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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结局(三) ...

  •   感觉到旁边有了轻微的动静,唐堂赶紧装睡,饭饭的发丝扫过他的脸颊,微微发痒,他没忍住,伸手去挠了挠,一睁眸,正对上饭饭带笑的眼睛。
      “醒了为何不起?”
      唐堂气冲冲道:“不想起。”
      一大早就承受他怒气的饭饭有些迷糊,摸不着头脑地道:“你做噩梦了?”
      唐堂翻了个身,没理他,继续自己的补觉大计。
      不过,饭饭离开没多久后,楼下有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动静,引得他老想起来去看看。
      架不住好奇心的催使,唐堂从床上跃下,轻轻地打开门,趴在护栏上看风景。
      八方神君跪在饭饭脚边,那叫一个齐整,四个人一排,场面可谓波澜壮阔。
      皋陶位于最前方,态度十分谦卑。
      长无尽天本是饭饭为亦和建造的安身之处,意在寻回亦和的魂魄之后,将其放在那处滋养,八方神君利用那里夺取天机之躯时,并未想到这一层,现在反应过来,不由得冷汗直冒,无地自容。
      唐堂对他们没什么好印象,但看他们笑话还是很乐意的,尤其是饭饭坐着,他们跪着,饭饭品着茶,他们脑袋滴着汗,画面过于舒爽。
      既已知饭饭是灵尊,他们又是来投诚的,先前的诸多过节大可消除,他们不愿与鹫若合谋,归靠饭饭,是他们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当日饭饭在长无尽天内没有痛下杀手,只是警告,未伤及性命,八方神君闭关调息了好些时日才出来,一看风云变幻,便商议着加入饭饭的阵营。
      眼下鹫若风头正盛,让饭饭这边吃了不少亏,加上狐和邓野的帮扶,鹫若如日中天,不仅神功盖世,御下更是颇有手段,身后跟着一大批死忠信徒,八方到闻寂海来,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饭饭以为他们会避世,不论谁赢,他们都能得一个善终,他们执意搅进来,倒让饭饭觉得惊讶。
      为了表示他们不是鹫若派来的奸细,几人纷纷割破手指,将血滴在碗中,一口饮下。
      唐堂咂舌,这老几位还挺实在,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他们愿意帮助饭饭是好事,但饭饭最近不想见太多人,派遣他们为魔界平乱,独自去厨房捣鼓吃的。
      今日兮悦未来送饭,饭饭只能自力更生,看他烧火时笨拙的模样,唐堂仰天长叹,走进去帮他。
      两人好一番折腾,才把饭给做出来,饭饭闻着油烟的味道,突然一阵不适,捂着嘴跑开。
      唐堂鄙视道:“你怎么跟个孕妇似的。”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饭饭呕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疼的脸上全是冷汗。
      没一会儿,饭饭如常地回来,应该是洗了一把脸,眉角挂了些水珠。
      唐堂吹着手里热好的包子道:“一人一个,别跟我抢。”
      饭饭满嘴都是血腥味儿,那包子他吃不下去,勉强啃了几口,硬是逼着自己咽进肚子里。
      唐堂不满道:“我又没放敌敌畏,你什么表情啊这是?”
      饭饭老实道:“烫。”
      唐堂不乐意搭理饭饭,拿着包子回房,饭饭看看手里的包子,慢慢放下。
      兮悦午时才满头大汗地赶到,放下食盒,说了些话就走,饭饭又是呆坐在院子里,一动也不动,直到唐堂叫他,他才恍若魂归本体,有了一些表情。
      唐堂好笑道:“你当自己是僵尸吗?”
      饭饭站起,看着他的眼睛,格外沉肃道:“你偷偷和鹫若递消息,把肖霓虹在魔界的事传了出去?”
      他说的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唐堂从桃桃嘴里知道魔界有个长头发的叔叔,立刻把这件事放出风声,随后,肖霓虹就被神界重创,现下生死不明。
      季骞始终病着,不见好转,那些邪兽比先前更进一层,已然可以和十殿阎王抗衡,若非此时饭饭得了八方相助,外面早就翻天了。
      唐堂坦然地道:“我只是用你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了你而已,你何必生气呢?”
      以往亲密熟悉的人站在了立场的隔岸,中间隔着跨不过的河,从前悉心照料的孩子摇身一变,成了高贵不可侵犯的灵尊,换做任何人,都会在这种情况下崩溃。
      唐堂过去总是尽力维持平静,当被饭饭说破,他倔强地望着饭饭,不甘又无畏。
      饭饭揪着唐堂上楼,期间唐堂挣扎无果,在饭饭脖子上抓出血痕,可还是被狠狠甩到床上。
      他的手机在饭饭指尖化为粉末,这般行为彻底打击到了他的自尊心。
      从前,他自由自在,想揍谁就揍谁,因为眼前这个人,他失去了自我,用着自己最瞧不起的手段,说着解气但让两人越来越远的话:“早在你算计我的那一天,就应该知道我会报复,天道有轮回,你以为谁会放过谁?”
