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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57章 ...


  •   进宫的旨意来的突然,嬴嗣音却也没耽误,毕竟于他而言是件大喜的事儿。

      沈清寒刚穿上一半的素雅衣裳又被人给生剥了下来,这番前往是接赐婚的旨意,所以郑重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嬴嗣音换上了当年他划地封侯之时,宫中送来的贺礼,一套大红色的金丝暗纹团花长袍,外衫往人身上一批,便招摇出了这满身的气势。

      沈清寒的衣着稍显清丽但是也不失端庄,一袭之下颇有风华,身姿尽显。

      小仙子人还迷瞪着就被人给塞进了马车里,嬴嗣音跟随而上。

      沈清寒紧张着,便抓着他的手道,“我这心脏一直扑通扑通跳个没完,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心绪不宁的紧。”

      嬴嗣音笑着捏捏他的鼻子,“我看你是喜过头了,怕什么,有侯爷在他们还能吃了你?”

      宫墙里头的争权夺势那可比扒皮蚀骨还更可怕,沈清寒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嬴嗣音抓着他手抓的紧紧,小仙子这时候便也不多问了。

      只是下马车之前他又担忧的絮叨了一句,“你们习武之人出门之前身上也不带什么武器吗?”

      嬴嗣音回答的果断,“不带。”

      这是沈清寒第二次进宫,第一次也是借了他嬴嗣音的光,让自己在四皇子嬴景文的殿中待了不足一炷香的时间,就摔了人家一串儿翡翠金铃铛,还害得人家老太监挨了嬴嗣音两个大耳光。

      这不是什么的好回忆,沈清寒对宫墙之中也并无向往之意,他只是觉得压抑。

      红色墙头铺面而来的就是令人窒息的禁锢感。

      宫门口停了两顶软轿子,一前一后的抬着贵人们往里边儿进去。

      圣上候在御书房,沈清寒下了轿子又总是觉着周边生出森严之意来,又或许往日里也是如此,毕竟嬴嗣音面色自然,对这场面并未生出半分不妥的神色来。

      “侯爷里边儿请。”引路的太监毕恭毕敬的走在最前。

      嬴嗣音等了沈清寒半步,伸手将他握住,小仙子大气不敢出,头也没抬。

      屋子里蔓延着一股子清甜好闻的青梅子酒味。

      “昨日看了你的求婚书,写的倒是情真意切,原想着给他们沈家下道旨意便是,却又怕怠慢了你这心上人,惹得你生了怨气,所以今日特地请了你们两个过来,就是为了亲手颁了这道旨意。”

      想来如何也要寒暄几句的,却不料刚进门坐下就听见了这么一段儿。

      沈清寒不知作何感想,却是那个从来不爱跪拜的嬴嗣音拽着他的胳膊,欢欢喜喜在这九五之尊面前屈下膝盖道。

      “父皇有心,儿臣心下欢喜,感激不尽。”

      “这羊皮纸卷是昨日才供来的西域珍品,签了婚书最好,照你这性子怕是回家之后还得装裱起来,自己拿去瞧瞧满不满意吧。”

      嬴嗣音打小就是个不循礼教的,小时候书看过不少,不过无外乎都是一些功法兵法之内,他对民间传统习俗了解不深。

      从来都是爱干什么干什么的性子,却是沈清寒听来这话心里有些生疑。

      羊皮纸卷写婚书?他活了这么些年这可是头一回听说,而且就算要装裱起来,那也有许多更好的选择,何必要拿这密不透气的羊皮纸卷呢?

      他的疑虑刚在心里头升起不足半秒,身侧的嬴嗣音就已经欢欢喜喜的打开了那道封卷起来的旨意。

      羊皮原先就是带着膻味儿,但是翻开之后却又透出一抹异香。

      嬴嗣音反应很快,但还是迟了,只在这香气蹿入鼻息的那一瞬间他便‘蹭’的一下从桌案前站起身来,跟着抬腿踹翻面前摆着香炉和青梅子酒的楠木桌台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孝文侯爷反了。”见此场面,哪怕还没开始发生什么,这随侍的太监就连滚带爬的直往外跑着。

      嬴嗣音闻到的那抹异香,药发作用有多大目前暂且还说不清楚,但是自己一起身就眼前一黑,跟着头脑眩晕发黑的厉害,恍恍惚惚之间面前所有的人都慌张乱成一片,他隐隐似乎看见嬴景文带着人在往这殿内闯来。

      “嬴嗣音。”

      倒是所幸,他虽因大意中了这下三滥的招数,却仍是把沈清寒的那只手在自己掌心里拽的极紧,“别怕。”

