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妖师修养手册》讨厌大蒜不吃姜

109、星星（一）

　　饭饭对唐堂的身体不放心，他在唐堂睡着的时候量了体温。
　　看到度数显示正常，他去客厅倒了杯水喝，端着水杯回卧室，唐堂赫然被吵醒，迷迷瞪瞪道：“大晚上不睡你折腾什么？”
　　饭饭晃晃水杯道：“渴了。”
　　唐堂举起手道：“我也渴了。”
　　饭饭接好热水给唐堂，唐堂吹了半天都不凉，索性不喝了，继续睡。
　　饭饭躺下，他被子一卷，手脚都压到饭饭身上，饭饭被压的难受，幽静道：“唐堂，你能不能撒开我？”
　　唐堂死皮赖脸道：“挤挤更暖和。”
　　饭饭呼吸困难，把唐堂的手拿开道：“现在天气也不冷。”
　　唐堂越发嚣张，抓住饭饭的手，没好气道：“闭嘴，睡觉。”
　　本以为要睡沙发，唐堂善心大发让他睡床，他应该感激不尽，所以他听话地闭嘴睡觉，腿被压麻了都没吱声。
　　并不舒服地睡了一觉，饭饭没醒时唐堂就起了，他看着饭饭诡异的睡姿皱皱眉，给饭饭盖好被子，出去做饭。
　　饭饭的睡姿很平和，双手交叠在胸前，双脚整齐地靠拢，跟火葬场的尸体一个模样，唐堂饭做到一半回屋看他，他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动都没动。
　　唐堂打开冰箱，里面还有两个鸡蛋，他松松手指，决定煎一次不糊的蛋。
　　他把蛋打进电饼铛里就去叫醒饭饭，再跑回厨房一看，谢天谢地，鸡蛋可算是没糊，不枉费他煎蛋前的辛苦努力。
　　饭饭嘴里漂着牙膏沫子，在洗手间都闻到了味道，漱漱口道：“唐堂，你又在煮屎。”
　　唐堂搅着锅里的粉，直接笑喷了：“你等会吃屎不？”
　　饭饭没回答唐堂，他往脸上拍了润肤乳，挠挠眉角，去厨房拿着碗盛饭。
　　饭饭吃饭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他不爱吃青菜，凡是绿色的菜，总要扒拉两下，才不情不愿地往嘴里送。唐堂也起奇了，那笋也是绿的，饭饭为啥就愿意吃？
　　生菜叶子上沾了辣椒油，饭饭吃一口都觉得呛，他看看唐堂，唐堂盖住自己的碗道：“干吗？你别想把菜叶子都挑给我，我不吃。”
　　饭饭低头，把所有菜叶子都塞嘴里，嘴鼓的像仓鼠，嘴角全是辣椒油，唐堂看不下去了，按着他的头往垃圾桶里戳：“不想吃你就吐掉。”
　　要不是为了促进消化，唐堂也不会逼着饭饭吃菜，奈何他家这孩子不好养活，就喜欢吃肉看动画片，还喜欢那黄不拉几会做汉堡包的海绵。
　　饭饭倒是乖觉地把粉吃了，喝完汤，咂舌道：“我还是觉得那个臭臭的笋好好吃。”
　　唐堂收拾着桌子道：“全指着它臭呢，能不好吃嘛，你吃完跟我一块去趟局里，我写报告，你不许乱跑。”
　　饭饭手机响了响，他打开看看，不懂道：“票房过亿是多少？”
　　唐堂转过他的手机瞅了瞅，是浏览器推送的内容，孟子涵的电影票房不错，有望成为今年国庆档的NO1。
　　唐堂洒洒水一般地道：“是我资产的N倍。”
　　饭饭思考了几秒道：“我记得你好像很穷，只有九块钱。”
　　唐堂的老血都快吐出来了，那不是九块，那是九百万，他不穷！
　　更何况那只是他其中一张卡的金额，作为伏妖局最年轻的副局，他给自己定的小目标是资产过亿，在家狂数人民币。每年请他去做法的人络绎不绝，他嫌麻烦，基本都不去，毕竟他随随便便伏几个妖都够饭饭吃一辈子汉堡。
　　唐堂自傲地点点饭饭的眉心道：“你呢，要抱紧我大腿，才能有吃有喝又有钱，明白？”
　　识时务者为俊杰，饭饭很明白地搂了搂唐堂大腿。
　　唐堂触电了一样，浑身一颤，拉开和饭饭的距离，端着碗筷去厨房，饭饭追着他问道：“我不是抱你大腿了，你为什么不给我钱？”
　　唐堂擦擦手，指着卧室道：“钱包里面有现金，要多少自己拿。”
　　饭饭已经认识了人民币，他抽了一张一百的道：“我下楼去买冰淇淋。”
　　唐堂也拦不住他，对着他的背影吼道：“天凉了，你别吃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少买点。”
