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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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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决定继续做野菜生意的沈清颜，向大妮提出，想去挖野菜。
大妮便说她要回家拿工具，让她和二妮在家等她。
沈清颜肯定是没有意见的，只是临着大妮出门前，把一早就买好的大白兔奶糖和一块硫磺皂塞到了她手里。
“颜姐姐，这我可真不能要。”
看小妮子急的都要哭了，沈清颜心想不就是几颗糖和一个香皂么，弄得跟要了她命似的。
“给你就拿着，我还等你回来给我挖野菜呢。赶紧的，不然我生气了啊。”
李大妮一看沈清颜好像真的有点不耐烦了，哪里还敢推辞，也只能拿着东西回了家。
回家见着李大栓赶紧汇报情况道，“爹，我都说不要了，可颜姐姐都生气了，我不要都不行。”
李大栓接过闺女手上的两样东西看了看。
他小时候上过两年私塾，认识上面写的是魔都硫磺皂。
另外一个更是了不得，巴掌大的铁盒子还带着个小提手，他打开来看了下，里面竟然装满了糖，还是那种公社里都没得卖的奶糖。
哎，这恩情，真是越欠越多了。
他起身冲着大闺女说了句“好好收着。”便起身出了门。”
他要趁着天还早去趟隔壁村，先把修屋顶的瓦片弄回来。
等李大栓出了院子，李大妮捧着香皂和糖盒忍不住开心得在原地蹦了两下。
啊，怎么办？好开心！
这么洋气有漂亮的糖还要盒子都是自己的了。
自己还有了香皂。
她一定要给颜姐姐采多多的野菜。
小心的将东西放进柜子里锁了起来，便拿起她和二妮的框子出了门。
结果一出屋便听到隔壁红梅娘又在欺负红梅。
“你个死丫头片子，我让你干点活儿都干不好，我养着你有什么用！我打死你个讨债鬼。”
其实不用看都能知道，肯定又是红梅做好的事情，她弟弟搞破坏了。
可每次她娘就跟瞎了似的，都问都不问就打红梅。
有个这样的娘，还不如跟她一样没有娘呢，最起码没人打她不是。
呸，她娘才不会打她呢。她娘要是活着，肯定也跟梨花姐她娘似的老疼她了。
听着屋里好像越打越烈了，李大妮狠了狠心便冲着里面喊了起来，“红梅，你去挖野菜不”
估计是她喊了那一下有了效果，红梅她娘打人的动作停了一下，扔下一句“还不快滚出去采野菜去。”便领着她7岁的弟弟袁铁军进了屋。
蜷缩在地上的女孩儿慢慢的爬了起来，随手拿着滚在一边的框子便出了院子。
见她出了门，李大妮赶紧上前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跑。
俩人走出了足有50米后，袁红梅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这不是去后山的路。
“咱不是去挖野菜么？”
李大妮在前面领着她，头也不回的说到：“先去颜姐姐家，我们今天和颜姐姐一起挖野菜。”
袁红梅，“颜姐姐？你说的是村西头的那个？”
袁红梅赶紧拽着李大妮的手停了下来。
她有点局促的拽着自己打满补丁的衣服说道，“大妮，那个，要不我就不去了吧。我这样，万一她要是，要是。。。”
“红梅你别怕，颜姐姐人很好的。村子里那些人说的都是骗人的。红梅你是信我还是信别人？”
“我自然是信你的，可是”
“哎呀没什么可是，快点跟我走，颜姐姐还在等着呢。”
起初看到李大妮领着一个人回来，沈清颜还以为这是李大妮给自己找的小伙伴呢。
可等人走近了才发现，小姑娘身上好像不是很好。
可她也没多问什么，只平常的笑着打了个招呼，便跟着俩人带着二妮小豆丁出了门。
沈清颜牵着二妮闲庭若步般走在乡间小路上。
而身后袁红梅却有些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
刚刚，她一点都没有用异样的眼神瞧不起自己，她还笑着对自己说“你好。”
村里好些人不是说她会瞧不起人，还把好多人都给弄去劳改了么？
可她好像和传闻中点不一样。
沈清颜完全不知道袁红梅的心理活动，只觉得出来透透风采野菜也挺好，颇有一番郊区游玩的感觉。
不一会儿，一行4人就来到了据说有很多野菜的山脚下。
也不用说什么废话，各自散开就开始采起野菜来。
这次他们采的还是那么几种，但是多了一个嫩艾蒿。
艾蒿可是个好东西，春天最鲜嫩的艾蒿可以做艾蒿粑粑，做青团，能裹了面粉炸着做天妇罗，还能做汤。
她算是发现了，采小根蒜，水芹菜，婆婆丁都可费劲。
她本来采的速度就慢，索性就渐渐开始主攻艾蒿，可尽管如此她的速度也远远赶不上其他两位少女。
才采了一个多小时沈清颜就坚持不住了。
去她的郊游，去她的透风吧。