      御书房内空间很大,嬴嗣音也对周遭的环境十分熟悉,要换了平常他单枪匹马要闯出去也是容易,但偏偏今日状态不佳,看人的视线都开始模糊重影起来。

      这些人定是要置他于死地了,里里外外,密密麻麻围进屋内的侍卫越来越多。

      嬴嗣音还是没想明白,他这些年虽然是胡作非为了些,可也从来没有显露出半分想要争权夺势、祸乱朝纲的念头。

      如今不过也是想要求娶一人,这老东西竟然就容不下他了。

      抬腿踹翻桌案之后,瞬间把自己和对端的人群拉出一段安全距离来,嬴嗣音身子微晃两下,他的腰间本是空空,但此时伸手往前做出一个拔剑的姿势后,竟还真让他手里抽出了一把细长的黑色剑形来。

      似乎有什么气息在这间空荡的屋子内不受控制的紊乱起来。

      沈清寒头一回见着这样的场面,他是害怕极了,但是从自己这个角度看到的大半也是嬴嗣音的背影,和他翻飞起来的黑色发丝。

      那把黑色的长剑是从哪里出来的他不知道,屋子里忽然乱起来,吹倒了不少东西的风是哪里来的他也不知道,嬴嗣音发抖的手指和跟着不能稳定的气息一起忽明忽暗的黑色,这一切都在颠覆着他前十几年来对这个江湖的所有认知。

      “嗣音,你中毒了,不要随便调动内力,你会受伤的。”

      内力?沈清寒后知后觉,他又担心的喊了一声,“嬴嗣音。”

      嬴嗣音喘息渐重,他轻声应了一句,“别怕,抓紧我。”

      嬴景文还在面前卖力喊着,“嗣音,我们不会伤害你,你把沈清寒交出来,沈家我们真的不能留。”

      “沈家?”沈清寒快疯了,“沈家到底怎么了?沈家满门忠烈,不贪不腐,坚守国门,沈家没有做过坏事。”

      “沈家没有做过坏事,可是你爹手里捏着兵权却不肯交出来,这就是谋逆。”

      “沈清寒,别跟他废话。”嬴嗣音咬着牙打断对峙的两人,他道,“我现在中毒了,毒气让我的神志和五感都有些混乱,我暂时可以抗住,但是抗不了太久,我会在失去意识之前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

      “嬴嗣音。”

      “你别害怕,这个毒气只会暂时压制住我体内的内力,如果判断无误我会在失去意识的两个时辰之后清醒过来,这期间你只需要守着我。”

      九五之尊的那位早已被人团团护住,他听着自己儿子认真说出口的话,不知为何,竟然一时之间笑出了声来,“老七,你竟然还想你能走得掉?”

      “我当然走得掉。”嬴嗣音毫不避讳的移过眼去,目光落到了另一边,他语气里带着些狠戾和轻蔑道,“老东西,平常不跟你一般见识还真当我是什么软柿子。”

      “嗣音,不要。”嬴景文大喊。

      “今天,我不仅要走,走之前还得要了你的狗命。”

      嬴嗣音想收拾这老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自幼吃了这么多苦,虽然对他娘也几乎是没什么印象的,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自个儿去恨那个无情无义,对自己的成长毫无贡献的那个爹。

      由内力聚起来的一把锋利长剑,由于紊乱的气息而变的忽明忽暗,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到嬴嗣音的动作。

      他一只手牢牢拽着沈清寒,因为身体的原因所以掌心里密了好几层细汗起来,滑腻腻的,让对方要用两只手一起才能把他拽的更紧一些。

      “就是这样,沈清寒,抓紧我。”

      嬴嗣音的动作很快,快到连就在他身边的沈清寒都看不清楚的程度,自己被动的被人带着往着前,长剑呼啸的剑气似乎就在身边,但又因为有人护着,所以每一道他都能够安全躲过。

      他们眨眼就到了另一处,铺天盖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上而下,大家都像是在脑袋上顶了一块儿大石头那般喘不过气。

      嬴嗣音看着那个眼里逐渐露了些惊恐的老东西,他的手指奋力往下,长剑的剑锋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扎进了对方的心口。

      “啊!”伴随着几乎快要冲破屋顶的尖叫声一起,和屋子里散漫开来的全部都是腥甜的血腥气味。

      “嗣音。”嬴景文撕心裂肺的嗓音震的人耳朵发疼,他痛苦喊道,“嗣音,你糊涂啊。”

      嬴嗣音压低了嗓音,只落下一句,“今天我不杀你,滚!”

