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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险中求药 ...

  •   “喂,那姑娘是谁呀?”采药人很是好奇,不住的与稚离询问。

      “是我一直在找的人。”稚离抿了抿唇,末了威胁了一声:“你可别打鬼主意!”

      “说啥呢你!”采药人啐了一口。

      “你知道么?这山崖下面是一条河,湍急的河流,就隐在迷雾之下。我最后一次下崖,失手摔了下去,却侥幸活了下来。”稚离随采药人搬运着绳索,温舒辰却没有跟来,而是和白龙守在原地。

      “我还以为你摔死了,你可知道大家都常来给你烧香?”采药人叹息一声。

      “哥,就当我死了吧,如今我心有牵挂,不可能再为其他人铤而走险了。”稚离说道。

      “挺好,看见你人模狗样的回来,我差点就不认识你了!”那采药人仍是与稚离开着玩笑。

      直到稚离回到了崖前,将绳子系在树干之上,又寻了另一头捆在腰间,温舒辰却冲了过来。

      吓了稚离一跳,一把抱住温舒辰,不准她再靠近悬崖。

      “你要下去?这里是悬崖!太危险了!”温舒辰不肯,她本以为是那个采药人下崖,却不想是稚离亲自下崖,温舒辰又怎么肯任她胡来?

      “没关系,这里我很熟悉。”稚离安抚着温舒辰,“我在这道崖住了两年有余,对我来说,下崖不难,是我曾经每天都在做的事情。可是这里还是很危险,你不要过来,远远的等着我,不然我会分心。”

      看着温舒辰倔强扯着自己衣袖的模样,稚离忍不住用力握了温舒辰的手。“初若还在等我们,你信我,只要一会儿,我就回来。”

      温舒辰动摇了,稚离害怕再耽搁,牵着温舒辰回到安全的地方,又托付了采药人帮忙照料。有白龙在,她并不担心温舒辰会有危险,时间紧迫,稚离再不犹豫,在温舒辰担忧的目光之中,攀下了悬崖。

      采药人看温舒辰很紧张,一双手死死攥着衣料,干脆与她聊了起来,说些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知道我为什么管她叫哑巴吗?”采药人抽了口烟斗。

      “你知道她一直在这里做什么吗?”采药人只问不答。

      “你知不知道那块石头的来历?”采药人用烟斗指了指悬崖边一块磨得光亮的石头。

      这一次温舒辰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稚离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崖边,温舒辰转回头,望着采药人,郑重开了口:“关于她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攀崖了,手上的茧子退化了好多,攀爬的动作也生疏了起来。这一次,稚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每一步都攀的小心翼翼,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舒辰就等在身旁,舒辰在等自己,她必须要回去,回到她的身旁…

      采药人一边抽着烟斗,一边与温舒辰闲谈,从认识稚离的第一天讲起,讲他们如何相遇,讲那个女子如何固执的学习攀爬,讲稚离没日没夜的攀行在悬崖之上,之后成了采药人当中最厉害的攀崖者。讲她如何把悬崖上的那块石头摸得光亮,再到她近乎于癫狂的自言自语,直至三年里不再开口,成了个哑巴。

      时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当稚离带着药材爬回悬崖边上时,温舒辰已经扑了过来,这可吓坏了稚离,稚离生气了,吼着要她离开崖边,自己却匆忙爬了上来,直至将温舒辰远远的拉开悬崖边,稚离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自怀里掏出草药请温舒辰辨认,当确定这就是她们要找的药材时,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寒暄了一阵过后,采药人先行下了山,稚离的体力消耗太大,只能吃些干粮,等待体力恢复再走。

      见温舒辰红着眼睛,稚离又心疼了起来,却只以为是舒辰睡眠不足,未有多想。待目光落在悬崖边的那棵树时,稚离猛然想起了一物,那本该是属于舒辰的东西。

      于是稚离提了霜兮,又将深埋在树根里的木匣挖了出来。

      稚离绝不肯舒辰再靠近悬崖半步,所以温舒辰只远远看着,看见稚离挖出了一个木匣,在打开木匣之后,只取了一样东西,又将木匣埋了回去。

      再回来时,稚离笑了笑,在温舒辰的身前蹲了下来,手里捧着一块玉,坚持要替她挂在腰间。

      稚离说,那是一块很珍贵的玉,比她的命还重要,她把它送给温舒辰,请她收下。

      温舒辰竟然没有推辞,她不知道这块玉有什么样的故事,但她可以肯定,这块玉对稚离来说意义非凡,那一定是她们曾经的旧物,稚离说这块玉比命还重要,也就说稚离把命交在了自己的手里。温舒辰说不清心里的滋味,采药人的话让她很难受。比起那块玉,温舒辰更关心稚离的手。

      她的手被磨破了,曾经,温舒辰那么好奇那双手为何有厚厚的茧子,今天她终于知道了真相,如何能不心疼?

