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择星萌》云喵

25、第 25 章

　　“能让你们摔得很疼的高度。”凤华话音刚落，一口火焰喷出。海东青欢快地叫了一声，从凳子上一头扎下去，滑翔落地。

　　“不错的开……来咯！”凤凰不等其他震惊的学生回过神来，便把火焰喷了过去，惊起一地羽毛。
　　“啊啊啊我恐高啊！”
　　“火火火，红红火火？”
　　“前面的说什么成语呢？好烫好烫！”
　　“我跳了我跳了……啊啊啊啊啊！”

　　场面可谓鸡飞狗跳，白然从凳子上扑腾着跳下来的时候，还差点被旁边的同学踩到。凤凰喷出的火焰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有些同学被喷中了很多次也没有被判定死亡出局，只是惨叫声接连不断，身上的焦糊味也越来越严重。
　　随着他们的不断跳跃，缓缓上升的凳子陆续停止了动作。一眼看去高低错落，颇有一种高度起伏的后现代美感。当然，在跳下来的学生眼里就不可能美了。

　　除了最开始跳下去并且安稳着陆的海东青，其他同学多少都受了点伤。虽然这伤等退出全息模式之后就会消失，可痛觉却是真实存在的，疼得一群毛茸茸满地乱滚，场面萌得乱七八糟。
　　“天呐，真是一团乱……”白然看着互相碰撞拥挤的毛团子，默默后腿，抱住了凳子腿：自己个子太小，就不掺和了，免得被人踩了都没有地方说理去。

　　“结束了吗？”一只小孔雀心疼地用尖嘴吹着身上被燎得发黑的绒毛：“呜，本来现在的绒毛就不好看，这一烧就更丑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羽毛啊？雌孔雀的羽毛虽然不如雄孔雀好看，那也……啊，真是想想就郁闷，那么漂亮的大尾巴，好想要啊！
　　“没有，还差一个。”最先跳下来的海东青坐在地上，不耐烦地抬着头，看向那个唯一还在升高的凳子。那个凳子的上方趴着一只小小的鹌鹑，正在瑟瑟发抖。

　　“你怎么还不下去？再烧几下，你就要被判定重伤离开课堂了。”凤华停止喷火，用翅膀揉着脑袋，对这个学生的倔强表示无比头疼和不理解。
　　“我恐高啊……”小鹌鹑死死抱住凳子的表面，坚决不肯撒手，一身灰扑扑的羽毛已经烧得开始冒烟了。
　　“闭着眼睛往下跳啊！以后若是被敌人逼到崖边，你难道要跟悬崖共存亡吗？”凤华也不喷火了，苦口婆心地在旁边劝着，希望自己的学生勇敢踏出那一步。全息课堂不会真正死人，凳子的高度也被设定成了不会摔死人的高度，凤华不指望这些学生一步登天成为英勇的战士，但面对各种危险情况，至少也应该有直视对方的勇气才是。

　　“我宁可共存亡啊……”小鹌鹑倔强摇头。
　　“可是……”
　　“啰里啰嗦的胆小鬼，给我下去！”海东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踩着高高低低的凳子跳到小鹌鹑的凳子上，抬起脚把它踹了下去：“磨磨唧唧地，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懂吗？”
　　“哇！”小鹌鹑吧唧一声摔到了地上，溅起一片烟雾。

　　“好了，第一节课结束。除了阿尔米亚同学，其他人都合格了。”阿尔米亚是那只恐高的小鹌鹑的名字，课堂上一般不说姓氏。
　　“但是我恐高啊！”阿尔米亚在地上滚了几圈，缩成一团趴在蹬腿旁，有那么一点点不服气。
　　“敌人不会在意你是否……”凤华还想再劝，结果阿尔米亚根本不肯听，哼唧两声之后，自己断开了与觉醒课堂的连接，当着老师的面罢课了。
　　“哎呀，我又做得过火了吗？可是只有这样，存活的可能性才会上升啊！”凤华揉着额头叹了口气，她不在乎学生会不会因为课程的苛刻而讨厌她，只是让学生提高存活率已经成为了她心中的执念。每当看到学生遇害的新闻，她都会紧张几分，恨不得把自己的学生武装到牙齿，把恶人咬得头破血流。

　　“不用担心啦老师，阿尔米亚肯定会理解的，不然她也不会一动不动地趴在凳子上，让你烧那么久也不退出课堂。”海东青熟练地从凳子上跳下来，抬起毛茸茸的小翅膀拍了拍凤华的大翅膀。
　　只能说，阿尔米亚的恐高症太严重了，居然严重到宁可被烧也不肯跳下去的程度。回去之后得找阿尔米亚问一问，总是恐高怎么行呢？说好了以后还要一起开机甲的，空战的时候恐高怎么办？
　　“谢谢你，小东青。现在，大家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休息十分钟，第二节课，咱们会学点类似的东西。”凤华点点头，抬起暖融融的翅膀摸了摸海东青的脑袋：天空的宠儿啊，果然无谓！

