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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6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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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几次的失败经验,嬴嗣音这回总算是肯静下心来认真思考。
沈清寒说的不错,他以往在这床笫之欢中的确是个粗鲁的人,花样多,下手重,还从不考虑对方的感受,只顾自己爽快了就好。
再加上早年间这脾气还差劲的很,稍微不合自己心意的人,那是看也懒得再多看一眼,更有甚者恐怕在他身边想要留个全尸也很难做到。
现在倒是肯仔细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归纳总结了有关沈清寒的,有关自己的,还有关于双方身体上暂时不和谐的地方之后,他才把这小仙子给擦洗干净扛上了床来。
“今天一定能成功。”解开自己身上的衣带时,嬴嗣音信心满满的这么说着。
沈清寒的手指微微发着颤,他用指尖抓住嬴嗣音的肩膀,牙齿紧咬唇面,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嬴嗣音拿手拍拍他的脸,笑着说,“别害怕,如果还疼你就告诉我。”
前几回是硬来,实在做不成,所以连着失败了好几次,这才让嬴嗣音摸着了些门路。
他还记得此前游走江湖之时,自己曾在江南的万春楼里包过一个小花魁,那花魁也是男子,模样生的妖冶艳丽,一脸的狐狸精相,并非是嬴嗣音喜欢的类型,但是那会儿人年轻,对这方面的要求会比较频繁,又不能随便找个人凑合,索性到了这些勾栏院里挑了个人给直接砸钱养着。
小花魁虽然模样生的不招他喜欢,但性子却最是合他心意的,又惯会讨嬴嗣音的高兴。
知道这位爷在床上不疼人,所以回回等着嬴嗣音来,人家自个儿怕受伤都会拿上一盒润脂膏,提前做好准备。
嬴嗣音去了从来也是不说也不问,扒了衣裳直接开始做正事,做完也不留宿,穿上裤子就走,无情的很。
后来他在江湖中玩腻了,又迁回皇都城里住着,倒是没带上这小花魁一起,只是帮人赎了身,又给了一些金银财物当做散伙费,大家一拍两散,江湖再见。
回忆起这么一档子事儿后,嬴嗣音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还可以借助外部道具。
沈清寒有些别扭的看着那男人埋头忙活,有些滑滑腻腻的触感在身体里出现,他别扭着想逃,又被嬴嗣音抓着脚踝给按回了榻上。
“别动。”
“你给我抹的什么东西。”
“好东西,抹上了一会儿你就能不那么疼。”
也是有体贴对方的心意,又看嬴嗣音那么认真,沈清寒不愿扫了他的兴致。
所以即便身体上有些难以接受,只要没到自己完全承受不住的地步,他都忍着没往外吭声。
只是自己脸皮薄,不太好意思,所以拉过被子来用牙齿给咬着,只等嬴嗣音自己做完所有准备之后再将他给动手扯回,而后俯下身来。
“呃…………”
沈清寒的喉间不自觉的滑出一声轻哼,他眉头紧紧皱着,抓住被褥的手指也被嬴嗣音拉出来,擒住后再按到头顶。
客栈里的木质楼梯处传来了一阵儿仓促的脚步声,快步往上的步伐踏得这老楼梯都‘吱呀吱呀’好一阵儿响。
山野村林里难得来了位有钱的大官人,小二自然对他的吩咐上心不已。
听闻人要了衣裳,这时候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摸索了几件瞧着不错的,想拿上来让这大老爷看看合不合身,结果人还没跑到那天字一号房的门口,这小二倒是眼耳清明的率先发现了些什么。
知晓这闺中乐事不由他人打扰,小二机灵的抱着衣裳就下了楼去,只是心里琢磨着。
回头真得让掌柜的翻修一下这客栈才行,怪不得自家店里这客人少呢,人家赶路人枯燥辛勤一整日,到了夜里想做点儿什么私密事儿,那都能晃得这破木床响个没完。
扫不扫兴的倒是另说了,就是换个脸皮子薄的,那这事儿哪还能做得下去呢。
