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艳阳之下》焦糖威士忌

6、第六章 下扬州

　　严府，是日，轻罗幔帐之下，严世蕃和衣躺在在圆形的大床上，享受着四个赤足的美人无微不至的侍奉。

　　严世蕃拿起一个瓷碗舀了一勺递到左手的美女嘴边，碗内是今早廖文华命人送来的冰洋奶酪：“怎么样，好喝吗？”

　　“好喝。”美女受了宠，激动的羞红了脸蛋儿。

　　女子娇羞的模样确实好看，若是冬儿一定更有味道。严世蕃想着，又从另一个碗中舀了一勺，问道：“这个呢？”

　　这次美女明显皱了一下眉，却不敢说这热羊奶酪膻味儿极重，难以下咽，咬着牙吞了下去。

　　严世蕃看在眼里，对严风说：“把冰洋奶酪给冬儿送去，但不能送多，隔一日一碗。这东西性凉，冬儿不能多吃。”

　　严风表情有些为难：“公子，冬阳小姐已经出发多日了。”

　　哦对，严世蕃这才想起，他的冬儿前几日已经出发下了扬州：“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吧？”

　　严风刚开口，旁边不断踱步的廖文华终于按捺不住插了嘴：“小阁老，都到这时候了您怎么还这么悠闲。皇上下了最后通牒让工部找回修河款，否则我这人头就要不保了。我这担心皇上万一怪罪下来，连累了小阁老可就不好了。”

　　严世蕃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我既然能让你坐上工部尚书的位子，自然也能保你这次安然无事。你就回去安心等着，这修河款一事马上就会出现转机了。”

　　严世蕃看廖文华鞠躬离开：“严风，接着说。”

　　严风：“严风已经按公子吩咐打点好了冬阳小姐一路的行程，所用的船只马匹都已换成最好的，一路派人跟着，到了扬州就会有人回话。”

　　严世蕃心想，他的冬儿上次去扬州沿路车马劳顿又风吹雨打惹了风寒，这后遗症至今还没全好。不过这次路上有他护着，到了那有锦衣卫和六扇门的人，应该是受不了苦了。

　　修河善款什么的虽不足为患，不过自己也干脆早些下扬州看看好了。

　　正好，也想冬儿了。

　　墨云拖雨过西楼。水东流。晚烟收。柳外残阳，回照动帘钩。

　　这边，冬阳已经下了船，临行前从信里得知今夏住在府衙便直接去寻，却不成想院子里有不少生面孔。

　　今夏听说大门外有一马小姐找她，立刻欢天喜地的冲了出去结结实实的给了冬阳一个拥抱，接过手里的包袱，边走边说：“姐，路上累不累呀。在这就好好住下，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大杨！我姐来了！快去厨房烧两道好菜给我姐接风！来姐，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姐，比亲姐还亲的姐，马东阳。这是谢霄，我小时候认识的兄弟，叫他谢圆圆就成。”

　　冬阳做恍然大悟状：“你就是谢霄，谢帮主的儿子？”

　　袁今夏：“你们认识？”

　　冬阳摇了摇头：“不认识，但是听说过。多亏了杨叔帮我介绍了乌安邦的兄弟们，还有上官堂主这些年的照顾，天香阁才能一日不差的拿到新鲜食材。这次来扬州也是特意想和上官堂主商量一下往来货运的事儿。”说着朝上官曦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还有这位，”今夏指着身旁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却气宇非凡不容忽视的锦衣公子说道，“是锦衣卫陆绎，陆大人。”

　　“今夏在京城就是常跟我提起陆大人仪表堂堂年少有为。如今今夏能跟着大人办案是她的福气，这孩子从小自在惯了，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大人多多担待。”冬阳笑着欠身说道。

　　陆大人看了眼今夏，表情不似刚才冷峻，点了下头算了承这句话。

　　冬阳的眼神在今夏和陆大人身上来回大量了几下，开饭馆的不会武功，但看人的功夫确实不差，这二人之间的气场若说只是普通同事关系，打死冬阳也不信。冬阳之前确实对锦衣卫有些惧怕，但如果今夏真能得这位朝廷里大红人的照应，那对她这飞张跋扈惹是生非的性子着实是件好事。

　　此时，大杨端着刚出炉的饭菜和杨捕头一起走了过来。

　　冬阳：“杨叔，我来了。”

　　杨捕头：“安全到了就好，路上一切都顺利吧？家里的事都交代好了？”

　　冬阳：“顺利，您放心吧，连张叔我都托付给袁大娘照顾了。”

　　袁今夏：“托付给我娘照顾？为什么把张叔托付给我娘照顾？”

　　冬阳：“你就别问了，没准回京，你就多了个义父呢。”

　　其他几人笑成一团。

　　饭后，冬阳早早回屋休息。第二日清晨，冬阳和杨捕头打了招呼，便同上官曦回了邦里。

　　上官曦：“你的意思是，从此以后一切照常，只不过负责人从你变成了张总管？”

　　冬阳：“正是。”

　　上官曦：“那你呢？准备嫁过去了？”

　　上官曦作为乌安邦朱雀堂堂主身边总是一水的阳刚之气，带着上官曦也是英姿飒爽了起来。但毕竟是女孩，还是有些柔软的心事需要倾诉。上官曦的闺中密友不多，除了本地的朋友，就是冬阳这个笔友。两人除了每季度清算的时候会见面，平时都是以笔友的身份互通书信，因为见不到面也没了顾虑更大胆起来，聊过上官曦逃跑的新郎官谢霄，也聊过冬阳五年婚约的未婚夫司马长安。

　　冬阳微笑了一下：“是呀，时间过得真快不是吗？”

　　上官曦：“司马长安这些年乐善好施，在百姓心目中的口碑倒是相当不错，只是他貌丑而且克妻的问题——”

　　冬阳：“都不是问题。坚持自己的选择我还是跟你学的呢，如今你的新郎官儿不也回来了？怎么都不跟我说，真是不够意思。”

　　上官曦听到这里却是一脸的伤情：“回来了有什么用，他从来就不曾中意过我。”

　　冬阳皱了下眉：“那你打算则么办？女孩家不要轻贱了自己，还是要找个珍惜你的人。”

　　上官曦：“我还想再试一下，他当时还小，现在他回来了，我这些年的付出他不应该看不见。”

　　冬阳拉过上官曦的手安慰着：“谢霄这刚回来没几日，你也不必心急，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是别伤到自己就好。”

　　上官曦碰到冬阳的瞬间瑟缩了一下，反握住冬阳的手：“手怎么这么凉？体寒的毛病还没治好呀。”

　　经上官曦这么一提，冬阳想起了腰间随身带了那个雕漆妆奁，取出来抹了一些给上官曦，又抹了一些在自己手上：“这是玫瑰膏，里面加了藿香的成分祛湿，你要喜欢我叫人从京城寄给你。”

　　这南方的天确实和北方不一样，湿气入体手上也起了水泡。冬阳回忆着严世蕃的手法给自己按摩过几次，却没有记忆中的舒适和温暖，也不知是穴位没记住还是力度不足，或是因为自己的手本身没有严世蕃的暖吗？

　　冬阳又拜访了谢帮主，在乌安邦小坐了片刻正要回府，却见大杨提了盒糕点有些扭捏的红着脸和上官曦说着什么。大杨虽天性有些木讷，但七尺男儿早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这扬州可真是快风水宝地，怎么一个个形单影只的来了，都能成双入对。

　　冬阳：“曦儿，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上官曦瞪了大杨一眼，也不作答转身离开。

　　大杨挠了挠头表情有些不自然：“哦，是今夏让我来叫你们晚上看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