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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醒来的唐小星发现自己和萧景铄睡到了一处,无语扶额。回想起昨晚,她不禁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自责。而萧景铄,除了找她喝酒,竟也不提及来意,当真怪哉!

      沉睡中的萧景铄褪去了寒冰,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温柔无害的气息,与窗外洒进来的光融合在一起,变得明亮和温暖。

      可唐小星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迷惑人的假象,他真实的本性是自私冷酷。

      唐小星举起左手,心里掠过一声叹息。被刺眼的光晃了心神,竟然又把他当成萧熠然了。即使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但究竟不是同一个人。

      可明明知道不是同一个人,看着这张脸,唐小星还是强忍不住自己内心深处波涛汹涌的杀心。她右手摸到了式微,式微出鞘,闪耀着冰冷的银光,正欲一剑穿心,房门突然被推开了,走进来了一个身穿褐色便服的俊朗少年。

      “你想干什么?”,苏麟连忙放下手中的脸盘,大声喝道。主子也太掉以轻心了,瞧这情形,这少年定是不怀好意。

      唐小星闻言,她转过身来,冰灵的眼睛透着无辜。她右手不慌不忙地举起式微,又从怀里抽出一块白色的锦帕,在苏麟面前一挥。

      “没看见我在拭剑吗?”,唐小星神色自若,一点也不心虚。

      苏麟快步上前,一把夺过唐小星手中的式微,随意扔在一旁。他冷冷看着唐小星,对她拙劣的辩解十分不屑。

      “你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吗?说,你是谁派来的?”,苏麟抽出自己的佩剑,横在唐小星雪白的脖子上。

      唐小星垂下眼眉,对自己刚才的鬼迷心窍懊恼不已。也罢,做就做了,谁让他长了一张和萧熠然一模一样的脸。她无视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弯下腰来穿鞋。

      苏麟见唐小星一动,手中的剑也微微向左移动。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也不敢太过放肆,毕竟,这少年还是主子的恩人。

      唐小星右手轻轻推开苏麟的剑,站了起来。她快速捋好青丝,又理了理衣衫,拿起床头的包袱,然后拾起地上的式微,走出了房门。

      苏麟想阻止她离开,可看到床上的萧景铄仍是昏睡不醒,他生怕萧景铄遭遇不测,便只好放弃。他来到床前,用力推了推萧景铄的身体,又小心翼翼地唤了声“主子”,见萧景铄还是没有反应,他暗道不妙。

      当下,他顾不得轻重,往萧景铄脸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

      终于,萧景铄醒来了,他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左脸,褐色双眸滑过杀意。

      苏麟连忙跪下请罪,又简单地把刚才所见一一道来。简而言之,就是唐小星图谋不轨,被他恰巧撞破,现在逃跑了。

      萧景铄掀开被子,下了床。苏麟急忙上前伺候。不到一刻钟,萧景铄便穿戴整齐,他端坐在房中,思考苏麟刚刚提到的,少年唐宁的图谋不轨。

      明明两人喝了同样多的酒,而且,依昨晚的情形来看,他的酒量明显比唐宁要好,为什么唐宁却比他醒来得早。他看着一旁的苏麟,出口询问“你看我今日与往常有何不同?”

      苏麟正在担心萧景铄秋后算账,听闻此言,深感诧异。他把萧景铄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然后据实回答:“主子尤胜往日,英明神武,清俊无双!”

      萧景铄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恨铁不成钢。这榆木脑袋,真是无药可救了。他闻了闻衣袖上仍未散去的蔷薇花香,嘴角微微翘起。唐宁,看起来还真的不简单!

      “走吧,怕是楼下的威虎军也留不住他!”,萧景铄当先走出房门,苏麟心中虽有疑问,但也只好闷在心里,连忙跟上。

      看到唐小星走下楼,还一副疲惫慵懒之态,客栈老板暗自了然。他偷偷向店小二递了个眼色,店小二立刻上前领唐小星落座,并送上热茶和糕点。

      唐小星也不客气,拿起一快红豆糕便往嘴里放。看完了大漠,她打算寻访世外高人学武,尽管机会渺茫,她还是想回祁阳教救出厉乐康厉乐心兄妹俩,还有胡北。

      算不上有情有义,只是现在的她需要给自己找个精神寄托。否则,茫茫世间,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活着。

      吃完早点,唐小星在桌上留下了一两银子,一只脚刚踏出客栈门口,便有十几名身穿军服的士兵围了上来,他们举着佩刀,牢牢盯着唐小星的一举一动。

      好一个萧景铄,竟然派人围捕她。只是,她什么时候又成了一个通缉犯?

