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有间客栈》德国古典哲学

22、不能成仙的修真界

　　“所以——”

　　“你怀疑这些女孩儿全被东边的修士抓去做炉鼎了是吗？”　白靥摇着折扇，神色少有地认真起来。老妪点点头，皱巴巴的脸上又有了些愁苦的痕迹。

　　“岂有此理！炉鼎乃是仙道禁忌！当年六大门派共同定下仙门公约，废炉鼎秘术，便是要断了这些不愿潜心修炼的只想走捷径之人的念头，想不到炉鼎秘术竟然又在厚土宗重出江湖了？”姬泽芜握紧了手中的法器，心中只觉得一股火气翻涌上来。在华夏大陆，女子的修真之路是极为艰难的，这其中就有曾经炉鼎之风盛行的原因。男子通过炉鼎之术吸收女子元阴，便可以极快的速度增长修为，不需要苦苦修炼的法子太过诱人，一时之间平民女子锐减，有的人甚至将主意打到女修士身上……然而这法子极阴损，被当做炉鼎的女子都会被吸成人干，修炼这种秘术的修士也无一不死在了渡劫的路上。后来亦有女子修炼炉鼎之术，只是不知是使用了什么方法，竟不会使炉鼎死亡了，修炼的人亦不会背上因果，这群女子后来自成一派，便是魔门之一的合欢宗。

　　“未必就是炉鼎。一来炉鼎之术失传已久，现今只有合欢宗有改良后的秘法；二来若是要暗中修炼此法，也不会在一瞬间制造出这么多的少女失踪案，毕竟修习炉鼎秘术并不需要这么多的炉鼎，难道厚土宗修士人人皆有炉鼎么？”许久没有说话的南灵无愧语气淡淡地提出质疑。

　　“确实如此。这里的修士没有修习过炉鼎秘术的气息。”作为合欢宗现任宗主，白靥最有发言权，他点了点头，对南灵无愧的分析表示认同。

　　“季兄说的也有道理……那会是什么原因？”姬泽芜又一次痛恨自己学艺不精，若是可以像三长老一样精通卦术卜算，上达天听下通阴阳，谜题早就迎刃而解了！

　　“不是被抓去做炉鼎……那我的女儿去了哪里？”老妪神色茫然，她本来坚定着信念，觉得女儿是被厚土宗修士抓去做炉鼎了，听这些外来的修士一分析，便又觉得自己猜错了，心里空洞洞的，十分茫然。

　　“这事或许和林锦城和奚斓之间的纠葛有关……”季糖靠在南灵无愧身旁，揪着他乌黑柔顺的头发把玩，然后朝姬泽芜使了个眼色。南灵无愧也不恼，甚至还低下头，主动将头发送到她手中，唇角带笑，眉目含情。

　　姬泽芜：“糖糖和她阿兄感情真好！”接着眨了眨眼睛，表示接受到了讯息。

　　开始了，又开始了……白靥用金丝折扇遮住了眼睛。这乾元宗的女娃莫不是个傻子……

　　老妪看着这兄妹二人，心中只觉得蹊跷：天底下哪有兄妹是这样相处的？这两个人说是兄妹，看起来倒更像是夫妻！男女七岁不同席，哪有成年兄长会和妹妹这样亲密？但是修士之事，大概和她们平民不同，老妪也不敢以平民的规则去要求约束他们。因而心中虽然古怪，却也不敢吭声。

　　“老人家不妨先回去，我以乾元宗的名义担保，不出三日，便能将令爱找回来。”事情涉及到林锦城和奚斓，便不能再多透露了，姬泽芜寻了个说法将老妪支开。老妇连连道谢，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糖糖说说你的想法吧。”直到老妪身影消失在街角，姬泽芜才收回了目光，而后掏出个高级结界灵器丢到半空中，瞬间将所有人都笼罩到里面。从外面看，他们所有人还在热热闹闹的聊天，然而聊的内容和实际说的大相径庭，这就是乾元宗顶级炼器师所造灵器‘隐’，变乾坤，倒阴阳，大隐隐于市。

　　“你们还记得厚土宗宗主和那老头说的事儿吗？”季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糖葫芦啃了起来，这是她取罐子的时候顺便拿出来的，这种小道具对自己使用并不生效，因而也可以当普通糖葫芦食用。一口咬开外表的糖衣，酸软的滋味便弥漫到口腔中，她条件反射性地眯起了眼睛。

　　“你是说他们准备布置的阵法？”白靥试探性的问道。

　　“……不止阵法，似乎还有什么祭坛……”姬泽芜补充了一句。

　　“就现在的情况来，重点是‘祭品’，就算有祭坛和阵法，没有祭品，照样不能成事。”季糖又吃了一颗糖葫芦，酸的龇牙咧嘴。

　　“厚土宗想干什么，用邪法祭天是仙道大忌……”姬泽芜从心里打了个冷颤。

　　“不是祭天，是祭神。”一向坚持沉默是金的蛇哥今天竟然两次发言，季糖有些意外。

　　男人暗紫色地眼眸里有什么一闪而过，片刻又变得茫然空洞起来。他似乎知道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华夏之地早已经没有神了！千年之前天梯被断，最后一位以传太昊帝薪火成神的姬文王也陨落了……从此世间再也无成仙成神者。”姬泽芜神情有点恍惚，感觉自己多年来的认知受到了严重冲击。

　　“……这个世界已经无法成仙么？”季糖神色奇怪地问道。

　　“自从天梯断裂，人族修士虽可以继续修行，但最多只至大乘期便再也不能突破。无法成仙，也就意味着不能摆脱死亡，就算是大乘期修士也会有身死道消那一天。”姬泽芜被冲击的厉害，一点没察觉到道季糖古怪的神色。

　　季糖感觉不对劲，如果这个世界不能成仙了，那么她的穿越根本毫无意义。按照一般修真世界设定，所有修士都按照修为高低划分等级，每到一个等级，修士便要经历一场劫难，过程可能会非常漫长辛苦，但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无法成仙的情况。“统子哥，在吗，这是怎么回事？”季糖在脑海里呼唤系统。

　　“抱歉，由于涉及世界法则，系统不能多说。但是可以向宿主透露的是，万事万物都有变化和自己的缘法。”系统在季糖脑海里丢下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很快下线了。

　　“先不纠结这个，厚土宗宗主提到了‘古神’，又提到了‘阵法’、‘祭坛’和‘祭品’，那么我们可以大胆假设，他是不是想通过‘祭坛’设置特殊‘阵法’，再向‘古神’献祭‘祭品’来达到某种目的，尽管目前我们无法得知他的最终目的，但是结合那些失踪的少女……”季糖吃掉了最后一颗糖葫芦，嘴里终于有了些回甘的滋味。

　　“那些失踪的少女就是祭品！”姬泽芜失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