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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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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坐在矮桌面前的女人紧闭着眼，流下的汗珠从额上划过鼻尖，她似乎是做了一个令人惊悚的噩梦，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不知太阳移动了多远，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
还是，联系不到世界意识。
尼采诗子自从上次柱合会议之后就一直想法设法联系这个世界的神明——也就是这个世界自己产生的意识。
按理说，每个世界能产生意识就说明祂面临危机，是每个世界的紧急求救信号。
可尼采诗子自从被传送进这个世界，除了脑海里多出的冷冰冰的剧情记忆，根本没有世界意识的声音。
就连准备进入世界的召唤仪式都没有。
虽然这在危急的时刻是可以省去的，但好歹进入世界后，世界意识会给出正确的引导，但现在她完全毫无头绪。
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一副薛定谔的状态？
尼采诗子有时候能在主公的府邸连接到世界的意识之中，但很快就会被切断，她一开始认为是因为主公的诅咒才会这样，但后来她发现世界意识的存在其实已经渐渐消散了。
“怎么会这样？……”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世界已经开始走向崩坏了。
起因是因为鬼王鬼舞辻无惨。
虽然无惨现在还不是究极生物，但他作为一个可同化人类并且几乎不老不死的怪物，已经是非常强大的了。
尼采诗子很奇怪世界意识为什么不让她直接从无惨成为鬼的那个时代开始行动。
但事已至此，已经百孔千疮的世界不可能让她进行第二次时空跳跃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连接上快要消散的世界意识，让祂重新凝结神力，把误放在产屋敷耀哉身上的诅咒转移到鬼舞辻无惨身上，削弱无惨的力量。
………
也不知道主公大人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要培养柱之间的默契吧？两个柱一起行动的次数多了起来。
不过据隐部中的八卦小天王说（路屋友四绝：喂我是有名字的！），是因为主公大人追寻到了十二鬼月的踪迹，为了提高柱的生存率，才这样安排的。
“诗子前辈！你走神的次数变多了呢！”炼狱杏寿郎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尼采诗子的眼神放空，就快要撞上旁边的行人了。
“抱歉。”尼采诗子因为呼唤不到世界意识，所以把剩下的零碎记忆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搞的有些心神恍惚。
炼狱杏寿郎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前辈，你没事吧？”
尼采诗子就算说没事，但眼睛底下那深深的黑眼圈和憔悴的神情说服不了他。
于是猫头鹰眼睛一亮。
“前辈！要不你抓住我的手吧！”
炼狱杏寿郎承认他有点私心，因为尼采诗子这副样子真的很像他的母亲，让他止不住的担忧。
尼采诗子丝毫不知道自己被炼狱杏寿郎当成了母亲，但她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不麻烦，我会调节好自己的。”
看着遗憾的缩回手的杏寿郎，尼采诗子突然很想摸摸他的脑袋，但杏寿郎在这短短的几年身高突飞猛进，哪怕千寿郎每天喝牛奶都不一定赶得上他……总而言之，就是尼采诗子够不到他的头了。
明明上次见的时候还只是个小豆丁。
尼采诗子作为万年老婆婆，自己原本的身体一般都是用庞大的的神力保护着的，不可能再变化了。
不过这个世界的身体不知道用的是谁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长高……
在她思考着长高的可能性的时候，炼狱杏寿郎注意到了不远处巷子里的鬼，“嗯？前辈！你在这边等一下！”
沉浸在思考中的尼采诗子下意识地噢了一声，等她回过神来发现炼狱已经收刀了。
解决的好快啊。
“是一个还没吃人的鬼！……躲在巷子里不敢袭击其他人。他看起来很痛苦，我也就顺着他的愿望斩杀了他。”
短短的几句话却道出了一个让人感觉过于悲伤的故事，可能是被这只鬼影响到，杏寿郎的声音都有些低落。
尼采诗子拍了拍炼狱的肩膀，老道的说：“以后你还能遇到更多被鬼所害的人，只有杀掉鬼王我们才能真正的阻止这一切。所以不要垂头丧气啊，杏寿郎。”
受到母亲（划去）前辈的安慰，杏寿郎重新打起了精神，不停的唔呣起来（？）。
…………
“神教？…”蝴蝶忍听了尼采诗子所说的情报，微微有些诧异，“这种地方也会有鬼吗？”
尼采诗子耸耸肩，表示不懂，“谁知道呢，可能也是有鬼信仰神的吧。”
话是这么说，但蝴蝶忍根本不相信，神明本就不存在，不过要是真的存在，也不会护佑这些恶鬼的。
正巧蝴蝶香奈惠听到了尼采诗子所说的神教，意识到尼采诗子是跟她一块地方的：“是万世极乐教，那个教中几乎只有女人的神教吗？”
