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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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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放火,就好像是一把大火就可以将犯/下的罪孽一笔勾销。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一场火只是将自己那些懦弱的小心思全部烧掉罢了。
森鸥外可不觉得自己需要那种掩耳盗铃的可笑方式,他早就做好一辈子被组/织所禁/锢的准备。
不仅是自己,只要能获得最好的结果无论是谁都可以被扔进绞肉机里,变成营养丰富的花肥用来喂养组/织。
但与之相对的,自己收取一些报酬总不过分吧?
那只是一点点的,比起整盘棋子来说毫不起眼的,甚至于对局面可有可无。
这么想着的男人,做出的事情却像是凶/恶的豺狼,狠狠地咬下一大口肥肉。
用最小的代价摘取最大的果实,这就是他的最优解。
“你说对吧?”
种田长官看着眼前这个披着人皮、仍然有无数令人胆颤心惊的恶念从中流/出的男人。
森鸥外双手/交叠着,说完这句话后,耐心十足地看着对方。
真是的。
不到迫不得已,真的不想和这种喂不饱的豺狼合作。
种田长官抽/出扇子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毫无波动的眼睛。
“那当然。”
他缓慢地说道。
两只千年成精的老狐狸相视一笑,站在一旁的安吾可怜地闭上眼睛不去看这幅场景。
‘快要被两个人的气势杀掉了。’
抱着这种错觉,这个任/劳/任/怨的男人将文件递过去。
——交易就此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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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令人感到震撼的美都需要衬托。
比如断臂的维纳斯,正因为那份残缺才让她显得如此神秘美丽。
在黑泥中盛放的白色花朵,要是放在普通的温室里那就和其它的花朵没什么区别。
越是困难,才越是显得可贵。
这个道理不适用于玉枝,她将脚上的皮鞋随意地踢在地上,露/出穿着袜子的纤细小/腿,这双/腿正踩在织田作的胸口。
“不要嘛!我不要自己走路。”
织田作不为所动的将那双鞋子捡回来,把踩在胸口的那双脚握住。
“玉枝听话,把鞋穿上。”
生来就学不会巧舌如簧的青年,面对着开始变得娇蛮的幼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一遍遍耐心的劝诱着。
“不要,我不想穿。”
“我想让织田作抱!”
玉枝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她说:“我在家从来不/穿鞋。”
那倒是,想起一整个别墅的地上都铺上了柔/软的地毯的织田作脑海里又闪现出第一次见到玉枝的样子。
穿着白色睡裙的少/女,赤着脚踩在地毯上,仿佛被陈在匣中的玉石一般。
织田作妥协了。
“穿着鞋,我也可以抱你啊。”
店员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人将嬉笑着的少/女抱在怀里发出羡慕的声音。
简直像漫画中的画面一样。
美丽的少/女坐在男人的小臂上发出高兴地叫/声。
“我比作之助看的还要高,哈哈哈。”
双手抱着织田作的脖子,玉枝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像是藤蔓攀附着树干,显现出一种极其绮丽的场景。
织田作提着付完账的袋子离开了。
不知为什么有种磕到了的店员捂着嘴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对离去的客人。
“真好啊。”
她身边的同事也跟着附和。
“跟在看偶像剧一样。”
“不不不,偶像剧也不会出现那样的剧情吧?”
“也是说呢,抱着不会累吗?”
“那么可爱的孩子,真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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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玉枝行走,就像是带着香喷喷的红烧肉在一群饿了七天的人面前晃荡一样。
这份香味夹杂在横滨的每一处空气,充斥在每一个角落里。
失去了御主的从者都为这股甜美的香气神魂颠倒,只能闻到而无法相见的这份痛苦折磨着空洞的内心。
好想尝尝看。
那么精纯的魔力,只是尝上一口也好。
失去了魔力来源的从者们昼夜不间断的在这座混乱的城市里,寻找着香气的来源。
被圣杯黑泥所侵蚀的、可怜的从者们失去了心智,变成了黑泥的承载物日日夜夜寻找着被自己曾经吞/入腹中的美食。
“原本失去了御主的从者应该会被圣杯回收才对,但是他们现在全部都散落在横滨内——”
“是发生了什么问题吗?还说这场战争的最关键物品——圣杯出了什么问题?”
太宰看着这份资料,说出话的要是让其他魔术师听到,准会气得跳脚。
【圣杯是不会出差错的完美事物】
是离他们所追求的根源最为接近的事物,被这种想法蒙蔽了眼睛,失去了判断事物的能力。
就算真的出了差错,那些迂腐的家伙估计也无法接受,直到自身破灭的那一天来临,估计还抱着美梦不肯醒来。
“啊啊,为什么会有这么不科学的事情呢?”
