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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在富人区。你可以看到一排排耸立着被修剪得工整纯白的银杏树。每一天晨曦到了之时,微微拉开一点儿的窗帘,你可以搬着一把小椅子,借着椅子的支撑攀着窗沿慢慢站起,这样,你就能看到那些借着灯光和架子,修剪枝叶的园林师。

      我喜欢看着他们的修剪枝叶,这让我感到宁静。但我偶尔也喜欢带着保姆阿姨,一起去水杉片区,那里的风景很好。我可以铺上好看的格子布,提着小篮子,里面装着很多食物——桑葚汁、三明治、小汉堡...

      保姆阿姨最喜欢做的食物就是三明治。她告诉我,三明治的制作方法,简单、轻便、却又味道甚佳。我的爸爸、妈妈早晨上班起晚的话,就喜欢提着这一袋三明治,开着小车离开。但比起爸妈的赶时间。我更喜欢搭配着新鲜的羊奶坐在餐椅上慢慢喝下。面包配合着牛奶,原本硬硬的口感逐渐化为软酥的味道,它们的味道相融在一起,却并没有变味,让人厌恶。

      “小姐,该起床了哦。”

      是保姆阿姨,房间的门被轻轻的推开。我睁着大眼睛看她,举起手向她挥了挥手。

      她的表情从开门的小心翼翼转化为悲伤,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我不知道我猜测的想法对不对,大人们总觉得我是一个小小的易碎品。哦,不对。我告诉了他们,我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我很坚强,所以,我是一个有着好看花纹的陶瓷制品。

      “早上好,宝贝。”
      这是我的妈妈。她是个特别严厉的人,早在我出生前,就规划好了一些方向,但我出生之后。对我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去施展自己的教育,或许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病人。一个没办法治愈疾病的病人。

      “昨晚的休息得怎么样呢?”
      这是我的爸爸。他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如果我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可能家里就会上演一场京剧的白脸红脸,但令人可惜。我做不到像是其他孩子一样,自然而然的去表达自己的行为动作,这是病吗?我想应该是吧。

      “早上好,妈妈。早上好,爸爸。”

      我蠕动着唇瓣,利用着震动的声带,我该怎么去回答呢?是只睡了几小时的劣质睡眠,还是我再次见到了一个不是特别好看的晨曦。当然,我也知道,这两个回答都不是最好的回答,我想当我回答出来。我的爸爸脸上的微笑也要化为悲伤。

      那该怎么去说呢?我如此想到。在这种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放在书架上的名人名著,如果我再多看些文章和书籍,是不是在这种时候,就不用这么尴尬呢。

      我只能点点头。而看着我点头的爸爸只是脸上和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随即低头接着抿了一口牛奶。我清楚的观察着他的动作,心中有些忐忑但却又了然。是我说错了什么吗?看来是的。

      “快过来吃早餐吧。宝贝,今天我们要带你去认识一位新朋友哦。”
      “朋友?”

      我小声的念出了这两个字。陌生吗?不陌生吧。或许是不陌生吧...我的爸爸和妈妈,是富人区排的上名号的大老板。殷实的家境,让我总是能遇到很多小朋友——活泼的、害羞的、冷淡的、淘气的、霸道的、温柔的。

      小朋友并不知道如何去掩饰自己的脾气,也不知道如何去掩盖自己所隐瞒的事实。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和嘴上的语句,我能清楚的判断他们到来的目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很不错,当然,病也一样。这让我躲过了好多的令人厌烦不已的社交。

      “是的,朋友。他是隔壁家的孩子,刚从娘家那边接回来,所以,宝贝愿意去见见他吗?”
      “好。”

      我将一小口燕麦含在嘴里。牛奶是一种对于我来说,特别喜欢的味道,就像夏日拂过的那道微风,很治愈。我知道妈妈和爸爸的打算,他们一直在尝试着让我交朋友,友情是一种治愈,对吧。但是迷途的鹿,遇到了和自己不同种族的鹿,它们也不会成为同一种鹿。

      “老公,该走啦。”
      “好,我拿一下礼盒。顺道跟好久不见的他聊会天。”
      “那,我也提一下礼盒吧。毕竟,糊涂账也算是拿到门面上的糊涂账。应该算是有牌面的糊涂账了。”

      我知道妈妈嘴里的糊涂账是什么。鉴于有我的存在,所以妈妈并没有直接提点出来,但我知道隔壁所发生的事情。我的房间位于厨房的上面,虽然隔音效果不错,但如果趴在窗子那,还是能隐约听到些下面的声音。简而言之。那就是女主人死去,小三进门,只是没名没分罢了。

      但这又如何呢?哦,我想那个女人眼里只有这权势和金钱,嗯,这当然是人之常情,是的,为人。贪,迷,痴,度。人究竟为何,什么是人,这种答案,到底是什么。保持自我,而自我,你真的能达到吗?

