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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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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张瑾玉的言谈举止哪哪都挑不出毛病，但是却让市井出身的张彪看着哪哪都特别别扭。
看着一脸淡笑倒着茶的少年，张彪也不知道咋想的，脑子一抽张嘴来了一句“那啥，你能好好说话不？我就是个粗人，不会像你似的文绉绉的。”
说完自己也是一愣，后觉丢人却强装镇定的走到张瑾玉对面的沙发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张瑾玉看着眼前自己调查了两天后才选定的人选，再抬头看了下走到张彪后面站着不动的六子，拿起陶瓷茶杯往后靠了靠说道：“那，咱就不来虚的，随便唠一唠？”
可这一唠，张彪和六子都傻眼了。
今天他们来见这位薛少，虽然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物会约他们在省城饭店见面，可对于物资也是想要的。
可你说啥？
不是几十几百斤的小打小闹，而是可以从农场直接供货！
张彪强压住内心的震惊，故作镇定的开口问道：“现在才开春不久，很多地方还青黄不接的，如果您真能提供粮食，我这里肯定是欢迎的，可这来路？”
张金云，“张先生不如先看一看我这罐奶粉如何？”
张彪闻言拿起张瑾玉递放在茶几上的铁罐奶粉。
天蓝色铁盒罐子上印着一个卡通奶牛头像，奶牛头像下方用卡通字体写着粉嘟嘟的奶粉两个字。罐子的盖子上也印着和罐子上一样的奶牛头像。而底部则印着一排数字。1970.03.22.20.23。
看着张彪面露疑惑，张瑾玉出言提醒到“那是印的生产日子。这罐奶粉是前两天才产出来的。”
趁着对方因震惊瞪大的眼睛，张瑾玉继续下猛料。
“这么说吧，市面上是看不到这款奶粉的。是我专门为了供给黑市这边做出来的。我这里目前能大量提供的有粮食，糖，奶粉。后期能不能有别的东西，我还在考虑。但这三样东西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现在的关键在于，你们吃不吃得下。”
“不知道薛少到底有多少货，还鲜少有东西是我城北张彪吃不下的。”
张瑾玉挑挑眉，心想你还真就吃不下。
“我这刚开始折腾，我们第一次合作也没必要把量弄得太大，就少弄点。第一批能提供的都在上面了，你看看，想要啥告诉我，我好去安排。”说着将一张纸递了过去。
张瑾玉见拧着眉盯着货物单的张彪也不催促，只是靠在沙发上继续一口一口的喝着热茶。
闲暇之余瞥见站在旁边的六子一直盯着自己看，就顺带着目视微笑以示礼貌。
而这一笑还真就把站在对面愣神的六子笑回了魂儿。
看了一眼正在看单子的张彪，在看看对面浑身散发着一股他说不明白的感觉的小孩儿，他那没见过多少市面的脑瓜表示有点接受不能。
这有钱人家的小孩儿都这样？
不对，这到底啥家庭的小孩儿才能这样？
这小孩儿才多大？有15没？
想想自己在乡下的三弟今年也15了，可除了下地活着上山下点套子以外还啥啥都不会呢
。
六子正想的入神呢，坐在沙发上的张彪开了口。
“薛少好魄力，我张彪还是坐井观天了，您这些东西，我还真就吃不下。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以薛少的实力，在这省城，不止我一个选择吧。”
张瑾玉微笑着点点头。
“那我就更加不明白了，为什么是我呢？城南的章子和城西的金德万，难道实力不比我强么。”
张瑾玉岂能没有考虑过那两个人，毕竟那两个人在省城的分量确实隐隐在张彪之上。
张瑾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张彪的问题，而是就那么静静的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后才开口说道:“跟着你混饭吃的几十号人应该都是北三村出来的吧”
对面两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张瑾玉却不急不慢，“两位大叔，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我以为，我今天单刀赴会就已经够证明我的诚意了。说的难听点，如果我想对付你们，你们觉得，你俩还能有机会坐在这里陪我喝茶么？”
张彪，“你威胁我？”
只见眼前的少年人将茶杯放下，窝进背后的沙发靠垫里，“我发现你们大人真费劲，我只不过出来卖点东西赚点零花钱而已好吧。我说两位，哪儿来那么多江湖险恶，尔虞我诈啊！一句话，我卖你买，买不买给句话呗。”
可对面两人岂会因为他的一两句话就会放松警惕。
见对方并未买账，张瑾玉索性说了实话。“金德万其实也不错的，可他顾着的城西那一片的少民太过抱团了，我用着不放心。至于章子么，至少我本人是不把他当人看的。”
张瑾玉边说边抬起胳膊转了转手腕，继续说道：“如果我说，之所以会找上你，就是看在你照看着北三村那一群累赘的份儿上，你信么？我看上的是你的仗义。”
*
当天半夜里，张彪一行人便在城外大黑山上的一座废弃防空洞上找到了那位“薛少”所说的物资。
整整5万金没脱壳的麦子和1万5千斤红糖以及200罐奶粉。
麦子也好红糖和奶粉也罢，直接用抽成的方式结算，不管卖多少钱，张彪一行人可以抽10%作为酬劳。
当然了这里面也包含张彪养着一批人的费用。
看着在秘密据点堆积如山的粮食和红糖，六子忍不住咋舌。
“彪哥你说这么老些东西，那位薛少还真就收那么点定金和几张票子就交给我们了？他就不怕我们贪了他的东西？”
张彪像看傻子似的撇了他一眼，“你信不信，就咱这么些人，也就人家小孩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人家是摸透了咱底细才叫咱跑腿。”