      大殿之外层层包围进来的侍卫越来越多,整齐的脚步声不断往此地靠近,但是他们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忽然听见一声巨大的破裂声从头顶发出。

      御书房的屋顶都快被人给掀开了,门窗碎裂往外喷洒而来,还不等人瞧的清楚,就有一抹明艳又张扬的红影带着一袭青衣旋身而出。

      有太监惊慌失措的边跑边喊着,“孝文侯爷弑君谋逆,孝文侯爷弑君谋逆,快来人抓住他啊…………”

      嬴嗣音也是今天状态不好,比起杀人出气这件事儿来说,他拖着个手无寸铁的沈清寒,还是得尽快把人送到安全的地方才最重要。

      若不是念着这小祖宗的安危,怕是今天入了他眼的人,一个也都活不了的。

      嬴景文跌跌撞撞慢了一步从内间跑出来,他脚底打滑,在狼藉一边被人用内力震破瓦砾之中摔了个跟头,即便韵锦赶紧跑来将人扶起,他的掌心也仍旧被碎片刺破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与苍白以及遭受了重大刺激而变得有些憔悴的面色相比,更加招惹人眼的是颈圈部位那一道重重的掐痕。

      嬴嗣音刚刚是真的想掐死自己,这一点嬴景文百分百能够确认,但是后来对方又放过他了,揪着他的身子把他当做破布一般的扔到了一旁,嬴景文不想承认,但是或许只是因为沈清寒一遍一遍哑着嗓音在喊‘嬴嗣音’的缘故。

      因为心上人的示弱,所以才会让那个无恶不作的孝文侯爷收了杀心,只管把人先带走再说。

      嬴景文扒着韵锦的手抬头往上看,齐刷刷飞上天去的箭支不知道什么时候通通被人折断之后又打了回来。

      嬴嗣音大红色的身影招摇惹眼,不怕人盯上,他就像是只自由的风筝,飞的高高的,远远地,不多时就消失在这高强院柳之中。

      -

      “嬴嗣音,嬴嗣音。”

      沈清寒被人拉着跑的大腿都快失去了知觉。

      他这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跌倒又站起,跌倒又站起,紧赶慢赶也被嬴嗣音强行拽出去了五百里地。

      他们出了城,赶在宫里的锦衣卫锁住城门之前,就已经大摇大摆的上了官道。

      沈清寒蹿进一片林子里,他也分不清楚方向,嬴嗣音又不说话,只是拽着他不停的寻找安全地带。

      直到视野范围内出现一座破旧的空房子时,那男人的脚程才终于慢了下来。

      嬴嗣音一脚踹翻这门板,前脚刚踩进去,后脚就失了力气,他拉着沈清寒一块儿摔在了这地上。

      “嬴嗣音,嬴嗣音。”沈清寒一张脸脏的跟花猫似的,他到现在神情都还恍惚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过于有些不够真实了,他们明明早上还在孝文侯府笑闹着,怎么突然就落得了这副田地。

      “别哭,别怕,这里暂时安全,我只需要两个时辰就能自行恢复,这期间你哪里都不要去,只管守着我便是,如果听见有人就暂时躲起来,需要钱就从我身上掏,不管什么玉石金银你拿去用就是,我先,我先…………”

      嬴嗣音的气息逐渐微弱,他知道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在被压制内力的药物的袭击之下,还能坚持护着人这么久,也是奇迹。

      于是嘴角勾出一抹无奈的笑来,又抬手自己控了一遍自己周身的穴位,跟着没再有多余的废话,嬴嗣音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沈清寒睁大了眼,面对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他还有些无法消化。

      他们是早上出的孝文侯府,现在快中午了,沈清寒胃里空空的也有些难受。

      嬴嗣音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没受什么伤,但是那药物于他而言大概是无法抵抗的效应,所以抬腿一垮进这间破庙房子里,他就立刻晕了过去。

      日头还毒着,沈清寒没什么力气,但总也不能把嬴嗣音丢在这门口,他还是卖力拽着人,又拖又抗的把那家伙从门口扶进了里屋。

      拿干净的稻草铺了张简易的床榻来,又找了废弃的石头佛像上挂着的红碎布,沈清寒一边双手合十絮絮叨叨的念着,“多有冒犯,多有冒犯”,一边物尽其用努力找到所有东西来给嬴嗣音使用。