      ————
      或许是我的病已经是众所周知了。当爸爸离开,妈妈正在和那个糊涂账攀谈的时候,我向她们,提出了去后花园的请求,妈妈的眼中闪烁着激动,提出什么要求,这在他们看来,是我对外界逐渐靠拢的趋势。

      但实则不然。我其实早就说过,其实我并不是对未来毫无期待,我会幻想自己长大后的样子,美貌,大胆,开心,撒娇。人从年幼就开始向往任何自己所没有的本质,我向落入大海的浮木,被海浪击打压入深海,却又顽强的向上浮动,去享受海鸥的鸣叫,太阳的热情。

      花香的芬芳让我思绪渐渐回拢。我看着花朵上的露珠,嘿,下面有一只小蚂蚁正在行走,咦,露珠快要滴下,我要帮助它吗?有了我的帮助,这小家伙就能轻松回到自己的家,嗯,这种行为看起来我颇为善良,但是。我并不想帮助它。我讨厌虫子。不管是美丽的蝴蝶,还是可爱的瓢虫,甚至是对人类有帮助,看起来非常可爱的蚕。哦天,我也不敢去触碰。

      “好久不见。”
      我循着声音侧过脸去看。那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长得非常秀气可爱,他伸手接下滴落的露珠,随即转头看向我
      “其实,你只需要将露珠接走就可以了,剩下的,由他自己去行动。”

      我疑惑的看着他。我的想法被人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尴尬的事情,我甚至觉得,如果能遇到一个我能告知全部想法,并不需要去理解,只要他能把我放在第一,去在意,用尽最大的努力解决,那我觉得,上天真是一如既往的宠爱我。

      “我就知道这个你并不会在意。”
      “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真的好久不见了啊。忧。”
      我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他的眼神里流连着向往,那是一种看到救赎的感觉。我是他的救赎吗?我觉得他有些疯了,我怎么可能是他的救赎呢。

      “你是?”我听见我开口询问道

      “啊,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可能让你感到不解。但是,我是重生的。这样,你懂了吧。”
      “嗯。”

      我懂。穿越,重生。或许在旁人看来,这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人总是对未知的事情抱有敬畏和向往的态度。我亦是,他也是。但当发生后,那便只留下了敬畏。

      我是穿越到这的。婴穿,但比起这样,我觉得我更像是在婴儿中用3D感官体验了一把陌生而熟悉的前世。我不解我前世的态度,也不解我现如今的想法。我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一个不知道何为人的疯子。

      “啊啊,早期的你,果然,是一个丰富的哲学家呢。”
      “这并不是哲学。”
      “嗯嗯,我知道,是一个疯子而已。”
      “你的态度很奇怪。”
      是的,真的很奇怪,他颇为热情,而且,似乎我的任何想法,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读心术?异能力?

      “哈哈,是吗?啊,原来这么明显啊。”
      “你在悲伤,为什么。”
      “因为,18年。”
      “18年?”
      “我替你活了18年,帮你看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吃了你想吃的各家店铺,玩了你想玩得各种设施。但是,接下来没有你,可能会忘记你的生活,我选择拒绝。所以,我来找你了。”

      “你有点傻。”
      “我知道。”
      我不知道如何去诉说。一时间难以言喻的幸福感萦绕在心间,我看着他,那是一种刻入骨子里的爱,但是。
      “你没有见识过我的不堪。”
      “我知道,不管是在任何时候的过去。我都不曾走进过你真正的内心。”
      “不害怕吗?”
      “爱你是本能。人不会去害怕本能。”

      我泯然,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是个不堪的女人,虽然表面上可以和人一本正经的交谈。但论本性来说,我是个喧哗的小丑,刻意去微笑的小丑,啊,当然。我也知道怎么去表现爱意。

      我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庞,只需要去演示,就像演员表演一样的姿态。
      “我爱你。”
      “单方面的付出会让你感到压力。所以,不用去这样子,真的。你会爱我的,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放轻松,我想你现在需要一本小说。”
      “为什么?”
      我想我的演技应该不会很差。是我的感觉出错了吗?不,是他太了解我了。
      “因为,你是我的救赎啊。”

      你是我沉入深渊时,遇见的天使。即便自己身在泥沼,你也会将我送出,这就是你,一个善良、美丽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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