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序曲之番外篇——灰翼天使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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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活下去……！”朦胧模糊而又苍白的脸，颤抖着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庞：“大家……都在等着你啊……活下去……。”
张开双眼猛地坐起，发现自己在一个毫不起眼的旅店单人房里，身边没有遍地的弹坑和震耳欲聋的爆炸，也不会有纷飞的子弹和战友中弹的惨叫。一边松开握紧的军刀，一边催眠一样地告诉自己：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战斗还没有开始。
不知道过了多久，压抑的感觉被环抱自己的双臂褪去，视线在手腕上的军表上停留：恩，已经6点了么。下了床，踢开地板上几个空空如也的听啤罐，径直走进浴室。简单的梳洗之后，我轻轻地走到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邮递包裹前。
“这次，……，是沃尔玛的快递邮件包裹，”拆开包装布的时候，我又一次被组织里装备负责人的创意打败：“在长期的后勤工作压力下，都会激发‘中年偏执型购物妄想症’么。”
打开包裹里内层的个人终端，输入密码，眼瞳识别，指纹识别，身份ID确认。像小型行李箱一样的自动架设好了天线，弹出蓝色的液晶屏幕。开始进入银翼军网“SWFF”（自由银翼—SilverWingsForFree），识别ID：灰翼级智天使。代号Sariel。“请连接Jesus，”我敲打着键盘：“通讯级别：最高，加密。”
“我的孩子，你有事情吗？”透过液晶显示屏上的声纹波谱，一个苍老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
“是的，关于此次任务，我有疑问，既然目标是出现在秘密交易之中，那么那些‘鼹鼠’们是绝对不会通过政府官方的渠道，相反，他们还会悄悄避开，甚至偷偷摸摸地把这些走私的贵重品拍卖掉。我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用常规手段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却需要出动一个‘翎羽’级的小队正面强攻？”
“……，神圣经书记载，当圣贤伯文翰在以诺列传教的时候，在沙漠里遇见了三次强盗，第一次抢去了他的财物，第二次抢去了他的衣物，但第三次强盗要夺去他生命时圣贤发怒了，他发动雷霆将强盗消灭。孩子，你知道那时圣贤说了什么话吗？”
“小恶不惩，渐成巨害。”
“说的对，我的孩子，对于那些贪得无厌的走私犯和黑金财主，我们不仅仅需要夺回我们的国宝，还要仿效圣贤伯文翰，对觊觎的敌人给予雷霆般无情的制裁，从而达到震摄对方的作用。”
“我想我明白了，Jesus，灰翼.Sariel执行命令！”
“孩子，任务结束之后，我想你应该享受一下自己的人生，你还很年轻，不是吗？”
“是的，谢谢您的教诲，Jesus。”
随着通话的结束，关闭显示屏幕的我并没有听见，从组织总部传来的一声叹息：“我的孩子……，不要怪我，你知道的秘密已经超出了上层‘掌权者’能容忍的底线……，”长长的高背靠椅上，一个苍老的身影晃动着，似乎在挣扎，在颤抖……：“代号‘清洗’的作战计划，要清洗的，却是为国家做出无数贡献的你……。圣贤啊……，请宽恕我们莫大的原罪……。”
将AT4火箭筒放进伪装用的大号写生筒里，穿上连身的淡蓝色长裙，别上金黄色的发卡，我对着高大的穿衣镜照了照。镜子里有一个冷洌清丽的少女正注视着我，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自己，感觉好象缺少了什么。正犹豫的时候，一低头，却看见了挂在脖子上的翡翠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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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人告诉过你，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黑色的眼牟里满是笑意：“板着脸可是会嫁不出去的……。”
“为什么要帮你，哎呀呀~，只是不想看见你哭鼻子的样子。”笨手笨脚地包扎着背后的伤口，明明疼得龇牙咧嘴，却硬是装出蛮不在乎的样子。“谁叫我摊上一个笨蛋搭档。”
