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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热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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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吧。”
直起身,轻轻转过安栩的椅子,让她正对桌子,萧珵在对面坐了下来。
“味道怎么样?”
在她每样菜都动了动,尝过后,男人凝着她,柔声询问,神情有些认真,似乎很在意她的答案。
“还行,是淮南馆的菜?”
安栩将食物咽下后方才开口,唇瓣幅度不大,毕竟吃饭说话可能会出现某些尴尬情况,她和萧珵没那么熟,不想毁形象。
不过,这家餐厅她却记忆犹新。
回来这一个多月,中午几乎都是外卖,对她胃口的不多,淮南馆是其中之一,只是生意红火,外卖都限量,还需要提前预约。
算起来,也就吃过不到五次,有两次还是商均然带着她去餐厅才吃上。
“嗯,容寻开的,博美人一笑。”
萧珵大概是想到了比较有意思的事,眸光闪动,笑意促狭。
“人间真绝色,他圆满了。”
点了点头,安栩继续夹菜,只是眸中也多了几分回忆色彩。
五年前在医院初见路慕宁时,那容颜让同为女子的她都回不过神,更何况是这些极易见色起意的男人。
不过,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怀上身孕,独自去医院产检,容寻留给她的印象,不算好。
“你见过路慕宁?”
却不想她的话音落下,对面的萧珵神情有些诧异,语气里也多了探究。
“嗯,一面之缘。”
对上他渐渐深沉的眸,安栩夹菜的动作微顿,轻垂眼帘,掩去眸中波动。
“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轻轻搁下筷子,萧珵神情难得凝了起来。
“记不清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他这样犀利探究的视线,安栩有些不安。
从他的反应看,路慕宁并未将她的事说出,只是似乎还有别的隐情。
当年他们都太年轻,有些事让它过去,兴许对彼此都好......
“或许该让你和她见一面。”
萧珵重新拿起筷子,给安栩夹了菜,玩笑般的话语,可她知道,他大抵是认真的。
气氛很快恢复如常,只是彼此都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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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多,萧珵带着一瓶红酒去了容远总部。
“副总。”
在一片问候声中,他穿过宽敞奢华的一楼大厅,走进总裁专用电梯。
直奔九十层。
“呦,今天的风有点大。”
搁下笔,摘下脸上的银框眼镜,斯文败类的气质瞬间淡去,容寻那双颠倒众生的桃花眼依旧十分欠抽。
“嗯,最近台风登陆。”
对他的语气习以为常,萧珵唇角金刚不坏的弧度,让桌前的男人有点手痒。
“避难了?我还以为你会风雨无阻地在脱单路上狂奔。”
作为一个娶得绝代佳人的成功男人,容寻在这一点上雷打不动,迷之自信。
“我无所谓,她不能受苦。”
“不像你,混蛋一个。”
冷笑一声,萧珵对他不要脸的态度嗤之以鼻,容寻两年前能追回老婆,也算祖上烧了高香,没让容家绝后。
“但混蛋有老婆,而你,臭光棍一条。”
“别装的人模人样,埋汰谁?”
慢条斯理地挽起黑色衬衫衣袖,露出结实性感的小臂,按了按肩膀,放松久坐微僵的筋骨,容寻挑眉,桃花眼勾出妖孽挑衅的弧度。
萧珵会意一笑,将酒放到一边,修长的手随意解开领口两颗扣子,紧实硬朗的肌理若隐若现。
优雅地卷起袖子,他扭了扭脖子,退后到空旷的地方,朝容寻勾了勾手指,凤眸微动,恣意张扬。
很快,两个身形高大挺拔,强势尊贵的男人便交起手来。
难分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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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二人停下,脸上都冒出细密的汗珠,却精神十足,似乎刚刚只是一场热身。
“看来最近没少锻炼。”
容寻边说着,边自酒柜里的取出两个高脚杯,又顺势将开瓶器丢给萧珵。
“找你喝酒,先拉着我打架,想折寿直说。”
虽是在吐糟,但他还是利落地打开瓶塞,拿着酒瓶走到吧台边,倒了两杯。
“祸害遗千年,安辰那样的人才有折寿的烦恼。”
没有立刻喝,容寻托起高脚杯,轻轻晃了晃,单手插进西裤口袋,缓步走到落地窗边,俯瞰脚下的城市。
“说起来,你如果追上安家那小丫头,我岂不是要和他沾亲带故。”
扫过不远处盛安的大楼,男人冷嗤一声,脸上多少有几分嫌弃。
有那么一种人,就是看不顺眼,可偏除不掉。
但如果有一天真没了,还会有点,不习惯。
“我未来的大舅子,尊重点。”
萧珵也走到他旁边,同样是单手插在西裤口袋,一黑一白,背影看上去颇有些相像的两个男人站在城市的至高点,却都是习以为常,百无聊赖的模样。
“那他得受宠若惊。”
“说吧,找我什么事。”
微抿一口红酒,醇雅陈厚的味道直让容寻微眯双眼,颇为享受。
被工作压了一天的心情瞬间晴朗不少。
“安栩见过嫂子。”
话音落,明显感觉周围空气冷了下去,压抑逼人。
“什么时候?”
