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野叟

10、第 10 章

　　腊月十八就十天了。说是做洞月来了，其实我一有空就上班去了。早上车子骑过去，晌午婆婆家吃饭去。后晌不想婆婆家去，我就妈们家吃去。半月上，辛大说开了：“嗯，老二，这两天和潘家爸揽下盖房子的活，胡家乱沟子，姑奶奶家的木匠活，你把东西都收拾上，早些准备好，明个就跟上朱家干活去。”对象都要外头干活去了，还不知道圆房的，两个人谁也不知道。第二天，辛二车子一骑就做活去了。计划好，开了春就立木，给外奶奶家盖房子。他一天就捋椽子，修檩条，推粱，帮大匠人套木头的门和窗子。外奶奶就瞅下，天天一到后晌，这个尕板凳早早就收拾掉不干活了：“我屋里去哩！”外奶奶不是本地人，就说的，“这个乖日的，吃罢了再去！”说：“不吃！我们家去了再吃。”说完，把轻便二四陪房自行车推到大门外头，脚一蹬就骑上来了。十几公里路，那么冷的天，天天早上都骑过去，后晌按时又骑回来。

　　这一天，我的身上来了。婆婆还追问：“你的身上没有干吗？”说没有；那面，外奶奶也问尕板凳：“媳妇子的身上有了没有？”一问羞脸儿大，再问说不知道。外奶奶说话了：“这个傻子，才真真的？那会儿的辛大，头一天结的婚，第二天早上就说的：‘妈，珍珍的肚子痛。你给买个药去，说是给那的姐姐家打了房泥，丫头家就累下病了。身上来了。’你的妈过去，就给老崔爷说了：‘崔先生，我的媳妇子是昨个才过了门的，娶的时候身上来着，肚子怎么痛得不行了？’结果老中医就抓了两付汤药，连夜子，婆婆就熬好喝给了。——上马红！就那一月，媳妇子的月经再没有来。”看干活的大匠人喝茶去还没有出来，又安顿：“你这个勺娃子！多少天了，腊月里结了婚的，眼看快到正月里了，人问一下，你还给我想说不想说的。一年上，你的嫂子就把娃子养下了。大人们把辛大使出去干活去，你的大嫂子还都嚎着不教去。你这个勺娃子，你还一天都在我们家拉大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