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柏图斯的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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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可以为我处理掉远江组。”太宰治慢吞吞地说，一边观察着波本的反应。
呼吸平稳，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眼神也没有波动。至少表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破绽，那就还不错了。
太宰治露出一个故作可爱的笑容：“当然不是把他们都杀光的意思啦！那位若头辅佐石野先生也不需要，哈哈，让他晚一些拜访三途川也无妨。”
“想办法借助远江组的行动达成目的，这是一个好机会，向我展现你的实力吧，波本。我希望最后的结果是远江组遭受重创，随便你用什么方法。”
“情报人员要懂得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不是么？”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话语中透出某种暗示。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降谷零在心里咀嚼着这句话，认为自己明白了柏图斯的意思。
“我知道了，柏图斯大人。”他应承下来，整个人透出一股跃跃欲试，“我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的。”
“我会将一部分情报跟你分享，能够带来怎样的成果，就看你的能力了。”像是想到了什么，柏图斯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能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从里索尔银行带走一些东西，就属于额外加分了。”
降谷零知道柏图斯口中的「一些东西」是什么，指的是远江组原本想要从里索尔银行拿走的，存放在保险库里的现金和可能会有的黄金储备。
要拿走吗？降谷零当然不乐意为了组织窃取民众的财产，但是……他会根据情况进行取舍的。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或许能和公安那边做一些配合，尽量减少损失。
他表现出了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如果拿到的东西太多，我一个人想要带走或许会有些困难。”
“对自己很有信心嘛，波本。”柏图斯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你可以使用外围成员，或者你自己的线人。如果十分确信的话，也可以联系伏特加。”
说不上来是赞扬亦或者嫌弃的口吻，柏图斯说：“他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好像是琴酒的司机，但也不是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啦！”
「当做普通的工具人来使用还是没问题的。嗯，也只能当个工具人了。」太宰治刻薄地评价。
「对你来说谁都一样吧，工具人。」中原中也没好气地说。
对于太宰来说，谁又不是工具人呢？中原中也很讨厌这一点，却不会自欺欺人。他跟太宰的所谓搭档，很多时候也只是被太宰支使得团团转而已。
「啊呀中也，别那么说嘛！」太宰治像是看透了中原中也的想法一般，用略带恶意的亲昵口吻道，「我们可是搭档哦！」
中原中也哼了一声，没再回话。太宰治也不介意。
“总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波本。虽然说的是「遭受重创」，但如果你能让远江组彻底消失，我会更开心哦！”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波本眨了眨眼睛，“怎么样，要试着为我努力一下吗？”
“我会为您带来胜利的，柏图斯大人！”顶着一双亮闪闪的狗狗眼，波本如此承诺。
太宰治很满意。
把远江组交给本国的官方机构来处理，借助远江组入侵银行的机会，布局得当的话，随随便便就可以一抓一大把。等上层中层和一大批下层人员都被抓进监狱，剩下遗漏在外的小猫三两只也就掀不起什么浪花来了。
这之后……
埼玉县最大的极道组织消失，原本属于远江组的那块蛋糕就空了出来。组织会吞下这块蛋糕，隶属于远江组的场子，安全屋，还有各种渠道等等。但有远江组的干部甚至首领在手上，官方机构也能够掌握这部分信息。
当然了，在接手远江组的资源时，组织肯定不会一点改动都不做原模原样拿来用。可假如官方机构提前做好准备，一直盯着这份资源，是能够察觉组织的动作的。
如此一来，组织改头换面后收为己用的那部分原远江组产业，官方也能摸到一点动向。这就相当于是掌握了一部分组织在埼玉县的触须。当目标是组织这样一个惯于隐藏在黑暗中的庞然大物，任何能被看到的信息都是珍贵的。
或许之后可以借着这部分尚且还未完全沉入水底的产业，顺藤摸瓜找到水下的部分……那就要看双方手腕如何了。
以上的前提是，官方机构里有可以掌握局势的聪明人。太宰治看了一眼波本，感觉还蛮有希望的。
“那么关于任务，大概就是这样子啦！”太宰治语气清爽，“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尽管提出来，我会酌情为大家解答的！没问题的话差不多就可以解散啦！”
这个「酌情」，听起来就很妙了。
诸伏景光举起手。
“那个，柏图斯大人，好像只分派了波本的任务吧？”有着一双蓝色猫眼的黑发狙击手脸上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没有什么需要我和莱伊君做的吗？”
