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很爱你》小心地滑

2、第 2 章

　　六年后

　　盛西泽刚从公司出来就接到母上的电话，他把车钥匙扔给哥们，自己绕到副驾。
　　母上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话，盛西泽敷衍地应着。
　　末了，手机那头突然来了句：“听说溢市有跨年烟花汇演……”
　　盛西泽要笑不笑地问她：“妈想看吗？我给你找个最好的位置。”
　　“我一把年纪还凑什么热闹！秦绵不是在盛柏天桉吗，你过去正好。”

　　盛西泽没哼声，他母上急得像要穿过手机来揍他，“我说盛西泽，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今晚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盛西泽不痛不痒应了声：“知道了。”
　　他母亲好像不太相信，“你要敢骗我……”
　　盛西泽：“要我把手机怼她脸上跟你视频吗？”

　　哥们见他挂了电话，调侃道：“阿姨还挺喜欢秦绵。你呢，把人调走还怪狠的。”
　　盛西泽耸耸肩，没什么表情地说：“工作归工作。”
　　哥们嘴贱地接了一句：“私底下也没见你对人家有多好。”
　　盛西泽剜了哥们一眼。
　　哥们笑嘻嘻的，也不当回事，“你那小媳妇儿还不给回来么？”
　　盛西泽说：“快了，呵。”

　　她在溢市不也挺好的，哪里像是想回望城的样子？
　　要真想回，调过去的时候就吭声了。
　　不过溢市离望城也不远，不嫌累的话天天地铁回家也不是不行。
　　再者，他听说秦绵在溢市的工作表现，还挺好。

　　哥们又说：“你今天过去，秦绵知道吗？”
　　盛西泽淡淡地说：“知不知道，有区别吗？”
　　今天是真应了他妈那句话，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他有个合作案要在那里谈。

　　本来想给秦绵发条消息的，不过，之前给她发过屈指可数的几条消息，她半天都不响个屁，还不如用公司的联系工具快。
　　现在他很笃定秦绵是个好员工，毕竟他一用系统给她发消息，她几乎是秒回，而且喊的是“盛总”。

　　哥们提议今晚谈完合作，约个时间叙一叙，正好杨拓这几天也在溢市。
　　“说起来，好像好多年没见过秦绵了，最后一次是在云居别墅吧？”
　　“我们都以为她出国追随你呢。她就这么放心让你孤家寡人在国外啊？也不怕那些蜜蜂蝴蝶什么的把你勾住？”
　　“还是温以琳一个就够了？”

　　盛西泽没来由一阵烦躁，他松了颗衬衫扣子，语调微微有些变化，“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哥们赶紧打住。
　　盛西泽将车窗降到最低，风呼呼地灌进来，差点没冷死开车那哥们。

　　划开手机，他拉到很下面才找到秦绵。
　　上一次发消息，还是两个月前，是他妈过生日，让她去他家吃饭。
　　不过那天她赶回来送个礼物，跟他妈聊不到半小时就匆匆走了，忙工作的事。
　　为这，他妈对他一顿痛批。
　　他倒觉得无所谓，不过她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是不是效率不太行？

　　盛西泽又把车窗摇上来，顺便点开秦绵的头像。
　　她的头像是棵树，很高，但是光秃秃的只剩下嶙峋的枝桠，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他家有个老叔公，好像也用的这样的头像。

　　秦绵的朋友圈也很少发生活日常，少有的几张照片不是天空就是大马路，乏善可陈。
　　更多的是盛柏天桉的动态。
　　最新那条就是“盛柏天桉与你相约，甜蜜共享烟花盛事”，底下好几个朋友说想看，她也一一回复了，看得出来她很期待。

　　盛西泽随手点了个赞，就看到杨拓的评论：可以提前留位否？
　　秦绵回复：可以，餐厅还有情侣套餐。
　　杨拓：呃，一个人……你方便凑个数？
　　秦绵：没问题。你如果来就报我手机号。
　　杨拓：云凑数？
　　秦绵：全员加班。感谢支持。