      稚离无数次游走在生死边缘,她是为寻一个人。自己四年前顺水而下,被渔民救起,今日逆流而上,起点处,却是这道崖。温舒辰曾经不止一次的泣诉,她觉得她的亲人抛弃了她。她丢了四年,竟没有人找过她,她只当是亲人们薄情寡义。却不知道这个时候,稚离正发了疯的寻她,连命都不在乎了,没日没夜徘徊在悬崖上,那个傻瓜…

      在回去的路上,温舒辰忍不住问她,问她一年前,是怎么流落到了镇子上。

      稚离说的很轻松,语气里几乎没有什么波澜,她说:“就是失足落水了,被冲到了镇子旁的山林里,结果很倒霉,摔了第二次,又从山上滚到了镇子里。”

      稚离故作轻松,她想逗温舒辰开心,说的滑稽又搞笑。

      却不知道温舒辰靠在稚离怀里,低着头,用力咬唇隐忍的模样。她失足了,是从悬崖上摔了下来,河边距离镇子那么遥远,她仅靠一人之力,怎么才到了镇子里?如果不是极度虚脱,又怎么会从山上失足滚下来?

      温舒辰记得她们初遇时的情景,她头破血流,撞见自己,却被自己当成了疯子。她一路逃跑,发着高烧倒在泥泞之中,那又是怎样的绝望?

      温舒辰想问问稚离,问问她到底是多蠢才会这么固执,不计后果?回过神时,却发现稚离睡着了,就靠在自己的颈窝,她的手仍是环着自己的腰间。几天不得休息,此时已经坚持不住了,丢着瞌睡,她的唇就贴在温舒辰的颈上,她的呼吸轻而缓,带着稚离暖暖的气息,撩动着温舒辰的心。

      害怕稚离闪身摔下马,温舒辰拉了稚离朝前倾身,好让稚离靠在背后,有个依托。至于有多累,有多狼狈,温舒辰不在乎,她只想让稚离好好地睡上一觉。

      当回到镇子里,已是深夜,温舒辰拖着极其疲惫的身体,第一时间直接冲到了南府,煎药,熬饮,当初若终于退烧之后,温舒辰带着累坏了的稚离回了自己的宅子里。

      稚离真的累坏了,骑马在睡,到了南府也在睡,坐着睡,站着睡,回了府上,也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于是两个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匆忙洗漱过后,回了各自房间里,睡了个昏天暗地。

      稚离太累了,以至于温舒辰睡醒时,稚离还是睡着。当温舒辰悄然进入偏房时,稚离没有醒来,温舒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轻轻触稚离掌心里的茧子,心事重重,心里痒,又痒又痛,她想要稚离的回应,可稚离还未醒来。

      稚离仍是那副木讷沉稳的表情,轻轻抿着唇,睡得一动不动,乖得不像话,乖得让温舒辰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所以她踢了鞋子,悄悄爬上了稚离的榻…

      舒辰仍是舒辰,她的气息不曾变过,她身旁带着药草味的冷香也不曾变过。稚离还在睡梦里,可她感觉到了舒辰的气息,那是融入骨血里的默契和习惯。

      当察觉到温舒辰靠近的时候,稚离循着本能,将温舒辰困在了怀里,用暖暖的被子裹好,亲亲她的额头,将她困在温暖的怀抱之中,含糊不清地唤着她的名字。

      “舒辰…”

      温舒辰的脸烧的滚烫,她只想陪陪稚离,没想到却被稚离困进了怀里,她还在睡,睡得什么都不知道,却吻了自己的额头,将自己束在怀里,想逃都逃不掉。

      只要睁开眼,稍稍抬头,就是那人的睡颜,稚离的睫毛很长,像一个小扇子,可她的眼又是那种很薄情寡义的修长,她的唇也是那种冷漠的轻薄,为什么这个稚离却对自己执迷落魄至此?

      温舒辰忍不住低头用额头贴了稚离的下巴,暖暖的呼吸就撩在她的碎发之间,温舒辰想到了额头上那道丑陋的疤,脸很烫,心里很不舍得,但还是仰头躲开了一些。

      她想,那道疤很丑陋,稚离第一次撩开自己头发见到时,也吓了一跳,大概是没办法接受的吧?可那个傻乎乎的稚离却又贴了过来,睡得迷迷糊糊,但是粘人得紧。

      好粘人啊,这个傻瓜…

      温舒辰痴痴的嘲笑稚离,可她却忘记了是自己先爬上了稚离的榻,渐渐被她掠夺,直至深深陷在稚离温暖的怀抱之中,那人才安分下来。

      “阿离…”她试着按照记忆里的样子叫她。

      却不想似乎是闯了大祸,稚离看起来委屈极了,所以又粘了上来,不住轻蹭着温舒辰的额头,让温舒辰完全没有抵抗力,被她蹭的受不住了,只能同样束缚着稚离,将她困得紧紧的,她才安稳的再次睡了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傻乎乎的稚离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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