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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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没有一个善茬。
他们手里粉碎的阴谋诡秘早已累积到不堪计数的地步，没有人是干净无暇的，走向终结那天或许即是堕入无边地狱的审判时刻。
连沢田纲吉都不例外，再如何不嗜杀，老人小孩，怀孕的妇人，濒死挣扎之人，为了更重要的目的斩于刀下——继位最初时一瞬间的怜悯慈悲，已经为他和他的同伴带来不可磨灭的阴影印象。
沢田纲吉并不无辜，以表世界的道德法律而言。
但在在场其他人眼中，这家伙是最仁慈心软的那个，只要有一线希望，连命中注定的宿敌或者刀戈相向的对手都能轻易谅解，相处融洽。
十年如一日，一日不比十年。
纵使手染鲜血万人咒骂，初心不改，以新彭格列一世的名义，让彭格列浸染黑暗百年的根源重现天日。
不摒弃暴力，不滥用暴力，将暴力化为他掀起变更的手段与威慑。
端坐于教父王座之上，耀眼至极的大空。
低垂着眉眼，一言不发。
……
几乎是同一时间，有人起身准备说些什么。
但沢田纲吉极其微妙的，抢在所有人之前动作，旋即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于他身上。
他缓缓扫视所有人，眼底的复杂任谁都看的清楚明白：“之前的事，只是始于异变的一场意外，虽然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至少、至少我希望……大家能恢复成以前那样。”
这言语苍白无力，连说话者本人都不报希望。
但至少要挣扎一下对吧，不可能所有人都想和奇怪的情感纠纷缠绵在一起。
“这边世界的高层待会我会去拜访，只要没有人员伤亡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毕竟我们也不会再到这个世界来了，呐？”
“……”
“没有安排就离开彭格列，这些日子辛苦reborn你们了，剩余的事务我会尽快处理好——说起来，北美分部那边还是按照大家商定的计划进行，应该没耽误太久。”
“……”
“同盟家族那边估计要挨个解释，到时候就说是一场误会，嗯姆……应该挺习惯的吧，彭格列的风格。”
“……”
“我们回去的时候……”
……
彭格列首领面色平静安排下一件件与家族有关的事务，好像无事发生，自己也只是突发奇想出来度个假期。
不少人注意到彭格列在愈发奇诡的气氛和压抑的火药味中，下意识护住腹部的动作。但论对个体能量流动的观测，幻术师可以傲视在场所有人。
思及这个世界特殊的性别情况，六道骸心念一动：“彭格列……你肚子里是什么东西？”
瞅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你看见沢田纲吉肚子那个不是小崽子，而是病变肿瘤、误食异物之类需要立即开刀的东西。
最关注首领身体状况的是狱寺隼人，他甚至比同为左右手的山本武反应更加迅速，一改此前颓靡瑟缩想要亲近又不敢的消极样，三两步冲到在沢田纲吉身边。
银色的短发因为首领几乎紧张到根根炸起：
“——怎么了十代目！你身体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吗？医生在哪儿、看过医生了吗？不行，我们现在就去——啊啊，算了，马上启程回彭格列，那边医生有十代目所有的身体检查资料，如果需要进一步的治疗我可以去……”
原本纳闷见面只是小小打了个招呼，和平日大不相同，见到狱寺隼人恢复到对自己特有的殷切关注之态度，莫名沢田纲吉还有点松了口气。
这，算是正常了一个吧？
他安慰躁动不安的岚守：“我没事的，隼人，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很清楚的，过段时间自然就会恢复。”
“kufufufufu，恢复？彭格列，连我们都要隐瞒吗。”
想到某种可能，六道骸攥紧不知什么时候取出来的三叉戟，指节泛白：“还是说，你想要将你肚子里的孩子藏到天荒地老，躲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逍遥自在？”
这个世界不同于七三的八兆平行世界，而是名副其实的另一个世界线，没人说得清待在这边太久会发生什么。
如果沢田纲吉遭到同化也分化出第二性别，的确，他有可能怀上不属于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孩子。
和另一个人。
重点捕捉到位的众人，鹰隼般锋利的目光刺向沢田纲吉的腹部。
那里，会孕育着一个孩子？
“别开玩笑了，六道骸！”
对这种侮辱到自己首领的话，狱寺隼人愤怒至极：“——收回你的话，向十代目道歉啊你这混蛋！！”
首落去死最好。
“孩子这件事我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骸。”
逐渐被男人们包围的沢田纲吉心态平和，甚至只追究孩子最好，他觉得自己能接受和某位伙伴一同抚养，好像这样就能将他们的关系固定在分界线一般。
说到底，沢田纲吉就是这样的胆小鬼，懦弱消极的人。
“这个孩子的来历……别问，不需要纠结在意……”沢田纲吉语气平淡，其间多少认真多少自暴自弃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川平大叔说为了我们的世界，她/他必须出生，我同意了。”
即使孩子尚且没有成型，但他降临的那一刻沢田纲吉就没有放弃的想法。
平日言行暴躁，但身为瓦利安的雨守，斯库瓦罗也有他细腻敏感的一面——冰与火并存于这位剑圣的身体里，似乎与沢田纲吉的死气之炎异曲同工。
细腻让他察觉到孩子的来历，直白让他毫不犹豫点破：“不用去探究？沢田纲吉你到底在想什么，首领和高层的孩子——这对彭格列造成多大影响你真的清楚吗！！”
沢田纲吉：“没人会知道。”
“我会独自抚养，尽量减少对你们未来的影响”
另一位血缘者不会出现。
“就当作是一场幻境，好吗？……”
天真是彭格列首领在守护者心中的印象。
他希望和伙伴们回到过去的距离。
他希望那个孩子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未来。
像他自己的前半生一般生活于阳光之下，与里世界相割据分裂，普通安然度过此生；亦或者自愿倾注心血于彭格列之上，继承七三的位置维持世界平衡，以十一世的身份君临黑暗。
安稳或者荣耀，都随她/他。
他去保护，他去教导，他能像奈奈妈妈一般倾覆所有的爱。
所以，有或者没有另一个父亲的存在，对这个孩子都没有影响
……大概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所有人回到工作岗位上……那边只有库洛姆和蓝波驻守，我不放——”
沢田纲吉话未说完，常年持枪稳妥沉着的手捏住他的下颚，力道之大他根本不能转动头颅只得被动与reborn对视。
Reborn在愤怒，因为他愚蠢弟子的天真。
世界第一的杀手脸色难看至极，，怒火点燃那双深沉如潭的眼睛：“——然后，任由你缩回自己的蛤蜊壳，除非敲碎了见到骨髓才肯面对现实？”
“别开玩笑了，蠢纲，这不可能——”
越界的关系不可能回归原点，有间隙的亲密不会重返纯净，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允许。
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男人们拥有自己的骄傲，他们或许能接受自己在感情的战场上落败，事后连老死不相往来都不至于，顶多保持最亲近也最守礼而压抑的距离。
但猎物一言不合，就宣布他们丧失竞争的资格。
——因为所有人都是伙伴、朋友，哈！
你见过愿意为你从容赴死的朋友吗！你见过所有绮梦欲念都是你的朋友吗？你见过将你按在地上啃咬进入倾注岩浆的朋友吗？
老师用威严的目光瞪视着瑟缩的学生，一字一句：
“不要逃避，正视这一切！”
正视你的友人，你的师长，你在忠实不过的臣子，为你献上的最诚挚热切的爱意。
接受或者毁灭都由你，沢田纲吉，彭格列十世。
但唯独不要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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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