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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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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托人要找的人找到了，但是委托人找不到了。
虽然听上去像是在不知所谓的套娃，但这却是真真切切的烦恼着众人。
“完全忘记了。”
国木田一脸失魂地靠在桌子旁。
明明最先登记的就应该是对方的信息，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却完全忘记了。
是对方的姿态太过自然了吗？
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国木田的烦恼显然影响不了其他人。
大家正在为了见到真人而惊叹着。
比照片更加的美丽，让同性都忍不住脸红心动的美貌，这样的少女正坐在待客室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
即使她蓝色的裙子变得有些灰扑扑，神色困倦，也无法掩盖其熠熠生辉的美貌。
和她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忍不住放轻。
“你、知道怎么联系他吗？”
国木田不抱希望地问着。
果不其然，玉枝露出茫然的表情，像是一只沾满了露水，可怜巴巴地垂下枝头的白色蔷薇。
这下糟糕了。
现在时候不早了，该怎么安排她啊？
“首先男性肯定是pass的！”
直美咬咬手指，她看上去有些兴奋，靠在玉枝的身侧，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注视着一脸状况外的玉枝。
多么奇妙的一副场景。
平日里丝毫不介意时间、地点，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情向众人毫无顾忌地表现出自己和兄者爱情的直美，也有会扭扭捏捏着，用可以称得上是暗示的方法，希望对方能够选择自己。
明明就连表现感情都大胆的要命，却在面对玉枝的时候害羞起来。
这种少女怀春一样的姿态着实让众人大跌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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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人类，都有追逐美丽事物的本性。
那是刻在基因里的，为了一代又一代将优秀的基因传承下的本能。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自己这份本能从身体里扣掉。
中原中也扶着额头，听着下属战战兢兢地报告。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种笨蛋就不像是会听进去别人的叮嘱的人，只是接触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光是吃快餐时的挑剔劲就能看出那女孩到底有多任性。
怎么能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就将这点无视掉了呢。
‘到底会跑到哪里去啊？’
中原中也拿着送给她的毛绒玩偶，可可爱/爱的玩偶底部粘上了一些灰尘，两条又白又软的耳朵搭在大大的脑袋旁。
非常普通的玩偶，不论是材质又或是手/感，都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但是被那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普通的玩偶也像是什么不得了的物品。
“唉。”
他叹了一口气，将这个玩偶放在桌子上。
这份怅然若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呢？
非人的青年在心中细细评味着这份过于陌生的感情，陷入了迟来的思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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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枝对于食物并不挑剔，在母亲的娇养下仍旧‘糙’的可以。
非常的喜欢垃/圾食品，但是在此之前一口没有吃过。
‘好美味。’
嘴巴里回味着橘色头发的好心人请的那顿午饭（？），玉枝想着被称作是炸鸡块的食物。
酥脆的外皮裹着富有汁水的鸡肉，沾上酸酸甜甜的酱汁，明明是非常的不健康，高油脂高热量。
‘非常美味。’
玉枝看着端在餐桌上散发着热气，滋啦滋啦作响的食物，如同云端月一般的面孔上浮现出欣喜的笑容。
‘像小孩子一样。’
谷崎忍不住这么想，只有小孩子才会在面对一碟炸鸡块的时候，露出那么不收敛的笑容。
已经是半个大人的少女露出的幼稚表情，冲淡了容貌所带来的震慑感。
从非人蜕变为真真切切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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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红色结晶。
深夜的街道上空荡荡的，偶尔一□□刮过也只能吹起地面落下的树叶。
绚烂的灯光在夜晚亮起，织田作站在两盏路灯的中间。
“织田作。”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太宰看着那道不可能的声音，听到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