　　接下来是课间休息时间，白然和其他人坐在恢复原状的凳子上，看着凤华掏出一个遥控器，输入了一长串指令。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露天教室发生了变化。众鸟前方原本平整的土地突然挤压凸起，变成高低起伏的丘陵，丘陵的尽头，还有一座直上直下的峭壁。
　　“第二节课，极限攀岩。你们在必须跳崖的时候，要果断跳崖，但在确定危险离开的时候，也要有能力爬回去。在崖底得救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很难被人发现。对了，爬的时候不许用精神力作弊啊，这可是要计入平日成绩里的。”
　　白然用翅膀摸了摸下巴：先跳下来再爬回去，没毛病。只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习星力呢？

　　“等等，老师，我们的翅膀不方便……好吧，我懂，敌人不会在乎我们的翅膀爬山方不方便。”第一个被点到名字的海东青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爬山。
　　真是的，作为征服天空的鹰，现在却要爬山，专业不对口啊！
　　“明明翅膀长好了就可以飞……是是是，我懂，不管以后能不能飞，我们现在是不能飞的，敌人也不可能等我们长大……嗯嗯，我懂，就算是翅膀长出来，也有受伤的那一天，敌人又不会选你没收拾的时候来找麻烦。”海东青的名字就叫海东青，非常直白，特技，自言自语式吐槽，自问自答，自给自足。
　　几次想说话却又被堵回去的凤华：“……”行吧，老师为你骄傲。

　　峭壁又宽又高，一眼看不到边际，可以容许全班学生同时攀登。按照凤华分配的位置，所有毛茸茸的雏鸟们排成一行，站在峭壁边上，看着四处打量下脚的位置。
　　“我的毛啊……呜呜，峭壁好脏……”小孔雀碎碎念着跳上一块凸出的石头，迅速稳住身子。
　　“海东青是无谓的，天空我来了！是是是，老师我懂，不能着急要注意周围的环境，摔伤不是小事。”
　　凤华：“……”老师只是想说句话……算了，学生省心没什么不好的。

　　以鸟类的身体攀登的过程是非常艰辛的，没有灵活的双手，即使全身贴在峭壁上攀登，都有随时会坠落下去的恐慌感。
　　一路往上跳跃的过程中，有时候并不能碰到高度恰好的凸出岩石，这个时候，就需要自己想办法，不管啄还是挖，只要能折腾出下脚的地方，就算成功。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嘴好疼……”爬到一半的时候，白然终于再也找不到供她踩着继续往上跳的凸出位置，不得不一边跟自己的洁癖对抗，一边用嘴啄着峭壁：头不太晕，嘴巴好疼，这个时候突然有点羡慕啄木鸟，人家啄的动作看起来超轻松的，还非常快。

　　爬到最后，白然整只鸟都有点木然了，只是机械地往上蹦着，没有蹦的地方就上嘴，一身绒毛灰扑扑地，上面沾满了碎石和草屑。
　　“终于，终于……”当白然千辛万苦终于爬到峭壁顶端的时候，直接累得在地上摊成了一团，洁癖症都拉不动她那两条劳累过度的双腿。
　　艰难地扭动一下脖子，白然看了看身旁。自己的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坏，在所有同学当中排中等。峭壁上还有几个雏鸟在奋力挣扎，其中就有那种特别爱美的小孔雀。神奇的是，小孔雀速度虽然慢，身上却没有沾染一丝灰尘，在众多脏兮兮的毛团子里，显得画风有点不同。

　　“为什么她的身上那么干净？”最早登顶的海东青已经恢复了体力，正垂着脖子站在崖边往下看。
　　“她好像在用自己的风系星力清洗身上的灰尘。”逃课两分钟就跑回来的阿尔米亚用翅膀抹了一把脸。刚才退出只是一时赌气，她已经跟老师道过谦了，并且得到了一个温暖的摸头杀。

　　“用星力不算作弊？”
　　“应该不算？毕竟她没有用星力帮着爬山，只是清理了个人卫生而已。好羡慕啊，我的火系星力就没法清洁……啊啊啊我恐高！”话音刚落，小鹌鹑瘫在地上晕了过去。
　　海东青：“……”这毛病到底能不能改了？全息都能恐高，现实中应该怎么办？开机甲的时候全程闭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