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思君愁

34、（七） 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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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气喘之际，傅清一边咬着赵森的垂耳说：
　　“森，我…爱…爱…你…你…，没…没有你…你……我会疯掉的……”
　　突然之间，赵森猛然睁开双眼，反身将傅清压在身下，从旁边拿出一把水果刀，一手死命掐住傅清的脖子，他温柔的面孔开始扭曲，随之骂：
　　“混蛋！我要你死。”
　　见到灯光下泛着寒光的利刃，傅清极力想躲开，可是他动弹不了，他竟然挣脱不出赵森那只平时无力的手，死亡的恐惧让他如坠冰窖。
　　怎么办？为什么这样？时间已经容不得他思考。他瞪大双眼看着那把刀落下，一阵砭骨的凉意沿着脖子的动脉蔓延至全身，鲜血喷出，鲜血染上赵森那苍白的脸上，他一脸狰狞的舔着落在唇边的鲜血，大笑说：
　　“傅清，我爱你，所以我们一起死吧！”
　　一刀又一刀扎进傅清肚腹中，那种痛楚在最深处喷涌而出，傅清已经说不出话，一口一口咳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躲不开。赵森完全癫狂了，面孔上再也没有一丝的温柔，只剩下绝望和痛苦，还有滑落的鲜血。他低下头，靠近傅清的耳边，轻轻的说：
　　“傅清，我爱你！”
　　渐渐的，傅清的意识开始涣散，在他闭眼之前，他看到赵森一刀扎进自己那惨白的手上，再抽出到，划在他白皙的脖颈上，他温热的血液像是火焰一样落在傅清身上，让躯体渐渐变凉的傅清感到了温暖，此刻，血液已经染红了赵森那件白色的衬衣，他费尽力气，爬到傅清唇边，他双唇翕动，淌出来的却是一口口温热的血液。
　　他死死用自己的唇贴近傅清的唇……就在傅清合眼的最后一刻，他感受到赵森眼里的泪混合着腥涩的血液流入他的口中……
　　“啊！不要。”
　　深夜里，傅清猛然大叫两声，他突然一下子睁开眼，坐起来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汗如雨下。
　　一旁的徐小慧已经被他吓醒，顺手打开了床边的灯，看到傅清满头是汗，徐小慧忙帮他拉开被子，说：
　　“怎么了？”
　　惊魂未定的傅清深深吸了几口气，说：
　　“没事没事。”
　　后背的睡衣已经贴住了背脊，傅清感到很是难受，接过徐小慧踢过来的纸巾胡乱擦了擦，随手扔到了地上。
　　梦，只是个梦而已。傅清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暗示自己。可越是这样，傅清的心底，那个满身鲜血面色惨白的，如同僵尸一般的面孔的赵森，恐怖狰狞而又狰狞的在他脑海中嘶吼，一遍又一遍说：
　　“傅清，我爱你！傅清，我爱你！……”
　　见到傅清还困在刚才的噩梦之中，徐小慧下床倒了一杯水给他说：
　　“去洗个澡吧。”
　　不发一言的傅清下床走到衣柜边，打开之后，他眉头皱了皱。换那件好？连同身上这件都是赵森给他买的。五年了，跟着他也养成了穿睡衣的习惯。每个节日或是自己的生日，他都会送东西给自己，可是他不能够理解自己！
　　随后拿了一套睡衣后，傅清也没注意到徐小慧的异样，往浴室走去。
　　到了如今这个年龄，同事们时常会笑话他，为什么不结婚，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时间一久了，傅清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加上家中的父母逼得急，一个完美的徐小慧如同甘露一般出现，让快崩溃的他感到了希望。
　　不能放弃！结婚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赵森以后怎么过，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大不了把这些东西都换给他吧！
　　水从蓬头击打在傅清身上，他抬手，摘下手上的表，留恋的看了一眼，心烦的叹了口气，放在了一边。
　　浴室里，傅清的脑海里，一直想着刚才的噩梦。
