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代APP运行中》沐倾之

3、第 3 章

　　可能发愁是为了生活费吧，老爸死后，老妈就辞去了制衣厂厂工的工作，说要去洗脚城上班，说这样工资更高点，也没那么辛苦。

　　当时姜曼的年纪还小，觉得老妈终于聪明了点，知道选择工作轻松工资又高的活干，听老妈说她成功被录用了以后，姜曼想，老妈应该可以过得更好些。

　　生物学父亲死了，姜曼觉得自己每天在自己耳朵边吵吵嚷嚷的声音终于不见了，她心里很高兴，每天去上学的时候精气神看着都好了不少，完全没有成为单亲家庭的负担。

　　虽然姜曼的家庭情况并不好，但是她人聪明，学习成绩很好，老师也夸她，希望她继续保持成绩。每天完成那些固定的课业后，她喜欢看自己淘来的书籍，看那些在小学生眼里是天文数字的编程逻辑与教学。

　　家里的经济情况在没了赌鬼老爸后，开销比之前少了很多，庆幸的是，老妈自己藏有一些生活费，并没有完全被老爸给嚯嚯干净了。因此在省吃俭用跟其余生活开销不大的情况下，老妈去洗脚城上班后领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很高兴地跟她说发了万把块，可以去添些家电，再带她去吃一顿好吃的。

　　姜曼当时跟老妈申请说想买台手机跟电脑，说自己读书的时候需要用到，老妈虽然面露难色，但是答应再过两个月攒够钱就给她买。

　　但就在去洗脚城的三个月后，这个月老妈有天晚上并没有回家，第二天回家的时候脸上多了几条红印子，衣服上还被撕破了。姜曼觉得老妈情绪不对，问了好几遍都问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不过下个月，老妈就提前给她兑现了承诺给她买了台新电脑，是带着她去电子城在店员的推荐下，她自己看中了一台再买回家。

　　有了新电脑之后，姜曼自己跑附近的买电脑的商家那里去，花大几百找老板给自己拷贝了几份软件，就在她还在捣鼓新电脑的时候，有天晚上老妈回家后，过了没多久，家里的大门被砸的嘣嘣响。

　　姜曼在学校里没什么相熟的同学，一起上课的女同学觉得她性格古怪，并不爱跟她待在一起，就是每次看到成绩的时候会感叹下她成绩好，私下里是没有别的同学来她家里找她的。且现在是大半夜了，哪家小学生会在这种时候被放出来，所以这不是来找姜曼的。

　　不过很快一个粗鲁的男声传来，“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姜雪柔，快开门，你男人我来了。”

　　老妈没有回应，姜曼被捂着嘴，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

　　“开不开门，不开门我踹了啊。”那个声音越来越暴躁，随后见门内没有动静，真的开始踹起她家的门起来了。

　　家里的铁门锁扣经受了几脚之后，出现了松动的声响，老妈怕出事，让她自己一个人呆在屋里不要出去，随后自己出去应付那个踹门的男人。

　　很快屋外头的声音不见了，因为她老妈在跟那男人争执几句后跑走了，那男人为了追到她，也跟着一起走了。

　　姜曼听到楼下传来声音，她跑到窗边看，正好看到了那个跟在她老妈身后的男人，看起来有点胖，样子并不好看，穿着T恤牛仔裤，嘴里骂骂咧咧的。

　　虽然隔得远，但姜曼看清了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姜曼沉着脸，只觉得怎么又来了这么个玩意缠着她老妈。

　　很快她打电话报了警，以前家附近的叔叔阿姨们都鄙夷过报警没什么用，警察都很敷衍，要么和稀泥要么拖时间，总之你报了警跟没报一样，要是倒霉的碰到跟警察有关系的，那警察还会反过头去帮那个犯事的遮掩。

　　不过前阵子他们区刚调来了个新的市领导，市领导新官上任三把火，把一些不好的现象整顿了一番，而且上个星期小区刚有流氓因为抢劫杀人引起了轰动，还上了新闻，被更上级的领导给点名了，最近姜曼居住小区的警局为度过这段时间，纪律好得没话说。

　　正好碰到这个时节，姜曼这个小孩的报警被重视了，很快警局出警有警察到了她家，根据姜曼所指的方向，总算帮她老妈挣脱了那个流氓。老妈被警察带回家后安定下了情绪，见到警察想管事，她还爆出说前阵子依旧被这个男的纠缠，被强制发生了关系。

