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的简小姐》元气君

22、老人家

　　最近我都没有跟莫琳联络，她过了感情的倾诉期不再粘我，我在公司忙成狗，竟也忘了问她最近可好。

　　是我不好，她失恋的时候我应该多陪陪她，但……

　　莫琳没有干我们的老本行，去她舅舅家的幼儿园当了老师。

　　我边走边拨了电话，心里空落落的，不知是因为怀旧，还是因为被放了鸽子。

　　她的声音瓮瓮的：“喂？”

　　“还在睡呢？出来逛逛么？”

　　“昨天上班，太累。对了，过几天我带小朋友们去秋游，你来不来？”她总是有办法，几秒内变得清醒而活跃，“我们好久没见了。”

　　“好。”我二话没说答应了，可是她的一句“我们好久没见”让我觉得有种莫名的伤感。

　　这家的麻辣烫是最正宗的，门口总是排在长龙，以前总是顾易排队，我跟莫琳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的塑料椅子上吃隔壁买的冰激凌。有一回运气不好，排到我们的时候麻辣烫竟然卖完了。小店的服务员无奈耸肩。我们大老远从城北跑到城南，心心念念的麻辣烫没了，本来也没多大事儿，莫琳还是作得要死，闹起别扭，说都怪顾易，顾易也委屈，两个人吵了一路，最后莫琳恨恨地说了句“分手”就拉着我走了。

　　为了一碗麻辣烫分手，这姑娘多傻啊。可是第二天中午，顾易手提着两份麻辣烫站在宿舍楼下，喊我俩赶紧去吃的时候，我都差点哭了。

　　要找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真的太不容易了。那时候你的一颦一笑都牵挂着一个人的心，那是跟年龄有关的，我们遇到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什么年纪遇到谁。爱得惊天动地的时候，那个普通人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爱不动的时候，神来了也没有用。

　　喜欢……真是一种奇妙的事，我排进队伍里，前面是一对穿校服的学生，女生害羞地牵着男生的手，两人低头细语的样子，让我觉得我真的是老了。

　　对于喜欢这种娇嫩欲滴的词来说，我真是老了。

　　突然觉得很怀念自己在高中时候 ，那时候他还在，

　　年少时也曾大大咧咧不计付出地喜欢过一个人，而现在，我还会为第二个人吗？

　　此刻，前头的一个老人吸引了大伙儿的注意力。

　　老人穿着病服，在一群人里显得额外显眼。

　　“抱歉。老人家。”柜台小二面露难色，“您要是没带钱的话……我们就不能给您面。”

　　“我会把钱还给你。拜托你了小姑娘。”老人虽是祈求，却不卑不亢，“我真的，我大老远从医院跑过来，就为了买这个。”

　　“真的非常抱歉。”小姑娘歉疚地说。

　　“等一下。”我拨开人群，上前去，从钱包里掏出钱，“老人家，我请你。”

　　又没多少钱，何必让老人家白跑一趟。收银员处已经换了人了，年轻的小姑娘想来也做不了主。但我还是旧怀念老板娘亲自收银的岁月，因为是常客，我们还经常赊账。

　　老人正打量着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有气质的老人家，他

　　对我笑了笑，然后说了声，“谢谢。小姑娘”

　　我摆摆手说，没事的。然后重新回到后头，排进队伍里。

　　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麻辣烫，我听到身后有人喊：“小姑娘。”

　　我转身，原来是刚刚那个老人家在朝我招手。

　　我犹豫了一下，坐过去。

　　“这家店我吃了十多年了。从开业吃起。没想到，今天差点吃霸王餐。”他笑着说，“吃麻辣烫一定要加辣椒，味道才最好。”他开腔说。

　　我是一个不吃辣的人，不过听了老人的意见，果然不错。

　　老人虽然以是年过花甲，不过脸上的轮廓任然清新可见，看得出来老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大帅哥。但此刻身上穿着病服的样子显得有些病态，脸色苍白。

　　“我今天啊，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

　　“身上没带一分钱。”他笑着像说别人的事，“坐公交车。我第一次逃票呢。哈哈哈哈还真是刺激。我这老心脏倒能受得住，就是这脸……有些挂不住啊。”

　　“我讨厌老年卡那bi的一声，简直了，时时刻刻就在提醒你快死了。”

　　“怎么会。”我笑着说，“您心态这么好，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托姑娘的吉言。”他温和地看着我，“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简西。简单的简，西瓜的西。”

　　“那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我到时候找人把钱送过来。”

　　“真的不用啦。”我笑着摆手说，“就十几块钱而已。又不是多少钱。您赶紧吃吧。到时候凉了，面就不好吃了。”

　　尽管老人说逃票很刺激，好玩，我还是拦了出租车，替他付了车费。

　　他在车里向我挥手告别，笑着说。

　　“那小姑娘，后会有期了。”

　　我站在原地，想起已经离开我很多年的爸爸。

　　老人身上的病服，就像是一种离开前的预告，然而我和爸爸，竟连预告都不曾有过。

　　那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吧。

　　“你在哪里？”

　　接到秦牧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博物馆。接起电话来，满肚子的气。

　　好了。你不当一回事，我凭什么……可到了嘴边话却又不是这一句。

　　“你……忙好了？”

　　“好了，你在哪。我来接你。”他的声音有点疲惫。

　　我报了个地址，他说，“你在那等我，我就在附近”。

　　我一听，马上就转身出去。神情有些恍惚，不注意撞到了人。

　　“对不起，不好意思！”

　　被我撞的人朝我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我想，我是没救了。

　　当我看到秦南坐在车里冲我露出笑容的那一瞬间，我原本准备好的故作冷漠的烟消云散，他的笑容真好看啊，我屁颠屁颠的跑到他车前，看到他下车来，走到副驾驶旁边，给我打开车门。

　　“哟！怎么绅士啊。”我也笑。

　　“必须的，这不，跟你赔不是嘛。今天医院出了点状况，我临时被叫过去。”

　　“什么情况？”我被他塞进副驾驶，他淡淡地说，“有惊无险，没事了，想吃什么？往贵的点，就当给你赔不是了。”

　　“火锅。”我眨巴着眼睛说。

　　“这么没追求啊。”

　　“火锅怎么了？”我撅起嘴来，“我最喜欢火锅了。这不是给我赔不是吗？那自然得我选了。”

　　见他皱着眉头的样子，我安慰他说，你放心吧，那家火锅可好吃了，保证对你胃口。

　　“男朋友吗？”刚坐下，火锅店老板眉眼弯弯的问我。

　　“不是不是。”我立马否认，面前的秦南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轻声道：“你紧张什么？跟我一起，很丢脸吗？好像我比较吃亏吧。”

　　我底气不足的说 “我以前好歹也是个笑花吧。”。

　　“哟，我记得你有个闺蜜好像叫……莫琳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