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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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之后丁秋回忆起这次比赛，细节方面她早就记不清了，唯有终点前的那一幕在她脑海里循环往复。
“丁秋，你在等什么？只要过了这条红线你就是第一名了！！！”终点线旁的男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要是丁秋得第一，奖金绝不会少自己一份。
“第一？”丁秋的大脑因为剧烈的奔跑短暂充血，她的呼吸也因为终点前的急停更加急促，“谁在乎啊。”
只要踏出这一步，丁秋就是第一！可她没有，后一秒赵天择逆袭过线得了第一，一时之间他被鲜花、掌声、喝彩包围着。
一旁的丁秋接过班长递过来的毛巾和水，和赵天择远远对望，“恭喜。”
看懂丁秋口型的赵天择并没有获胜的喜悦，就像自己的入学名额一样。
“丁秋，那天你在犹豫什么？”赵天择给丁秋的双脚松了绑，“你本来可以第一的。”
好不容易能够自由活动的丁秋活动活动了脚腕，“要是你能把眼罩和手腕上的绳子都拿下来，那就再好不过。”
“不跑吗？”
“我说过了，这次我不跑。”
赵天择走到丁秋身旁停下，“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答应的你要求。”他深呼吸，“第一个，那天为什么在终点前停下？”
“我自己也想过为什么，没想明白。”她语气倒是很诚恳，“大概是得太多次第一，腻了。”
赵天择知道这不是丁秋的真心话，于是果断按下手中遥控器的红色按钮，缓缓开口：“你还有一次机会。”
当一个人视觉被剥夺的时候，听觉会变得异常敏感，丁秋明显听到‘嗒’的一声，遂问：“赵天择，你做了什么？”
“丁秋，我记得当初你和我说过，做人要真诚的。”他凑近丁秋耳边，“闻到了吗？这味道你应该不陌生。”
“C4？”
“没错，现在只是一片火海无人伤亡。”他摩挲着另一颗按钮，“下次就不一样了，我想这样你才会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你疯了。”
赵天择指尖轻敲手表，“你的时间不多了。”
“荣誉在我这里确实不重要，我没骗你。”丁秋嘴角满是不屑，“优等生，太累了。”
丁秋和赵天择不同，从小就是他人爸妈嘴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她听过大人们虚伪的称赞，拿过高额的家教补习费，也被人丢过书包撕过作业本，可那又能改变什么呢？知识早就刻在脑子里，她依旧稳坐年级第一。
“但凡是个人，都会累的。”她说着，“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那是什么？”
丁秋勾起嘴角，“因为你太可怜了,赵天择。”
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和赵天择做朋友就是为了凸显自己的优越，能够站在高处看人，谁不愿意呢？
“我就知道。”
“那些作业题只有笨蛋才会因为做不出来而挠破头，那些小点心是因为我不爱吃才会给你，还有那最后一次联考，是我故意的，我故意没写大题你才会得第一……”丁秋顿了顿，“因为我听你爸妈说只要考第一就不阻拦你，这样看来你能成功报考警察大学还有我一份功劳，你难道不该谢谢我吗？”
赵天择皱眉，这和他调查到的有出入。
“你认为能让第一次，为什么就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丁秋反问，“你也发现了，不是吗？”
“你说过，我们是朋友。”赵天择颈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出了支撑着他熬过在国外的日夜的话，“你说过的！！！”
“1%的真情实感，其他都是假象。”丁秋回答道，“不然在你跳楼那天我就会打救护电话。”
没听到赵天择的反应，她继续说：“没想到你真的会跳，果然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只可惜咬到的是你自己。”
“为什么要跳？没解脱就算了，那些让你的人生变成这样的人，包括我！不仅活得好好的，甚至一丁点儿愧疚都没有！！！”
原来在他跳下来那一刻看到表情丰富的丁秋心里是这么想的，赵天择仰头的瞬间闭上了眼，缓缓开口：“够了。”
詹士德一路狂奔，没想到自己竟是以这样的方式通往曾经向往的大学，说来确实有些讽刺，如果当初自己正常入学就不会有炼狱天使，赵天择不会入学更不会跳楼，丁秋此刻也就不会被绑架……