      房间全是薄荷的香气,在饭饭沉默的注视下,唐堂几近窒息,他想后退,却跌坐在墙角,被饭饭一把捞过去。
      下一瞬,思绪和话语都被柔软堵上,舌与舌纠缠在一起,饭饭的舌尖压住唐堂的舌尖,轻轻卷起,撩的唐堂心绪不稳,差点低吟出声。
      原来饭饭的吻技这么高超,以前的青涩和抵触全他妈是装的。
      饭饭似有若无的抚触让唐堂如被电击了一般酥麻,就在他沉迷恍惚之时,肩膀被手掌扣住,变为了整个人背对着饭饭。
      唐堂意识到不对,分外紧张,担心着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背上生出了一层冷汗。
      饭饭表现的极为强势,布料破碎的声音让唐堂更加惊恐,他埋在枕头里,翁声道:“小兔崽子,你别乱来。”
      即便奋力抵抗,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饭饭禁锢着唐堂的身体,解下发带,垂落的发丝覆上唐堂的手背,带着微微的痒。
      饭饭咬住发带,捏紧唐堂的手腕,唐堂扭动着身子,措不及防地被绑住双手。
      两人的胸膛都在激烈地震荡,饭饭微凉的指尖掠过唐堂的后颈,轻轻落下一吻。
      唐堂还未从短暂的温柔中回过神,饭饭的牙齿猛然嵌入他的肩头,陷进皮肉里,咬出鲜甜的血液。
      唐堂愤怒道:“我靠......属狗的你!”
      饭饭昂起下巴,擦掉嘴角的血,声音听不出情绪:“这是我给你的印记,你要好好留着它。”
      唐堂的肩上仿佛开了梅花,顺延着几道流淌的血迹,饭饭的眼神晦暗了几分,合好自己松散的衣领,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等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唐堂才把气喘匀,小声道:“劈月。”
      劈月小巧玲珑地出现,用爪子刨开唐堂手腕上的发带。
      它随着唐堂一起来到铜镜前,唐堂用零零碎碎的衣服捂住伤处,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破皮的嘴角。
      他点点嘴上的伤口,咬牙切齿道:“饭饭,你给老子等着,早晚老子让你知道被咬的滋味。”
      方才的饭饭太可怕,与以往判若两人,唐堂颤抖着回到床上,坐了半天还脚底发软,起身给自己倒了口水,费力地举到嘴边喝着。
      肩头处的疼跟扎了根针似的,把他疼的夜不能寐,他也不敢轻易翻身,只得侧躺,燥的不行。
      有轻微的脚步声走近,唐堂赶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帷帐四角换上了新的香包,唐堂的衣服被人卷起,清凉的药涂在他伤口上,抹去了大半的疼痛。
      察觉到这人小心翼翼的动作,唐堂的心平静了不少,他意识放松,竟真的睡了过去,甚至忘记去担忧后面会发生什么。
      饭饭在他伤口上呼了呼,用纱布打了一个难看的结。
      他贴近唐堂,端详着唐堂深邃的五官,轻声道:“我已知道,那天和我拜堂的人是你。”
      阴婚不吉,拜堂也可算作无效,他此时计较,不知是在想什么。
      饭饭的指尖触上唐堂的脸颊,语气甚为柔和:“若是败了,我就放你离开。”
      微风扫过窗台时,饭饭结束了低声细语,端着药,抬步迈出去,房门掩上那一刻,唐堂缓缓睁开眼,盯着那几个香包,而后,闭上酸涩的双眸,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整整三日,唐堂都没有见到饭饭的身影,他吃喝倒是不愁,有人定时来送,可换了生面孔,不是兮悦。
      第四日时,唐堂听到了旁处的动静,他着急地跑出去,在饭饭房前停下步子。
      满地的血液似彼岸花般灿烂,蜿蜒地开在唐堂脚边,他心上一震,看向正在脱衣的饭饭。
      房门未掩,饭饭褪下来的血衣上全是破洞,他甚少让自己的形象如此打折,唐堂手指蜷缩,掐的掌心泛疼,死死看着饭饭背上没有愈合的伤口。
      他是神,若是哪一日伤口不会自愈,便代表他的力量在减弱。
      唐堂不明白,饭饭已强到这个地步,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虚弱至此?
      饭饭拿着干净的衣服转过身,眯了眯眼睛道:“吵醒你了?”