放下酒杯,容寻侧过脸,桃花眼中的笑意淡去,锐利幽冷。
“不知道。”
“让她们见一面,或许会有答案。”
换做旁人,此刻多半已被容寻的目光,还有气场吓得哆嗦,而萧珵却是淡然与他对视,说出心中的想法。
容寻对路慕宁的占有欲近乎变/态,若非如此,当年的她又怎可能瞒着怀孕的事,不顾一切地逃走。
“等她成了容家人,才有资格见阿宁。”
周身冷意淡去,男人抬起手腕又喝了一口红酒,桃花眼中仍是一片深邃。
路慕宁逃走,安栩出了一份大力,对他来说早就不是秘密。
毕竟阿宁不管如何挣扎,结果都不会有所改变。
但,当年的他偏执成疯,牵连无辜,让萧珵和安栩承受了比他更久的痛苦。
这件事不可能瞒一辈子,容寻不过是想能晚一天挨揍就晚一天......
“你到底是听了谁的,才想到帮我?”
这个问题困了萧珵许多年,只是容寻始终没有给出答复。
而安栩的出现,也动摇了他。
“答案,要自己找才有意思。”
轻轻拍了拍表弟挺括的肩,容寻故作深沉,只是桃花眼中的笑颇为张扬,似是看好戏的意味。
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将酒搁下,他继续处理工作。
只是眸中,又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这也是萧珵最后一次问他,毕竟安栩已经回来。
他想要的,都近在眼前。
将滴酒未动的高脚杯放回吧台,男人也没道别,来去自如。
离开容远总部后,萧珵不知不觉间便开到了恒雅公馆。
看着眼前的高楼,他转过方向盘,驶进小区,最后停在安栩的单元楼下。
已经着人在这栋楼买了一套房,正在重装,至多两个月他就能住进来。
夜色朦胧,萧珵竟第一次不想回那个空荡的家。
说来矫情,但他真的觉得,有些孤单。
拿了烟和打火机下车,正对单元楼,斜靠着车门,男人点了根烟。
单手插在西裤口袋,左腿微屈,右腿向前伸展,姿态疏懒随意,指尖的火光明明灭灭,烟雾缭绕下,俊脸上的神情也不甚清晰。
整个人在路灯下显得有些朦胧,隐隐透着清寂。
时不时地看一看,三十二楼的温暖灯光。
第三根快抽完的时候,穿着柔白色宽松过膝睡裙,提着黑色垃圾袋的安栩走了出来。
对上萧珵的视线,她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
也仅是有片刻的惊愕,回过神后,她走下台阶,将垃圾丢进垃圾箱。
转身时,听到了他的声音。
“不请我上去坐坐?”
拒绝的话到了唇边,却没能说出口。
或许是圣母心泛滥,看到独自抽烟的萧珵的一刹,她,心疼了。
“上来吧。”
声音虽轻,但周围静谧,萧珵听得一清二楚。
按灭手中的烟,丢进前面的垃圾箱,他三两步就追上已经走进楼道的女子。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谁都没说话。
安栩的房子不到二百平米,精奢温馨的欧式风格,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随便坐。”
从玄关旁的鞋柜里给萧珵拿了一双男士拖鞋,她先一步进屋,去厨房准备喝的。
“自己做的?”
接过她递来的酸奶,萧珵喝了一口,眸中染上笑意。
“嗯,将就吧。”
安栩在欧洲生活了五年,始终吃不惯西餐,所以练就了不错的厨艺,闲下来还会捣鼓些甜点饮料,比不上外面的精致美味,却也不差。
“不将就,很好。”
嘴里淡淡的烟草味,被酸奶和黄桃的甜香取代,萧珵凝着旁边沙发上,秀发如墨,披散在肩的女子,瞳孔渐渐幽深。
似是感到异样,安栩向他投去了目光。
正巧对上这双似乎要将她吞进去的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占有欲,浓烈炙热。
有些仓皇地移开视线,安栩觉得,她可能引狼入室了......
所以,她是觉得萧珵肾不好,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晚上不要一个人出去扔垃圾。”
萧珵的声音打断了她脑中纷乱的思绪,再看时,他的眼神已然恢复如常。
刚刚暧昧躁动的气氛,也消失殆尽。
“嗯。”
轻轻应了一声,安栩继续看超大液晶屏上正在放的动漫,心里却在想。
更不能将男人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