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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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最后一场单打比赛，柳生看到了那个高中生。
很有活力，那股劲倒是像极了切原。
而场外，仁王弓着身子，嘴角微悬，那美人痣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光，有些许诱人。
柳生一边出着神一边宣布比赛的开始。
他寻思着，他们两人当时也算是和平分手，并没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那见着了打个招呼不是很正常吗？
果然奇怪的是那个退缩的念头。
他自嘲似的弯起唇角。
太在意反而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最后那高中生不负众望，以6-3的成绩拿下了比赛，为他们学校争取到了晋级名额。
“前辈前辈，你跟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吧？”高中生兴致昂扬道，“这次多亏你抽空给我做额外指导，真的超级感谢哦！”
“只是稍微点拨一下罢了，puri。”仁王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得回去了。”
“咦？！那么急吗？”高中生顿时有些失望。
仁王眯了眯眼。
倒不是急，只是单纯地不想去。
他正要开口，目光就在高中生身后定格，露出稍许诧异的神色。
“好久不见，仁王。”
听到声音，高中生便转过身。
柳生逆光而站，一只手置于裤兜中，另一只手则轻轻推了一下眼镜。
“好久不见，柳生。”仁王顿了一下，抬起脚朝他走去。
高中生忙跟上，同时很惊异：“诶诶，这位难道就是前辈以前的搭档柳生前辈吗？！”
闻言，柳生挑了一下眉。
搭档，这个词不错。
好孩子要给点鼓励：“嗯，我刚刚看过你的比赛，很精彩。”
高中生果然很高兴。
“那你们应该有话要聊吧。”他挠了挠后脑勺，“唔……要不然下次我再好好谢谢前辈好了。”
这么做好决定，他就挥手道别，跑到他们校队集合的地方去了。
倒也识相。
柳生对他的评价稍微调高了一点。
“真是……”仁王收回看着他背影的目光，落在前方，“话说，你怎么在这里？”
两年未见，看起来也没有太多变化。
“朋友的妻子昨晚分娩，让我来替他做裁判员。”柳生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六点了，“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吧？”
隔了几秒后仁王才侧过身：“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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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附近的小餐馆，柳生意外地发现菜单里头有凉粉。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对面。
仁王正托着腮等他点餐，察觉到他的目光后撇了下嘴：“别想太多，这里有烤肉套餐，puri。”
柳生勾起唇，“嗯”了一声。
他可什么都没想。
“这两年赛况怎么样？”
“日本队的成绩一直都不错，保持在世界前四。”
“前四？”柳生有些疑惑。
前些年他一直有在关注网球世界赛的事，日本队之前一直都是在前三，只是和仁王分手的期间便逐渐减少了关注。
只听幸村他们说，前年的时候是第二名。
难不成去年就降到第四了？
仁王皱了皱眉：“你不知道去年闹出来的新闻？”
柳生摇头。
他是大学教授，去年那期间刚好是科研项目到尾声时期，因此都没工夫关注其他的信息。
而仁王提到的新闻，是发生在U17里一个高中生和一个初中生的事情。
那两孩子在训练营里认识的，关系处得很好，但不知为何后来他们谈恋爱的事情会捅到了父母那里去。
是了，他们瞒过了教练和朋友，在训练的时候见缝插针地谈着恋爱。
孩子早恋就算了居然还是同性恋——这事对于双方父母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他们直接把这件事报给媒体，但言语之间所昭告的，是U17里可能存在的“指导问题”。
无可争议的是，他们确实是在U17里谈的恋爱。
新闻一出，大部分的家长也都纷纷前来讨要一个说辞，以至于网球协会的也掺和了进来。
虽说后来是他们这些教练出面协调，顺利安抚了其他家长，减少社会对训练营的恶评，但之后那些学生在训练过程中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影响。
“所以是怎么会被发现的？”
仁王：“听说是初中生姐姐打电话，被高中生拿错手机接通了。”
那时候初中生深夜偷偷待在了高中生房间里。
“所以就算瞒过了身边人，细节问题也不能忽视啊……”柳生又问，“对他们的处理呢？”
“都被父母要求停止合宿了，自然没能够进入代表队。”
而原本那两人如果不出意外，是能够成为其中一员的。
也正因此才会给留下的其他人造成心理压力和困扰。
“原来如此。”柳生看着低头用叉子扒拉着烤肉的仁王，心头微动。
“你和那个高中生，很熟悉？”
仁王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
“他初中时在训练营待过，在成为失败组的时候指导过他。”
后来那孩子就变得很崇拜他，说是要以他为目标而努力。
两人的关系才渐渐拉近了。
这一次也是听说他的发球技能存在问题需要指导，仁王才会过来帮个忙。
柳生搁下筷子，扶正眼镜：“虽然不太可能……仁王现在不会喜欢高中生吧？”
仁王眯起眼睛。
“柳生会喜欢自己的学生吗？pu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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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馆离开后，柳生在外边一个自动贩卖机那买了一罐牛奶，很自然地塞到仁王手里。
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才怔了一下，没去看对方神色莫测的脸。
“一直偏食可不行。”
太瘦了，会让人担心。
仁王若有所思地拿着牛奶，没有打开。
“要不要去酒吧？”
单是那个“酒”字，就让柳生有些心动了。
两人一路无言来到不远处的清吧里，挑了个稍微偏一点的位置落座。
他们一边碰杯一边半是维持伪装半是真实地问候彼此近来的状况，几轮之后两人都微醺了。
那横在彼此间的距离似乎有缩短的迹象。
“我说柳生，你刚刚是……吃醋了吗？”
又一次碰杯的时候，仁王突然道。
酒精进入大脑，令柳生的反应变得有些慢。
愣怔间，仁王已经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柳生当即放下杯盏，欺身而上。
他一吻落在了仁王那颗美人痣上。
——那是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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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