“别…拼命摇晃…，我还没死…！下次…咳…咳……换你…帮我挡子弹了啊，在那之前，给我，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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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觉模糊的眼角有温热的液体划过，我的嘴角却轻轻地翘起。“那家伙，我居然还没有忘记啊。”轻轻拭去软弱的痕迹，背起大号的“背包”，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夜幕已经降下，走在繁华的大道上，不时可以看见和我一样金发碧眼的人走过，而这里的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他们的脸上有着我们国人没有的自豪和骄傲，忙碌中带着充实。看着看着，我也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步伐似乎也轻快了不少。
谢过一个好心的路人，顺利到达目的地隶津大厦，看着这座高耸的巨大建筑，我取出组织预备的请贴，走上前去，很顺利地通过了门口的侍应。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搭乘电梯通往11楼的秘密展示厅。在我身前是一个留着平头的Z国男子，国字脸，匀称的身型，有力的步伐，很习惯性地四下扫视。‘是个军人！’我不由得暗暗小心。但，在他看到我的时候严肃的表情立刻换成了色狼一样的猪哥脸，我承认，当时有一刹那我很想给这个家伙一记狠狠的撩阴脚。警戒解除，危险系数0。
到了拍卖会展示大厅，把请贴甩到门口的黑鬼警卫身上，确认过展示厅中的目标。我一边在心里感叹‘仲裁之琴’波澜曲折的历程，一边忍受着身边那群□□、匪徒、黑金政客和洗钱分子的聒噪。我安静地在各式各样的眼光下离开。很快，这里将为你们演出最为血腥华丽的舞台剧。
走到10层设施控制室，悄悄地打开房门走进去，把一个正在聚精会神看电影的工作人员打晕。关好房门，我取出背包的掌上终端连接上大厦的设施系统，一边带好银色的微型通讯器材，拨到银翼小队的通信频率，开始监听。“作战开始！”呵呵，似乎还赶得上演出的开幕呢，我轻轻地笑了笑。
把还在昏迷中的工作人员提到无人的公共卫生间，顺手在门外挂上故障牌，三两下脱去他的制服，把他丢在厕所的地板上。换装完毕，再把无辜的闲杂人等用尼龙绳捆起堵上嘴。回到控制室，我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真该死，坚固的龙网防火墙名不虚传，不触动防火墙的巡逻程式，最多只能破解一个电梯门的控制权限，我无奈地收起终端，认真倾听银翼们的动静。“银翼、银翼，这里是战术小组，垃圾已经清除，重复，垃圾已经清除，OVER~。”呵呵，表现不错，看来我没必要出场了。那么，伪装脱离吧~！
正要扬长而去的时候，监听器上忽然又响起一串沉闷的钝响，“啧~真麻烦。”接着是跑动的脚步声，似乎在追赶什么。我无力地抚着额头：“唉~，最后还是要我出手么，这群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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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滑翔机登上银翼号，换上军装和尤汶、奈丽见过礼，我开始提审那位不请自来的陌生高手。虽然是敌人身份，但，他勉强算是个能保护无辜的军人，先礼后兵吧。那人还真是口硬，居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调……作弄我。等回到总部我总有办法把他的嘴撬开的，哼哼，走着瞧吧。
走在银翼号的侧铉上，看着密封窗外的灿烂夜景。7年前，记得也是一个有着这样美丽星空的晚上，当时身为维和部队一员的我被包围在一个□□的基地里，任务失败，队长也战死了。面对从街头巷尾里不断涌出手持苏制武器的敌人，我和幸存的队友几乎想要放弃抵抗自杀。就在我以为必定死在那里的时候，那混蛋带着救援赶来了。为什么这些男人都那么喜欢扮演英雄，都喜欢让别人在他的背影里对他抱着对英雄的仰慕和钦佩，都对自己的生命……。而这样的……混蛋，竟然会成为我的拍档。我从晃晃忽忽中回过神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胸口的玉佩。
把翡翠项链塞回领口，深呼吸了几次，平复了起伏的心情，我走向位于机头的指挥厅。刚和尤汶、奈丽交谈了几句，负责监控的雷达兵尖锐颤抖的警报响彻整个大厅。我们并没有做出危及Z国的事情啊，按照常理即使被发现也是受驱逐出境。怎么会被歼-16追击？而且还是三机歼击编队？难道我们抓来的那个人……。看着尤汶、奈丽的脸上不约而同苦笑的神色，我也苦笑了一下。这次，踢到铁板了。
“不明身份的□□，这里是Z国江南军区红箭大队，请立即减速，并在我军战斗机的指引下降落，否则将视为非法入侵予以击落，完毕。”对方的呼叫证实了我们的判断，如果不是飞机上有重要的人，估计我们现在已经变成了空中翻滚的火球。
