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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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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紧赶慢赶，兰芙和同队的三位队员在五分钟后顺利登上了一队的光船。
秦征已经在船上等候，四人刚进入船舱，光船便离地疾飞。
“局里的全球范围玄水探测仪上显示，玄水傀儡事件在今日八点三十分突发过万例，死亡三万人，受伤十万人，还有持续增加的趋势。”秦征不等他们坐好，便开始发话，“事件已经无法掩盖，组织目前将玄水定义为一种来源与传播方式均未知的病毒，呼吁民众自我隔离，拒绝聚集。”
秦征一字一顿地道：“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因为今天突发的过万例事件中，并未产生新的异能者。”
队员们的光脑闪了一下，秦征又道：“我们一队这次的任务，是到森市中央医院接出U博士的助手，她陪同家人看病时不慎受困，目标的详细资料我已经传送到你们的光脑上。”
金语哼了一声，“他们机甲研究所不是很厉害吗？让他们自己接去啊。”
“这是任务。”
“我看见她也当没看见。”
袁之阑轻轻拍了金语一下，秦征面无表情地开口，“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金语皱着脸不说话，埋头戳光脑。
兰芙打开秦征传来的文件。
视频里的女人留着齐耳直发，带一副方形黑框眼镜，过尖的下颌显得有些刻薄，表情严肃。
弹幕上跳出她的资料。
林明玺博士，女，29岁，无异能，现主导人形仿生机甲三期项目，早年曾协助U博士制作异能值探测仪。
兰芙私聊何荧：[荧姐，求解机甲研究所和U博士。]
何荧：[他们研究的仿生机甲能显著加强普通人的战力，号称抗击玄水傀儡的秘密武器，但大家都清楚，这是某些人牵制异能局的手段。至于U博士，他以前在异能局研究玄水和异能，八年前被机甲研究所挖走，成了他们的首席专家。]
何荧：[局座当时气得找他们撕逼，最后被U博士亲自挡了回来。]
兰芙：“……”
这俩是渣男和三，异能局是惨被抛弃的原配，懂了。
兰芙：[那他们怎么好意思让我们去救人？]
何荧：[或许等异能者都死完了，机甲战队才会出手。]
兰芙：[？？？]
何荧：[开玩笑的。现在事件还没有到达无法收拾的地步，组织不会让他们暴露。]
工作党的世界好复杂。
兰芙揉揉太阳穴。
令人怀念的肥宅生活一去不返了。
*
光船悬浮在森市中央医院楼顶上空。
秦征报出傀儡数据，“天台顶层有三只二级傀儡，目标所在的负一层，有一只此前从未出现过的三级傀儡，玄水浓度25%，另外一层到七层各有低级傀儡若干。”
金语抽了口气，“怎么会这么多！”她打开光脑看最新消息，“天呐，全球实时案例已经超过十万，比前十年的案例总和都要多！”
她的大呼小叫并未对秦征造成影响，他仍然冷静得像个机器，“金语确认下降方位，袁之阑准备伞包，全体成员备好光子追踪枪，我先清除平台上的障碍，你们收到信号后立刻跳伞。”
这作战安排……暴力dps带四辅助？
第一次参加集体行动的兰芙有点懵逼，她僵硬地接过袁之阑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粉色伞包，掏出光子追踪枪，弱弱道：“那个，我没跳过伞。”
秦征把舱门打开，高空的风呼地灌进来，扬起他刚及眉的刘海，露出光洁的前额，“你往下跳，然后开伞就行。”
算他还是个人吧。
有风系异能兜底，兰芙的心放了下来。
金语探头打量下方小得像棋盘格一样的医院楼顶，“别跳三点钟方向。”
秦征点点头，朝三点钟方向一跃而下，身影转瞬间缩成一个小黑点。
兰芙：“……这？！”
金语得意地笑，“我的异能是厄运，只要跟我的判断反着来，风险就最小。”
“所以你自由活动的时候就特别倒霉。”袁之阑托起伞包，朝兰芙示意，“按绿色按钮开伞，按红色按钮释放气流，能悬空十秒。”
兰芙摸了摸背包肩带上的按钮，“绿色开伞，红色暂停，记住了。”
五分钟后，众人的光脑收到了秦征的消息，“已解决，速来。”
何荧第一个跳伞，有秦征护航，蓝色的降落伞几乎垂直落到楼面。
“我带金语殿后，你先跳。”袁之阑协助兰芙把伞包背好，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
一队除了秦征都是大好人。
兰芙很感动，握了握拳，纵身一跃——
绿色开伞，红色暂停。
？？？
绿色绿色绿色，我按按按。
爷的伞呢！
“啊啊啊救命啊操——”
袁之阑望着逐渐远去的小黑点，疑惑地捻发尾，“她怎么不开伞？”
“完了！”金语尖叫一声，“那个粉色伞包是我很久之前买的，估计是个坏的！”
袁之阑：“……”
袁之阑：“没事，有秦队在。”
医院楼顶站着的二人只见一个越来越大的黑点急速朝他们坠来。
何荧：“兰兰的伞好像坏了。”
四周风声喧嚣，何荧额发飘动，原本立在她身边的男人已经浮上百米高空。
