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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人为财死 ...


  •   史尚飞收了拳脚,站在场中,招手,让四个师兄弟过来。
      四人围了上来,史尚飞正色道:“大师兄,我观察你很久了,我觉得你很适合做史家掌门,我决定将掌门之位传给你。”
      那大师兄惊道:“不可,掌门姓史,我只是史家的徒弟,怎能冒然做下一任掌门呢?”
      史尚飞笑道:“大师兄,我决定收你做义子,你认我做义父,便可以随我一起姓史,从今以后,你就是金陵史家的掌门,史家能否做武林盟主,就全靠你了。”
      那位大师兄暗中搓搓手:“不太好吧,掌门为何突然又不想做掌门了呢?”
      史尚飞抬眸远挑:“因为我突然想通了,以前的我与现在的我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不会带你们喊着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的口号去争武林盟主,这并非我的志向,我想退隐江湖,从此不想过问江湖事。我觉得大师兄你最适合做掌门,我收你做义子,你便是我史家的人,你一定要带师弟走将我金陵史家发扬光大。”
      旁边三位师弟也特别支持的样子,史大师兄感动极了,他当场跪下,认了尚史飞做义父,并且接过掌门手指环,就在堂前立誓,一定要亲手斩杀大妖怪做武林盟主,发扬光大金陵史家。
      李想在旁边冷眼观看一切,觉得这太不真实,史坤的确是死了,他检察过的,而且他要替史坤摆好姿势下葬,明明手脚都有点僵硬了,怎么转眼间就活过来了?
      史尚飞安排了一切,认了义子,又将掌门之位转给义子,终于将掌门的职务甩了出去,没他什么事了,他才不愿意去杀恶龙送死,然后拍拍手就要走。
      走之前,史尚飞只对子熹说话了话,他道:“王子熹,我就不陪你走下去了,因为你知道我的志向,我无意去杀大恶龙,也不想争这武林盟主之位,后会有期,江湖再见了。”
      然后朝子熹抱拳一敬礼,头也不回地走了,从李想身边走过,甚至没有看李想一眼。
      当然不会看李想,史尚飞又不认识李想,也无意与李想结交,他此刻只想远离这里,早离开才是最安全的。
      李想看着史尚飞在面前走过,仅凭这个擦身而过的瞬间,李想清楚明白的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曾经任由他欺负的史坤,而是另一个叫史尚飞的人。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曾经轻易而举地骗史坤喝那屎尿调配的中药汤,那个喊他老祖宗,自称为孙子的史坤,竟然换了另一个人。
      李想看着史尚飞的背影,真是目瞪口呆。
      子熹不禁念道:“寒江孤影,江湖故事,相逢何必曾相识!”
      李想看了子熹一眼,子熹也看着他:“李哥不觉得咱们与坤哥相识一场,就尤如这句话吗?寒江孤影,江湖故事,相逢何必曾相识!”
      李想不说话,而是板着脸。
      ……
      旁晚,喈喈和小白端来饭菜,准备伺候郝大人吃晚饭。
      李想吃着味同嚼蜡的饭菜,一直想着心事,终于是放下碗筷,他左右看了看,确定了周围无人,就靠过来,小声问。
      “王大宝,这件事,我没想通,史坤明明已经死了,而且已经开始发硬了,别人或许没注意,但你和我是知道的,你不准我将他下葬,好像在等什么。而且还真等到了,史坤醒来后说他叫史尚飞,其实我知道他叫史尚飞,但他从来未在我面前说过他自己叫史尚飞,他只说自己叫史坤。你好像知道他要醒,而且他醒来后,你还抱着他哭,你能告诉我前因后果吗?”
      子熹也没什么胃口,就靠过来低声道:“李哥,这事或许能瞒住别人,但真的瞒不住你。”
      然后就小声地将当时的事情前因后果给讲了。
      李想沉思片刻道:“你的意思是,当初你失手误杀了史尚飞,正要挖坑将他埋掉的时候,他却醒了,醒来就说自己叫史坤?就是之后我见到的这个史坤?现在史坤死了,于是之前那个史尚飞又回来了?”
      子熹点点头:“我知道这一切很不可思议,我如果将此事告诉别人,别人也不会相信,如果今日的事,不是李哥亲眼所见,只怕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吧?”
