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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归心似箭 ...

  •   稚离只得将那浑身是血的大汉奋力推开,“接着!”稚离高喝一声,那受伤的猎户眼看着踉踉跄跄要摔下树去,稚离已来不及考虑,猛然一脚,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受伤猎户踹了出去。

      眼看着众人惊呼不断,那受伤的猎户最终还是被邻树的猎户头子接住拉了起来,可稚离却因为这一脚完完全全失去了平衡,身体后仰着,从树干上摔了下去。

      身下的黑熊动作敏捷,转眼间已攀在了稚离脚下的位置,残暴的目光掠过,那黑熊眼看着稚离坠落,猛然亮出利爪去勾。

      危在旦夕之间,“嘶——嘶—咴儿——”又是一声凄厉吼声响彻山林!那灌木丛中的猛兽突然也冲了出来,漆黑的魅影如一道闪电,那猛兽才两步猛踏,已凌驾在了黑熊之上,瞬息间,遮天蔽日,将稚离撞开,竭力一蹬,那黑熊发出凄厉惨叫,连着稚离一并从树上摔了下去。

      树上的人看不清树下情形,只听得那黑熊惨叫一声轰然摔下树去,那黑熊正是狂躁,胡乱挥舞着利爪将树皮撕裂,稚离这一摔,正摔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黑熊就在脚边发狂,那猛兽也跟着轻盈落在地上,迅捷之势低头咬了稚离拖到一边,令黑熊的利爪砍了个空。

      两兽相争,仅仅瞬息片刻,稚离已是两次被那猛兽相救,心提到了嗓子眼,在习惯了痛楚片刻,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天…天爷啊………”邻树上一个猎户颤抖着从口中滑出了几个字,赶忙又捂紧了嘴巴。

      此时在月光的照映下,那两只猛兽正打的不可开交,嘶吼声震天动地,黑熊的头骨上被开了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一边的眼眶已是血肉模糊。而那黑色魅影看不真切,正穿梭在树干之间,敏捷的躲过黑熊的袭击,脚力之大,所踩之处皆是爆裂之声,树干不能承受它的发力,转眼间,几棵树已摇摇晃晃倒了下去。

      隐约像是…一匹马?稚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魅影奔驰极快,迅捷躲过黑熊利爪,飞身一踏,那黑熊惨叫着已是飞出两丈开外。

      “嗤——嗤——”那匹马打着响鼻,警戒的望了望黑熊摔去的方向,确定再没有了任何动静,扭头向着稚离逼了过来。心已提到了嗓子眼,稚离倒退半步,正欲催动脚下内力转身逃跑。

      那兽,不耐烦踏了踏蹄,已拦住了去路。心脏在狂跳,稚离屏息凝神僵在那处,眼看着那匹黑马气势雄浑,遮天蔽日的压在身前。

      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马,颈项修长,四肢健硕,每一步都牵扯着浑身如钢铁般的肌肉震颤,浑黑如一团暗雾,柔顺的鬃毛和尾巴随着夜风飘逸拂动,金色的瞳孔正高傲的打量着稚离。

      “马的视力不好,它要识你,你不要惊它。”头顶传来猎户的小声提醒,稚离此时便更不敢妄动了。

      那骏马在稚离身旁绕了绕,低下头扑在她的怀里静静地嗅着味道,金色的瞳孔透露出一种与世无争的泰然自若,那骏马突然抬起头顶了稚离一瞬,稚离人已惊呼着摔倒在地上,倾倒之时,却见那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失落,便默然转身隐入了丛林中。

      这一场变故来的太突然,稚离坐起身,直到脱离了危险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缓过神时才发现腿脚根本不听指挥,斗笠也不知了去向,便已被那群猎户们半掺半扶着带入一个干燥的山洞里。

      经历了这般变故,一行人也顾不上热络招呼,今晚发生的事,怕是寻常人一辈子也碰不上的,大家沉默着围坐在篝火旁,表情沉重的烘着衣服。

      “那…那玩应是马?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大的马…”

      “不是吧!哪有马能斗得过熊?”

      待天蒙蒙的亮起,众人们才终于回过神来,“谢姑娘仗义出手相救,敢问怎么称呼?”那名头发花白的猎户头子开了口。

      “小女姓稚。”稚离疲倦的拢了拢长衫,想也知道,此刻定然是狼狈不堪的。

      “这山林猛兽横行,稚姑娘怎么会夜闯此处?”猎户递来一个小盏,盛着篝火上烧开的热水。

      稚离微微点头,身手接过小盏说:“听闻慧智师傅在此,我家中的一位挚友受伤起了烧,稚某是特地前来求药的。”

      “慧智师傅?”猎头回头在人堆里望了望。

      此时一名白须老僧站起身,手中还攥着麻布,正在为稚离救下的猎户疗伤,听到刚才的对话,老僧也打量起稚离来。

      “姑娘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胆识,贫僧佩服!”老僧人赞赏的捋了捋胡须。

      “如此,还请大师赐一副好方。”稚离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

      “好!好!与贫僧细细讲来!”慧智师傅为受伤的猎户整理好衣物,便与稚离细聊了起来。

      待拿了的药方,用猎户递来的油纸包裹好,稚离便准备离开。

      “姑娘,且等雨水停停再走罢!”猎户再三挽留。

      “谢大伯好意,我那友人还病着,若是有缘,日后再聚不迟。”稚离冲众人行了礼,便出了山洞。

      离开山洞,因为忌惮着山中猛兽,稚离不敢多做耽搁,只捡了来时的路原路折返回去。

      尤想起,来时那摇摇欲坠的孤桥,稚离还是有些心悸,路不好走,那桥迎了风雨,更是晃晃荡荡的站不稳。可进城的路只有一条,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也只得不情愿的走过去。