　　唐堂的话饭饭只当耳旁风，他一口气跑到楼下，挑了几十个甜筒，全是巧克力味的，还拿了两盒士力架。结账的时候，老板说钱不够，他忍痛拿掉了一盒士力架，抱着一堆东西上楼，不期然的，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任何。
　　两人打过架，谁见了谁都不服气，饭饭没拿钥匙，客客气气道：“要进去坐坐吗？”
　　听他这语气，好似这家里的主人，任何颇有风度道：“不必了，毕竟以前我住这里，故地重游一下。”
　　饭饭用灵力把门打开，同样有风度道：“还是看看比较放心，万一有东西落下，你也好带走。”
　　小妖精气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任何推上门道：“唐堂的灵力还有一部分没回来，我想夺回来给他，需要你帮帮我。”
　　饭饭好似已经料到他会这么说，一点也不惊讶地道：“怎么帮？”
　　任何深沉地道：“去长无尽天。”
　　唐堂的苦难从长无尽天开始，自然要从长无尽天结束，饭饭颔首道：“以你的实力，去到那里没有问题。”
　　任何干脆撂实话，示弱道：“我的能力不足以拿回灵力。”
　　他此来意图明显，无非是想让饭饭帮助他，饭饭参透全部，只问道：“什么时候去？”
　　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任何考虑道：“我决定了以后会通知你。”
　　饭饭却没有遵从唐堂的话，自作主张道：“我自己去，时间我自己安排。”
　　尽管他不听话，任何还是尽职尽责地把兜里的盒子掏出来给他：“那请你去前把这个药给唐堂吃，这是护心脉的，不会伤害他。”
　　饭饭转了转小小的盒子，理所当然地道：“赤乌丹，是个灵药，我替他谢谢你。”
　　任何心堵的不是一点半点，不是滋味道：“你们，假期玩的开心吗？”
　　他知道问出这话来是在自取其辱，可他忍不住，而饭饭的回答很平常，似在敷衍：“还成，不好不坏。”
　　这时候，唐堂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饭饭，你是不是回来了？在外面嘀嘀咕咕什么呢？”
　　饭饭看看任何，小声道：“你先走。”
　　任何点了点头后走去电梯，饭饭抖抖手里的塑料袋道：“没什么，冰淇淋要化了，你给我开门，我要把它们放冰箱里。”
　　任何按下电梯按钮，能听到两人浅浅的对话，他踏进电梯，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垂下眼帘，遮住风起云涌的眸子。
　　唐堂收拾好屋子，打车去伏妖局，饭饭在里面百无聊赖，出去瞎转悠了一圈，回到唐堂的办公室用手机看电视。
　　他趴在桌子上，眼睛离屏幕很近，唐堂揪着他往后，低斥道：“你这样会近视，坐端正。”
　　任意走流程的叩叩门，上前揉揉饭饭的脑袋道：“把我叫到这儿来，有什么大事？”
　　唐堂朝饭饭努努嘴道：“饭饭有事找你。”
　　任意提起饭饭的耳朵道：“找你叔叔我干甚？”
　　饭饭揪揪任意的衣服道：“你的扇子呢？”
　　任意拿出造物扇，举高道：“在这里，但是不给你。”
　　饭饭从桌子底下抽出一个纸袋，拿起里面细长庄严的盒子，打开道：“给你的，不知道合不合适，你系上看看。”
　　任意呆了几秒，伸手接过盒子道：“这是，扇坠？”
　　唐堂在电脑后头也不抬地道：“旅游的时候买的，饭饭说要送你，还不快谢恩。”
　　任意挑起那扇坠，细腻的手感很是让他欢喜，他大度地把扇子交给饭饭，饭饭替他拿着，他负责把扇坠挂上。
　　那枚扇坠是低奢款，不张扬，却也不失贵气，扇子自动晃了晃，造物“呦呦”着出来，舔了舔饭饭的脸，小蹄子哒哒踩在地上，又用鹿角去拱任意的胸膛。
　　任意大笑道：“知道你喜欢，快回去，别闹了。”
　　造物跑了几下才回去，任意抓着扇子，由衷道：“好看，谢谢你，饭饭。”
　　饭饭贼实诚地道：“是用唐堂的钱买的，我只负责挑。”
　　任意把扇子翻来覆去地看，喜爱的不得了，圈住饭饭的脖子道：“想不到你虽然小，眼光还挺好，也是你有心了，要不要叔叔请你喝个奶茶？”