      唐堂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怪异,不待多想,饭饭就脚步不稳,碰到了旁边的衣架,险些摔倒。
      唐堂走了两步,要去扶他,他摆摆手拒绝,笑道:“无事,我自己可以。”
      随后,饭饭走出房间,唐堂站在他适才站过的位置试了试,再怎么晃,都碰不到衣架,他冷哼,对饭饭故技重施的苦肉计感到可笑。
      泡在水里半晌,饭饭才看清了眼前的雾气,他掬起水洗了洗脸,给自己上了药,见伤口好了个七七八八,不影响正常行动,便穿好衣服,慢慢地走回去。
      从后山的温泉到房间有些距离,行到法阵处,他停步看了几眼,向法阵注入灵力。
      经此,饭饭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脸色再次变白,比入殓时的纸人还要恐怖。
      他卷手遮住唇,咳了一路,正要进屋,发现唐堂在他的屋里坐着,还温了一壶酒。
      命独不是谁都能喝的,饭饭可饮,唐堂却是一滴都不能沾,但饭饭没喝。
      酒香在屋子里发酵,饭饭挥手熄灭了火,默默地看着唐堂。
      相比从前,唐堂的眼中少了很多光芒,也许是因为把他当作敌人,唐堂连神情都没有从前慈善,透着生疏的尖锋,刀刀见血。
      饭饭的目光太过火热,仿佛看一眼就会少一眼,唐堂打灭这晦气的念头,不耐道:“这次给你热酒你不喝,以后都别想让我再给你热。”
      饭饭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条斯理地饮下,赞道:“好喝。”
      唐堂为他续酒,语气并不热络:“好喝你就把这一壶喝干净。”
      饭饭转着酒杯,清冽的水光中现出他带笑的面容:“会醉。”
      唐堂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乐意道:“又不是没见你醉过。”
      饭饭默不作声地把一壶喝完,然后拉住唐堂的手臂,把头枕在他肩上。
      冗长的静寂之后,唐堂探了探饭饭的鼻息,松了一口气。
      好家伙,幸亏人还活着,要不然,他就要打急救电话了。
      他只见过喝多的饭饭,没见过喝晕的饭饭,今日一瞧,饭饭还是那个饭饭,容颜未变,声音如旧,睡觉时的小动作也和过去一模一样。
      唐堂把人扛到床上,动了动自己被勾住的手指,饭饭不开心地哼了哼,一翻身,把唐堂整个手臂抱住。
      唐堂在床上躺下,饭饭展臂,环住唐堂的腰,脑袋很会找位置地钻进唐堂的臂弯里,满足地拱了拱。
      唐堂被他这熟练而流畅的一系列操作给逗乐了,多少次饭饭这么干的时候,他都是顺从地配合,这一次,他生出了久违的满足感。
      顷刻间,唐堂的笑就浅淡下去。
      他们这样,不过是饭饭醉酒后的失态,既然任何才是亦和,他们早晚要相认,到那时,自己算什么?
      他本来可以作为亦和魂魄的载体,有了任何,他哪里还有那资格。
      唐堂想拿开饭饭的手,无奈饭饭抱的太紧,他动不了不说,若是把饭饭弄醒,怎么面对两人这暧昧不清的姿势?
      唐堂自暴自弃地闭上眼,反正睡觉是每天必做的功课,什么忧愁什么烦恼统统给他滚出去。
      他们好像回到了以前,相偎相依,彼此靠的很近,没有丝毫的距离。
      又是美好而宁静的清晨,休养了两日的饭饭在睡梦中被一双小手拍醒,他一把抓住这双手,放到嘴边咬了一口,耳边传来一声娇滴滴的痛呼。
      只听声音,饭饭就知道来人是桃桃,但他还感觉到了阴冷的花香,于是忙卷着被子坐起,转眸一瞧,站在他面前的,可不就是孟婆。
      孟婆看起来颇为郁闷:“这小丫头吵着要见你,我给她买糖都没用。”
      饭饭轻笑:“小恩小惠哪骗得住她?”
      他需要时间梳洗,所以孟婆立即将桃桃抱走,边走还边嘟囔:“也奇了,到底是谁告诉她这里有好玩的,她非闹脾气,不来就哭。”
      孟婆之前许诺过桃桃一个心愿,桃桃把心愿用在刀刃上,张口就是要见饭饭。
      虽然嘴上闹着要来看后山那灿烂瑰丽的向日葵花田,可这小丫头的心思明显不在花田上面,孟婆真想把她的小脑袋瓜掰下来,看看里面是什么彩虹泡泡,有这权利,换真金白银多好。
      桃桃软糯糯地道:“这里有饭哥哥,所以我才愿意来。”
      今日来的人不少,都挤在小院里,煞有其事地准备了火锅。
      火烧的很旺,把锅底煮的咕噜冒烟,一盘接着一盘的肉和青菜端过来,放到旁边的小架子上,摞了高高的一堆。
      这是唐堂第一次见夫诸,传言中,夫诸所到之处皆会水灾泛滥,院子没被洪水冲走,是夫诸在隐藏自己的能力。
      夫诸也很冤枉,这能力又不是他自愿要的,与生俱来的东西,他有什么办法?