　　盛西泽看了好几眼，确定那是杨拓没错，不是什么同名的号。
　　还挺活跃。
　　他都不知道情侣套餐还能凑数的，呵呵。

　　又一个朋友评论：哇噢！竟然加班。不约男朋友吗？
　　秦绵：他不在呢。
　　后面还有个叹气的小表情。

　　盛西泽的目光在这条回复上停留了几秒。
　　这么想看烟花？
　　算了，看在他母上极力让他过来的份上，那就看吧。

　　他给秦绵发了微信：在哪看？
　　等了一会儿，没见她回复，但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一直输入中，但还是屁也没一个。

　　他发语音问她：“在顶层还是在餐厅看？”
　　餐厅一整面落地玻璃，对着外面的溢河，无疑是最好的观赏位置。
　　顶层也不错，不过只有他们盛氏内部的人才能上去，终究是少点气氛。

　　秦绵终于回复：盛总，你要过来？

　　盛西泽真是服气了。输入半天就这几个字。
　　而且没看出惊喜，相反能嗅出一丝不欢迎的意味。
　　怎么，他去溢市不行？盛柏天桉不是他家的？

　　秦绵紧接着又发来消息，是餐厅的桌号，她帮他定了最好的位置，而且连盛柏天桉旁边的五星级酒店套房也定好了，还挺周到。

　　盛西泽把手机往车里中控台一扔，彻底不想说话。
　　她没住员工宿舍，住的是离盛柏天桉几站远的一个小区。
　　他来溢市没几次，但不管因公因私，从没见她带他去过她住的地方。
　　每次都是星级酒店套房，每次都安排得十分妥当，却让他满腹怒气的那种。

　　所以他很讨厌来溢市。
　　就这样，她还想调回望城？想什么呢。

　　哥们看出他心情骤然变差，感觉车厢里的温度都低了不少。
　　“怎么，合作案出问题了？”

　　盛西泽敛了下眸子，“没事。”
　　他就看看她能跟他犟到什么时候。

　　车开到一半，杨拓来电。
　　盛西泽没接，旁边的哥们接了，“杨总好忙啊。”
　　杨拓：“哪有你们忙。今天来溢市？”
　　“可不是。今晚碰一个？”
　　杨拓：“行，我定地方。”

　　盛西泽突然插一句嘴：“你不是定了盛柏天桉的餐厅？就那里。”
　　杨拓：“你确定？你不介意周围全是情侣的话，那也行。”
　　哥们：“他有什么好介意的，秦绵不是在那儿嘛，嘿嘿。”

　　杨拓：“……”
　　盛西泽：“……”

　　突然的沉默，让哥们意识到他好像说错了什么。
　　再看旁边的盛大少，脸绷得很紧。
　　得，问就是情感不顺。
　　这真是，罕见得很。秦绵居然能把盛大少气着，我的乖乖。

　　晚上，谈完正事，盛西泽和几个朋友去了盛柏天桉。
　　还没到餐厅，人就已经多得没处落脚，可见今晚这场烟花有多吸引。
　　盛柏天桉的位置极好，又做了活动预热，人流量至少是平常的三倍。

　　杨拓本来定了位，盛西泽这边也留了位，他们选了宽敞的那处坐下，空出来的桌自然成了抢手货。
　　不说小年轻，连一些当了爹妈的都脸上洋溢着情侣间的甜蜜。
　　都在等待跨年的这场美好盛事。

　　几个哥们说：“还是盛氏厉害，会弄噱头，也会借火。这不，还没开年，盛柏天桉就跑在前头了，还给人活路吗？”
　　盛西泽不置可否，“人少的时候你们没看见。”