尤汶、奈丽眼中的震惊渐渐消退，取而代之是无望的茫然。看着她们年轻有活力却渐渐变得苍白的眼神，我无声地叹了口气，等被捕之后自己把所有的责任都抗起来吧。呵呵，混蛋拍档啊，很快，我就要去找你了呢。想到这里，我镇定地对着惊慌失措的银翼小队发令：“银翼号减速，回复对方的战机，我方投降。请贵军指引我方降落。”
忽然，奈丽惊恐地叫喊：“大人，银翼号的控制权被最高权限锁定，无法进行任何操作。”尤汶颤抖的声线也失去了镇静：“大人，银翼号正在缓慢加速，控制系统失灵。”怎么会这样的？最高权限？Jes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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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恶不惩，渐成巨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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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原来如此。为什么队长会阵亡，为什么我们会被□□包围。清洗！呵呵呵呵。一瞬间，我心如死灰。
无力去管陷入混乱的银翼小队，带着尤汶和奈丽，我走到禁闭室的门口，闪过迎面而来的头锤，被尤汶、奈丽按倒还在挣扎的陌生军人躺在地上开始破口大骂。我好笑地看着这个手脚都上了镣铐的不屈男子，解开他身上的束缚，在他莫名其妙的时候，我用字正腔圆的汉语向他道歉：“对不起，把你卷入这个死地，我很抱歉。”静静地看着他从诧异中渐渐平静下来，我对他欠了欠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禁闭室。
回到大厅，我从包裹好的箱子里取出仲裁之琴，轻轻抚摩着它光滑的琴身，手指在铉上轻轻拨动，柔和的音色在手指间绽放。许多人以为它是带来毁灭和战争的不详之物，谁又知道它本来叫做月神之琴，宝物难得，才引起人心的窥测和贪念。“很美丽也很动人的东西。”我转头看去，是那个陌生人。
他毫不在意尤汶、奈丽敌视的目光，大大咧咧地坐在我的身边伸了个懒腰：“啊呀呀~~，月亮好圆好大啊~！”我也不想多理会他的自来熟：“也许是最后一个晚上了。”
“你觉得如果有这么大个的月饼，会不会好吃啊。”哭笑不得，居然还有这种人。不再理会他，我转过头去，取出挂在胸口的项链放在手心里摩挲。
“美女，有火么？”我头也不回地把口袋里的芝宝打火机丢了过去。
“美女，有烟么？”很烦，我转过去正准备叫他安静点。
我刚转过头，就看见他很无辜地看着我，举着手里我丢过去的打火机：“美女，我有火，你能借个烟点一点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卖女孩的小火柴，能认识你么？”
我安静地看着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脑海里一片空白，那个神情，那个动作，还有说话的时候蛮不在乎的眼神，喜欢一边说一边用手势比划，眉眼依稀可见的痕迹。“不对啊，当年你可是丢了一把匕首过来的，……，傻掉了？”他伸出手抚向我的额头。
扑进他的怀里，我向他的肩膀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不管他叫得震天响就是不松口。“疼疼疼……，松手，不对……松口啊……。”眼泪，不争气地淌下来，你……你这个混蛋，居然还没死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抬起头，环顾周围，一地的下巴和眼镜片，还有这个混蛋熟悉的笑容。
“最后警告，请立即减速！否则将给予攻击！最后警告，请立即减速！”
“老婆，要一起死了哦~！”那混蛋还在占我便宜，“谁是你老婆！”我用勉强的口气回答，不露痕迹地从他怀里闪开。“好浪漫哦，”奈丽夸张地抱住了尤汶，两个人笑成一团。看着这些临时的部下好象不知道现状一样，笑着向我问长问短，我真的很感动。
银翼号开始小幅震动，我知道，这是高速飞行中碰上不稳定气流产生的现象。“发现飞弹，急速接近中！”我看着混蛋，他在我手心握了握。再看了看周围聚集起来的银翼姐妹们，大家都用或是平和或是微笑的神情看着我。我把仲裁之琴高高举起：“以月神之琴为证，我们来生相聚，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就在我们所有人的手都握着神琴的时候，它忽然发出夺目的亮光。随着一声剧响，飞弹爆炸了。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甚至连自己的思维都失去了。忽然随着一股耀眼的光芒，我感觉，或者说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愿意当我的孩子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序曲之番外篇——灰翼天使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