但是好在,嬴嗣音是这个脸皮子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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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昨夜要了饭食一口没吃,衣裳也没能拿的进来,嬴嗣音色胆包天,快意上头之时又哪里顾得了这些,好在记着心疼人,所以结束一次之后他就忍着按下了心里头的冲动,没有再强来第二回。
沈清寒也是疲惫大于饥饿,被人折腾了一整夜,周身汗迹密布却也没有力气起来清洗,只脑袋往下一砸就昏睡了过去。
到第二日清晨,店小二等在楼下账台处,早早的就掂量着自己什么时候去叫那大老爷起床会比较合适。
想着昨儿个这床响了大半夜,闹的他都快脸红了才堪堪停了下来,旁的不说,这大老爷的体力是真好。
只是惦记着一会儿一定得看看那小娘子究竟长的是个什么模样,便又百无聊赖的动手打理起了这账台上的杂乱来。
“小二,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只是忙着收拾,倒是没注意外头又来了人。
张扬的马蹄声在客栈门口停下,一群身着黑甲佩戴面具的高大男子手里拿着两张画像,抬腿就迈进了门来。
沈清寒的模样那店小二是没仔细看过,但是嬴嗣音他昨夜连瞧了好几回,所以这时候也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目光下意识的往楼上天字一号房撇去,但是多年察言观色,处事圆滑的本事也叫店小二明白了一些,想必两边儿都是不好得罪的主儿,于是这时口锋一转便道。
“不太认得,咱们这小店里日常来去的过路人多着呢,实在是没什么大的印象。”
小二编着瞎话,可这皇宫里出来的锦衣卫却也不是善茬儿,只从那下意识抬头往上的一眼里就已经得到了结论,于是没做为难,为首男子率先收了手里的画纸,迈腿就朝楼上走去。
老楼梯年久失修,人踩在上头发出闷闷的响来。
锦衣卫身着重甲,每一步都踩的极深,店小二看着他往上的步伐,这心脏跟着‘咚咚’跳个没完,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楼上。
早在昨天夜里,看那模样、看那气度、看那出手阔绰的程度,他就该猜想到这大老爷不是普通人才对。
可能是受人一颗金珠之恩的事儿记在心里,店小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下意识的希望起嬴嗣音能平安来。
只是这样的愿望在心里刚刚升腾起不足一秒,忽然听见屋子里一声巨响传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一道凌厉的气息往外击出,破了靠里的门窗之后便稳稳击中了往楼上走来的那名暗卫。
伴随着巨响一起破裂的楼梯,还有砸中餐桌餐椅的锦衣卫,落地之时捂住胸口喷出一口血水来,痛到险些咬碎了牙。
小二所在的账台也被飞出来的破碎物品砸翻了不少东西,他尖叫一声,护着自家账本就躲到了柜台下头去。
嘴里咬着血腥味儿的锦衣卫拼了命的大喊,“人往外走了,快去拦着。”
站在外侧的一众锦衣卫听及此,他们拔剑的动作整齐划一,齐刷刷的响声在耳朵旁边响起时,沈清寒还在忙着系裹在自己身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衣裳。
“真烦人。”他难得是恼了些,尤其身上还酸痛着,那些密密麻麻落在身上的痕迹瞧着就让人脸红心跳。
嬴嗣音大概是在半盏茶之前就察觉到了有危险在靠近,也是昨天累了,抱着心上人睡的也熟了些,否则哪能让这些锦衣卫来逮他个正着。
这时候两个人一边跑一边还忙着穿衣裳,昨天脱了个干净,这会儿弄的是仓皇又狼狈,好笑的紧。
沈清寒先是觉得恼,后头又觉得可笑,便噗嗤一声乐出声儿来。
嬴嗣音背着人往外跑,一只手系了半天的衣带子怎么也系不上,这要搁着以前,他早就骂骂咧咧的开始收拾人了,哪晓得今日受了沈清寒的影响,听见人家笑,他便也跟着笑。
“小妖精。”嬴嗣音低声应他一句。
沈清寒也不甘示弱,他扒着嬴嗣音的耳朵边说,“大流氓。”
嬴嗣音道,“一大早嘴皮子就这么利索,看来昨天晚上侯爷是没把你给收拾服帖。”
沈清寒又道,“收拾服帖?你卖了多少力?是昨天晚上就想好今天要跑所以才留了力吧,要是真使了全劲儿,你这两条腿今天还能倒腾这么快?”