“是啊，你也接到了那边的任务吗？”
“没错。”蝴蝶香奈惠点头，虽然她接收到的不是神教的任务，但是也牵扯到了神教。
真可惜啊。蝴蝶忍想到了自己从鎹鸦那接收到的任务，好像是拜访一所学堂，查询学生的失踪事件呢。
“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啊……”
难得看见蝴蝶忍撒娇，诗子和香奈惠只好都哄她，蝴蝶忍才放弃了向主公大人申请调任务的念头。
…………
尼采诗子知道这次是她抢了蝴蝶香奈惠的任务对象，原本应该是香奈惠去调查万世极乐教的，但她比香奈惠更适合，所以主公大人将任务交给了她。
既然诗子已经决定帮助鬼杀队歼灭属于鬼那方的阵营，那么她是不会让鬼杀队的主要成员白白送死的。
但是也不能大大咧咧的直接把鬼舞辻无惨解决掉，不然直接会剧情崩坏，世界意识可能当场从半截坟墓里蹦出来打她。
看来蝴蝶香奈惠必须和这只鬼一战，她不能干扰……才怪。好歹蝴蝶香奈惠是她认定的妹妹，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区区一个上弦贰，除了最后和蝴蝶忍的剧情，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
又不能给主角加戏份，或者帮助主角成长，在剧情里的推动作用比蜘蛛山的那个累还少。
也就是说……上弦贰＝没用！
尼采诗子得到了完美的逻辑，下杀手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
经过两天充分时间的观察，诗子发现万世极乐教的教徒有男有女，但是真正留下的只有女人或者孩子。
扮成教徒潜入实在是不适合她啊，她完全没有什么演技啊。
口才也不是很好，尼采诗子几乎不怎么会说谎话啊。
“让我来吧？”蝴蝶香奈惠听着她的自言自语，“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了哦，虽然演戏不是我的特长……但我应该可以的。”
“……麻烦你了，我会潜伏在四处查看情况的。”
嘛啊，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这个剧情切入点实在是让人猝不及防啊。
看着香奈惠打理了一下自己，一个狼狈不堪的温柔妻子的形象顿时立体了起来。
那么——找个教徒，想办法见到那个“神子”吧。
…………
“呜呜呜呜……教主大人……”
早香奈惠一两天就潜伏进来的尼采诗子的耳朵要出老茧了。
不是丈夫出轨，就是渣男携款跑路，这些可怜的女人们遭遇的事情也太相似了吧！
要不是她们说的名字的相貌都不一样，尼采诗子简直就要相信是同一个人连续犯案了。
男人们的故事倒是千花百样的，有的因为真心向往极乐，有的则是来见识一下这位“与神比肩容貌的神子”的，还有的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来哭天喊地的。
正好是下雨天，浓厚的乌云遮挡了挂在天上的太阳，诗子很快就融入了无处不在的湿气之中。
“教主大人，这位是新的教徒。”
原本打了个哈欠的男人收起了脸上冷淡的表情，几秒后，眼中竟然隐隐有些泪意。
“好可怜，一想到世界上还有人在受苦，得不到神明的救赎，我就感到好悲伤。”
话是这么说，明明眼睛中根本不存在任何情绪吧。
“教主大人……呜……”
倒是侍女听了童磨的话，以为这位伟大的神子是真情实感的，开始赞叹神子的宽容和那悲怜天人的神态。
当新教徒被领上来后，躺在房顶上的尼采诗子立马坐直了身体。
“您好……”虽然气质良好，但是那狼狈且发红的眼睛暴露了女子的精神状态。
坐在华丽椅子上的童磨一下来了兴趣，紧盯着面前的紫发女孩。
“真是位美丽的小姐啊！看这样子，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没关系的哟，只要说出来，神明大人就会倾听你的愿望，送往你去极乐世界的哦！”
似乎是“神明大人”四个字眼打动了她，她原本受惊的身体停止了颤抖，缓缓道出了自己的遭遇：
丈夫和孩子被不知名的怪物抓走吃了，就连尸体也没留下来。
好大胆啊，香奈惠。尼采诗子有些佩服香奈惠的胆量，明明知道这个邪教中有鬼，却偏偏编了个丈夫孩子都被鬼吃了的谎话。
是要试探鬼的同情心吗？还是太天真了啊。
“教主大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呜……”蝴蝶香奈惠低下头捂住自己的脸，她知道面前的“神子”就是鬼，那滔天的臭味和脸上看起来，却根本称不上温暖的笑容令她作呕。
“乖孩子。”上方的男人似乎真的被她所说的故事打动，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不要担心，只要去了极乐世界，你就能见到他们，永远幸福下去了。”
这只不知道沾上多少人血液的手正在她的头顶。
认知到这一点的蝴蝶香奈惠心中同时泛起了怒火和恶心。
“极乐世界？……该怎么去极乐世界呢？”压抑住声音，蝴蝶香奈惠依旧低着头，不敢让面前的鬼看到自己的表情。
那是一副，燃烧怒火到极致，青筋爆起的恐怖神情。
所幸童磨很快就将手收回，他没有回答蝴蝶香奈惠的话，反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栗花落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