“原来如此！”詹士德停下步伐，拨通cherry老师的电话，“Miss cherry，赵天择和丁秋还在圣英大学，俗话说的‘灯下黑’。”
Cherry老师那边开了扩音，黄辉宏挠挠头，“那个，什么是灯下黑啊？”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钱富豪一边解释着一边动用了自己的女友情报网，“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
“詹士德，你相信我们MIT吗？”cherry老师问道。
另一头的詹士德扬起嘴角，“嗯。”
Cherry老师喜上眉梢，语气轻松：“五分钟后给你结果。”
果然说话算话，詹士德奔向简讯上显示的地点——闹鬼的实验楼。
“cherry老师，我们为什么要在辅导室待机？007一个人会有危险的！！！”李晓星急得直跺脚，“007不会有事吧？？？”
黄辉宏眼里闪过一丝受伤。
“那是他们三个人的事情，我们找到地点已经是帮了最大的忙了。”cherry老师耐心的解释道。
钱富豪靠在门边，“我想这次绑架丁秋的人别有所图，而聪明的詹士德已经猜到了……”
Cherry老师尴尬的笑笑，“钱富豪，讲重点！”
“那个人，我们假设给他代号为A，A绑架了丁秋，故意留下线索引导我们往警察大学方向查，我的情报网告诉我当初A是替补入学，而且警察大学发生了一起学生跳楼事件，那个人就是A。”钱富豪看着在座所有人的表情，和5分钟前的自己一样。
他继续说：“A很幸运，不仅没有死还出国了，在那之后丁秋休学了，再之后就是和詹士德很‘巧’的一起转入圣英……”钱富豪顿了顿，“你们还记得詹士德为什么会转来吗？”
李晓星点头，“因为他的病。”
“对，他曾经可是能入学警察大学的天才呢。”钱富豪伸了个懒腰，“A、丁秋和詹士德他们三人有两个共同点，一是明显的警察大学，二就是跳楼事件。”
“一我能理解，二是为什么？”黄辉宏不解。
“从miss cherry拿来照片可知A和丁秋关系不错，甚至能看出A喜欢丁秋……”钱富豪推断着，“如果现在他还喜欢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Cherry老师一下子反应过来，“A会觉得一切的源头是因为007？！”
钱富豪打了个响指，“Bingo！”
“完了完了！詹士德一定会出事的！！！”李晓星更急了。
Cherry老师走过去扶着李晓星的双肩，“天魔星，007既然选择相信我们，我们当然也要相信他啊！”
“可是……”
“好啦好啦，等007和丁秋回来我请大家去吃拉面！”
李晓星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詹士德平安无事。
说起来这实验楼闹鬼还是近几周传出来的，詹士德现在想来应该是赵天择夜晚在踩点，能避开摄像头的只有一条路，而路的尽头是一间封锁已久的化学实验室。
“够了丁秋，别再说谎拖延时间了。”赵天择听到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所幸直接解开丁秋的眼罩，“你等的人来了。”
丁秋一点点睁开眼适应着周围的一切，还好是夜晚，月光也没有那么刺眼，视线停在赵天择身上，平静道：“我没说谎。”
赵天择没有理会丁秋，反而对着门所在的方向开口：“我没有放陷阱，你可以放心。”
门被缓缓打开，是詹士德。
“丁秋，你没事吧？！！！”
丁秋一直紧绷着的心情轻松了些，摇头说没事，眼里明显透着依赖和放心。
赵天择恍惚了，詹士德这着急的模样、紧攥的拳头和当初的自己高度重合了，那时得知丁秋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群人围住，自己赶到现场时估计也是像詹士德这样。
只是收到的眼神不一样。
借着月光詹士德注意到丁秋、自己和赵天择的站位，脑海中模拟了数种救援方式，成功的前提都是要先解决赵天择手中的遥控器。
他刚要开口就被赵天择抢先：“詹士德，选择吧。”
“什么意思？”
赵天择左手拿着遥控器晃了晃，“是救一群人……”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玻璃瓶，“还是一个人……”
聪明如詹士德、丁秋，异口同声道：“你竟然给她/我下毒！”
赵天择叹了口气，“我可不能重蹈覆辙，兔子也得咬咬人才对得起自己，只有五分钟了。”
丁秋好不容易磨开绳子就伸手往自己咽喉深处去探，引发出一阵又一阵干呕，眼泪狂流，即使是这样她都没有停下来。
“没用的丁小秋，别再白费劲了。”
“赵天择！！！”詹士德怒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跑到丁秋身旁禁锢住她的手，后揽入怀里，和上一秒不同的语调，柔声道：“丁秋，别这样我心疼……”
丁秋双手垂在身侧，任由自己被詹士德抱着，“詹士德，我不想死……”
他抱得更紧，低声道：“我知道。”
