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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驳(三) ...

  •   干净整洁的写字楼是很多人期盼的工作场所,一座大楼里会包含各式各样的公司,在16层,有一家美容院。
      任何站在美容院门口,环顾美容院四周,抬步踏进。
      他在前台登记后,坐大厅等了一会儿,就被人领到一个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和气道:“任先生,你想做什么项目?”
      任何睁眼说瞎话道:“我的眼睛太小了,想割双眼皮。”
      任何的眼睛有神又漂亮,他那张脸也漂亮,完全不需要动刀,医生面不改色,微笑道:“任先生的眼睛已经很完美了,就是眼皮稍窄,任先生想做宽点?”
      “不。”任何拿出一张照片道:“除了双眼皮,我还要做其他的,请你把我和照片上的人整得一模一样。”
      医生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任何,尽量和蔼道:“任先生,虽然你没有金城武好看,但是我做不到把你和他整得一样。”
      任何固执道:“我就要整成这样,你水平不行,换个级别高的来。”
      医生是个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也工作几年了,对于任何这样的顾客,不是没见过,因此他耐着性子道:“任先生,这不是水平的问题,你的要求就是我们院长也做不到。”
      任何道:“那就让你们院长来给我做,今天他不来,我就不走了。”
      美容院没保安,医生却是个暴脾气,他揪起任何,就把任何推出他的办公室,还扬起拳头警告任何。
      任何不用他打,直接倒地上,喊道:“快来看,医生打人了!他就是个庸医!”
      医生这回是真的要给任何一拳,拳半路被截下,任何看向阻拦的那人。

      太阳热的要把人晒坏,饭饭贴着退烧贴,盘腿坐着看动画片,每次海绵宝宝说:“派大星,我们去抓水母吧!”的时候,饭饭都会从沙发上站起,回应道:“好呀好呀!”
      唐堂在厨房暗骂一句“傻子”,听到微波炉嘀嘀的声音,把热好的牛奶拿出来。
      他按住正欢快的饭饭,道:“把牛奶喝了,好长个。”
      饭饭凑个嘴去喝,全程是唐堂举着,饭饭一饮而尽。
      饭饭从输了液回家就发烧又呕吐,去儿童医院看了也查不出来毛病,也就唐堂喂的牛奶他喝进去了,他晚上闹腾了一夜,喝口水都吐。
      唐堂可算是体会到了为人父的艰辛,孩子不生病的时候看着还挺可爱的,一生病就兵荒马乱跟打仗一样。
      唐堂还没来得及高兴,饭饭“哇”一口就把牛奶吐了,吐了唐堂一拖鞋,退烧贴也掉下来了,正好掉到他吐的地方。
      唐堂长叹一声,夹起饭饭去浴室冲洗,把饭饭洗好放被窝里了,才出去打扫卫生。
      饭饭浑身没劲,感觉唐堂又给他贴了退烧贴,还捏了捏他的耳朵。
      过了不知多久,柔软的手掌贴着他额头,温暖而舒服,饭饭依赖的蹭蹭,嘟囔道:“娘~”
      徐晚晚收回手,弹弹饭饭的小脸,嘀咕道:“这孩子怎么逢人就喊娘?”
      唐堂站在徐晚晚身后,道:“可能缺爱。”
      徐晚晚朝女儿招手,桃桃拿着酒精从门口噔噔跑到床边。
      徐晚晚把酒精倒到棉花球上,问:“饭桶酒精不过敏吧?”
      唐堂茫然道:“不知道......”
      “你这爹怎么当的?”徐晚晚放弃了酒精退烧这条路,直接用了小儿推拿。
      饭饭是真烧迷糊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关在门外的阴影还没消,饭饭声如蚊呐的喊了句:“开门,小哥哥开门!”