织田作顺着声音，抬起头。
“啊。”
他愣住了，随后有些迟钝地将手插回兜，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好久不见，太宰。”
话锋一转。
“你有见过玉枝吗？”
本以为起码还会有有些叙旧之类的环节的太宰，被织田作极具跳跃性的思维弄得一愣。
想起现在估计和谷崎兄妹待在一起的那名少女，他迟疑地点点头。
织田作看上去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你呢？”
太宰没有靠近织田作，他们就隔着一条马路，谁也没有先动。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魔术师的前进道路必定踩着无数的鲜血。
他们自以为是追求根源的殉道者，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且从心里隐隐蔑视着像是蚂蚁一样碌碌一生的凡人。
——成功到达根源这一梦想。
不会成功的，抑制力阿赖耶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身为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安全装置——阿赖耶不会允许任何变化。
越是想要到达，越是会不断偏离这条道路。
追根揭底的原始因为，人类自身就不期待任何变化，大部分的人类不会想着去追寻世界的根源这种事情。
于是，少数服从多数不是吗。
但，没有一个魔术师会承认自己所追寻的道路是没有结果，无法接受的他们会做出多么残酷的事情呢？
织田作在杀死想要自己作为材料的那个男人的时候就明白了。
偏离了道路的父亲，已经不能称作人类——所以他变成了一团死去的肉块。
哭泣着的母亲协助了这次反抗，为了保护他不被本家追究，让他假死逃脱而献出了自己的身体成为长期观察的魔术材料。
年仅10岁的自己那个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我还会有未来吗？’
男孩依靠着与生俱来的异能力，在时间的稍稍偏爱下挣扎着求生，残酷的生活将他的心变得麻木。
——连疼爱自己的母亲和幼妹的脸庞都记不清楚了。
好不容易追寻到光芒也在到达前破灭，到头来一件事情都没有做好。
不管是朋友、还是梦想、亦或是早已经忘却的家人，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是否真的露出过笑容？’
织田作偶尔会闪过这种念头。
在成为从者重新降临于世的时候，他看见了奄奄一息的母亲，经历过多种改造的身体面临崩溃，但就是这样它还有着最的用途。
就连死亡也是一次试验罢了，死去的过程也要成为本家那群人手里冰冷冷的资料。
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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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了。
玉枝没有等到织田作来接她。
这真是最糟糕的状况了，敦看着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女孩，直美小姐去上课了，谷崎先生和国木田先生也接到了别的委托不在社内。
贤治和与谢野医生出去采购，偌大的侦探社里竟然只剩下他和对方两个人。
“敦君——”
太宰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伴随着声音的还有衣料摩挲发出的沙沙声。
“我今天可是很忙的哦！”
敦有些结巴，他真的不擅长和女孩子相处。
睡在沙发上的那道小小躯体动了动，敦闭住呼吸将手中被挂掉的电话放回原位。
要是对方这个时候醒过来该怎么办啊？
另一边
太宰治将手机放进兜里。
高层的狂风吹动着他的外套，冰冷无情的风将难得的一点点疲倦全部卷走，他看着远处的海面，一大团的黑影盘踞在海水下若隐若现，如果不是有心观察的话，谁都没办法发现。
“接下啦——”
太宰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轻松愉悦的口气昭示了他的好心情。
“准备工作啦。”
他身后的织田作将照片收起来，那双像是古井一样不起波澜的眼睛也显露出些微的笑意。
“啊，是该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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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白手套的手捏着一张照片，在蔚蓝的海水下盘踞着深色的阴影，那个体积可以在一瞬间就把半个横滨吞下去。
森鸥外的眼神直直地看着阴影，无机质的眼神冷硬的让人害怕。
‘我所爱的城市里出现了这种东西。’
内心燃烧着阴暗的怒火，但是外表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森鸥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不要误会，那绝不是无可奈何的哀叹。
——那是极力压抑着兴奋，不断安抚躁动的内心。
‘真有胆量。’
这么想着，森鸥外看着正在用蜡笔涂抹画质的爱丽丝，洁白的画纸上被蜡笔涂满了色彩，放眼望去只能看见杂乱无章的鲜红。
“林太郎，你看我画的画！”
金发的娇俏少女笑眯眯地将画举到森鸥外面前，她用一种极为可爱的语气问道。
“怎么样？”
“太棒了爱丽丝酱。”
看着那副画，盘踞在这座城市最黑暗处的男人无声地、裂开了残酷的笑容。
“——画的非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