“啊，莱伊的那部分。”柏图斯的口吻很随意，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之前已经单独和他说过了，没必要再重复。”
他这个回答让苏格兰威士忌怔了怔。
“那么，我呢？”苏格兰的声音很轻，看向柏图斯的目光有些低落，“我也很想为柏图斯大人做些什么……”
柏图斯大人被打动了。
或者说，他本来就更偏爱苏格兰。昨天晚上在酒吧里，他最先选择的部下也正是苏格兰，不是吗？
“放心，不会落下你的，苏格兰君。”柏图斯嗓音柔和。
这位黑衣组织的少年干部，正用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温和姿态面对着邻座留有些许胡渣的黑发狙击手：“我希望你之后可以留下来，确实有只能交给苏格兰君的事情要拜托你。”
苏格兰当然不会说不。他被柏图斯成功安抚下来，另一个人却有些无法接受。
是波本。
波本不敢置信。莱伊有之前的二人世界，苏格兰更是几乎已经登堂入室，那他呢？这不是只有他自己什么都没得到吗！
“柏图斯大人……！”
他看向柏图斯的视线充斥着不甘，又仿佛带着些许委屈。像是被主人冷落而沮丧地缩在角落的狗狗，正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可怜巴巴地注视着主人，希望可以得到主人的怜爱。
「哇！他好会啊！」太宰治在心中受不了地怪叫起来，「输了输了，我们这边的间谍完全输了啊！」
中原中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太宰治在说什么。「哈？你说那个教授眼镜？」
「是啊，同样是官方机构派来的卧底，比起波本来说真是差太远了啊安吾！」太宰治痛心疾首，「不如回去之后给安吾特训吧，同样是官方出身的卧底，没道理波本做得到的事安吾做不到！」
「喂，你这家伙，别在这种奇怪的事情上有那么强的胜负欲啊！」中原中也很无语，「干嘛去管卧底的事……不对！说到底这种、这种技巧根本就没有什么比拼的必要吧！」
「什么叫做『这种技巧』，」太宰治很不满，「这可是很有用的能力！可以迷惑人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别小看它啊纯情小蛞蝓！」
太宰治在中原中也「谁是纯情小蛞蝓啊」的吵闹反驳声中拉住了波本的手：“我很看重你的，波本。我等你为我带回阿波罗的月桂花环。”
「你在干什么啊混蛋青花鱼！」中原中也在意识中阴阳怪气，「别告诉我说你被波本迷惑了啊混蛋！」
「这个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中也？」太宰治语调悠然，不紧不慢地反问。
「要说和我有什么关系……」中原中也怒吼，「因为我也能感·觉·到啊！我对和男人握手这种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太宰治：……
说的好像他就有一样！
被中原中也这么一戳破，太宰治忽然感觉自己为了看乐子，不，为了配合拯救世界的任务真是牺牲良多。就算要配合着三瓶威士忌各自的表演，到这种程度也差不多了。
他动作自然地将手收回：“在此之前，要懂得忍耐，好吗？”
波本能说不好吗？他只能点头应下，但离开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颇有些不舍。反而是莱伊，很乖巧听话，上司命令解散，他就沉默地执行了，仿佛丝毫不在意被留下的竞争对手苏格兰。
太宰治觉得自己的三个新下属很有意思。
仿佛很狂热的波本，那份情感却并不是投注在柏图斯本人身上的。柏图斯对于波本而言，只不过是权利的化身，换而言之，是向上爬的阶梯，可利用的对象。
波本似乎并没有极力去掩盖这一点，但不敏锐的人或许无法察觉。即使在最开始的时候意识到这一点并对波本报以警惕，然而，长此以往地面对波本那仿佛写满忠诚的狗狗眼，那真挚的忠犬一般的虔诚姿态，不注意的话，就会像温水里的青蛙那样逐渐被麻痹吧！
看起来很忠心的狗狗，实际上根本养不熟，是权利的怪物。而这，也不过是卧底先生在组织的人设罢了。
说起来，对于一个卧底来讲，这种人设会不会稍微有点过激啊？太宰治再一次微妙地感觉安吾输了。
好在莱伊的设定还比较正常。除了加入组织的方式有点不同寻常（是的，太宰治对于诸星大通过宫野明美进入组织的是很清楚），之后的表现倒是没有太多出格的地方。
一点戒备警惕是自然的，毕竟还是刚刚认识的临时上司嘛！但同时也很忠实，听从指令，不吵不闹，好像很乖巧很体贴的样子。只不过，「默默付出的守护者」这种角色在爱情小说中都玩不转，在组织里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莱伊真的只打算用这样的人设面对柏图斯的话，是绝对行不通的。柏图斯本酒在心中如是断定。
要说为什么，因为他的两个竞争对手都很会表现自己。一味地沉默与体贴，只会被淹没在波本和苏格兰对上司的热情中。而柏图斯是不会给莱伊开绿灯通道的。
他才不会主动。太宰想。想要从他这里拿到什么，组织里的地位，或者是情报，随便什么，当然要自己来拿。太宰治不会全部满足，但他会酌情给予。
「我真是一个值得被卧底感恩戴德的好上司。」太宰治在心里感叹，「这三个卧底碰上我真是撞大运了！」
中原中也认同道：「是啊，真是撞大鬼了。」
「中也，你对我真的有很大的偏见。」太宰治叹了一口气。
「不过没关系。」他看向房子里仅剩的那瓶威士忌，语气中充满了乐观与信任，「跟某个缺乏理智的暴力小矮子不一样，我的新部下可是很优秀的精英，一定不会误解我的！」
中原中也甚至没有为太宰治话语中的「缺乏理智的暴力小矮子」生气，他只是对那瓶威士忌——不清楚另外两瓶算不算——充满了同情。
太惨了，碰到太宰这种事，绝对是人生中的大不幸。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柏图斯的安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