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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悲戚 ...

  •   “将帅?将帅?”先锋神尉试探的叫了叫眼神迷离的秉经。
      秉经被这么一叫才真正的回过神,定睛一看自己已经被下属带回神域的结界内。他迅速的梳理了一下思绪,便问道:
      “战况如何?”
      “回将帅,大捷!”这次是中攻神尉回答的,他边说着脸上充满了对秉经的敬佩,毕竟这次如果没有秉经的排兵布阵,光是在兵力上煞府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击退。
      秉经得到答案,微微颔首,一切基本都在他的计划之内,除了…
      秉经发现自己还是难以控制住不去想刚才北晴晴的事,于是他只好先让将士们退下。
      众将士领命退出军营,先锋和中攻两位神尉虽然对秉经刚刚心绪不宁的样子还有疑问,但碍于军令也只能先离开。
      所有人都离开了,偌大的帅帐中只剩下秉经一个人,他坐在榻上,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了那根珠钗。此时外面已是夜幕,帐内燃着几盏小烛灯。秉经看着手中的珠钗,昏黄的光线打在珠钗上,被光照到的部分透着暗黄,光线尽力穿过珠钗,可最终还是被阴影拦下消逝掉。光影的错落虽是自然的法则,却依然看的秉经心思沉重,此时他的脑海中依旧回荡着北晴晴入魔时说过的话:
      “他就是想利用你削弱朝臣。”
      “……”
      “现在是朝臣…”
      “.……”
      “下一个就是…”
      “哈…”秉经猛地喘出一口气,他自己也没意识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呼吸的。也许是北晴晴说的这些话过于诛心,所以比起窒息,秉经感觉还是心上的刺痛来的更猛烈一些。
      或许躺下来会好一些吧。秉经这么想着,平躺在榻上,可这并没有减轻他心中的烦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被生理性的困倦逼着入了梦。
      西境的危机暂时已经控制住,但秉经还是决定暂时驻守在此,并且因为此次战事差点吃了兵力的亏,从战事一结束他就下令调了一大批军队前往西境。其实煞府军这些年不光是在西境作乱,东南北三境也时常被骚扰。只不过因为煞府距离西境更近,调兵遣将更为方便,更重要的是,因为西境的地势落差起伏甚大,重峦叠嶂,终日雾霭绵绵,实在不适合神域这帮成日养尊处优的神将来看守,因此神域常年对西境的防守就是最松懈的。这也是秉经留下来的原因,东南北三境他已严密布防,再加上那三处的天时地利,都是神域占了先天的优势。煞府军必然不会去自讨苦吃,所以他算定神域和煞府最终的战场最终还是会落在西境。
      在秉经的镇守下,西境暂时是一片安静。可位于神域腹地的北礼府可就没那么安省了。
      北晴晴的死是北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当初他将女儿控魂,撬装之后送到了跟随秉经出征的队伍里,出征西境的这一路,他都在用神识劝说北晴晴,尽管北晴晴一直在于他争执,他也不忍心再和女儿争吵。直到最后,北晴晴终于不再争执,开始安安静静的听父亲讲给她的计划,那时北礼以为女儿是终于理解了他的苦心,却没想到,换回来的确实北晴晴的死讯。纸里瞒不住火,北晴晴的死没多久就被北礼夫人发觉,北礼夫人一生的心思都花在相夫教子上,如今子为夫所害,她一位深宅中安稳一生的女人哪里承受的了这些,一口鲜血没呕完便晕了过去,直到现在也没有睁开过眼。
      昔日书香雅致,其乐融融的北礼府,如今已经是死气沉沉,北礼日日守在夫人床前,他的脾气变得暴躁易激,让人更加捉摸不定。下人们无事都里主院远远地,大气也不敢出,气氛十分压抑,甚至连府中的树都不如往日挺拔了,树枝歪着身子,张牙舞爪的从四周伸向偌大的北礼府。
      今天已经是北晴晴离世的第三天,北礼抱病休假的时限也已经用完,他也不得不迈出家门去上早朝。
      这几日身心的劳累,让北礼根本没有余力再去遮掩自己的情绪,还好身边走过的同僚也只是先入为主的以为北礼脸色这般差的原因在于此次出征之事。当然,这样的同僚是不能包括于令神君的,关于北礼的事,恐怕整个神域都找不到比他更清楚的了。
      “北礼神君。”
      北礼走在大殿前的高阶上,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转头一看,看到是金品方,一丝失望从北礼的眼中划过,可他还是客气的放缓了脚步,等待金品方追上来。
      “你师父呢?”北礼看了一眼已经站在自己旁边的金品方,直接切入正题。
      “师父告病了。”金品方对待北礼的态度一向规矩。
      北礼听说,眉头轻微上挑,接着问:
      “他怎么了?”
      面对北礼的问题,金品方也只是摇摇头。
      “只知道神君您告病的当天下午,师父也告病了,之后师父便自行闭关,不让任何人打扰。”
      北礼微微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又摇头,满面的苦涩。
      “老了,都老了…”
      北礼放下这么一句话,就又自顾自的往大殿走去。
      金品方赶忙追了上来。
      “还有什么事?”北礼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
      金品方见状赶忙赔了个笑,说道:
      “令爱之事…”
      金品方话刚开口,可北礼甚至不打算给再说话的机会,一瞬间,一把锋利极甚的匕首就抵在了金品方的脖子上,利刃沿着皮肉的纹理摩擦,血色快速顺着刃尖流下。
      北礼不说话,也没有做出其他过激的动作,就连匕首也被他隐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中,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北礼在用袖子帮金品方擦掉脖子上的什么脏东西。动作虽然诡异却不失章法。
      “是你师父?”北礼压低了声音问。
      被这样昔日杀人如麻的战神询问,金品方觉得就连声音中都好像带着血腥的味道。他知道北礼是在问是不是于令告诉自己北晴晴的事的,金品方尽量将动作幅度减到最小,摇头。
      北礼得到答案,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控,一把推开金品方,就在金品方失重的向后倒,马上就要摔下高阶时,北礼一把抓住了他,又朝他笑笑,抬眼以示询问安好否。金品方傻在原地,环顾四周才发现已经有不少正在往大殿走到朝臣看向他们。所以北礼刚刚是不着痕迹的演了一场“爱护晚辈”的戏。
      感觉到人群中的目光渐渐收回,北礼才放开一直抓着金品方的手,继续往前走。
      “还问么?”北礼回过头问金品方,眼中却是无尽的淡漠…和隐匿的杀意。
      金品方摇摇头,尽可能的将动作的幅度放到最低,大概,是刚刚的条件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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