      原来在山林时还不觉得,现在出了山林才发现风雨竟然丝毫未减,连着下了一夜,此刻缓过神来,稚离才觉得身上又湿又冷,只想尽快换条干燥袍子。

      走了不多时,已来到了孤桥前,刚刚还在心中抱怨着孤桥难行,现下稚离才真真是傻了眼,原本还是孤桥的地方,如今只堪堪的剩下一根立柱,还有一抷松动的黄土,照着眼前的景象来看,估计是桥面被风扯了一夜,其中一根立柱不堪重负,倾倒时压断了桥面,只余下一小节断桥挂在对岸的断崖边。

      稚离望了许久,再三丈量发现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却是运起轻功也绝不可能跨过的距离。如今没了过桥的路,看着城门就在眼前,却不得过去,待要修通,最快也要几天的功夫,倘若想折到城北入城的路,需得穿过那整座山林,这该如何是好?

      风雨要比先前在树林里凶猛许多,一夜的折腾,此时稚离也有些吃不消了,现下又湿又冷,薄衫早已湿透,稚离被冻的直哆嗦。

      稚离疲惫的撩了撩被雨水打乱的刘海,走到剩下的立柱前试探着推了推,不想立柱竟轰然倒在了稚离脚边,看着立柱已然倾倒,想要荡过去是万不可能了。

      稚离立在断崖边,沉思了良久,一会儿看看断崖,一会儿复又踢了踢倾倒的立柱,不多时拿定主意,就近寻了一块锋利的石头,一下接一下运功砸在木桩上。寻常木头哪里禁得起内力摧残,砸了一阵,立柱拦腰处便被稚离击碎了一半。

      稚离用石头垫住立柱中央,猛然提起丹田内力,双掌挽势,奋力一击,立柱被截成了两段。只是这一击过后,稚离捂着小腹痛苦的伏在断木上,先前运功时,稚离就发现内力行转不大对劲,如今因着稚离蛮力冲撞,损了气海,稚离疼的汗如雨下,面色惨白。

      蹲伏着,歇了好一会,这才缓过劲来。咬牙坚持,稚离奋力冲对岸踢去一节断木,心中丈量过距离,便不再犹豫。

      用尽气力,冲对岸踢去另外半截断木,稚离也跟着竭力一跃,在身体下坠之时,再猛的一脚踏过断木,小腹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此时稚离痛苦的捂着小腹朝对岸摔了过去。

      原本受伤的经脉就需要静养,稚离一再使用着蛮力冲撞丹田,险些命丧断崖,顾不得风雨,稚离跪在泥泞之中,大口大口喘息着,试图缓解着疼痛。

      屋外的风声雨声交叠,一道闷雷炸响,低沉的轰隆声甚至震得油纸窗也跟着颤抖起来。温舒辰皱着眉头拢了拢被子,瓢泼大雨撞在纸窗上沙沙作响,越发的吵的人不能安眠,将脸埋在被衾里蹭了蹭,温舒辰这才依依不舍睁开眼。

      一觉醒来,觉得身体轻快了些许,慵懒的坐起身,像往常的每个清晨一般伸个懒腰,可这一抻,温舒辰咬着唇,单手扶了肩头,“嘶——”伸手揉了揉受伤的肩膀,尤想起了昨日那疗伤的一幕,此刻才算真真正正的醒了过来。

      将屋子环顾了一周,没有半个人影。温舒辰将长长的黑发拢在胸前,用白色的缎带照旧挽起,便下了床。稚离人不见了,翻遍了整个床铺,也没有找到她的匕首,放在桌案上的伤药也不曾带走。

      轻轻叹了一声,温舒辰撑开窗向外望了望,有些难过的想:便是要走,也要挑个好天气不是?望着院中的景象发了会呆,一股风顺着窗缝携着雨吹了进来,“好冷…”温舒辰赶忙合上纸窗。

      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闻声,温舒辰目光炯炯的望了望。

      “小姐今日怎的起得这般早?”一个丫鬟正抱着面盆转进屋里。

      “怜儿,可在府上见过个面相凶巴巴的姑娘?”温舒辰拢好衣襟,略有些惆怅。

      “便是前几日救下的小姐么?”丫鬟想了想,摇头说:“不曾见…小姐先别说这个,快些洗漱,今日张妈闹得可凶了,非是吵嚷着要把饭菜亲自送来,估摸着也就快到了,怜儿昨个被好一通训斥呢!”

      “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这臭丫头倒是告状到小姐这儿来了!”人未到,张妈的声音却已进了门。

      “小姐,救我…”名叫怜儿的小丫鬟赶忙躲在温舒辰身后。

  •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粘人的读者小天使,不离不弃那种。捂脸···
    下一章稚离就要回到温府了,很抱歉没及时给大家补糖,但是这两章很重要,埋下许多引线,下章回归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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