　　两个出警的警员面面相觑，说这若是属实，属于重大的刑事案件，需要跟他们到警局做笔录，协助做进一步的调查，很快老妈跟着那两个警察走了，一直待到了早上才回来。

　　那之后，因为证据缺失，那个男的就被关了十天半个月就被放出来了，姜曼知道老妈在哪里工作，有天放学后她特意去老妈工作的地方。

　　跟老妈一起工作的还有不少其他的姐姐跟阿姨，因为第一次见姜曼来，还以为她是走错了，直到姜雪柔找到她，这才把她带到空置的房间里休息。

　　姜曼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洗脚城这里一间间的房间被隔开了，不过她老妈刚给她带了点水果进来，很快就被人喊走了。其他没事做的技师进来看她，知道她的名字以后，觉得挺新奇的，“你竟然跟你妈一个姓啊？”

　　姜曼没什么表情，不过她天生性格就比较冷淡，很多时候都板着一张脸，“我跟我妈姓，我喜欢，没什么不好的。”

　　进来跟她聊天的技师小姐脸上涂了粉，看起来妆容挺精致的，看着她笑眯眯的，不过聊了几句后很快没了兴致，因为觉得姜曼这个小孩有点阴沉，不爱笑，一点都不可爱，但看着行为挺乖，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等妈妈出来自己离开了。

　　姜曼吃了几块水果，自己出了房间跑去前台问事情，说有没有见过一个长挺胖，身高一米七几，日常穿衬衣牛仔的男人来找过她妈。

　　前台小姐自然不知道她说的时候，姜曼说就是二十天之前的那天，有没有这种特征的人来过。前台小姐眉头都皱起来了，姜曼觉得无奈，但瞥见放在前台电脑前有个来客登记表，她跟前台小姐要了位置，说是自己看。

　　前台小姐本来想帮她操作，不过姜曼不等她自己便打开了表格看起来了，翻到出事那天的记录，姜曼把那天点了她老妈的几个人名字跟号码都抄了下来，完事后她就关上了这个表格。

　　姜曼：“姐姐，这几个人你认识吗？其中有没有谁符合我说的那几个特征啊？”

　　前台小姐皱起眉头，她也并不是每天都固定班次值班的，洗脚城都开通宵，有的客人喝完酒还直接睡包厢里了，谁能记住所有的人，前台小姐没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收了抄号码的纸张，姜曼离开前台的位置，回了刚才吃水果的房间，等了快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她老妈才回来，看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乖乖待着，喊她要是没事了就早点回家，顺手塞了张一百块钱给她让她自己买点饭吃。

　　姜曼接过钱，从口袋中拿出抄好的号码，放在她面前，问：“妈，之前来咋们家砸门的男的，是哪个？”

　　姜雪柔脸色变了，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她还能拿到这些东西，“你问这些干什么？”

　　姜曼：“没什么，知道是谁，以后小心点。”

　　姜雪柔不想跟小孩子谈论这些事情，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虽然自己的女儿年纪小，但她性格却跟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她父亲刺激到她了，还记得她父亲死的时候，她一滴眼泪都没流，这可不像这种年纪的小孩该有的反应。

　　姜曼见她不想回答，一个一个号码慢慢指着试，指到其中一个时，看老妈的反应，姜曼就知道，是这个被指中的男的没错了。

　　姜曼：“就是他是吗？张晓伟，干工地的。”

　　姜雪柔很惊讶她竟然能猜出来，虽然不知她是怎么猜出来的，看女儿神情，她又开始畏缩起来，“是他又怎样，上次被警察带走关起来了，他以后不会来了，老实多了。”

　　姜曼看着她：“是吗？就关个十几天，还不够吧。”

　　姜雪柔：“……”

　　姜曼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话不适合说出来，不然她老妈可能不会让她回家了，姜曼吸了口气，缓缓说：“那算了，我先回家了，你好好上班。”

　　姜雪柔还想让她等会，自己再去打包点自主水果让她带回家，但女儿走得快，离开的时候还顺手带上了们，自个离开了。

　　虽然还小女儿能够照顾自己，但她就是有的时候不爱说话，都看不出她有什么心思，也不知道以后长大了，她的性格会不会改变。

　　姜雪柔自己以前没读过多少书，在她们那个时候，很多男人是没有尊重女性的意识的，加上家里的父亲不重视，母亲又在她年纪还小的时候嫌家里穷就跑了，一些道理等到她自己长大了慢慢摸索才知道，而那个时候她已经稀里糊涂结婚了。

　　不过姜曼跟她小时候不想，就算她一个人在家也是乖乖看书，很多事不用自己操心，姜雪柔想到这，也才是稍稍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