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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尴尬难掩 ...

  •   身旁的人又轻轻推了推她,“阿离?”

      脑中的弦倏地断开,眼前黑了下去。

      温舒辰皱眉坐起身,用力摇晃着稚离,复又伸手轻轻拍了拍稚离的肩膀。

      稚离终于睁开了眼睛,眼角眉梢染着淡淡的桃粉,迷离的眸子里含着涟漪,泪眼蒙蒙的望过来时,是舒辰从未见过的热切迷离,可是,也只是对视了一眼,稚离忙抬起手臂遮在面前,压抑着慌乱的喘息声。

      小腹处阵阵收紧,一波接一波如浪花翻涌,提醒着自己刚刚经历过什么,你该是何等的不齿,才会对她心怀不轨,做出这样的梦来?

      “阿离?”温舒辰正也睡眼惺忪,拨开稚离睡的凌乱的发丝,有些反应不过来面前这一幕。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还是伸手去抬那支掩在面上的手臂。

      “你怎么了?”温舒辰柔声询问,“是不是做噩梦了?”想起刚才,稚离一声声低唤着她的名字,呜呜咽咽,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终于呼吸平稳下来,脑子不再空白一片,稚离羞愧难当,不知要如何回应温舒辰。掩在面上的那只手,被身侧的人握住,欲要挪开。稚离忙从榻上挣扎起身,躲开那探究而来的视线。

      稚离心情不是很好,更无心回复舒辰的疑问,此时起了床,头也不回,便要挣扎着下榻。

      “阿离?”温舒辰皱眉望着稚离的背影,手上却没有松开,她此时正闹着脾气,也不知道梦里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就这样放她离开,不知道她要懊恼到何时才能想通。可细细想着,又不禁苦笑起来,真不知道她怎么起床气如此之大,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竟会因为一场梦就发起脾气来。

      因为温舒辰的拉扯,本来正要下榻的稚离因为这一拉又跌回了被衾间,再要起身挣扎时,温舒辰抱怨了句:“你再这样,我腕上的伤又要挣开了。”

      温舒辰每每开口时,总能戳中稚离的要害,“你过来,同我好好讲话。”温舒辰又顺手拉了拉。

      “我没事,就是需要冷静冷静。”稚离不肯抬起脸,只是垂着头,坐的远远的,也知道自己今早表现奇差,但每每想起,心窝那一处就会狠狠地抽上一抽,让人烦躁。

      几次拉都拉不动那人,想要好好说话都不成,温舒辰苦恼的揉揉额头,起身掀开被子爬过去,与稚离并排靠坐在窗前。

      “怎么这般气恼?可是梦到了什么?”温舒辰才起身,便觉着周身发寒,抑制不住打了个寒噤,忙拉过被子盖在腿上,入秋以来,身子越发怕冷了。

      稚离望了一眼,将被子拉起,严严实实捂在温舒辰身上,将温舒辰卷的像个小花卷一样,才停了手。

      “你比以前更畏寒了…”稚离低着头整理着被角,避开温舒辰探究而来的目光。

      “你是在岔开话题么?”温舒辰搂着着膝盖,歪头望着稚离。

      稚离不自然的揉揉头发,挡去温舒辰探究而来的目光。

      “不想和我说说?”温舒辰柔声询问。

      “不。”稚离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答道。

      “不想说就不说了…”温舒辰笑笑,再逼问下去,怕依着稚离性子又要跑开。“只是听你睡梦中叫我名字,醒来又是这副模样,不知梦中我是做了何事,惹你如此恼火。”

      稚离当即羞赧难当,自然知道温舒辰是看她今早行为异常,才如此关心,可那梦是万万说不得的,无论如何都说不得的,说了,便是罪,只能给温舒辰徒添烦恼。

      敛眉沮丧着,稚离的面色越来越差,身旁的温舒辰将一切细节都看在眼里,这也是在稚离脸上,温舒辰最不喜欢看到的表情,每每稚离露出这种表情,人总是会暴躁失控,而她竟看不懂这样的稚离。

      稚离还在沉思之中,温舒辰一声不吭的歪了身子,肩膀挨着肩膀,歪头依在稚离的肩上,令她再不能继续思考。

      “天色还早,这些日我总是犯困,还想再睡一会儿…”温舒辰慵懒得像只小猫。

      可稚离心里清楚,前些日子,温舒辰为了将御赐的那碗药排出体外,在腕上划开一道狰狞口子,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容在血液里的毒素排出体外,因此流了好多血。

      这些日,也因为失血过度的缘故,温舒辰总是犯困,偶尔捧着书卷,就闭目睡了过去,常常无精打采的样子。而身子自从那一场事过后,也再难回暖,夜里睡着,悄悄探去,也是浑身冰冰凉,不见一丝暖意。其实心中多少也是知道的,温舒辰那排毒的法子,收效甚微,甚至起不起作用都难说。

      “困了就继续睡会,都怪我,吵你醒来。”稚离有些愧疚,小声责备着自己。

      “你陪我?”温舒辰的声音迷迷糊糊,虽然还保持着三分清醒,可其实却困的紧。

      “我醒了,躺下也睡不着。”稚离摇摇头。

      “我一人也睡不着,你躺在身侧,借你一点暖,才睡得舒服些…”温舒辰疲倦的揉揉眼睛,从稚离肩头离开,“罢了,今晚早点休息就好。”