　　这么好的机会饭饭岂会放过，当即高喊道：“要！”
　　任意敲敲唐堂的桌子道：“你自己在这儿写报告吧，我带孩子出去逛逛。”
　　当爹的带娃，活着就好，当叔叔的带娃，魂儿都不一定能找到，唐堂不放心地警告道：“他刚在家吃过冰淇淋，别让他再吃凉的。”
　　任意打哈哈道：“少冰不就完事了，你别管了，我自有分寸。”
　　伏妖局隔着一条街的地方就是快餐店，再往前走是奶茶店，任意搭着饭饭的肩膀出去，看看时间，中午十二点整，他麻利地安排饭饭进快餐店，自己去奶茶店买奶茶。
　　这个点儿快餐店里的人不算少，饭饭坐在位置上等着前台叫号，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察觉到他的目光，友好地冲他笑笑，他轻微皱了皱眉，任意推开门，也看到了男人，直接略过，走到座位上挡住饭饭。
　　任意的脑袋把饭饭的脸庞遮的完完全全，专门瞅瞅饭饭是不是缺胳膊少腿，严肃道：“他看你了？”
　　饭饭盯着他手里的奶茶道：“只看了一眼。”
　　任意郑重其事地道：“记住，以后见了他，能离多远离多远。”
　　那个男人有着混血儿独有的容颜，深褐色的眸子里流着高傲，气质雍容，衣着得体，就是笑容太危险，如猎犬看到了食物。饭饭觉得他眼熟，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任意给他扎好奶茶，他捧着喝，再去看，已经没有了那男人的身影。
　　前台叫了他们的号，任意拿着票单去取餐，饭饭掏出手机看了看消息，是唐堂在告诫他不要喝凉的。他手里的奶茶就是凉的，多糖少冰，为了不让唐堂发现，他大口地喝着，殊不知那个男人就在另外一家店，透过窗户观察他。
　　饭饭喝足了奶茶后欢喜的表情全落在男人眼里，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饭饭，舔舔后槽牙，端起桌上的咖啡浅吟一口。
　　季骞坐在男人对面，合上书道：“怎么了谢少？”
　　谢虞收回目光，手指点点太阳穴道：“没什么，路过一个美女，多看了几眼。”
　　季骞宛然发笑，调侃道：“想必是绝世美女，居然能入谢少你的法眼。”
　　谢虞只是在这里碰巧遇到了季骞，两人相交不深，约着喝咖啡纯属无聊打发时间，但对于此事，谢虞难得多说了几句：“的确很美，像未雕琢的玉，让人流连忘返。”
　　季骞开玩笑地道：“能让谢少说出这句话的人，可是不多，到底是哪个美女，改天也给我引荐引荐。”
　　谢虞眸子里闪过戏谑的情绪，轻描淡写道：“那可不行，他是我要独有的，不能与人分享。”
　　季骞只当谢虞在同他说笑，应和道：“那就祝谢少早日抱得美人归。”
　　谢虞轻笑，望着窗外道：“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
　　饭饭不是那吃独食的人，他还给唐堂捎了一份，虽然是任意出的钱，但任意心甘情愿。
　　唐堂接过快餐袋子，正好报告也写完了，他戳戳饭饭的肚子道：“你是不是偷吃凉的了？”
　　饭饭滴溜溜瞅瞅任意，任意解围道：“哪能啊，奶茶喝的热的，都给他喝出汗了。”
　　唐堂戳穿两人，冷着脸道：“我才不信他会乖乖喝热的，肚子疼了有他受的。”
　　饭饭为了证明自己，专门举起手道：“我喝凉的不会肚子疼，你看，现在就没有疼。”
　　任意扶额，他辛辛苦苦给饭饭打掩护，饭饭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完事了饭饭还没反应过来。任意溜之大吉，留下饭饭一个人挨训，饭饭被唐堂披头盖脸一顿凶，用手背擦擦鼻翼，委屈巴巴地不吭声。
　　唐堂关上电脑准备回家，手机上来了孟子涵的电话，他接通后打开免提，孟子涵那边道：“唐先生，我一周后有个秀要走，可以请你来做助演嘉宾吗？”
　　唐堂拒绝道：“我就算了吧，不太喜欢那种场合。”
　　孟子涵那头默了默，有些难为情道：“主要是，这场秀的策划总监看到了饭饭的照片，想让饭饭走一下......”