黑发的青年将这份好不容易获取到的资料,扔到了燃/烧着的火堆里。
突然高涨的火焰照亮了青年秀雅的侧脸,他侧头看向窗外的弦月。
高洁的月亮照下来的光芒,一度被认为是是促使人犯罪的主要因素,甚至在某些国/家有着【若是在月亮下的犯罪可以被原谅赦免】的条例。
但此刻的太宰什么也没想,他伸了一个懒腰。
“收工了。”
和玉枝在一起的时间里,织田作充分认识了什么叫娇生惯养的公主。
即使她的年纪没有到可以称得上是女人的地步,但是浑身的做派就像是童话里描写的豌豆公主那样娇/弱,惹人怜爱。
可爱又娇蛮,稍微擦到一点就会眼泪汪汪的,但又一副舍不得自己眼泪的模样,硬憋着不肯哭实在可怜极了。
织田作将玉枝要吃的蛋糕摆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今天要出去吗?”
玉枝‘啊呜’一口,将蛋糕顶上最漂亮的那颗草莓吃掉。
“今天要给你办一个新身份。”
织田作擦掉她嘴角的奶油,自言自语道。
玉枝昂着头,擦干净的双/唇柔/软丰润,像刚摘下来的樱桃一样新鲜。
怎么会不让人心动呢?
先下横滨这个情况可不能再把她弄丢/了。
“这次不能再偷偷跑掉了。”
面对织田作的再次叮嘱,玉枝依旧报以甜/蜜无邪的微笑。
“很危险的,不要再乱跑了。”
“会给你买你想吃的东西的。”
听到织田作这么一说,玉枝才大发慈悲的点点头,将双手背到身后,风吹起飘扬的裙摆。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嘛。”
她的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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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
菲茨杰拉德看着酒杯里摇晃着的红酒,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中的那份资料。
“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许愿机吗?”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露/出谦虚的笑容,那双比红酒更加醇厚的眼睛露/出笑意,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披风,即使现在房间内的温度温暖舒适,头上依旧戴着一顶厚厚的白色帽子。
“这些资料是货真价实的对吧?”
面对菲茨杰拉德的问题,自称为费佳的俄罗斯男子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他双手/交叉着放在下巴上,一派从容的样子。
“那是自然。”
“经由死屋之鼠的消息大可放心,情报贩子是最讲究信任的。”
他微笑着,嘴巴里吐露/出的话语似乎很诚恳,菲茨杰拉德眯起眼睛观察着这位座上宾,声音压得低低的。
他可事完全不相信这个臭名昭著的情报贩子,只是先下能够给自己提/供想要的消息的只有这种北欧来的老鼠,如果只是要钱的话无论多少他都给得起,但是对方对钱财似乎并不是十分看重,那就是别有用心。
“是嘛,那就没有事了,我亲爱的朋友。”
金发的男人爽朗的笑起来,酒杯里昂贵的液/体被他一口饮下。完全是暴殄天物的做法,像这种酒一小口就抵得上上万的美金,但是菲茨杰拉德完全不在意,对他来说最没有/意义的就是较劲自己花了多少钱。
——海洋会在意自己每天蒸发的那一点水分吗?
就算对方真的抱有其他的心思也没有关系——
菲茨杰拉德将手中的资料摔在桌子上,他象征性举起空空的酒杯,那双看透了商场狡诈的眼睛微微眯起,视线像是鹰一样锐利。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各怀鬼胎的两个人相视一笑。
“弗朗西斯大人。”
从刚才交谈起就一直惶惶不安的路易莎担心地看着被合上的门,她只要一想到刚刚交谈的对象就感到一阵恶寒。
那种像是被什么缠上的,绞紧了脖子一样的恐惧感,那个俄罗斯人带给她的感受十分不适,而她的直觉又一向十分准确,这次的合作一定是哪里有鬼。
“那个俄罗斯人说的话....真的要相信他吗?”
菲茨杰拉德扯开窗帘,看着落地窗外辽阔的天空。
“路易莎。”
“是、是!”
“不要紧张,路易莎。”
金发的男人看着层层云端之下的隐约可见的城市,再望得远一点就是资料上标注着的海面下的庞大阴影。
“重要的不是相不相信那个人,我们来横滨的理由是什么?路易莎。”
“那、那个,...是拿到【书】。”
“就是那个啊,除了我所认定的目标,其他的都不过是锦上添花。”
“那,那圣杯?”
路易莎有些疑惑,刚刚不是还就这个达成了合作吗?
“圣杯?”
菲茨杰拉德大笑着,那双锐利的眼中满是让人发寒的嘲讽,他重新坐回沙发上,环视着周围,金碧辉煌的装修,高昂的摆设,贵到让人膛目结舌的水果和酒,世人最想要的一切都在他的手中。
这个世界上没有用钱买不到东西。
不论是名声、地位、或者是感情,这些东西在金钱的滚轮前统统是可以被毫不留情碾碎的存在。
“那种号称是万能许愿机的东西,当然也会来到我的手里。”
“作为我的部下,绝对会将胜利送到我的手边。”
这种猖狂到不行的发言,让路易莎不安的心重新恢复平静,她兴致高涨的点点头。
“是的,弗朗西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