      忽然,温舒辰就苦笑起来,“我想,你和我睡着,定是为难你的。”

      “如何这样说?”稚离皱眉望着温舒辰。

      “我身体这般,入夜里躺在你身旁,如尸体一样冰冷,想也扰的你夜不能寐,心神难安,不然,怎么会发了噩梦?”温舒辰自嘲的笑了笑。

      “你怎么老是乱讲!”稚离听着温舒辰这番话,不禁恼火,说什么尸体!哪有人拿自己比作尸体的!倘若不是看她身体欠佳,定要好好教训一番才是,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禁心软起来。“你若冷时,只管靠着我暖着就是,说什么胡话,真叫人生气!我内功深厚,冬日里单衣跑来跑去都不曾觉着冷过,你再是冷,难不成还能比过冬日?”

      嘴上吵吵闹闹,可还是抱着裹了温舒辰的被卷子放平,一同躺回榻上。

      躺下,固然是好的,温舒辰无力的挣扎了一下,奈何挣不脱包裹严实的被卷子,完全是动弹不得。“阿离…你听说过棉被包冰块的说法没…”温舒辰连连皱眉,再挣扎了几次,活像只蠕动的毛毛虫。

      而一旁的罪魁祸首,此时却无声翘了嘴角,谁能想到名动天下的良辰女子,仙姿玉貌,风雅卓绝,竟会落到如此田地?这样的温舒辰,多了一份少女的灵动,少了一份刻意压抑的沉稳。虽然心中不舍,还是帮温舒辰解除了当前的困境,两人一觉直睡到了怜儿喊早。

      几日下来,温舒辰已精神了许多,眼看着温舒辰当真好转了起来,稚离便也在这些日子里,起早贪黑的修习起武艺来,也不知道从哪里鼓捣来些孤卷,翻来覆去看了几日,就照着那些卷修习起来。

      温舒辰皱眉望了许久,伸手去捂尚有一丝暖意的茶壶,自从喝了那御药起,一转眼,霜降也过了,歇了半月有余,日子转的飞快,今日雾重,天也阴阴沉沉的,再有一个半时辰就要晌午了,可湿潮的雾气没有半点退却的意思。舒辰本是想着雾散了好晒晒太阳暖身,不想惹了一身朝雾,湿湿潮潮,越发觉着冷了。

      稚离侧眼望去那边,温舒辰正抱着茶壶暖手,敛眉望向远处,不知在忧虑些什么。其实,温舒辰每日都会这般坐着看她练武,虽然常常与她讲,早寒露深,让她去房里歇着,她却总是不肯,练武本就异常枯燥,她却僵持着不肯妥协,仍是日日陪在院中,看自己修习武艺。

      一来二去,毫无办法,便也由着她任性坐在院子里看书,可如此这般,也总是害得稚离常常要分心照看她一二,不能专心于精进修行。

      收了式,稚离皱眉向温舒辰走来,舒辰也正好回过神来,收手坐的端正,笑盈盈望着她,见她敛着眉,忙翻了茶盏续上茶水等她。

      “今天可是不顺利?”温舒辰笑着问道。

      “随我回屋。”稚离伸手拉住温舒辰,果然,入手冰凉一片,她如何忍得这么久,还不开口,心中恼火,这人时而虚张声势,时而楚楚可怜,可真正难受的时候却一声不吭,完全不顾及别人对她的担忧。

      “你收来的功法密卷!”温舒辰被稚离拉着朝屋子走去,又想起那被稚离挂在树上的心决密谱,忙拽拽稚离示意,松手朝那密谱走去,卷好抱在怀里,才又跟着稚离回了屋子。

      “我去找怜儿烧些姜茶给你驱寒,还想吃什么?我一并去端。”稚离正拉开衣柜取出件厚袍抖开。

      “一会儿就要吃午饭了,什么都不用准备。”温舒辰伸手接过厚袍盖在腿上。

      稚离摇摇头,复又拎起袍子,展开披在温舒辰的后背上。

      “你这样,倒叫我冬日里如何过?”温舒辰苦笑不已。

      “天若是更冷了,不还有狐领大麾么?到那时屋里暖洋洋置下炭盆,怎么还会冷呢?”稚离坐在温舒辰身旁,将袍子的前襟拢紧,温舒辰被拘在厚重的袍下,整个人显得更加纤弱玲珑起来。

      见温舒辰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稚离忙移开目光,那人总也这样,一副惹人沉醉的样子,害得周围人为她降下心防,纵容妥协。可日久天长相处下来,稚离便总也觉得温舒辰狡猾机灵得很,不能由着她任性妄为。想到此处,稚离不由苦笑,“我去端些姜茶。”

      温舒辰笑笑,目送着稚离离开。

      待稚离合上门走远,温舒辰收敛了笑容,扯下披在背上的厚袍,撂在一旁,走到几案前,弯腰取来这几日稚离一直摆弄的那几卷功法密谱。

  • 作者有话要说:  稚离:我不会告诉你的!不!我不能!
    温舒辰:???
    稚离偷看,脸红红。
    温舒辰眯眼盯向稚离的红唇:你再不说···
    躺平!扑腾!稚离:命中注定的结局,我放弃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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