      “这位兵差大哥,请问在下所犯何事,竟劳烦各位兴师动众?”,唐小星迅速在人群中找到了领头之人,上前作了一个揖,笑语盈盈。

      “这画上之人是不是你?”,领头一人扬起手中的画像。

      唐小星远远瞄了一眼,心中暗暗咒骂萧景铄多事。

      她无奈地点了点头,“是我,那又如何?”

      “那就对了,将军吩咐,不能让画上的人踏出客栈一步!”,也不细说原因,那领头之人收起画像,嘱咐其他人严阵以待。将军曾叮嘱过他,那少年武功高强,不好对付。

      唐小星正欲取出萧景铄留给她的玉佩,听到此言,心下了然。这些官兵,没有萧景铄亲自下令,是绝不会放她离开的。既然如此,唯有动手一拼。

      当下,唐小星抽出式微,与官兵们打了起来。她无心恋战,直接使出梨月剑法威力最大的一招:日月星辉。霎时,空气中一股强大的气流向前波动,靠近唐小星的几名官兵胸前一阵气闷,接着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其他人见状,心下大惊。就在他们迟疑的一瞬间,唐小星凌空而起,越过围攻的官兵,落在人群之中。可她还来不及喘气,就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个高大的身影之中。

      唐小星抬头,望见萧景铄正好整以暇地看着狼狈的她。

      “贤弟为何这般心急?不若喝杯茶压压惊,贤弟这边请!”,萧景铄优雅地伸出右手,对唐小星脸上的不忿视而不见。

      唐小星此刻无比后悔,杀掉这种厚脸皮之人,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事实却是,唐小星极不情愿地回到了平城客栈。客栈老板看到一场兵戈终于平息,端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萧景铄今日凤翅紫金冠束发,身穿如意月华锦服,越发显得丰神俊朗,意气风发。他坐在唐小星对面,静静品着手中上好的龙井。

      “萧将军,在下已离家多日,家母甚是挂牵。来日将军有机会到冀州游历,在下必定舍身相陪。如今,以茶代酒,感谢将军昨夜的盛情款待!”,唐小星拿起茶杯,当先打破了沉默。

      “我若不允,贤弟该当如何?”

      此言一出,但见在客栈门外等侯的士兵再次抽出身上的佩刀,只待萧景铄一声令下。

      客栈老板见状,大惊失色。他看了看仍是沉默不语的唐小星,也不管是否僭越,急忙走到唐小星跟前出言相劝:“公子,能跟着征北将军,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呀,公子你就依了吧!”

      唐小星听了,一口茶全喷在了对面的萧景铄脸上,萧景铄也不生气,仍是那张冰块脸。苏麟连忙拿出锦帕帮萧景铄擦去茶渍,对唐小星怒目而视。

      此人也太恃宠而骄了,将军可不能惯着!

      此时此刻的唐小星终于想起了张叔和她说的传言,她盯着萧景铄看了又看,一张生人勿近,面无表情的脸,怎么看也不像是断袖。她觉得谣言必然有误,还是等他自己澄清吧。所以,她静静等待萧景铄发话。

      可等了半柱香的时间,萧景铄始终不发一言。

      用过早膳,萧景铄当先走出客栈,骑马回府。同行的,还有极不情愿的唐小星,她被请到将军府住一段时日,还被安排住进了离萧景铄卧室最近的沁园。

      唐小星一进将军府,就被众人用动物园里看猴的眼神扫了一遍,其中还不乏夹带嫉妒和鄙视的。她无处可辩说,几日下来,也习惯了。

      无愧于心,足矣!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但有些尘埃就是要往你身上掉,招来无妄之灾。

      这次的无妄之灾来自静嘉郡主。听闻征北将军带回一个名叫唐宁的绝色少年,还住在将军隔壁。这一次,静嘉郡主坐不住了,她白日趁着萧景铄到军营练兵之时,威风凛凛地闯进了沁园。

      二话不说,静嘉郡主对还在睡梦中的唐小星当头就是一剑。幸得唐小星身手敏捷,才躲过一劫。两人交手将近一个时辰,直到静嘉郡主再无力气纠缠,混战才结束,可怜那厢房犹如台风过境,已成一片废墟。

      看着气喘吁吁仍不忘怒目相向的静嘉郡主,唐小星甚感无奈。

      这勾引的罪名也来得太莫名其妙了,都是萧景铄的错,没事长那么祸国殃民干什么。而且让人误会也不解释,尽让她来背锅!