      怎么说呢,父子连心,唐堂突然心里有点难受,饭饭脸都烧红了,叽里咕噜的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大概是妖言妖语。他们风林一族的话,无论是方言还是普通话,唐堂都听不懂。
      看饭饭在做噩梦,唐堂默默念了宁神咒,咒文化成柔柔的光笼罩在饭饭头上,像是开了小夜灯,没几秒就融进饭饭身体里面。
      徐晚晚的推拿也停止了,她转转手腕,歇了一会儿,道:“唐堂,我刚发现你屋开着空调呢,快关了,你想把饭饭冻死啊?”
      桃桃率先用遥控器把空调关了,冲着唐堂甜甜的笑。
      徐晚晚用皮筋扎住头发道:“这推拿如果还没用,饭饭就真的要过头七了。”
      上次她给饭饭打了抗生素,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打了,万一给孩子打傻了咋办?徐晚晚下楼去买药,让唐堂和桃桃仔细照顾饭饭。
      桃桃趴在床头,托腮看着饭饭道:“糖糖叔叔,饭哥哥怎么了?”
      唐堂取了饭饭咯吱窝的温度计,看了看上面的温度道:“发烧了。”
      桃桃对着饭饭吹气,道:“我给哥哥呼呼,哥哥就不烧了。”
      “乖。”唐堂笑笑,把温度计放到一旁。
      徐晚晚回来给饭饭硬灌了药,又守了一会儿,饭饭才退了烧。一直睡到晚上,饭饭才缓缓睁眼,一扭头,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俊颜。
      唐堂窝在床上躺着,没盖被子,手脚还在饭饭身上压着,他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一部分眼睛,浓黑的睫毛像饭饭吃过的扇形巧克力。
      他呼吸绵长而轻缓,饭饭就维持着扭头的姿势听他的呼吸。听了有五分钟,饭饭的脖子就僵了,他不舒服地动动,唐堂微动,跟着醒了。
      唐堂坐起,眯着眼睛缓了几秒,又去摸摸饭饭额头。
      饭饭喉咙干疼,咽一下唾沫都疼,唐堂抬起他下巴,让他张嘴。
      “啊~”饭饭把嘴长的大大的,唐堂瞄了几眼,道:“扁桃体发炎,你还得疼两天。”
      “哦~”饭饭情绪不高,精神状态有点迷糊。
      唐堂问他:“你想看动画片吗?”
      饭饭来了一点精神,喜悦道:“想~”
      唐堂在平板上搜出海绵宝宝,让饭饭拿着看,出去给饭饭热粥。
      他像个老妈子,围着围裙,盯着徐晚晚熬好的半成品米粥,让它在电磁炉上慢慢升温。
      唐堂不会做饭,他和任何在一起时都是出去吃,有一次两人说要做饭,差点把厨房烧着,就再也没做过。
      公寓没有燃气,唐堂平时偶尔煮个泡面会用电磁炉,他唯一拿手的是火锅,因为火锅什么都是现成的,方便。
      所以,唐堂把粥煮糊了,糊味飘到了卧室,饭饭嗅嗅鼻子,继续看动画片。
      唐堂进卧室拿了手机,走到厨房,面无表情地开始定外卖。
      徐晚晚说粥热五分钟左右就可以吃,唐堂忘了自己热了几分钟,他只知道他把锅和粥全扔垃圾桶了。
      唐堂在厨房都听到了饭饭的肚子在叫,可那孩子看动画片看的入迷,都没喊饿,唐堂从冰箱里拿了牛奶,热上。
      刚热好,徐晚晚发来微信:“别给乖乖喝牛奶,万一他乳糖不耐会继续拉肚子。”
      唐堂又是面无表情打开外卖程序,拨通了店家的电话。
      “喂,你好,我是刚才点单的,把椰奶燕麦粥换成白米粥。”
      “差价不用退了。”
      “麻烦送的小菜别放辣椒,孩子吃不了。”
      俩人的晚饭在床上解决的,唐堂支了折叠桌,扣上平板,要求饭饭吃饭。
      饭饭比以往听话,乖乖地拿起勺子就喝,唐堂给他夹小菜,他也不挑食,给啥吃啥。
      唐堂奇道:“你怎么这么听话?”