      “今日之事,我亲眼看到了,那个言行举止怪异的史坤没了,行为正常的史尚飞回来了。”
      “……”
      “但,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
      李想再次警觉地四周瞧了瞧,继续压低了声音道:“以前史坤在的时候,他说的话,我从来都不相信,现在你告诉了我他是怎么来的,我又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没的,我反而有点相信了。”
      “相信什么!?”
      “史坤说过,他是一千多年以后的人,他知道长安要乱……而……义父……要反……”
      子熹瞪圆了眼睛:“李哥不是一直都说这些话都是胡言乱语的吗?”
      李想皱着眉毛,表情痛苦的样子:“以前的确认为是胡言乱语,那是因为我看史坤不顺眼,总觉得他疯阗痴傻常犯薏症,现在知道他的来历,他原来的身份,那个叫史尚飞的人又回来了。这一切的解释,那史坤可能真的是未来一千多年以后的人,而他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
      子熹想了想,也有点急了:“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全部身家都在长安,我的家族基业也都扎根于长安,我买下春花楼,小桃红还在春花楼做鸨妈,如果义父反了,那真的要天下大乱。长安繁荣一百三十余年,竟然要乱,我简直无法想。还有,史坤说皇上要带贵妃娘娘逃离长安,如果皇上放弃了长安城,城内百姓知道皇上逃跑了,那城内的秩序就不可能维持,到时候长安城会变成什么样?”
      子熹吓得张大了嘴:“会变成什么样?”
      “无官府维持秩序,烧杀抢劫不会受到约束,到时候谁家男丁多,力气大,手里有兵器,就可以任意抢夺财务,无力反抗的老百姓若不从命,就会被杀掉,这座城市就会全部沦为地狱。”
      子熹听了,已经目光呆滞,长安城这么繁华,如果沦为地狱,会是一副什么模样呢?
      李想按住狂跳的心:“如果史坤真的是未来世界的人,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那我的家族就全完了,我的积蓄也全部打水漂了。”
      子熹的脸色刷白:“我在长安还有二十二间铺子呢?我爹还有一栋二楼小铺和几间房。我家只有两把菜刀,哦,还有一把装饰用的大宝剑,没什么杀伤力啊。我爹身体不好,功夫也没有,二宝儿也不会武功,如果别人要来抢铺子里的酒,那也力反抗。”
      李想拍拍脑门,正色道:“先不要自己吓自己,我觉得这件事还有时间上的余地,史坤一直说,他不知道义父什么时候反,或许明年,或许后年,当务之急,我们尽快加紧行程,赶到巴东清江二县,办了皇上交待的任务,立即起程回长安,一定要在长安没乱之前,将手里所有资产全部便卖,还有我那些收藏的古玩字画,也要全部换成黄金白银。”
      子熹点头道:“那咱们今晚就赶路,不要等明天了,多带点干粮,途中不停留。”
      俩人达成了共识,剩下的都不是问题。
      史尚飞已经走了,史家四个师兄弟原本都是脚夫,现在抽了新任史家掌门出来做随从,剩下的脚夫只有三位。
      子熹立即招募了当地的村民做脚夫,当晚就打马上路。
      郝小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再大的事都他没有关系,他只是抱怨不能在客栈里睡觉,马车摇晃,睡不踏实,好辛苦的。
      但这么辛苦也是值得的,至少有他大宝宝一路相伴,也是很开心的。
      郝小妹穿着官服,跟吉祥物似的坐在车里,任由他大宝宝和李想商量怎么安排行程。
      一行人加快脚步,将聚集的武林同道中人全部甩在身后,只为尽快赶到巴东清江二县,他们为什么突然赶路,没说,虽有众多猜测,别人也不好多问。
      安抚史的车驾刚到巴东县,县官就迎了上来,他们早就接到公文,知道皇上派遣安抚史前来,已经清扫了房间,就为迎接郝大人一行人。
      郝小妹乖乖坐着,由李想拿着公文,一板一眼地宣读了皇恩浩大之类的文章,这些文章都是朝中笔杆子写的,洋洋洒洒一大篇。
      念完皇恩浩荡之后,子熹命脚夫抬出皇上御赐之物,赏给县官,由县官分发给百姓。
      附近村民老百姓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他们得到皇上的赏赐,当然高兴。
      整个安抚工作,不到半天时间就完成了。
      晌午时分,县官对李想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请他借一步说话。
      李想走到一旁。
      县官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印有火漆封印的小竹筒,里面有飞鸽传书的信件。
      “李大人,这是七天前下官收到的飞鸽传书,是东平郡王的专属信鸽传递的,鸽子左腿绑的信是下官收阅,上面交待了,鸽子右腿上绑的信件不得拆开,待下官转交给李大人。”
      李想接过这只小竹筒,看到封印的确是义父的,在这一刻,他的内心一沉,但他端得很稳,没人瞧出异样。
      在当时,通信并不发达,紧急的信件的传递大多靠信鸽,信鸽只能定点传递信件,李想跟随郝小妹安抚史出长安之后,信鸽只能传递到他们即将到达的站点,待他们到了以后,才能看到信件,以至于这封信七天前就到了,现在,李想才收到。
      李想借无人之地,将小竹筒打开,刚看了一眼,就头疼不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义父在信中只有短短数字!
