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提星点灯

77、违规

　　新开始的训练没什么意思，大概是为了匹配还不适应的试练者，每日的活动也不过就是跑圈锻炼体能。

　　这些对莫宁而言不是问题，彼得也很轻松。令莫宁意外的是看起来文弱的深海也能跟在他们身后完成训练，他问起深海，深海只是笑说：“我平时有在锻炼身体。”

　　这就导致了他们的小组几乎每次都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独享食堂的。莫宁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道：“我真得觉得这真的很像回到了学校。”

　　“是啊，是嘛。”彼得在吃东西，说话含混不清，“你们上学也是需要做这种训练吗？”

　　“哎，什么叫‘我们上学’？”

　　“因为我从小读的就是警校，所以不知道正常学校怎么样。”

　　彼得看向深海，深海说：“我也不太清楚，我家里经商，想努力一点帮家里人，所以读书都是快速跳级的。”

　　“那你是不是那个什么，排行第三的利顿大学毕业的？太厉害了吧。”
　　“是啊，彼得你是警督大学的吧？那里的毕业生基本都被招收到军部了，厉害的是你才对。”

　　莫宁：“......”

　　他活在法塔尔世界观里的脑子终于有一刻回到了现实世界，并且感到十分屈辱。都到这里了，他的神仙队友难道还要用智商打击别人吗？！这也太过分了！

　　彼得看他：“你呢？感觉你也是练过的，是特警或者军校毕业吗？”

　　莫宁：“哈、哈，我首都区大学的......”还在挂科边缘。

　　“我们和首都区大学联谊过篮球赛！你们学生会长可厉害了，他不是......”

　　“说起来下午是不是要见到那位沉鹧教官了？”彼得好像还要和他进行深入交流，好在深海及时打断，“你们也听过那位的事情吧？”

　　“是哦，那个人。”彼得转过头来，“我们以前的特警训练他就带过一次，后来被举报了。不过据说那个人已经被举报好多次了，说他没有人性，根本不适合教学。”

　　“沉教官对你们很严格吗？”

　　“严格？这么说也不算错，反正我觉得他只追求结果，根本不在乎过程会多难。”彼得转着筷子说，“总之很不受人欢迎就是了。”

　　他们快用完餐，其他落后的队伍基本也来了。知道沉鹧下午会来教学的人很多，莫宁随便一听就能听到讨论沉鹧的声音，用词和彼得大同小异，甚至更难听。

　　莫宁小小地叹了口气，忽然听到旁边深海说：“怎么了？”

　　“嗯？”

　　“感觉你忽然情绪很低落。”深海笑了笑，“是为了下午的训练担心吗？”

　　“不，不是。”莫宁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只能道，“我只是觉得，那位沉教官说不定是个好人呢，比如看起来很冷漠其实内心也很温柔。”

　　比如沉鹧虽然总说他废物，可那天他被欺负的只能哭着跑的时候，是沉鹧去帮他赶走了庄别。还有那次被庄别欺骗，也是沉鹧把他接回去的。

　　“这样啊。”深海点了点头，“那沉鹧教官确实是个好人，我们不该这样议论他。”

　　“咦？”莫宁却愣了一下，“什么？”

　　“你不是说，觉得沉教官是个好人吗？”深海在收拾碟子，表情有些惊讶地看他。

　　“是我说的，可是......”

　　“如果你说他是好人，拿他就是好人。”深海说，“彼得，你说是不是？”

　　彼得在啃最后一个鸡爪，也不知听到他们说话没有，只快速地点了点头。

　　莫宁眨了眨眼，但彼得的鸡爪啃完了，也带着盘子要往外走。莫宁只能跟上他们，把刚才的事情放到脑后。

　　下午的时候果然出现的是沉鹧，那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上来就指着障碍物说：“障碍跑，三小时。如果团队中有谁停下来，时间清零。”

　　那是很长的障碍赛道，除了攀岩还有些绳索什么的，看起来非常专业。连站在他旁边的彼得也喃喃自语：“这是警校的考核程序。”

　　“那对我们而言不会太难了吗？”

　　“会啊。而且三个小时不停，别说普通人，我也觉得够呛。”彼得皱眉，“这可怎么办。”

　　果然，许多试练者都开始表示不满，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如果，团队里一个人停下所有人都要重新跑的话......”莫宁算了算，“下午的训练是六个小时，也就是说沉教官的意思是，让我们完整训练六小时。”

　　“有道理呢。”深海沉思道，“现在组队很多人都是不认识或者略微熟悉，如果一直这样训练，团队捆绑下所有人在尚且陌生时都会为了不拖他人后腿而努力。而等到每个人熟悉起来，六小时高强训练下所有人的体能可能已经能够支撑过三小时了。”