      “启禀郡主,小人可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唐小星温柔扶起跌倒在地的静嘉郡主,并细心帮她整理好衣裳。

      “那你证明给我……”,“看”字尚未出口,静嘉郡主就睁大了双眼,愣在当场。

      原因无它,因为她的诱人的嘴唇已经被唐小星狠狠地堵住了。

      当静嘉郡主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一个刁民轻薄的时候,她恼羞成怒,欲再与唐小星决一死战。无奈她力不从心,手脚一点都不听她的使唤。

      唐小星抱起双眼冒火的静嘉郡主,温柔地把她交给闻风而至的苏麟。

      “郡主,现在这诺大的将军府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为证明我的清白,只好委屈你了。我虽然比不上征北将军,但也不差。与其芳心错付,郡主不妨考虑一下在下,在下对郡主一见钟情,往后定当为郡主披襟斩棘,肝脑涂地!”

      唐小星目不转睛地看着静嘉郡主,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日后有机会,在下一定到府上求亲。苏麟,你马上亲自送郡主回府。记住,不要骑马,郡主现在衣衫不整,别教外人看见,辱了静嘉郡主的清誉。”

      听到唐小星一阵胡言乱语,静嘉郡主气郁于胸,当场晕了过去。

      唐小星见状,心中大乐。她坚信,静嘉郡主下一次碰见她,绝对不敢再靠近一步。

      而把这一切从头看到尾的苏麟早已呆若木鸡。这个唐宁,真的太胆大妄为了,静嘉郡主也敢调戏!不行,等主子回来,他一定要劝说主子把这浪荡子赶出将军府。

      “主子,唐宁虽生得好看,但也不值得主子为他而得罪伯远侯!”,苏麟看到萧景铄听完他的叙述后毫无发怒之兆,以为自家主子被唐宁的美色所惑,只好冒死进谏。

      “依你所见,唐宁此人如何?”,萧景铄整衣落座,把苏麟的局促不安尽收眼底。

      “属下认为,唐公子不像行事有度,举止有规的大家公子,也不像豪气干云,不拘小节的江湖中人。”,苏麟说完,他偷偷观察了一下萧景铄的反应。

      “继续说下去!”

      “请恕属下斗胆,属下觉得唐公子身上必有隐情,更像一个杀手!”

      “啪”的一声,苏麟脚边多了几片破碎的瓷片,碎屑飞溅在他脸上,划出一抹血痕。

      “你还真敢说!”,萧景铄站了起来,本就冰寒的脸更是冷峻逼人。

      苏麟慌忙跪下,但他的腰挺得直直的,“主子,那唐公子从头到下都散发着戾气,之前我和他交手,他毫不留情,招招取人性命。还有,他敢调戏静嘉郡主,如此肆意妄为,不计后果,说明他不怕官府,也不在乎啊!”

      萧景铄沉思片刻,然后他嘴角上扬,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笑容,足以使冰雪融化,让人如沐春风。

      “主子不会是怒极反笑,准备把他就地正法吧?”,如此想着,苏麟跪着的双腿开始颤抖。

      “起来吧!”,萧景铄看苏麟被自己吓得浑身发抖,便上前把他扶起。

      苏麟一脸懵逼,受宠若惊。

      “不管唐宁是不是杀手,我都要留下他!”,萧景铄微笑着说道。见苏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继续补充了一句“你不觉得,自遇上了唐宁,我们的生活变得有趣多了吗?”

      这一次,苏麟竟无言以对。

      在将军府住了半月,萧景铄待唐小星十分体贴,事无俱细,样样周到。看在下人眼里,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当然,除了苏麟。

      唐小星觉得自己成了笼中鸟,平日里被人好生饲养,主人想起来就逗一逗。

      萧景铄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里练兵,甚少待在府上。可只要他回到府上,就会让下人把唐小星请到书房下棋。可怜唐小星对下棋一无所知,但是她没有反抗的权利,只好硬着头皮乱下一通。

