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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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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鬼杀队的会议上才能见到故人，平常的日子里很少遇到熟悉的队友。
不过诗子想最好见不到就是了。
因为如果有事情需要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柱出任务的话，就得面临十二鬼月了。
“时隔一年，我们鬼杀队又壮大了。”主公温柔的微微笑着，即使他的一只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他转向视角看向半跪着的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风柱了，将斩杀鬼舞辻无惨作为目标，继续战斗下去吧，我的孩子（剑士）。”
半跪着的男人忽的站了起来，脸上似乎还有刚流过的泪水。
凭什么别人在拼死拼活，你却在这悠哉悠哉，甚至脸上带着那无所谓一般的笑容？！
这种只在后面指点江山，不用弄脏自己手的人，简直让他怒不可遏！
“你的、孩子？！”不死川实弥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我说产屋敷大人，你的小日子还过得真是爽啊！”
“不死川……”岩柱的耳鬓边青筋暴起，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你的言辞……似乎不太恰当吧……”
不止是岩柱，就连一向开朗表情的炎柱此时也皱眉起来。
跪坐在他们面前的主公大人依旧微笑着：“算了，行冥。就让他说吧，我完全不在意的。”
“可是，主公大人……”尼采诗子握紧拳头，仿佛只要主公大人一声令下，她就会立马把这该死的出言不逊的家伙按在地上暴揍。
“没关系的，诗子，不必在意。”
“就你那辣眼睛的演技，可骗不了老子我！”脸上带着无数伤疤的男人依旧没有收敛半分，反而认为这是对方故意的演技，“鬼杀队的队员在你眼里，恐怕就是毫无价值的弃子吧！”
坐在他身旁的香奈惠被他的不敬言论惊到，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角，可这没有让不死川实弥停下。
“你什么武技都没训练过吧！老子一眼就看出来了！就凭你，也能做鬼杀队的当家？”不死川实弥的嘲讽意味浓浓的蔓延开来。
“简直让人反胃！！别开玩笑了！”
原本微笑着的主公没有因为他的话语动摇，但他的微笑却似乎带上了悲伤。
“对不起……”
不死川实弥愣住了。
“我也尝试过挥刀，但都挥不上十下，呼吸和心跳就会乱的一塌糊涂……”
不死川实弥听到这话，想要嘲讽几句，但看到面前人的神情太过悲伤和向往，让他难以开口。
“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成为……”产屋敷耀哉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能像你们那样凭一己之力守护他人的强大剑士。”
“但到头来，是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产屋敷耀哉闭上眼睛，轻轻叹出一口气，“以至于只能像现在这样，把艰苦的任务都丢给你们去做……”
主公大人都如此说了，这个男人如果还不知好歹，我就当场斩首他。尼采诗子如是想到。
所幸不死川实弥可能是被主公大人真诚的话语给会心一击，到现在还没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如果说队员都是弃子，那么我也同样是一颗弃子。”
“一颗用来指挥鬼杀队的弃子，就算我身亡，也不会对组织产生一丝影响。”
产屋敷耀哉转头用能看见的那只眼睛看了眼在身边的产屋敷辉利哉，那是他的儿子，“能够替代我的人，早就准备好了。”
把死亡视若无物，这也是尼采诗子真正佩服主公大人的其中一点。
“实弥你是第一次参加柱合会议，所以难免有所误会……我并不是什么高贵之人，只是大家心怀善念，所以才对我恭谦有礼罢了。”
“如果你不愿意，大可以平时对同僚的态度与我相处。”
尼采诗子注意到香奈惠收紧在袖子底下的手微微颤抖。还看到新任风柱已经木若呆鸡，于是将摸上刀的手垂落下来。
主公大人好像注意到她松下来的动作，对她笑了笑。
“不过与其纠结于这些繁琐小事，我更希望实弥你以柱的身份去保护那些被鬼残害的无辜的人们。”
“这就是我眼下，唯一的期望……”
产屋敷耀哉看到不死川实弥愣在原地，脸上一道道干涸的泪痕，有些抱歉道：“匡近刚刚牺牲，就叫你赶过来参加会议，真的很抱歉……”
“你怎么知道！”不死川实弥听到他说出好友的名字，感到非常惊讶。
和他共同过来参加会议的蝴蝶香奈惠脸上没有了往常的笑容，向他解释：“不死川，你刚刚怒斥过的主公大人，记得每一位他继任后牺牲队士的姓名与平生……”
“怎么可能……”不死川脑中充满了震惊，“就连我……都记不住所有那些曾与自己一起浴血奋战，并最终战死的队员们的名字……”
“实弥，”产屋敷耀哉经由产屋敷雏衣的搀扶，站起身来，“鬼杀队的每位成员，都已写好了遗书。”
产屋敷辉利哉将木履备好，从下自上的扶持着父亲的身体。
“不可思议的是，遗书的内容，往往都很相似。匡近他也是如此。”
“我早就想好了，要把它交给你。”产屋敷耀哉穿上备好的木履，缓缓却又郑重的走到不死川实弥面前，“毕竟匡近已经把你，当成了他自己那死去的弟弟了。”
原本燃烧着怒火的炼狱镇寿郎和脸上极其不满的宇髄天元在听了主公大人的话后渐渐平静下来，特别是悲鸣屿行冥，眼眶里已经有泪珠在打转了。