      “范阳起兵,清君则。”
      这几个字只透露了一个意思“反”。
      安禄山与杨国忠不合,这是朝野皆知的事,没人料到安禄山会起兵,而且是打着讨伐杨国忠飞扬跋扈、卖官鬻爵的清君则的旗号。
      李想只觉得眼前发黑,手中小字条尤如千金巨石般沉重,在这一刻,都要站不稳了。
      子熹特别关注李想的一举一动,他走过来,扶住李想,问他怎么了?
      李想揉揉额头,寻了椅子坐下,只待这一阵子头昏日旋过去之后,才睁开眼晴。
      “王大宝,事情已经发生了。”
      “发生了什么事?”
      李想缓了缓情绪,捂脸道:“义父的飞鸽传书七天前就到了,我,我义父他,以清君则为名,在范阳起兵了。”
      子熹吓得双腿发软,都站不稳了,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李想沉默半晌:“义父收了八千多个干儿子,还有暗中收的,我就是他暗中收的干儿子,我们这些人与义父的利益全部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义父起兵,史坤的话已经验应了,他说这场祸乱要历经三代皇帝,国家将陷入长达八年的动荡,汉人大举南下迁徙,以避战祸。”
      子熹猛地站起来,道:“那还等什么,赶快回长安啊,剩下的清江县,咱们也不用去了,让脚夫去就行了,不就是宣读一下上谕,然后将赏赐全部交给地方官吗?这样的工作脚夫也能干。”
      李想伸出手,一把抓住他道:“来不及了,已经晚了。”
      “怎么就晚了呢?”
      “如果义父九天前发兵,现在军队应该已经到长安了。”
      “啊——”子熹大叫一声,然后捂嘴道:“不可能,沿途地方官员不阻拦吗?怎么可能这么快的时间就到达长安?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俩人正在说话,就见县官急忙走来,见到李想就又递上一只飞鸽传书,说是刚收到的,这上面没有火漆印,应该是一封家书。
      现在军情十万急,家书抵万金。
      李想一把将家书抓过来,谢过了县官,就打开看。
      因为消息传递得慢,县官并不知道天下已发生了巨变,以为就是普通的官员家书。
      李想看后,谢过县官,并说我们不在这里住一晚,立即就要起程,要去江清县,这是安抚史此行目的是安扶两个县。
      县官派人去准备食物,给郝安抚史大人备好,以作路上食用。
      ……
      车上,郝小妹傻傻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吃着美味的瓜果,甜美多汁,真可口啊,还让他大宝宝也尝点。
      子熹什么也吃不下,急得要冒烟了,没有心情吃东西。
      李想坐在车上,将刚才收到的家书递给子熹。
      情况不妙,李想的家人写信告诉他,朝庭只用了六天时间,就收到安禄山造反的消息,但是皇上根本不信,皇上坚定地认为是有人在陷害安禄山,李想的族人得到确实消息,安禄山的兵峰既将抵达洛阳,距离长安近在咫尺。现在朝堂上人心思变,无心政务。
      李想全程皱着眉毛,子熹看了这封家书,也很担心。
      可是担心有什么用?他们现在离长安这么远,就算加快脚步往回赶,至少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到,谁知那时候的长安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李想道:“王大宝,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义父起兵的消息,即将传遍全国,我们必须做个决断。”
      子熹也知道现在赶回长安,来不及了,但,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我的家人,他们不是愚蠢的人,同理,李哥的家人,也都是聪明人,我们既便在这个关头赶不回去,兵荒马乱之间,他们凭借自己的门路,也能逃出生天,至少他们有些积蓄,逃出长安应该没问题,所损失的,不过是家财。”
      李想点点头:“你继续说。”
      “我是这么想的,只要我们的家人平安,无性命之忧,那些数以百万计,千万计或不计其数的家产丢了,也没有办法,只有认命,只要人在,总是有希望的,所以我只能求上苍保佑家人安全逃离长安。”
      李想:“……”
      “我还有一个想法,如今我们赶回长安,也来不及了,倒不如暂时在这里住下,我瞧这里民风淳朴,风景秀丽,地理位置特殊,倒不失为躲避战祸的最好地方,如果我们向县官大人提出暂住数年,郝小妹又是皇上派来的安抚史,估计没什么问题,既然汉人都因为躲避战祸要大举南迁,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住几年呢?待到八年之后,天下平定,到时候还是大唐的天下,我们再回长安可好?”