      一来二去,唐小星也慢慢掌握了其中的诀窍,不过,她依然喜欢胡来。对于唐小星的胡闹,萧景铄也不责怪,甚是纵容。

      偶尔,萧景铄还会带唐小星到军营观摩,谈及军中要事也不让她回避。为此,平城里征北将军觅得佳人,如获珍宝的传言越演越烈,静嘉郡主对唐小星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一日亥时,将军府里的人,大多已进入梦乡。终日想要离开将军府的唐小星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穿上披风,飞上房顶散心。

      满天繁星,映入眼帘,化作心底千千祝愿。明月清风为伴,唐小星获得了片刻的宁静。

      当她返回沁园,刚推开房门,一道冷冽的银光迎面而来。唐小星大惊,侧身躲过后便快速向榻上飞去。

      来者正是陆胜蓝派来的七煞。皆因唐小星女扮男装,到了平城又在大漠逗留了半月之久,七煞几乎寻不到唐小星的痕迹。前些天,他在茶楼听到众人津津乐道地谈论征北将军的风流韵事,其中提及了一个名叫唐宁的绝色少年。七煞想起唐小星曾在星月镇妓院的化名,他才想要夜闯将军府,一探究竟。

      七煞不依不挠,长剑紧随唐小星身形挥动,当唐小星拿到自己的佩剑,胸前和背上都被划开了几道一横指深的伤口,鲜血淋漓。两人对战百余招,唐小星败势渐显。

      “你是何人,受何人指使?”,唐小星努力稳住心神,告诉自己必须镇定。

      “你的主人!”,七煞见唐小星渐处下风,想起公子的嘱咐,便一改先前的狠辣之风,大步流星把唐小星逼至窗边。

      “你现在跟我回去,或许公子会网开一面”,七煞好言相劝。

      “我既然逃了,就没想过要回去!”,唐小星抓紧手中的式微,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七煞见唐小星顽固不化,立刻催动全身内力,弃剑为掌,打算把她打晕,再带出将军府。

      “你要对谁不客气!”,一阵强风扫过,唐小星非常狼狈地落入萧景铄怀中,而七煞受了一掌,连连后退。

      七煞观其形势,今夜恐是带不走唐小星了。他抹去嘴角的血丝,意味深长地看了唐小星一眼,“你身上有他的印记,注定是逃不掉的”。

      “也请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与他为敌,就是与我征北将军为敌,与九皇子为敌!”,萧景铄看到唐小星身上染红的衣衫,不知为何,心痛如绞。他瞪着七煞,杀气冲天。

      七煞走了,萧景铄想派人追杀,被唐小星拦了下来。她推开萧景铄,自己站了起来。萧景铄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非常忧心,想过来搀扶,却被唐小星拒绝了。

      “你不痛吗?”

      “无碍,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可是,我的心好痛。”

      “额!”,唐小星无言以对。

      上一世……

      “下次这么危险的事,让月出去做就好”

      “作为杀手,这点小伤算得什么!”

      “可是我心疼!”

      “哦!下次我会注意的。”

      相似的对话让唐小星又想了起昔日的往事。

      唐小星抬头望见那如出一辙,紧张担忧的神情,她把式微归鞘,咧嘴大笑,“想不到萧兄的冰山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了,可喜可贺,今晚应该不醉无归!”

      这一次,换作萧景铄无言以对。

      “刺杀唐弟之人,贤弟可认识?”,萧景铄问出心中的疑惑。

      “认识!一个故人!”

      “愿闻其详!”

      “年前途径江北,我碰见一个纨绔子弟在欺霸民女,我看那个姑娘甚是可怜,便出手相救。想不到那纨绔公子如此纠缠不休,誓要把我绑去泄愤。这样的追杀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一直没有得手罢了!”,唐小星不假思索,马上编了一个谎言。

      “那纨绔公子家住何方,姓甚名谁,我立刻派人去抄了他的家!”,萧景铄拉过唐小星的手,语出惊人。

      “将军的救命之恩,小弟自当感激不尽!但江湖恩怨,自有江湖的规矩,以官压民,不妥不妥。对了,止血膏放在哪里?”,唐小星松开萧景铄牵着的手,连忙恰开话题。

      闻风而至的苏麟看到两人举止亲密,不敢打扰,只好静悄悄地转身离开了。他唤来管家和今夜值守的侍卫,详问今夜之事的经过,又派人追寻刺客的下落。

      唐小星起身,她从包袱里找出止血药,正准备自己上药时,回头发现萧景铄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她的头又开始痛了。

      “萧兄,现在刺客走了,我很安全,你大可放心!”,唐小星笑得一脸诚恳。

      “你受伤了!”,萧景铄盯着唐小星手中的药瓶不放。言下之意,他想给他上药。

      想到自己胸前的伤,唐小星慌忙摆手拒绝。

      “贤弟,你我皆为男子,不用讲究那些男女大防!”

