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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大婚当前 ...

  •   “哪有什么大小姐?”稚离沮丧垂着脑袋,“这半月的时间里,我夜夜都去探查宫闱,在建的,修缮的,受用的,废弃的,大大小小的宫殿,院落,哪怕是偏殿,厢房我都寻过,根本没有温舒良的踪迹。”

      “不可能!会不会是没见过大小姐模样寻岔了?”怜儿焦急追问道。

      “我才来了皇城就寻了魏初远的人接应,那魏初远倒也早已料到了温舒辰的意图,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已有一副温舒良的画像被送了来。”稚离满目疑惑指了指眉心处,问与怜儿:“温舒良的眉心可是有一颗朱砂痣?”

      怜儿敛眉想了一下,忙点了点头。“你可带着那画像?”

      “带着带着!”稚离言罢就将袍子解了下来,敞开前襟,却见有一小画轴被缝在衣袍之中,用力一扯,那小画轴掉了下来。“我怕丢了,这画像一直都是贴身带着。”

      “我看看。”怜儿忙展开画轴去看。

      春棠是温舒辰迁至昱州时,才新到府上的丫鬟,自然是没见过大小姐的,因着好奇,也凑了上来。

      “和咱小姐真像啊!”春棠望着,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好像看着比咱小姐要甜些。”

      “你是说宫里没寻得大小姐?”怜儿的心已是掉入谷底,手中的画卷不假,看着就像是大小姐真人模样一般。

      “没有,倘若是与舒辰一个神韵,我自是不会认错的,本来皇宫中眉心有痣的人就少之又少。”稚离失落的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被绘在额前的花钿挡住了?”怜儿追问着。

      “不可能,我每日寻时,已是夜半时分,就算绘着花钿,到了就寝的时辰也要净面休息,并不见有人如画中女子一般。”稚离面色沉重。“这些时日,我几乎将宫殿里翻了个底朝天,如果不是我认错了人,那很有可能就是温舒良不在宫中。”

      “那也就是说大小姐被送去了别处严家看守?”春棠追问道。

      “我也是这般想着,可温舒辰那天晚上安顿与我时,分明提到鲁万说温舒良永远也出不了皇宫。”稚离没再继续说下去。

      “那大小姐…会不会…”春棠咬了咬唇正要说出那个可怕的字眼。

      “你敢胡说八道试试!”怜儿忙吼了一声,打断了春棠的话。

      “怜儿,你想…鲁万说温舒良永远也出不了皇宫,你说会不会正是这层意思?”稚离沉着脸,其实当她苦苦寻不到那人时,她的心中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不…不可能啊…”怜儿简直不敢相信。“皇后薨了那是大事,定是要发国丧的,皇上他怎么可能瞒而不报?”

      “报了,舒辰可会再嫁?”稚离心事重重望着怜儿,“庆启本就是用温舒良来要挟舒辰的,要是舒辰知道了姐姐死讯,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他!”

      “等入了夜我再去寻,看看冷宫,或是旧人受罚之处,可会有消息。”稚离心事重重,却也不敢轻易放弃,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不敢轻易放弃,她不能对不起温舒辰的嘱托。

      如今皇上已是回到宫之中,宫里的戒备又森严了许多。可不管如何艰辛,这些时日,稚离仍是不知疲惫,夜夜往宫中探去。只是,当庆启回到皇宫之后,宫里的守军又多了七成,明哨暗哨多到数不胜数,在温舒辰住到皇宫之后,稚离再也没能成功闯进皇宫之中。

      一转眼又是过了月余的光景,稚离仍是没能成功闯进过皇宫。此时,脏兮兮,满身尘土窝在个废弃的屋子里睡觉,她不敢驻店,更是不敢与怜儿春棠一道出入。

      夜闯宫闱那是重罪,如果哪天当真追查下来时,只愿能不牵连任何一方,稚离没有其他办法,就只得孤身一人,在这残垣断壁的破房子里直住到了现在。

      昼伏夜出,稚离的作息时间已是完全乱了套,屋外日头升的老高,墙角里稚离闷着衣服正在补觉,却听得有人步履匆匆跑了过来。

      心中警觉,稚离翻身而起,藏进了断壁缝隙之中。却听得院外,正是怜儿焦急唤着自己。

      “阿离!阿离!!”

      听是怜儿的声音,正是焦急,稚离几步冲出破房,朝怜儿跑了过去。“怜儿?如何这般着急?”

      “小姐要册封完婚了!普天共庆的诏文贴的满大街都是!”怜儿气喘吁吁,扶了稚离已是说不出话来。

      尤如晴空霹雳,稚离许久未反应过来,“可…她的伤势…”

      二话不说,怜儿拉着稚离又是一路狂奔而去,直跑到公榜之处,推开看榜的人群,却见那榜上张贴着诏文:

      吾皇,显武孝德天恩皇帝,谨遵先帝遗旨,择选贤德淑端,以正后宫。故废旧立新,谕定庆耀六年,四月初二,册立新后,温氏遗女,性行温良,淑慎性成,特册封为皇后,赐居凤栖宫。

      吾皇九德光备,以宽克众,功逾圣武,四夷宾服。普天大庆,以显新后仁德,大赦天下,一赦幼弱,二赦老耄,三赦蠢愚。

      著錄遵行,特此昭告。

      看着那诏文,稚离只觉着那些文字在眼前晃来晃去,越来越陌生,脑子发昏,人已楞神跌坐在了地上。“四月初二…四月初二…”稚离一遍遍念叨着日子。

      “是七日之后…”怜儿望着稚离,忍不住提醒了句。

      “要册封了…”稚离望着诏文潸然泪下,失神盯着诏文看了许久,她忍不住望着怜儿问道:“就要册封了,那是不是说舒辰已是安然脱险了?”