　　和孟子涵吃饭那天，大家一起合了影，饭饭的身高和容貌让那个策划总监很是心痒，他跟孟子涵耗了半天，孟子涵也是没办法，才厚着脸皮来找唐堂。
　　饭饭托腮考虑了五六秒，唐堂这边也静默了五六秒，孟子涵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唐堂不轻不重道：“你把地址发我，我们等会儿过去。”
　　走秀的地点是邻市，唐堂一答应，策划总监就派了专车到家里来接二人，孟子涵亲自登门拜访，这消息要是让赵唯心知道，他能乐的蹦上天。
　　唐堂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并给他要了一张可以看秀的票，直接顺丰寄到他家，他在床上疯狂大跳，兮悦被抛向半空，真心实意地想挠破赵唯心的脸。
　　饭饭只有一周的时间学习台步，还要紧凑地彩排，几乎昼夜不休。孟子涵过意不去，让助理买了许多营养品，饭饭对那些东西不喜欢，收下后就没喝过，还是唐堂给他点了炸鸡他才有些胃口。
　　他吃炸鸡不要紧，秀场里的模特都暗吞口水，饭饭大方地和他们分享，他们想吃又不得不克制，谢绝了饭饭的好意，只敢闻闻味，就当自己吃了。
　　孟子涵在这期间还有节目要录，她回来一看，饭饭的台步进步很大，而且饭饭很会抓镜头，表现力很强，策划总监明里暗里都在夸他。
　　到了晚间，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孟子涵听说饭饭喜欢吃肉，给他点了烤肉外卖，饭饭的房间里全是肉味，他大口大口吃着，再配上冰可乐，给他开心的直晃脑袋。
　　孟子涵给他抽纸巾，眼尖地看到地上有两个穿过的一次性拖鞋，随口问道：“唐先生，你没回自己的房间睡？”
　　唐堂从手机中抬头道：“他自己睡觉害怕，我来盯着他。”
　　饭饭第一晚上住酒店的时候，半夜被男模敲门，唐堂哪还敢让他自己睡，死乞白赖地非得跟饭饭挤一屋，害得在他房门口守株待兔的男男女女们空等了好几个晚上。
　　孟子涵挑挑眉，隐晦地笑笑，饭饭用她给的纸巾擦擦嘴，道：“我可以不走结尾吗？把我排中间就可以。”
　　能做压台模特，是多么好的机会，孟子涵不理解饭饭放弃的理由是什么，想劝上一劝：“可是，总监想让你做最令人期待的那一个。”
　　饭饭摇头道：“我不是专业的，原定压台的模特努力了很久才有这个机会，我算是关系户，抢别人的东西，非我所愿。”
　　在弱肉强食的圈子里，饭饭的做法并不见得能帮他更进一层，但他的思想高度让孟子涵大为折服，她给饭饭点了一个赞，道：“这样也好，我去和总监说说。”
　　饭饭皱皱眉道：“还有，这些女模特里，有奇怪的东西。”
　　孟子涵的第一反应很真实，惊讶道：“和我当初一样？”
　　饭饭否认后发出以后：“不是，她们为什么不吃饭？”
　　孟子涵笑道：“模特为了保持身材，把服装最好的效果呈现出来，在大秀开始前，一般是不吃饭的，不过，也不是一辈子都不吃，只是会少吃。”
　　饭饭发愤图强，赶紧往嘴里送了一块肉道：“那我还是自己吃光吧，省的她们看到了嘴馋。”
　　唐堂关上手机，抗议道：“你倒是给我来一口。”
　　饭饭护食儿起来六亲不认，抱着外卖盒子，从沙发的这头爬到了那头，头摇的像电风扇：“这是她买给我的。”
　　唐堂掐着腰站起，冷哼一下，没脸没皮道：“我是你爸爸真伟大，千变又万化，你却不听话，想气死你爸爸。”
　　孟子涵目瞪口呆，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好好的唐副局，怎么说傻就傻了？
　　她关上门开溜，饭饭叉起了一块肉给唐堂，小气道：“你只能吃一口，那个牛肉嫩嫩的，我还没吃够。”
　　唐堂嚼着这口肉，像是在嚼饭饭，不甘心地道：“我问你，要是桃桃在，她想吃，你给不给她吃？”
　　饭饭略微思索道：“嗯......我全部都给她。”
　　唐堂心肌梗堵塞，导致大脑供血不足，他“昏倒”在被子里，呐喊道：“天呐，我怎么会有这么不孝的儿子！”
　　为了肉，唐堂连尊严都没有了，饭饭看他可怜，挑出了几块鲜美的肉放一边，依依不舍道：“你别哭了，这几块都给你。”