      萧景铄以为唐小星是害羞所致,双臂揽过唐小星,眨眼间便动作敏捷地把她的外衫脱了下来。唐小星瞬间惊呆了。

      见萧景铄脱了外衫还不罢休,大有继续脱下中衣之势,唐小星想也不想,一个转身把萧景铄扑倒在地,然后趁他迷茫之时,蜻蜓点水般轻琢了一下他的脸颊。

      萧景铄如遭雷击,看着还压在自己身上的唐小星,脸不自觉地红成了醉虾。

      唐小星却面无一丝羞赫之色,她起身坐下,低下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萧景铄本是手脚无措,听到唐小星的叹气声,甚感奇怪。他摸了摸被亲过的脸颊,“唐弟此举,不知何意?”,话一出口,脸又开始烧起来。

      “将军何以装作无辜!为何我每次出门都受人指指点点,为何静嘉郡主视我为“眼中钉”?罪名已成,何不坐实!”,平淡的叙述中,萧景铄感到了唐小星满腔的怨气。

      萧景铄听得哑口无言,事实的真相,他现在还不方便言明,只好委屈唐宁了。

      “我对贤弟只是一见如故,绝无亵渎之意,贤弟且放宽心。”

      “既如此,将军为何不把真相公之于众,如若传言传到我母亲耳中,她该有多痛心!”

      “是我的错!”,萧景铄低下了头。

      “药,我自己上就可以了,你已在我房内逗留多时,明日也不知道会被人传成什么样子!”,唐小星继续控诉着萧景铄的举止失当,双眼通红,眼看就要掉下泪来!

      萧景铄更是心慌,从未有人在他面前哭过,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唐小星看萧景铄还是傻傻地愣在原地,干脆开始抱头痛哭。这回,萧景铄终于被吓跑了。
      萧景铄一走,唐小星马上停止了哭泣。她不禁感概,前世自己若是不当杀手,做一个演员,或许能成为一代影后!

      熟练地上了药,又换了干净的衣裳,唐小星看着凌乱的房间,心又开始烦躁。

      祁阳教果然厉害,这么快就寻到自己的藏身之地。想着黑衣人所说的印记,唐小星辗转反侧。

      同样辗转反侧的还有萧景铄,唐小星亲吻他脸颊的那一幕在他脑海里回放一遍又一遍,至丑时,方觉睡意。

      一夜无眠,清晨醒来的唐小星顶着大大的熊猫圈。

      早饭时再次碰见萧景铄,他已恢复到从前那副山崩岿然不动的冰山脸。唐小星也一如往昔,坐下来后就开始静静用餐。

      “苏麟,待会你把平城所有有名的大夫请来,为唐公子看病!”

      萧景铄从座位上起身,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唐小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些失望。

      “谢谢萧兄”,此举甚合她意。唐小星寻思了一夜,她觉得“印记”指代毒药的机率非常大。毕竟,祁阳教用毒药来控制杀手的事例屡见不鲜。

      她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自然没有注意到萧景铄那双黯然的眼睛。

      可一旁眼尖的苏麟看到了。和唐小星相处了这么久,他觉得唐小星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公子喜欢上他,注定是一条漫漫的崎岖长路。不过这样也好,倘若萧皇后知道主子喜欢上一个男子,他也难逃其咎。

      萧景铄离开后一炷香的时间,平城的大夫们聚在大厅,轮流为唐小星问诊。众人得出的结论一致:皮外伤,敷些止血的药膏,伤口一月内避免碰水即可痊愈。

      唐小星有些失望,她摒退将军府的人,悄悄拉着大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身上还有没有其它隐疾,比如中了某种毒,症状却没有出现。”

      大夫们汗颜,“唐公子,你身体很好,不用担心!”

      “可是有人告诉我,我身上有某种印记!”,唐小星过于着急,忽略了句中的歧义,特别是那谣言现在在平城正传得汹涌。

      众大夫们老脸一红,来看个病都能窥探到征北将军的闺阁隐秘是怎么回事。他们也不好责怪将军的不知节制,留下几剂滋补养血的药方,便纷纷落慌而逃。

      唐小星心里一沉。也罢,日后总会弄清楚的,总之,她是不会回祁阳教,沦为杀戮的工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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