她只感觉腰要直不起来了。
这样下去不行，按照这个速度，自己往死了采也不够一天卖的啊。
既然自己不行，那就只能雇人。
看着隔着挺老远熟练采摘野菜的两个小姑娘，沈清颜开始考虑在这个年代雇佣童工的是否行得的问题。
其实雇佣童工是最合算的办法，关键在于能不能做好保密工作。
“大妮，要是有个人让你拿野菜跟她换东西，一斤野菜你觉得换什么合适？”
既然决定了雇佣童工干活，就很有必要搞清楚广大劳动群众的需求，这样才能有利于她控制货源不是。
“颜姐姐，这可是野菜，满山满野随处可见的野菜。谁那么傻啊，还拿东西换野菜，除非脑袋让门夹了。”
我特么，呵，我不生气，尔等凡人不懂我而已。
“你先别管有没有那么个人，就是让你想一下，要是你，你想要什么。”
“给我个窝窝头我就干。”令人意外的，出声的是一直没说过话的袁红梅。
沈清颜诧异的表情被袁红梅看的真真的。
但是她没有退缩，反而又往前走了一步说道：“给我口吃的我就干，一天给我两个窝窝头就行。我保证不会说出去，我要是说出去了我就天打雷劈。”
“够了！”
沈清颜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随着她的喝声，小姑娘先是露出了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随即便低着头不说话了。
李大妮一会看看袁红梅，一会儿又看沈清颜的，很明显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沈清颜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小姑娘。
看着顶多也就10岁吧，现在的人都这么早熟的么？
也不对啊，大妮虽然也懂事又聪明，但就没这份心智。
看了看小姑娘瘦的跟个鸡爪子似得小手，上面竟然已经布满了茧子。
哎~苦难逼人成长啊。
在心中叹了口气，沈清颜故作严肃的说道，“一斤野菜算你5分钱，你和大妮二妮都能来找我兑换，当然了给钱是不可能的，那属于投机倒把。可以换等同价位的东西。我先每天要二十斤左右的野菜，你们可以选择自己采，也可以找帮手。”
大妮已经惊呆了，咋就变成颜姐姐换野菜了。
刚不是说是脑袋让门夹了的傻子么？
终于回过劲儿的李大妮立马反对，“不行，一斤野菜哪能值5分钱。红梅你说是不？”
说罢还盯着袁红梅，袁红梅很显然也被价格吓着了，急忙说道“不用，你给我两个窝窝头就行，要不一个也行，我不要钱。我真的不要钱。”
沈清颜却是理都不理她们俩，挎着篮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说：“行了，我觉得价格挺合适的，有什么事儿回家再说，这一下午风吹的我头疼。”
回了沈家院子后，沈清颜直接将李大妮和李二妮的野菜篮子拿了过来，然后又把袁红梅的拨了一半放在自家的篮子上。
她对袁红梅说“这一半儿你拿回家交差，明天开始你能天天采野菜不？除了下雨天以外都得采。毕竟鲜嫩的野菜也没几天了。”
“能的，今天队里开工了，我得给队里打猪草，我每天早上早点出来，先采野菜再去打猪草就行。”
“行，那你想要什么？先说好啊，我这没有窝窝头。你换个正常点的。”
“随便，能吃饱肚子的就行。我不挑的。”
李大妮就更夸张了，直接说啥都不要，说要免费给自己挖野菜。
她心想，颜姐姐连那么好的香皂和奶糖都舍得给她，她要是还收好处，那就太没良心了。
沈清颜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心想，我说少女们哇，你们懂不懂啥叫利益最大化啊？你们这样会弄得我很没有成就感的。
“行了，免费是不可能免费的，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小孩子负责听话就可以了。你们还是赶紧帮我想想找谁帮忙挖野菜合适吧。”
看着李大妮又要说什么，她连忙制止。
“大妮你也别再说了，我这可不是费力做好事。这些野菜我也不是自己吃，是有大用途的。”
李大妮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只是她不明白什么用途能让破野菜一斤值五分钱那么多。
还是旁边袁红梅拉了拉李大妮，“大妮，咱不该问的别问。”
李大妮听袁红梅一说，也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刨根问底了，可还是说：“好吧，那我听姐姐的。可是，这要是天天挖野菜咱们就没时间捡石头了。我原来还打算明天开始，和你一起去河摊上捡石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