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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爱意滋生 ...

  •   “舒辰…”稚离仍旧没有松手的意思,紧紧箍着温舒辰,一刻也不放松。

      只有像这样死死的束着舒辰,困着舒辰,稚离才能安生片刻,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温舒辰头疼不已,之前被放过血的伤口也隐隐作痛起来。

      举起手掌,正要对准稚离的脖颈处重击,可见那女子满身伤痕,泪目啜泣的模样,终是不忍再下重手。

      身下那女子身体猛然一阵,突然安静了下来。

      “醒了?”温舒辰疲倦的皱皱眉头,尝试着撑起身子。

      身下那人,好似也突然意识过来,猛的起身,却难以支撑,再次摔向衾间,正是疼的龇牙咧嘴,背后已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托了住,轻轻放回榻上。

      温舒辰叹息一声,拍了拍稚离扯着自己衣领的手开口道:“大夫让你好好休息,你这一身的伤,再不愈合,只怕要用铁熨子给你烫住才能止血。”温舒辰告诫着稚离,而稚离却并没有回话。

      尝试着挪了挪身子,温舒辰皱眉去望稚离,不想稚离也正望着温舒辰,满目关切,那目光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几分痛楚,干涩的嘴唇颤了颤,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埋头不管不顾的再次将温舒辰紧紧束在怀里。

      “阿离…”温舒辰用宽大的袖遮了稚离裸露的肩,稚离的体温越发烫了起来,轻轻颤抖着,这让温舒辰心烦意乱,不该吓她,心中懊悔不已。

      稚离的脸埋在温舒辰的怀中,那些噩梦,那吃人的面孔,统统消散而去,不再缠着她,心中那份令人窒息的愧疚感也稍稍淡了些。

      “都过去了,你发了噩梦。”温舒辰别扭的抚在她的背上,安抚着她的情绪。

      “舒辰…我险些害了你…”怀里那个人仍旧无助的瑟缩发抖。

      “错了么…”

      错愕间,稚离抬起头望了望温舒辰,梦境和现实好似在交叠。那人眉眼寒霜,手中寒芒轻轻一撇,便要了许多人性命,那人望着自己,眼中熊熊的烈火好似要将自己撕碎,唇齿间怒意肆散,质问她:“错了么…”

      稚离失神望着温舒辰,眼神慌乱,愣了又愣,那明明是一场梦才对,可为何梦境会如此清晰?

      温舒辰见她不答,皱皱眉头,伸手替她理好凌乱的发丝,再次发问道:“知不知错?”她的眉眼中,仍旧温润柔和,一如之前许多个日日夜夜那般,从不曾失控过。

      “错了…”

      不会的,梦境就是梦境,她的舒辰,从来不会有那样的神情,稚离垂了脑袋,不安的攥紧温舒辰的袍子,再一次迫着那人贴在自己身前。她的身上仍旧是那抹淡雅的冷香萦绕,面前的人她再熟悉不过,现在一切安好,舒辰没伤着,自己也没被断梁压死,那梦里的场景根本就不是现实,稚离拼命麻痹着自己。

      可舒辰并不知道稚离在想什么,以为她是愧疚,再或者是被梦惊了,只是轻轻环着她,用宽大的袖遮住她滚烫的肌肤,以及别别扭扭的轻抚,算作是对她的安慰。

      屋外门环响了响。

      屋里的两人俱被惊了一瞬,稚离还未反应过来时,温舒辰早已倾身而上用宽大的袍将稚离裹了严实。

      “小姐,怜儿送了…”怜儿正端了铜盆和净身帕进来,正欲给小姐搭把手,一并照顾稚离,可不想还是愣在了一旁。此刻,小姐正倾身压在稚离姑娘身上,洁白的袍子下,稚离姑娘的裸露的肌肤若隐若现,再是不懂事,也知道这样的动作有多不合时宜。

      知道自己鲁莽,可能撞了不该撞的事,怜儿忙背过身,小心翼翼说道:“小…小姐,怜儿送了净身帕和热水过来。”单是背后看着,也知怜儿此刻烧红了脸,有多窘迫。“怜儿…怜儿知错了。”说罢,忙将水盆放在几案上,低着头关了门匆匆跑了出去。

      这…温舒辰皱眉揉了揉太阳穴,也不知造了什么孽,次次这种误会人的场面都要被怜儿撞见,撑起身子,此刻身下的稚离也羞红了脸,不敢抬起头来。

      屋子里的气氛尴尬起来,温舒辰也不禁别扭起来,稍稍让开身侧,稚离咬牙强撑着,终于还是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

      起身下榻,两条腿虚软的厉害,温舒辰也觉察到自己的身体更差了些,便也知道皇上所赐之药的厉害。不禁叹息,扭头望望躺在床上,仍旧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的稚离,心烦意乱,这一次真的差点害死了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南庆最大的两方势力相争,于自己于鲁万来说,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唯有一人,能从中受利,那便是携军叛逃,建立北庆政权的庆睿王。