      饭饭脸色稍微有些白,在灯光下显得很虚弱,他脆生生道:“不是你让我听话的吗?”
      “我睡着的时候,你说只要我病好了,你就让我看海绵宝宝。还说只要我听话,你可以教我捉妖,练符可以强身健体,别我练到一半就挂了。”
      唐堂咳了一声,喝了一口粥道:“我没说这话。”
      饭饭虽然当时烧糊涂了,但是饭饭不聋,他依稀还是听到唐堂说了什么,饭饭回忆了后道:“弱鸡是什么?你为什么不叫我饭桶,叫我弱鸡?”
      他问的一本正经,还带着疑惑,唐堂说不出如何解释,他就说了饭饭这一句,还让饭饭听着了,真是没事找刺激。
      唐堂略微严厉道:“闭嘴,吃饭!”

      写字楼外灯光辉煌,车水马龙,任何站在十六层的落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
      他身材高大,只看背影给人一种不好接触的感觉,但看到他的面庞,极少人会觉得他高冷,相反,他眸光总是含蓄温柔的,白嫩的脸蛋让人第一眼就觉得他很乖。
      他转身,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推门进来,笑道:“让你久等了任先生,今天手术比较多。”
      进来的男子胸牌上写着:院长李阳。
      任何和李阳握手,而后被李阳作出请的姿势坐下。
      李阳三十多岁,一手创立了这个美容医院,是宁城很出名的青年才俊。那医生要打任何的时候,就是他拦住的,他让任何先去他办公室等他,任何一等,等到了半夜。
      李阳歉然道:“真不好意思任先生,今天让你在我们医院有了不好的体验。”
      任何脸色没有不悦,他摆摆手道:“没关系,如果是李院长来给我手术的话,那今天我也算没白来。”
      李阳哈哈大笑,爽朗道:“放心任先生,金城武我做不到,古天乐我还是可以给你办到的。”
      任何摸了摸手链,他的手链是个红绳,中间挂着一个小铃铛,金黄色的,很小巧,戴在男生手上也不突兀。
      任何道:“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来找你吧。”
      出了医院,任何乘电梯,到了十三楼。
      他耳机里有声音道:“头儿,李阳办公室熄灯了。”
      任何躲在十三楼黑暗隐蔽的楼道角落里,点了一支烟。
      十三十四是西方的忌讳,有的大楼会把这两个楼层改成12A或者12B。这座写字楼没改,但十三楼和十四楼是空的,至少对外来说,是空的。
      烟气婀娜多姿,在黑暗里飘着,那一点红红的星火引来了各种白天不会出现的存在。
      任何耳边似有百鬼在叫,他们围绕着任何,却不敢靠近任何,甚至他们有的会远离任何。他们做什么都是徒劳的,楼道角落被下了结界,他们出不去,只能被任何这样困住。
      任何让烟干烧着,小铃铛亮了一下,很快就熄灭,连同烟的光,也灭了。
      众鬼魂极没出息的躲到任何身后,抱在一起小声咿呀。
      欣长的身影从楼梯口慢慢走到任何在的角落,他没看到任何,也没触碰到任何的结界,他走路声音很轻,长褂的衣角随着他走路的姿势摆动。
      他拖了一个人,因为这个动作,他的胸牌掉到了地上,他们离开后,任何解除结界,把胸牌捡起来。
      胸牌上的名字任何不久前见过,那时它还没沾上血。
      任何轻轻道:“他很可怕吗?”
      大鬼小鬼们齐点头,任何道:“你们都是被他杀死的?”
      有几个新死的小鬼点点头,任何丢下胸牌道:“需要我为你们渡魂吗?”
      几个鬼感激不尽,都在向任何作揖,任何有商有量道:“那你们要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死的。”
      他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一起开口,把自己死亡的过程描述了一遍。
      任何听的头疼,他小声喝道:“一个一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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