“天地良心,昨晚确实留了力,但那可不是为了今儿个逃跑留的,侯爷那是心疼你,怕伤着你。”
“哼。”
“怎么,你还不信?要不是怕你又伤心着流金豆子,就昨晚,本侯非得要弄得你三天下不来床才行。”
逞了一会儿嘴皮子上的便宜,嬴嗣音也觉得烦了,干脆脚下步子急急一停,回身一剑击出一道重力之后,率先追上来的那几名锦衣卫就像只风筝一样轻轻飘起,又像块石头一样重重落地。
“老子不跑了。”嬴嗣音嘴里痛骂一句,“他娘的,嬴景文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养的这帮子锦衣卫了,就你们这些破烂玩意儿,还妄想拦住本侯?”
说出去都要人看笑话,他堂堂孝文侯爷被十个锦衣卫追的,衣裳都没穿好就得扛着床榻上的小美人往外跑。
就出这两招,十个锦衣卫堪堪重伤了四个,赶在其后的一位知道这位爷是误会了,于是着急上前来行了个参拜礼后这才解释说。
“侯爷误会,我们不是奉命追杀您的,如今宫中大乱,四皇子封锁了您弑君的消息,派我们出来寻人,就是想要请您回去商议后事。”
“有什么可商议的,他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别碍着本侯就成。”
“侯爷,如今天下仍是乱着,四皇子那边儿需要您的辅佐,就算您对这朝堂权势无意,也请念着兄弟情谊回去一趟吧。”
“兄弟情谊?你回去告诉嬴景文,他要真念着这兄弟情谊就别让你们跟着我,有什么事儿等我回冀北之后让他亲自过来和我谈。”
“侯爷。”
“别说废话,他嬴景文来冀北绝对的安全,老子跟你们回皇都还不知道遇着什么事儿呢。”
话毕,嬴嗣音带着沈清寒又要走。
锦衣卫仍是挣扎着喊他,“侯爷留步。”
“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老子这几天的耐心都快被你们给磨光了,再敢跟上来,就自己提着脑袋回去给他嬴景文复命。”
他话就撂在这里,多说无益。
嬴嗣音也不是个傻的,如何也得先考虑着自己的安危,等他到了冀北,左膀右臂和后盾皆在,他自然是不怕嬴景文再弄些什么幺蛾子来,但是现在,叫他单枪匹马带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沈清寒回头赴宴,也不知道嬴景文是脑子里灌了什么水才觉得他可能会答应。
再说此前折返沈家时,看那皇城并未戒严的举动,嬴嗣音就知道这事儿百分之八十能旋回来,毕竟比起心眼儿来说,那嬴景文的主意也不比他少。
没人想走到两败俱伤的境地,尤其那老东西现在的命也没了,嬴嗣音在这般境况之下,他但凡伸手把嬴景文推着往上走那么一步,这天底下也是由着他们两个人说了算的。
只是要平分权势的话,诸如嬴景文这般多疑易怒的性子,怕是也不能同意。
沈清寒扯着衣裳带子,跟上嬴嗣音走了一会儿,他频频回头确认,身后果真没有人再跟上来。
“嬴嗣音,你脚上的伤好了没?”
“我没受伤,被这破箭给扎了腿的事儿,你回头可不许和其他人说。”
“怎么,你怕丢脸么?”
“丢什么脸,我这是…………反正你不许说。”
“知道了,我不说。”沈清寒往前追了两步,他拉着嬴嗣音的手说,“那我给你看看伤吧,不然我这心里头一直惦记着。”
“惦记什么,你就是瞎惦记,那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儿,身上哪儿疼我还能不知道说?”
“可是你…………”
沈清寒话没说完,率先走在前头的嬴嗣音却兀自停了脚,他一脑袋撞上人家的背脊,脚下步子打了踉跄,正要站稳的时候又发现对方拦了一条手臂在自己身前。
“怎么了?”沈清寒忙问。
嬴嗣音压低了声音道,“前边儿有人。”
沈清寒有些紧张,他把嬴嗣音抓得更紧了些,“是从皇都追出来的人吗?”
“不是。”嬴嗣音摇头道,“我以前在江湖上,树敌颇多,想置我于死地之人不在少数,这回从皇都城里出来,虽然景文封锁了消息,但最近的种种异动也难免会传出些风声来。”
关键是这江湖之中奇人异士颇多,敢来动手必然是抱着你死我活的心态,遇见他们可能会比刚刚的锦衣卫更加麻烦成百上千倍。
嬴嗣音手里的那把黑色剑形又隐隐聚起了一些形状来。
忽然眼前的树丛动了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拱,有家伙挣扎着露出了一颗小脑袋来,赶在嬴嗣音动手之前大喊了一句。
“别动手,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