      叹息一声,眼下还顾不得那么多,这件事总会见分晓的。端了木盆过来放在榻阶上,温舒辰揉了帕子望着稚离。

      “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我自己收拾就好…”稚离红着脸,又将被子捂了捂,可身上确实火辣辣的疼,也知道自己伤的很重,不然怎么会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温舒辰望了望稚离,还是坐在榻边,掀开被子去查看稚离身上的伤口。

      身上徒然一冷,稚离忍不住颤了颤,温舒辰抬眼望了望稚离,便伸手去解胸前的另一段麻布,缚在伤口上的麻布早就浸透了,稚离撇开头,两只手无处安放,只得又去盯窗前那支空空如也的花瓶。

      稚离的身体是滚烫的,在温舒辰冰凉的指尖触及了肌肤时,稚离还是被激得缩了缩身子。

      “是不是很凉…”温舒辰皱皱眉头,缩回手搓了搓。

      稚离回过头望了望温舒辰,无声的拉过温舒辰的手放在颈间,由于害羞,稚离不知道该看向何处,索性就直接垂了眸子,只是暖着温舒辰的手。“今天周大夫说他的师傅可以看你病,怜儿已托人去寻了,你猜是谁?”

      “是谁?”

      “正是之前替你抓退烧药的慧智师傅。”稚离垂了眸子,伸手盖在温舒辰的指尖上暖着,不知何时,笑意已攀上唇角,“你且再忍些时日,很快便会治好的。”

      “嗯…”温舒辰望着那笑,觉着自己也懒洋洋起来,阿离很累了,余下的事,所有的疑问怜儿自会报告与她,被那笑感染着,温舒辰也跟着露出一个疲倦松懈的笑容。

      心在狂跳,不知为何,舒辰的手碰在肌肤上,便有一种舒展开来的幻觉。心里酥酥麻麻的痒,毫不停歇,如雏鸟的绒毛在心尖上轻轻蹭过。

      颈间那只手动了动,顺着脖颈一路而上,捏着自己的下巴,稍稍发了些力道。稚离皱皱眉,睁开眼望去,眼中携了浓浓的眷恋和贪慕,猝不及防,已被那人尽数瞧了去。

      而温舒辰显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眼中的霸道都来不及隐藏,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去捏稚离的下巴,也说不清看见她眼眸中的无尽依恋时,自己为何控制不住凌乱的心绪,伸了拇指在她的唇上轻轻碾过。

      只是当两人清醒过来时,一切都失了控。温舒辰皱眉收回指尖,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稚离,惊诧,凌乱,懊恼,许多种情绪杂糅在她的目光中,她什么都说不出,说不出为什么这样做,也找不到适合道歉的话语。

      稚离心口一窒,苦笑道:“我嘴唇裂了么,怪疼的。”

      “嗯,我去给你倒些水。”温舒辰匆忙起身,背着她收拾着茶具。

      稚离望着那背影,苦涩的笑无声无息散去,终究不忍她难堪,替她想好一切的理由,可心底里,还是很难过,她的目光中有慌乱,有懊恼,唯独缺少了依恋,正如同她曾说过的,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那你还在期盼着什么呢。

      水端了来,稚离靠在温舒辰的怀里,一杯接一杯喝下,这场戏,她给足了她面子。

      “我帮你重新处理下伤口。”尴尬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很久,温舒辰皱眉望着勒得过紧的麻布,看那样子,约是丫鬟的手法,不懂医术,绑的太紧,反而不利于伤口愈合,周医师毕竟是男儿身份,不可能贴身照料,若是不懂医的,自然照顾不好阿离。托着稚离的背,小心翼翼将她放回被衾间,去小柜里取来剪刀,要去拆那麻布。

      稚离愣了愣,忙扭开头,伤口自然是需要照料,只是,昨夜打斗时,她也知道自己满身伤痕,若是照料,定要难堪些的。

      “你会…介意么…”温舒辰也不禁红了脸,之前几次照料,阿离都睡着,真要这般四目相对,温舒辰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稚离摇摇头,可脸色确实更加难看了几分。从小到大,自己都是恪守女训的闺秀女子,从不曾轻易让别人近身,可也还是栽在了温舒辰的手中,几次三番,总会被舒辰触着底线,偏偏是那人,看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稚离扭开头,目光望向窗柩。

      稚离嘴上说不介意,可还是紧张的攥了被衾,温舒辰望了望那只极力掩饰尴尬的手,不忍叹息。起身插了门销,顺手将炭火挑的更旺了些。

      望了望稚离,温舒辰转身去衣柜里拿了一套干净里衣,又将自己的药箱提来,坐在榻边。拧了帕子先将稚离身上的血渍擦了干净,终于清清爽爽的,稚离看起来也轻松了不少。

      “阿离…”温舒辰红着脸,低声道:“这麻布该去了。”

      “嗯…”稚离的声音听不出波澜,只是那目光一直望着窗柩,不敢离开。

  • 作者有话要说:  温舒辰危难之中救了稚离,稚离竟以为是一场噩梦。
    完蛋了,这个憨憨,抱了大神当菜鸡,这种媳妇,可能很久都看不出舒辰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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