      怜儿望着稚离,欲言又止,只得搀着那人,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这段时间,每每提起小姐时,那人总是异常脆弱,原来那个神采奕奕,莽撞偏执的稚离不见了踪影。她像是着了魔,什么都无暇顾及,将自己的生活过得凌乱破碎,眼里心中只有那一人,除此之外,她什么都顾及不暇。

      七日的时间转瞬即过,大婚当日,温舒辰头戴沉重的凤冠被塞入喜轿,腹上的刀口仍是隐隐作痛,感觉到不适,温舒辰皱眉压了伤口舒缓。轿外的鼓乐之声喧天,她置若罔闻,只因她心事重重,轿子摇摇晃晃走了许久,可她心中的胡思乱想却一刻也未停歇。

      入宫之前,温舒辰便遣散了所有的家丁婢女,连同自己身边的暗卫,她也不肯任何一人随她入宫。因为,进了皇宫,便是天子脚下,来的男者皆要净身,她不忍暗卫遭受这样的屈辱。如今来到宫中,已是过了一月又半,这段时间里,她成了瞎子聋子,整日被锁在凤栖宫,里边的人不得出去,外边的人也不得进来。

      依照皇上与自己的约定,今日出嫁之时,便该是姐姐温舒良的离宫之日了,可她在此地孤苦无依,一人苦熬,却探不得半点消息。

      唯一令人出乎预料的,是她在宫中休养之时,竟有一人可以越过重重阻隔,跑来她的寝宫大闹,恶语刁难,那人是当朝最得宠的一人,鲁妃。鲁万确实是被诛了九族,可皇上不知为何,竟然单单饶过她一人,看那人仍是飞扬跋扈的性子,想来该是依旧受宠,底气正足。

      那一日温舒辰受尽百般辱骂刁难,殿里的物什被砸的稀烂,当真是鲁万的好女儿,就连处事作风也都是一模一样,令温舒辰难堪不已。

      正是左右思虑之间,摇晃的喜轿缓缓而停,心中骤然冰寒,喜帘被一老妇人挑了开。

      那老妇人伸手来搀扶温舒辰之际,却是不着痕迹,在温舒辰手中塞了个小纸条。

      紧接着,一路恭行跪拜,典礼习俗,温舒辰都未曾过脑,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人摆布,她只纠结那藏在袖口之中的纸条,终于,当与皇上一同在神堂祭拜过后,温舒辰再一次被塞入了喜轿之中。

      眼看着再次启程,温舒辰才匆忙从袖口掏出了小纸条,展开去看:

      温舒良并未出宫。

      封后大典宴会之上,仅你一人空盏有毒,不至死,鲁妃处已做过手脚。

      寥寥数语,却是她在这一月半以来唯一得到的消息。阿姐未出宫,是不是意味着稚离出了危险,或是庆启察觉到了自己所图?

      越想越心乱如麻,温舒辰仔细将眼前的状况分析了一便,大概猜到了魏初远的意思,这皇宫之中,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成为他人案板上的肉,魏初远要保自己在后宫中立稳脚跟,那势必是要扳倒一人。

      只是,阿姐之事,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正是沉思,喜轿再一次停了以来。温舒辰抬眼去望,却仍是那喜婆相随,悄无声息伸过手时,温舒辰已将那纸条塞回喜婆手中,这才在搀扶之下,盈盈步入了囍殿。

      编磬鼓瑟之声正也欢愉,温舒辰悄悄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大殿,但看偌大的殿里,望不尽满目金银华贵,宝珠堆砌。

      呵,真可是位爱财如命的王呢…温舒辰不禁冷笑起来。却见大殿里,右侧满是文武大臣跪地贺喜,左侧朦胧纱幔高挂,依席而跪,皆是满目珠光宝气的后宫佳丽,这位皇上,竟是令朝臣与美人同宴,想这朝堂风气,也难怪魏初远能掏空这朝廷命脉。

      一转眼,走到了殿阶之前,再往上走去,该是自己与皇上的喜宴了吧,温舒辰抬起头美目轻扫,却见上座三席同列,本该是自己的封后大典,不想鲁妃也坐在高席之上,此刻那女子风光大盛,轻蔑的望着温舒辰,敷衍了事哼了声。

      “妹妹给姐姐请安。”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你媳妇要嫁人了。
    稚离:你媳妇才嫁人呢!
    作者君:我是认真的,我没开玩笑。
    稚离额头青筋暴起,将作者君塞入水缸!
    作者君:呜噜噜噜噜噜!司马光——呜噜噜——快砸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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