　　但盛柏天桉的确让集团惊艳，几年时间迅速升到第四位，大有赶超二三的势头。
　　如果就城市来说，如今它在溢市的地位，已相当于望城的盛临天地。

　　不说盛柏天桉的管理层有多意气风发，秦绵也从一开始的小助理跻身招商部。

　　怎么想到这块木头！盛西泽捏着茶杯啜了一口茶。
　　哥们也正好说到秦绵，“不知秦妹妹现在是什么样儿了，好多年没见了。”
　　盛西泽撇撇唇，“还能七十二变？”
　　哥们开玩笑：“那可不一定，秦妹妹底子好，这么多年肯定更漂亮了。要不要喊她过来坐坐？”

　　盛西泽没说话，不过拨了秦绵的号。
　　刚响一声就断开了，盛西泽拧紧了眉。
　　杨拓的微信却正好响起来，他低头一看，秦绵打来的语音通话。

　　盛西泽就坐他旁边，他想按掉也来不及了。
　　刚接通，秦绵那边有嘈杂的声音，她似乎是边走边讲话：“嗨，你还过来吗？餐厅的位置挺紧张的。”
　　杨拓说：“我刚到，和西泽一起。我的位置划掉了。”
　　那边顿了下才应声：“哦，好的。”

　　盛西泽示意了杨拓一眼，从他手里拿过手机，声音微微有点沉：“你过来餐厅一下。”
　　秦绵：“好的，盛总。”

　　气氛有点怪异。
　　几个哥们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什么。
　　秦绵喊盛西泽“盛总”，这得放得多低啊。
　　在其他人面前就算了，可他们这些人她都知道的，还喊盛总就挺见外。

　　不过那啥，西泽兄也不应该啊，让人过来坐坐叙旧，有必要用公事的口吻吗？

　　大家都没说话，假装在品茶，秦绵来了。
　　刚才听盛西泽的话，人还是那样，大概没变化，他们也就那样想。
　　可真正见到秦绵时，还是有点认不出来。

　　倒不是样子变化了，而是身上的气质像换了个人。
　　她穿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装，胸前还扣着铭牌，一看就是盛柏天桉的制服，精良合身。她脸上化着淡妆，头发束起来，显得专业又有精神。

　　她一一跟大家打招呼，说今晚人多到爆，这餐厅位置好味道佳，外面都排了好几圈，完了她还给介绍这里最特色的几个菜，让大家试一试。

　　盛西泽光坐着不吭声。
　　几个哥们跟秦绵寒暄，她一边聊着，一边往小茶壶里放菊花，泡开后又添几颗枸杞，最后放一颗冰糖，倒出来另外用小杯盛着，放盛西泽面前。

　　盛西泽的脸色稍微缓和。
　　杨拓往那杯子看了好几眼。
　　其他人就觉得，哪怕是滔天怒火也得败在这菊花茶下。秦绵真真是用心。

　　怎么说呢，妹妹还是那个妹妹，漂亮是一回事，但现在真的会让说媒的踏破门槛。
　　不过盛西泽这样的，也的确值得她这般用心。

　　聊了一会儿，秦绵就要走了，说是全部人都在加班，改天再叙。
　　秦绵一走，哥几个就打趣起盛西泽来，“难怪阿姨喜欢秦妹妹，现在温以琳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杨拓蹙了下眉，感觉像回到那年那晚的云居别墅。
　　他同样没了继续的心情。

　　几个哥们还在絮叨。
　　“果真是自家人，要是其他人怎么会加班。”
　　“早就换好衣服等着看烟花了。”
　　“西泽给秦妹妹开多少工资啊？我也想要这么个妹妹。”
　　“去去去，什么妹妹，得喊嫂子了。”

　　杨拓越发觉得无聊，借口要打电话离开座位，走出餐厅。
　　突然出现一阵骚动，说是商场侧门有人出事，杨拓刚往侧门的方向看，就见一道身影迅速跑过去。

　　秦绵！？
　　他下意识拔腿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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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慢慢往下看哈。
我会用心写，爱大家，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