      距离对方说的两个时辰,沈清寒也是掐着指头在计算时间。

      天知道他看着那个人失去意识躺在自己身边的模样,心里有多恐慌,有多焦虑。

      午后最是炎热,不一会儿便听着人群嘈杂的响动,沈清寒有些畏缩的看着破庙门前稀稀拉拉的进来了几个乞丐。

      大家互相对视一样,面上都露了些奇怪的神色来,不过也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沈清寒拖着嬴嗣音的小床,用尽力气又往里拉了一些,他努力想和这些乞丐们拉出一些距离。

      做出这样的举动倒也不是嫌弃旁人,只是他心里很怕,总觉得那些乞丐朝他望过来的眼神有些奇怪。

      “喂,我说。”

      倒是后来破庙中聚集的乞丐越来越多,大家进门来都不约而同的会先看上沈清寒一眼,即便在此之前沈清寒因为害怕,所以提前抓了好几把泥灰,不知道把自己的脸抹成了什么样子,但那双眼睛仍旧是纯洁又明亮。

      对方围坐一堆,叽叽喳喳说上一阵,又回头来看一眼,所以即便不用多想,沈清寒也知道他们是在议论自己和嬴嗣音。

      本想着距离嬴嗣音答应要醒来的时间也没多久了,所以他也是期盼着能快一些,再快一些,谁知道意外还是先人一步。

      那个乞丐偷偷拄着拐杖朝他走过来,嘴里刚蹦了一句话,沈清寒就连忙从嬴嗣音身上扯了一块儿玉饰来,扬手就朝外扔了过去。

      “抱歉各位哥哥,暂时打扰一下你们的住处,我朋友受伤了,他现在意识不大清楚需要休息,但是很快就能清醒过来,等他醒来我们立马就走,这块玉佩应该能换不少钱,算是给各位赔罪的,我们不会过多叨扰,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再有半个时辰我们就走。”

      沈清寒说话的声音绵软又好听,跟是芦苇尖儿挠在了心窝上似的。

      一帮乞丐何时见过如此佳人,只看他扔玉佩的动作还挺快,又觉得这小公子上道儿。

      “这是你朋友?”他们伸手指着嬴嗣音。

      沈清寒眼神闪躲,又重重点下头去说,“对,是朋友,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你们确定只是朋友?”乞丐说话的语气里泛起一丝玩味,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这漂亮的小公子,又仔细打量着沈清寒和嬴嗣音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指道,“我们这边儿,可是没有和朋友大手拉小手的习俗。”

      沈清寒有些害怕的后退,尤其是在乞丐走到嬴嗣音面前蹲下的时候。

      对方一把从嬴嗣音的手中扯过他那双细嫩的小手去,捏在粗糙的掌心里反复捏揉着,“这么细滑的手指头儿,怕是哪家大老爷养的相好吧。”

      “你,你放开我。”

      沈清寒挣了挣自己的手指,他挣脱不开,反倒是被人一把从嬴嗣音的身上拽了出去。

      “我看躺在那地上的不是朋友,是你相好才对,瞧他穿着也是什么达官显贵,今儿个睡了我们的地盘,把这小美人给我们享受享受也是应该。”

      “你们别碰我,他马上就要醒了,他醒了会,会杀了你们的。”

      “杀我?老子一会儿一刀他就没命了。”

      乞丐们狰狞着笑意,他们粗鲁的扒着沈清寒身上的衣裳道,“杀了他的人,抢了他的钱,再把他的相好留在咱们这儿,给兄弟们解个闷儿,瞧这长相,这身姿,他娘的这些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破庙里的乞丐很多,有一个人动手,其他人也就七手八脚的全扑了上来。

      沈清寒干净整洁的衣裳没两下就被人给扒的不成样子。

      不断的有脏手在往他身上摸着,还有人凑着脑袋想要来亲,沈清寒害怕的胡乱喊着。

      “你们别碰我,别碰我,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我给你们钱,你们…………啊…………我,我家相公醒过来会杀了你们的,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不要。”

      他越是喊的撕心裂肺,带着反抗的软糯嗓音落进人家耳朵里倒像是触发了心里的哪个敏感点一样。

      乞丐们越发激动起来。

      其中一个带头的最是兴奋,裤子都脱了一半,结果突然一只硬如铁石的手指就扣住了他的肩膀。

      “哪个不长眼的坏你爷爷好事。”

      “咔嚓”指尖只是轻微用了力,对方的颈骨就在自己掌心碎裂。

      嬴嗣音还有些药意未散,他晕乎着,这时推开人群看见沈清寒哭的梨花带雨,衣裳不整的模样倒是更招人疼了些。

      只是胸口团了些怒意,他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听见一声。

      “嬴嗣音。”

      一团软软的小棉花就这样跌跌撞撞的扑进了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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