“匡近他跟我同样，期盼着一个光明的未来，期盼着自己所珍视的人，可以面带笑容幸福的度过属于他们的一生……期盼着他们的生命，再也不会被那些蛮不讲理的东西所威胁。”
“就算那天终于到来时……自己已经不在他们的身边，也仍然希望他们，可以好好活下去……”
无论是信中所写的，还是面前这位被他指责过的人所说的，都让不死川实弥的心猛的颤抖。
他突然流下的泪水，盖过了原本干涸的泪痕，大滴大滴的落在地面上。
………
这次会议，风柱让所有柱感受到了久违的情感波动。虽说他一开始的态度让所有柱们不喜，但后来对主公大人的道歉实在是过于恳诚，让柱们对这位面色凶恶的柱改观了。
“我说不死川啊，以后会议可别再整什么幺蛾子啊……”尼采诗子看着切磋后平躺在地上的风柱，笑着威胁道。
“我可不会……”不死川嘟囔了一声，立马从地上蹦起来，“老子早晚有一天打败你！”然后蹭蹭蹭的跑走。
无论是性格如风般风风火火（并不）还是如水般沉静的人（此处特指），都是这样随意去留的吗？
诗子握着木剑的手力道突然大了起来，仿佛要把剑柄握碎。
等在后面的蝴蝶香奈惠看到诗子虽然带着笑但整个人充满了死气的模样，脸上带着的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住，生怕她立马追去再打一场：“那个……诗子姐姐，要不我们快回去蝶屋吧，这一会不在，不知道小忍又要忙成什么样子。”
“也是，走吧。”尼采诗子的笑容面对香奈惠时柔和了几分。
………
两人走后，围观在一旁的锖兔对义勇说：“诗子可真强啊。”
义勇点了点头，这一年来，尼采诗子不断练习剑术和呼吸法，她的力量和技巧已经成为柱内顶尖了。
“不知道诗子和岩柱打起来的话，谁会赢呢？”宇髄天元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
“不好说。”
“也是，”锖兔赞同义勇的话，“毕竟悲鸣屿先生用的是特殊武器，我还没见过他的流星锤和日轮刀对上过呢。”
不，我的意思是，义勇默默的想着，岩柱和诗子对上的话，会不会哭，不好说。
即使面无表情，情商又为负值的富冈义勇，依旧是一个隐藏极好的雾吹呢。
………
自从炼狱镇寿郎“退休”之后，一直在家里酗酒，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要不要去看一下呢？”锖兔这样建议道。
“可是……”尼采诗子挠挠头，“虽说也是相处了一年，可除了半年一次的会议和榴火的葬礼，我们之间基本没什么对话啊。”
只有无情的切磋。
锖兔倒是一脸无所谓：“不熟也没关系嘛！就当是去大家族一日游。”
“哎……这么随便吗？”虽说心里在打退堂鼓，但诗子还是振作了一下心情，“锖兔你会陪我去的吧？”
锖兔一脸“你在说什么啊”的表情，“我成为柱之后……可是很忙的！”
听到这套熟悉的说辞，尼采诗子竟然没什么话可以反驳。
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跳进去：）
………
最后尼采诗子被“隐”部成员带路去了驹泽村，但当她来到炼狱家族前的府邸……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只能说不愧是大家族吗？这府邸的气度也太不一样了吧？
“咦？是客人吗？”一个小小的猫头鹰少年有些受惊的倚靠在门口，好像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到了。
“哦，是千寿郎吗？已经开始懂事了嘛？”无论见过几次，都觉得炼狱这一家的基因好强大，为什么两个孩子都会是除了气质，脸却长得一模一样的呢？
瑠火，即使是你也没能拉回来啊。
千寿郎似乎是惊讶于尼采诗子认识他，可他却不记得对方，有些无措起来。
所幸很快有人救场，“怎么了！千寿郎？”
“哥哥，”千寿郎连忙退到一旁，“有客人来了。”
“客人？……诶！这不是尼采小姐吗！”
几乎没有多少人叫这个名字啊……尼采诗子点头回答，“叫我诗子就好。”
“好的诗子小姐！千寿郎，快让诗子小姐进来！”
炼狱千寿郎将尼采诗子迎进门，有些抱歉，“对不起诗子小姐，我不记得有见过你……”
“没事没事，那时候你还小嘛。”尼采诗子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才这么矮？一年半的时间你倒是长得很快嘛！”
“那当然了！我的目标是长得比哥哥还高！”千寿郎暗暗握拳，仿佛这是一个伟大的目标。
果然小孩子就是可爱啊，尼采诗子那无处散发的母爱突然就爆发了出来，“一定会的！千寿郎一定会长得比我还高哦！”
“我一定会长得比父亲还高！……”似乎是突然说起了父亲，千寿郎突然暗淡了下来。
看着千寿郎突然陷入回忆的样子，尼采诗子突然想到了炼狱镇寿郎在葬礼上狼狈的哭出声的模样。
需要珍惜的家人明明就在身边，可为什么还要抓着过去紧紧不放呢？
愚蠢，却又可怜。
“诗子小姐！真没想到您会现在过来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原本正在练剑的炼狱杏寿郎胡乱擦了一下汗，坐在正在聊天的两人身边。
“……不，没什么。”尼采诗子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有些担心你们，就来了。”
“唔呣！完全不用担心！我们把父亲照顾的很好！”
啊，虽然担心的并不是炼狱镇寿郎，而是你们。
“谁负责晚饭呢？”
“诗子小姐是饿了吗？虽然下午才刚开始……不过放心！千寿郎的厨艺可是一流！”
竟然让这么小的孩子做饭吗？真有你的，炼狱镇寿郎。
“我现在还不饿哦。”尼采诗子突然脸上带了笑容，尽管这笑容看起来并不和煦，“炼狱前辈在哪呢？我想去看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