没错，就是跑腿。
张彪这样的人精岂能看不出自己在这笔交易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可不管是什么原由，既然干起了这个行当，从此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罢了。
他既不像金万德那般有个少民身份，也不像章子那畜生一般孤家寡人。
跟着他张彪的都是实在过不下去才出来讨口饭的兄弟姐妹儿。
他也知道人一旦有累赘就容易被人牵制住，可他没有办法。
人总不能为了自己活的痛快就丧了良心吧。
他不知道今天这个薛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也知道今天这一批货一收，自己也算是彻底上了对方的贼船了。
将来若是东窗事发，算了，若真的东窗事发，有没有这批货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自己既然带着兄弟们出来了，能护着一天，便算一天吧。
想到此张彪冲着六子说道：“等东西安排妥当了就赶紧回去歇着。给今晚上山的兄弟们一人包一斤红糖回去。大晚上的扛那老些货辛苦了。”
现如今省城北黑市扛把子张彪，后世瑾颜财团主管零售业务的张董事一脸疲惫的说道。
*
张瑾玉圆满完成了今晚给自己安排的任务后回到了大院。
此时他的空间里已经躺着一大捆大团结和几张比较稀罕的票证了。
这下子老婆的自行车缝纫机什么的可就都有了着落。
原本打算回来后，好好整理下农场，结果进屋还没来得及换身一副，便被自己便宜老爸叫进了书房。
“事情差不多安排好了，过两天估计就会有人来家里拿人，这两天你记得尽量别出门，家里要留个人看顾着。”
“怎么要闹到来家里拿人？”
张瑾玉很是意外，原本以为会直接一个调令让他老爹挪位置，还有就是他没想到事情安排的这么快。
原本他以为怎么也得一个来月或者更长时间，只是没想到，这时间还没到一周对方就等不及了。
至于为什么肯定是对方等不及？
因为他爹要保的那帮人毕竟早就都载了，根本不可能急于早这么十几天伸出援手。
这很显然是有东西等不及的要运出去了啊！
那要出手的玩意儿要是能。。。
张瑾玉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黑吃黑，可惜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张红军以为儿子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到了，正欲出口安慰两句，书房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红军，是我，我给你俩冲了牛奶。”是马金凤的声音。
不待门内做出回应她就已经径自开了门走了进来，而手上确实有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两个陶瓷杯里冲泡的牛奶和几片饼干。
“你们爷俩这是说什么呢，红军你也真是的，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你自己常常为了工作熬身体，还要带着瑾玉一起熬。来，赶紧把牛奶喝了，也好早点休息。”
马金凤装着一副温柔贤惠的样子尽可能的挑着话说，希望能给张瑾玉上点眼药
。
要是马金凤这时候不凑上来，正事将即，张瑾玉甚至都不会讲心思转到马金凤母子俩身上。
可看着玻璃杯上装着的甜牛奶，张瑾玉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
自己甚至忙到都要忘了收拾他们了，为什么还要自己凑来上找死呢？
所以才说他最烦蠢人。
“马姨，听说您最近忙着给宋亮打听工作的事儿？”
张红军被大概猜到自己儿子要说什么，但原本这事儿他是没打算让儿子出手的。
其实儿子和自己提起马金凤贪墨了好几千巨款的时候，他也是愤怒的。
可后来他却又想着，要不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那几千块钱，就当是给马金凤母子俩留下的傍身钱吧。
就算马金凤有什么心思，也不过是贪了点财，还并没有对自己的两个孩子做什么恶毒的事情，看在这几年自己也利用了她身份的份儿上，好聚好散也不失为一种补偿。
毕竟，死了一个丈夫和寡妇再嫁后离婚是两个概念。
幸亏张瑾玉不知道张红军的内心想法，否则真要替已经嗝屁的原身感到不值了。
没做什么恶毒的事情？
是任由一个13岁的孩子发着高烧，连杯水都不给不算恶毒，还是故意让一个才4周岁的孩子饿肚子不算恶毒？
张红军考虑到几天后马金凤母子或许就要流落街头了，就不怎么想让张瑾玉提起这事儿。
可当他正要开口制止，张瑾玉却笑眯眯的率先开口。
“马姨，我知道您费时费力的折腾，恰巧今天我爸也在，何不让他当面和爸商量下呢。不管怎么说倩倩也叫你一声妈不是。”
原本看着张瑾玉的笑容，不明原因心里一突的马金凤，一听有关自己儿子的工作就呆不住了。
都没来得及等父子俩端牛奶，就把托盘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出了门。
听着大开的门外，马金凤踢踢踏踏下楼的动静，张红军拧着眉说道。
“其实那几千我们可以就此揭过的，毕竟这几年，我也算是利用了人家母子。”
张瑾抬起眼皮看了看自己的便宜老爹。
看看，前两天还在心里夸他来着，这就又变得不靠谱了。
张瑾玉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看看自己的便宜老爹说道“爸，甜牛奶趁热赶紧喝了吧。这可是稀罕玩意儿，这么些年，倩倩也只喝过那么4次呢。哦，对了，第四次是我前几天砸了橱柜的锁给她冲的。”
说完就一脸平静的走出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