　　“是吗？”莫宁没想那么多，但听了深海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那沉教官岂不是已经什么都算好了？好厉害。”

　　深海点头，彼得没觉得有什么，但也乐意附和。所以三人非常愉悦地接受了这次的训练，在一群脸黑的、哀嚎的、发怒的和掉眼泪的人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这算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站在后面的庄别笑了一声，“小羊崽子真会选人。”

　　沉鹧的目光在那三人的小团队中扫过，没说什么。训练开始了，即使再觉得毫无希望，大部分人也开始了障碍跑。

　　莫宁三人的队伍属于体能最好的，但即便如此大约一小时后深海还是放慢了脚步。

　　“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莫宁提议，“反正我觉得我们也不能真的坚持三小时，干脆休息一下，按六小时来好了。”

　　深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露出他饱满的额头，带着些潇洒的帅气。他说：“我还能坚持，没关系的。”

　　“休息下也好。”彼得环顾四周，他们已经跑完一圈，属于快的了，现在周围还有一些上一圈都没完成的人在休息。他说：“完全没必要逞强，休息好再继续更有助于锻炼。”

　　他说着率先停下脚步，莫宁也紧随其后。深海只好也停了下来，带着些歉意道：“麻烦你们了。”

　　“哪里的话呀。”莫宁说，“这是战略，不是吗？”

　　几人就在原地喝了点水，准备坐下休息十分钟。不远处几个纨绔刚才跑到这里，一停步就不满地嚷嚷起来：“累死了，妈的，那魔鬼根本就是要我们的命！”

　　“他这不是公报私仇吧？听说那家伙就是反社会才会选择牺牲群众的，他是不是和那些法塔尔勾结就是要折磨我们！”

　　“他以为他是谁？那张死鬼脸，恶心死了！他为什么不去死！”

　　莫宁本来就打算听一听就过去了，但最后这句话着实戳到他的心里，他蹭地一下站起来，怒视那边的三人。

　　其中一个人也看到了他，顿时阴阳怪气起来：“哟，这不是那个盛家的废物吗。”

　　“那个陷害盛致还卖屁/股的？”几人转过身来，笑嘻嘻道，“长得真不错，怎么金主不要你啦？还沦落到这种地步？”

　　“你们刚才说那个沉鬼去死，他生气啦。不会吧，你的金主不会是那个沉鬼吧？”

　　“哎，不会吧，那他怎么不出卖色相免了这训练啊？”

　　莫宁咬着牙，他很想破口大骂，但长久以来的教养让他无法去用有攻击性的词语辩驳，只能道：“放尊重点！”

　　“他真生气了！我就说，他就是和那个沉鬼有一腿！”
　　“恶心不恶心啊，睡人还睡那么个垃圾，眼光真差。”

　　彼得先看不下去了，他长的高大，率先大步走过去拽住一人的衣领：“你他妈嘴长着就是用来喷粪的？你再说一句试试？”

　　深海也走了上来。他虽然没说话，但挡在了莫宁前面，深色的眸子中是晦暗不明的光。

　　“你又是哪——哦，那是潘家的那个残废！”被抓住衣领的青年继续阴阳怪气，“是说从小算数都不会，只能堕落到被家族放弃的那个吧！”

　　莫宁是真的很久没有那么生气过了，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因为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但他不能接受有人骂他在乎的人。沉鹧也好，彼得也好，他很在乎这些人，所以他今天真的很生气。

　　“妈的。”彼得骂了一句，但他只是狠狠放开了那人，没有真的动手，因为最开始庄别就在大厅说过所有人禁止私斗。

　　“哼，一群傻逼。”那人拍拍衣领，嘲讽地看着莫宁，“你就这？娘不娘啊还让别人帮你出头，还不让我说沉鬼？我就说，傻逼，沉鬼就该死！”

　　“轰！”

　　莫宁几乎在转瞬之间就来到了那人面前。他狠狠地将人甩到墙上，照着青年腹部就是一拳。

　　“莫宁！”深海没料到他这么快，一时也没拉住，“别和他打！”

　　“妈的！谁不敢打你是不是？小兔崽子！”那青年刚想还手，但莫宁很快闪开了。原因无他，因为沉鹧不知从何处出现，站在了二人面前。

　　“这里规矩的第一条，禁止私斗，你没听到？”他目光冷冷地看着莫宁，莫宁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

　　“第一个不守规矩，是想做出头鸟，让大家看看不守规矩的下场？”沉鹧转头道，“第一训练场69人，今天训练免除，从今天起你所有非必要休息时间都拿来帮这69人跑六小时。”

　　几个青年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彼得面露焦急：“沉......教官！不是这样的，莫宁他......”

　　“我不管是什么理由，规矩就是规矩。”

　　被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