“詹士德，我的手很脏……”丁秋的伸手用力抓紧他的校服外套。
他愣了一下，后道：“没关系。”
看到这个画面的赵天择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丁秋都要死了，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呢？报仇了，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痛快呢？
“詹士德，我们的一个月之约取消好不好……”
当时他们说好试着交往一个月，詹士德认真道：“从一开始就不是在开玩笑。”
丁秋能真切的感受到詹士德心脏的跳动，“你说的，我信了，那报完仇再下来找我吧。”
“等我。”说完他眼神坚定望向赵天择所在的方向，“遥控器给我。”
赵天择把遥控器直接扔出窗外，自嘲的笑着：“根本不会有第二次爆炸，那是假的。”他眼里布满绝望，“五分钟到了，丁秋的毒根本没有解药，我手里这是毒药，要死就一起死！！！”说着他打开小玻璃瓶一口气吞完。
“赵天择，你觉得我会给你第二次造成我阴影的机会吗？”
赵天择整个傻掉：“这是怎么回事？！！！”
“詹士德不了解你，不代表我不了解，”丁秋皱着眉，“除了炸.弹，其他的绑架地点、药品选择都是我们曾经讨论过的。”
那年他救下丁秋后两人在秘密基地一起讨论过怎么报仇，以一种玩笑的方式，当时他说过的所有都在今时今日用在了他救下的人身上。
“第一名你呢？”赵天择直勾勾盯着詹士德，“你不是放弃丁秋了吗！！！”
詹士德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我有说过放弃救丁秋吗？”
“你还是不了解我。”赵天择缓慢起身向门外走去，“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是站在局外。”
“你去哪儿？你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赵天择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丁小秋，我现在相信你99%把我当作朋友，而我却是那1%。”说完他便离开了。
丁秋借詹士德的肩膀靠着，“说得什么乱七八糟，云里雾里的。”
詹士德沉默了会儿，开口：“我也不懂。”后拍着自己的背示意让丁秋上来，“去医院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丁秋乖巧应下，她趴在詹士德耳边：“刚才，你是不是被我的演技吓到了？我那干呕、流泪演得不错吧？还有那句不想死的台词！”
丁秋抓詹士德外套的之前用小拇指尖划过詹士德的腰，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不小心，直到丁秋说出手脏那一刻，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詹士德停下，“嗯，我被吓到了。”
其实当时丁秋也有感觉到詹士德的恐惧，只是没想到他竟然那么直接就说了出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的丁秋沉默了。
直到医院全套检查完他们二人之间都还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尴尬。
“詹士德，”是丁秋先打破了僵局，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詹士德手心，“对不起，那时候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詹士德握紧她的手，很冰凉。
“我错了，下次不会了。”她鼻头一酸，“再也不会了！！！”随即在詹士德面前毫无形象的哇哇大哭起来。
詹士德笨拙的帮她擦着眼泪，有些手忙脚乱，无奈道：“被吓到的是我，该哭的是我吧？”
“我替你哭，我现在是你正式女朋友，有权利替你哭。”
詹士德摸着她的头：“那么紧急的时刻重点倒是没忘。”
她抹了抹眼泪，看着对面的人:“詹士德，我现在才知道自己那么喜欢你。”
“挺好，还不算晚。”
“詹士德，我喜欢你，我超级喜欢你，世界第一喜欢你！！！”
詹士德笑着，“我知道。”
“那你呢？你的答案呢？”丁秋曾经还笑话过别人为什么总要听恋人的回答，行动不就证明一切了吗？她现在也是其中一员了。
詹士德故意等了一会儿，见丁秋失落得快要低下头的瞬间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低声道：“我喜欢你，丁秋。”后吻上她的唇。
丁秋闭上了眼，巧克力味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