强劲的上升气旋缓和了兰芙下坠的速度，她双眼紧闭，毫无预兆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墨镜和口罩已经随风而去，她睁开眼，秦征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清晰地映入眸中。
他神色平和，眼皮微垂，露出左眼睑上一颗细小的黑痣，眉目间有神祗怜爱世人的庄严。
但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时刻提醒着她，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兰芙像被岩浆燎了皮肤，挣扎起来，“放开你爹！”
然后她又僵住了。
秦征不比别人，他是真的会把她扔下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先怂为敬。
出乎她意料的是，秦征依然揽着她，只在她头顶轻飘飘地道：“原来你喜欢无伞降落？下次早点说，我一定不会打扰你。”
兰芙：“……”
兰芙：我可能不是人，但秦征是真的狗。
*
秦征抱着兰芙落地后，袁之阑也带着金语跳了下来，一行人终于有惊无险地全体着陆。
金语一双圆眼睛亮晶晶，忙不迭地给兰芙道歉，“兰兰，真的对不起，我忘了这个伞包是我买的。你喜欢什么牌子的墨镜，我给你买新的，不，我给你买两个！”
秦征一本正经地道：“你再插手采购，扣一个月工资。”
金语又是一轮卖萌兼道歉。
她态度这么好，兰芙也不好再说什么，“没关系，你们有墨镜和口罩吗，借我用一下。”
袁之阑冥想半天，从大袖中取出一叠印着猫咪图案的粉色口罩，“墨镜没有，只有口罩，不过……也是金语以前买的。”
兰芙：“……”
她不信这个邪，她偏要用。
十秒钟之后。
“哈啾——”
带上口罩的兰芙开始疯狂地打喷嚏。
桃子味的清新剂。
她唯一的过敏源。
兰芙扯掉口罩，揉着发红的鼻尖，“算——哈啾——了。”
厄运小姐牛逼。
她服了。
*
就着热水磕了两颗过敏药之后，兰芙得知袁之阑的异能是随身空间。
一队的衣食住行，枪丨支弹丨药全在他的袖子里。
不愧是被金语称为袁妈妈的男人。
兰芙勉强拿一块医用纱布蒙住下半张脸，跟着他们往楼下走。
森市是受傀儡侵袭最严重的城市之一，供电系统已经停止运作，今天又是个阴天，这座号称“沙漠明珠”的绿洲之城如今黯淡死寂。
二级傀儡的强度已经不是普通安保能对付的，更别说前所未有的三级傀儡，在一队到达之前，中央医院已经全面沦陷，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血肉模糊的尸体，许多墙面被热武器轰得残破不堪，散落的碎玻璃和砖块几乎堵塞了走道。
任务在身，众人无暇感慨世事残酷，全速往楼下赶。
好在一队有金语这个反向导航仪，五人还算轻松地接近了下一层楼的傀儡聚集地。
“兰芙，这幢楼的低级傀儡由你来清除。”
得，黑心老板又来压榨苦逼劳工了。
“我肯定没你能打，让我来不会影响任务进度吗？”
“你的异能熟练度比这个任务重要。”
难得秦征说话中听，兰芙看了一眼玄水探测仪，确定本层的六个傀儡全部聚集在大厅。
她拐过阴暗的楼道，握紧光子枪，小心翼翼地探头——
然后她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兰芙想破脑壳也想不到，她的社恐症竟然对傀儡也适用。
傀儡们发现了她，飞速朝她扑来。
“你、你们没了！”兰芙上牙磕下牙，边抖边想象这群傀儡像之前的护林员一样，即时消失在空气中的情景。
什么都没有发生。
傀儡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已经侵入她的鼻腔。
“呯呯呯——”
光子枪的子弹穿透了每一个傀儡的眉心，傀儡们扑倒在地，秦征取出试管，将玄水全数收纳，“解释一下刚才的失误。”
兰芙有点委屈，又有点懊恼，“我不知道！”
“详细复盘一次，大家给你分析，下一层继续。”
毕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兰芙原谅了秦征不近人情的态度，“我上次读了资料，理论上来说，我能通过想象加描述来控制比我精神力弱的人形生物，而我想象的场景肯定没问题，因为上次我也是这样想的，就和我平时写文一样。非得说的话，可能是因为我没带墨镜，社恐发作了。”
金语扯着袖子的蕾丝边，“都怪我。”
“你的社恐是身体性的，我认为它不会影响精神系异能的发挥。”秦征转了一下在他修长指间显得异常小巧的光子枪，“你上次想的是什么，这次想的是什么？”
“让他们人间蒸发。”
“两次都是？”
“一模一样。”
“我整理你简历的时候，顺便看了下你写的小说。”秦征保持着研讨会发言的正经语气，“你能想到那么多花样，下次换一个试试？”
兰芙：“……”
不是，这破路也能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 秦征（无辜脸）：我说的是配角们的死亡方式，不是主角们的运动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