　　唐堂不依不饶道：“就这几口？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饭饭放下盒子，大方道：“那......全部给你吧，反正我也吃饱了，我要去刷牙。”
　　唐堂一跃而起，捶着床，愤恨道：“你就给我吃你吃剩下的，太没良心了。”
　　正说着有人敲门，饭饭把门一开，美艳的女孩笑着对他道：“小哥哥，我屋子里的淋浴坏了，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吗？”
　　饭饭轻轻关门道：“你可以打电话给大堂，他们会来处理。”
　　女孩力气还挺大，愣是没让饭饭把门关上，撒娇道：“等他们处理就太慢了，我着急洗漱，你就让人家用用嘛。”
　　“那好吧”三个字饭饭没机会说出口，唐堂幽灵般从他身后冒头，冷然道：“对不起女士，实在不放便让你用，三个人世界太拥挤，建议你换个房间继续。”
　　他衣服散落，头发杂乱，扣子被解开了两颗，手臂自然地挽着饭饭，透着极强的占有欲，不悦的眼神里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感。
　　女孩被他赫到，尴尬着离开，他把门锁上，挂上暗栓，勒令饭饭道：“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尤其是这些心怀不轨的。”
　　饭饭讷讷地点头，唐堂趁着他洗漱的空当，用笔电查看资料，因为看的入魂，饭饭站他身后半天了他才发现，赶忙关上电脑。
　　饭饭对他心虚的动作不甚在意，擦擦头发道：“你还在查那几个消失的恶魂和邪煞？”
　　唐堂把电脑放回包里道：“随便查查，总不能让他们成为一个悬案。”
　　饭饭坐到床上，盘起腿道：“你怀疑我就算了，为什么还怀疑孟婆？”
　　唐堂找出自己睡衣，大言不惭地道：“我什么时候怀疑你了？我那是对你进行合理猜测。”
　　之前唐堂的试探明目张胆，这回隐晦了很多，可能是觉得饭饭没什么嫌疑，懒得去查，但他着手调查孟婆，应该是看孟婆身上有端倪。
　　饭饭叠好毛巾放到床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孟婆不是背后黑手。”
　　要说孟婆噬魂，那的确是牵强了，她看不上那一星半点的恶魂，能让她多瞟两眼的，是裴七那种道行深的。唐堂只是略微有点怀疑，没往深处探究，还被饭饭给发现了，他反问道：“那你呢？”
　　饭饭实诚地亮出自己的小爪爪道：“我的手是白的。”
　　他给唐堂讲了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唐堂“切”了他一声，拿着衣服去洗澡。
　　饭饭睡前照例打了两盘游戏，唐堂找到吹风机，呼唤了他几声，他沉迷游戏，无法自拔，气的唐堂插上电自己给自己吹，吹完理都不理他，埋头大睡。
　　饭饭临睡前害怕唐堂闷死，给唐堂理了理被子，唐堂没睡熟，以为这是饭饭给他的关怀，心里暗喜了好几分钟。听到关灯的声音，他佯装翻身，抱住饭饭，饭饭再次开启了僵尸睡姿，就这样老老实实地一晚上没动。
　　躺在一起容易让人起冲动，唐堂睡得还算滋润，饭饭比唐堂醒的早，他看了唐堂半天，欲言又止了好几个回合，实在憋不住了，推推唐堂道：“你醒醒。”
　　被窝一漏风，就带走了温度，唐堂惯性地抱紧饭饭道：“干吗？”
　　饭饭脸红的好比天上悬挂的太阳，心里堆积了好几种措辞，最后选择了最直白的那一种，轻咳道：“那个......你顶到我了。”
　　唐堂和饭饭本来都是侧身躺着，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睡着就成这姿势，饭饭的后背靠着唐堂的胸膛，唐堂的小弟弟仿佛磕了兴奋剂，从天不亮就杵起来，给饭饭折磨的想把唐堂扔出去。
　　经饭饭这么一提醒，唐堂赶紧往后躺，他缓缓呼了几息，冲进洗手间不出来。
　　饭饭平静地换好衣服，唐堂等自己正常了才出去，瞅饭饭是要闭口不谈刚才的事，他识趣地不提，没事人一样问饭饭早餐要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