　　对于赵森的感情也不知道为何，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是心中只装着他一人，现在确实把心生生的割裂，装进了徐小慧。一天天的朝夕相处，赵森慢慢隐入深处，徐小慧所占的位置却越来越重要。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傅清不断地问着自己。
　　五年前，那个发誓要和赵森携手白头的自己为什么会改变这么多？真的只是家里和同事的压力吗？
　　一时间，傅清的心中，开始动摇。情感，还有信念……
　　刚才，徐小慧一直听到傅清的梦话，这夜她睡得并不深。
　　原来在他的心中，那个男人的影子一直还在。既然答应了结婚，为什么对那个人还念念不忘？可笑的是，前些日子，自己一直沉湎于结婚的快乐里。傅清当时说出结婚那几个字的时候，徐小慧只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那一刻，或许是她人生中永远忘不掉的吧？
　　“哎！”
　　徐小慧勉强笑了笑，在昏暗的灯光里垂下眼，想着以后。
　　现在可不是自己退缩的时候，一旦退缩了，有可能就会永远失去。任何想要的东西，徐小慧都会努力的去抓住，这是她的本性。
　　等到傅清出来，坐到了床上时，徐小慧才从深思里醒过来，笑着说：
　　“你怎么不盖被子。”
　　边说，边给他盖上。傅清握住她的手说：
　　“很热，等一下吧。”
　　听到傅清这么说，徐小慧挣脱开他的手，俯下身，抽开旁边的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文件夹，她试探性的问：
　　“房产还在这里呢，你打算怎么办？”
　　房产怎么办？如果赵森离开了那个房子，他能住到哪里？当日在茶楼，赵森告诉自己，是他出了大部分的房款，对了，还有车子，应该怎么办？他看到身边的徐小慧满是希望的目光，不忍违背她的意思，他低下头，看着睡衣上的花纹说：
　　“房子当时他出了大部分钱，而且我现在开的车子都是他送的。不过我还有一些存款在他那里。“
　　听到这话，徐小慧明白傅清狠不下来，愿意把那些东西留给赵森。要结婚了，如果没有房子，父母肯定不会给好脸色他们的，徐小慧想了想说：
　　“我们都要结婚了，不可能一直住在你父母家里，而且每天对着公公婆婆我也会有压力。还有我父母那里，我的堂姐他们一定会笑话我，你得想想办法。”
　　“去拿那部分钱吧。”
　　说着，傅清叹了口气，继续说：
　　“那里大概有十几万的样子，具体的数字我也不太清楚，赵森一直帮我存着。”
　　这些年来，傅清一直都把钱交给了赵森，五年了，除去买房子那部分款，所剩的应该不多了。
　　听到傅清愿意退一步，徐小慧笑了笑，说：
　　“我也不是逼你，我这里也有十万，爸妈留给我做嫁妆的，我们买远一点就好了，应该够了。”
　　傅清感到有些凉，盖好被子，说：
　　“不用买远的，车子大概能卖些钱，加在一起，够了！”
　　徐小慧满意的笑了笑，扑到傅清的怀里，说：
　　“亲爱的，你说我们买到哪里去好呢？”
　　见傅清看着睡衣发呆，徐小慧轻轻吻了吻他的面颊说：
　　“往市中心买好吗？”
　　“嗯。”
　　回吻着徐小慧，傅清吻着她发丝淡淡的香味，说：
　　“将来要是咱们有孩子了，就送到附近最好的小学里。”
　　“呵呵，你想要几个啊？”
　　“两个，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
　　“你想得到好，会被抓的，到时候你要是被停职了，我们吃什么？”
　　“科技这么高，你怕什么？”
　　“你难道想我身材变形啊？两个？”
　　“没事，即使你变得再丑，我也爱你……”
　　“睡吧，今晚元宵过完了，明天开始你的休假也结束了！”
　　“恩。你也早点睡。”
　　……
　　忘记他吧，傅清熄了灯，闭上眼，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个惨败滴着鲜血的赵森。今天他过得怎么样？平时的元宵，会陪着他放烟花，今天他在家里一个人过的嘛？
　　房间里一片黑暗，徐小慧侧过身来，背对着傅清，为结婚的事情开始担忧起来。
　　这一夜，准备要步入结婚礼堂的小夫妻失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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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