      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鸳鸯锅里煮着食材,小院风景独好,他们伴随着微风,时不时会有些欢声笑语。
      夫诸端起酒杯给唐堂敬酒,兮悦在桌子下面碰碰夫诸,这酒一洒,就泼到了唐堂衣袖上。
      所有人都顿了一下,唐堂若无其事地用纸巾擦了擦手,回敬一杯,聊表心意。
      夫诸干笑着坐下,望了望兮悦,兮悦戳着碗底,孟婆不冷不热地道:“吃饱了就去一旁站着。”
      被罚站的兮悦看着自己的脚尖,背对着众人,腮帮子鼓起,像个气球。
      明明唐堂是个叛徒,大家还要对他这么好,真是让人生气。
      站到太阳晒的人发懒,都没人来叫兮悦,只有桃桃端了杯水给他。
      兮悦感动的稀里哗啦,不停地给桃桃比心。
      桃桃笑嘻嘻地跑开,兮悦连忙勾住她的衣服把她扯回来,嘱咐道:“你个小捣蛋鬼,别乱跑,除了这个院子,哪都不能去,知道吗?”
      桃桃不情愿地点点头,爬到了楼上,去找饭饭。
      夜晚的风比白天冷,兮悦缩了缩脖子,捶捶酸疼的后背和双腿,心里直嘟囔。
      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三哥的偏心,这才几天日子,唐堂就占据了饭饭的全部,导致他受这样的苦。
      气不过的兮悦溜进房间,嘀嘀咕咕地给唐堂下咒,要让唐堂做一晚上噩梦。
      还没把咒语念完,房里的夜明珠就亮了,兮悦想溜,却被死死困住,饭饭看着他,神情十分严厉。
      兮悦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到哪都只是挨一顿说而已,可在饭饭这儿,却没有那么简单。
      他知道兮悦心里在想什么,一直得宠的孩子回到家,看到家长对别人关怀备至,可不得闹些脾气。
      桃桃可以撒娇,兮悦也想和桃桃一样,但他已经大了,要学会担当责任,不能只知道玩,整日争风吃醋,明里暗里地耍性子。
      为免吵醒睡着的唐堂和桃桃,饭饭把兮悦提出房间,兮悦耷拉着脑袋,跪在冰冷的搓衣板上,连声疼都不敢喊。
      “你何时学会了以嫉妒之心行害人之事?”
      饭饭声音微冷,听的兮悦心惊肉跳,他慌乱地解释道:“三哥,我没有害人,只是随手教训他一下而已。”
      他虽有恐惧,但丝毫不见歉意,饭饭的脸又冷了几分,严肃道:“我看是你不知悔改,好好跪着,不许乱动。”
      见他转身欲走,兮悦忙拉住他的衣角,泪珠滴落:“三哥吼我。”
      饭饭停住,蹲下身子,与兮悦视线齐平,软了软心肠:“谁让你不听话。”
      兮悦擦掉眼泪,诉说着自己的冤屈:“他也不听话,还和别人合起伙来害你,肖霓虹现在半死不活,全都是因为他,三哥为何不罚他?”
      饭饭已派季骞去魔界支援,可季骞被剧毒所扰,近日一直饱受折磨,兮悦每每见到他,都要难受半天,因此气上加气,一腔怒火无处释放。
      于情于理,饭饭都对唐堂有亏欠,但唐堂从未对不起兮悦,饭饭收了好脾性,起身就走:“胜败乃兵家常事,一码归一码,你们的性质不一样。”
      兮悦继续鸣冤叫屈:“三哥就是偏心眼,一碗水端不平。”
      饭饭都走远了,兮悦还在嘀咕,他抓掉落在自己身上的叶子,揉揉膝盖,就是不从搓衣板上离开,打算用行动证明饭饭是错的。
      饭饭没回卧房,而是在书房看着兮悦,他本以为兮悦会圆滑点,偷偷地休息,谁料兮悦像个犟驴,跪到子时也未起,且越跪越不服气,边气边哭。
      他哭的缺氧,慢慢地啜泣道:“以后再也不叫你三哥了,大坏蛋,就会欺负我。”
      兮悦的腿已经没有了知觉,他只顾着哭,全然不知楼上有人在听:“还说什么最疼我,分明就是有了芝麻不要西瓜,哼。”
      饭饭被叨扰了一个多时辰,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他推开窗子,扔下一瓶药,正砸中兮悦的额头,兮悦“哎呀”了一声,捡起药,再也不叫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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