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凉城大学（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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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的小助理呢？”许研顺口问。
“睡了，挺晚的了，具体的事明天再说，你早点洗漱休息。”程子其声音压得很低，担心吵到向星。
床吱呀一声响，向星清亮的声音响起：“没睡着，你说吧。”
许研有些尴尬，打了一个哈欠，“学长，今天是又出事了吗？那个鬼又来了？”
“嗯。”程子其应道，“五楼，差点把人推下去。”
许研的表情变了变，有些复杂，“怎么会这样……刚刚闹鬼的时候，这个鬼不是这个样子的，明明力量弱的看都看不见，怎么突然就……”
程子其三言两语把有关蒋昊天的推测和他说了，许研听完之后，表情更加复杂了。
“学长的意思是，蒋昊天也是这个鬼害死的？”
“有可能。”
程子其全程没提招魂师的事情，这种属于行业禁忌，知道的人能少就少。
许研听完后说道：“那现在重要的就是，找到这个鬼的死因，这样才能有针对性的捉鬼，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嗯。”
“我觉得从凉高下手比较靠谱。我回头问问学弟和老师，这种事情，总能找出来的。”
“好。”
时间已经不早，床上的向星也一点声音都没有，程子其估计他已经睡着了，洗漱过后就熄灯上去。
果不其然，向星已经睡成了一团，睡相着实不太好，被子也不好好盖，团成一团抱在怀里。
程子其没忍住笑了，将小毛毯轻轻从他怀里抽出来，动作已经尽可能放轻，却还是把向星吵醒，慢慢揉着眼睛。
“你这睡相，从小就不老实。”程子其压低声音，几乎是贴在向星耳边说的。
向星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将程子其推开，又一头埋进被子里装死，“我睡着了。”
“行了，好好躺着。”程子其拍了拍向星的腰，“你这样我要压你身上了啊。”
向星虽然遮住了脸，但露出来的脖颈也红透了，一骨碌往墙边滚，却没刹住车，一头撞在墙上。
程子其扯开被子，拍了拍向星红通通的额头，笑着问：“你是不是和墙有仇啊。嗯？”
“墙和我有仇吧……”向星揉着头，对自己也有些无语。
“好了，睡吧。”程子其在外面躺下，照例在中间拍了拍。
“晚安，向星星。”
“晚安。”向星摸了摸鼻尖，没好意思叫出口，又重复道：“晚安。”
这些话，都被许研听在耳里。
两人都不知道，另一张床上的许研，双拳紧握，死死咬着下厨，眼角通红。
*
这鬼从来不在白天时出现在宿舍，程子其先是回酒吧看了眼，又跟着许研一起到了凉高。
凉高就在市中心，是老牌重点高中之一，听说几人要查这个，校领导原本还有些不乐意，还是许研去找了高中班主任。
算起来，带许研那一届的老师，在他们毕业之后，基本都直接去带的蒋昊天那一届。
“蒋昊天啊，我记得。”老齐喝了口茶，“成绩挺好的一小孩，性格也不错，个子高，长得也不错。很多小姑娘喜欢，但是也没听说过他和哪个小姑娘在一起，周围都是些男孩子，不知道怎么的就……哎。”
程子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没说话，反倒是许研先问道：“那他有没有惹到谁啊？情敌之类的？”
“没有吧，他不是那种混社会的小孩，从来没听说过有谁找他麻烦，怎么突然这么问啊？他不是……自己跳下来的吗？”
“是，就是有点奇怪。”许研解释道，老齐不认识程子其，也不知道许研有阴阳眼的事情。
程子其一直不说话，因为向星正盯着老齐办公桌上的合照。
“老师，您带几个班？”程子其顺口问道。
“两个，一个尖子班，一个普通班，昊天在尖子班。怎么突然问这个？”老齐有些疑惑。
“没事。”程子其示意向星继续看。
向星摇摇头，又看起其他桌上的照片。
“那他们这一届有没有什么意外去世的男孩子啊？”许研问。
“意外去世？没有吧，没听说有，所有人都正常毕业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向星几乎都快把所有桌上的照片都看完了，一直到门边。
门边这张桌子上没几本书，但是玻璃下压着不少合照，几乎摆满了一桌子，最上面那些都发黄了。
向星从最下面开始看，没看两张，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找到了！”
照片上的“鬼”长相清秀，脸上挂着的笑容略显腼腆，怎么也不像昨天那个歇斯底里的样子。
除了这些之外，没有找到那宿舍的几个人。
程子其装作瞎转悠地走到向星旁边，看见桌上的照片后，背过手竖起大拇指，指着桌面随口问道：“这张桌子没人么？”
“那个啊，老师马上退休了，所以东西都搬走了。”
许研跟过去，看见了向星指着的那个人苟，愣了愣，“齐老师，这个男孩子你认识吗？”
“谁啊？我看看，他啊，好像叫……钟新洋吧，怎么了，这事和他有关系？”
程子其没接话，只问：“他们认识吗？”
“他们都不在一个班，怎么认识的。”老齐摇了摇头，“这个钟新洋，平时挺努力踏实的，可惜考试就是不行，最后好像大学都没考上，毕业之后也从来没回来过。”
此时又有一个老师进来，看见许研后有些欣喜，“呦，许研回来啦？”
没等许研打招呼，这老师又看见了程子其，表情顿时变了，“你怎么在这！老齐，我们学校闹鬼啊？”
程子其认出这位老师以前托他捉过鬼，解释道：“不是，来查东西。”
“呼，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刚刚在说钟新洋？”
“对。”
“钟新洋，我带过他一段时间，脾气很好的一个孩子，不对，应该说脾气太好了，总是被一些小混混欺负。”
程子其和向星对视一眼，没说话。
“他和蒋昊天，好像还真认识。”张老师拉开椅子坐下，“那天我换老齐班，正好看见钟新洋来找他，那会儿都快高考了吧。后来我听学生说，好像是有人欺负钟新洋的时候，蒋昊天帮忙解围的。”
这和程子其预想的不太一样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钟新洋为什么要害死他？
“没那么简单吧。”
老齐问：“他去哪个学校了啊？”
“上了个专科，一年不到就休学，听说不久前因为身体原因……年纪轻轻就走了。”张老师叹息着说道，又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程子其，“不会也成……了吧？”
程子其点点头，没说话。
“不会吧，新洋脾气很好的，怎么会……”
“老师，具体的我们还在查。”许研叹了口气，“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的。”
“欺负他的人怎么样了？”程子其随口问道，如果真的被强化了自身的怨气，那么也没理由放过霸凌他的那些人。
“都混成小混混呗，上学的工作的都有，没听说过出什么事，我知道那小头头，还在南郊那边收保护费呢。”
许研记下他们的群聊号码，又问了问其他几个人的事就离开了，并没有得到太多有效信息。
这两个人之间确实有关系，可似乎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要想搞清楚真相，还是要从他们身边的朋友同学下手。
谢·工具人·文轩听说这些后，将他们例行询问中有效的资料发给程子其，程子其也礼尚往来，告诉他招魂师的事情。
这让谢文轩瞬间严肃起来，虽然他只是个小民警，却有着一颗当刑警的心，立马报告给刑警队。
好在程子其和梁煾之前确实帮他们破过不少案子，刑警队听说凉大宿舍发生的事情，也开始轮番值起班。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鬼却没有出现过。
程子其抽空去南郊，找到那个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得出的话和张老师说的差不多，可意思却差个十万八千里。
两个人认识，就是因为蒋昊天“英雄救美”，把他们一群小混混打得落花流水，之后再也没敢欺负钟新洋。
“那姓蒋的也没安什么好心，”小混混说着就要点烟，被程子其一个眼神制止了，悻悻地放下手，“看上去挺帅的，其实我们都知道，他就好这口，之前就有人说他看上钟新洋了，这不正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解释程子其也懂。
小混混笑了笑，继续说道：“那钟新洋，看着文文弱弱的，对男的那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恐男。蒋昊天死缠烂打，要不是因为我们，你看钟新洋理他嘛。”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毕业了噻，具体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这一切果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在小混混口中，钟新洋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勤奋踏实还长得不错，看上去就是个乖乖男。
而蒋昊天，反倒像个花花公子，家境好，人缘好，偏偏还就喜欢这样的男孩子，并且一直苦撩无果。
“太复杂了。”向星望着远方的红霞，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和上大学后的事情有关系。”程子其叹了口气，“走吧，我们先回家。”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凉城大学（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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