      李想立即说:“不好,你的家人全是身强力壮,他们有体力和魄力逃离长安,我的家人也不必担心,他们的消息来得快,也有权势,肯定能比老百姓更早做出正确的判断,肯定会先一步逃离。我担心的是小桃红,我刚把春花楼盘下来,小桃红做了鸨妈才几个月的时间,如果战祸来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带领春花楼里这么多妇人,肯定逃不出去。”
      子熹想了想,觉得这话也对:“那该怎么办啊!?”
      李想望着窗外的星空,叹道:“其实这一次义父派我做随从,还给我安排了另一个重要的任务。”
      子熹眉毛一挑,就觉得事情有点不简单,为什么一切都在东平郡王安禄山的掌握之中呢。
      李想从袖子里摸出一长卷纸,打开,里面全是蝇头小字。
      “义父怀疑这传流了一百多年的,所谓的恶龙传说,只是一个骗局。”
      “骗局!?”
      “这上面的文字,记录了历代唐王给恶龙的奇珍异宝,这些宝物从未在市面上流动,它们都去哪里了呢?”
      子熹看了看这上面的记载:“这些宝贝都给恶龙了啊!?这可是有记录的。”
      “这所谓的记录,全是人写的,你不觉得这一切显得太刻意了吗?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唯一可以解释的是,所有巧合都是刻意安排的结果。”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场恶龙传说,可能从头至尾就是一场骗局,高宗皇帝未怀疑,之后的皇帝也没有怀疑,朝庭这么多年来给恶龙的奇珍异宝,全部被某个势力据为已有,义父派我查找真相,再把这场骗局给做圆满。”
      “什么叫这场骗局做圆满!?”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义父花了这么多心思,不可能平白做这件事,其最终目的是为了这些宝贝,因为这些钱财可以招兵买马,以壮大兵力。待我找到这个欺骗朝庭的势力,定要将他们全部铲除,然后将财宝全献给义父,如果有人知道这其中的细节,不能留一个活口。”
      子熹倒吸一口凉气,他看到李想的眸子里闪着寒光,为什么这个秘密的任务要告诉他?
      “李哥现在告诉我了,我也知道了其中的细节,李哥要杀我灭口吗?”
      李想淡然地笑起来:“我不告诉你,若你知道了,肯定不能活。但我现在告诉你了,也是一种试探,拉你入伙,你跟我干,我便不杀你,还会分你一些好处。”
      “如果我不跟你干呢?”
      “呵呵……”
      子熹:“……”
      “你还有得选择吗?我告诉你这些,并非要你死,而是要与你结盟,因为现在我有了私心,我们一起干,事成之后,隐瞒上报,这么多钱财我们也用不完,藏好了,八年的祸乱结束之后,咱们可以东山再起。”
      子熹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突然就来了精神:“李哥的意思是?”
      “意思是如果找到这笔财宝,照样要把骗局给做圆了,但是不能告诉义父,咱们把这笔财宝归为已有,如此一来,现在长安的损失,不就回来了吗?史坤说义父造反,八年而终,不成功的下场,就是乱臣贼子,咱们为什么要向乱臣贼子尽忠呢?就依你的计划,咱们隐居在这里八年,待国中的祸乱完结,咱们荣归故里,到时候已换了三代唐王,国力折损大半,无人再追究这恶龙的行踪,这批宝藏就可以重见光明。”
      子熹:“……”
      也不能怪李想背信弃义临阵倒戈。
      事实是中国古代儒家文化中,最大的忌讳是站错了队,无论你有多大的名气,一但不小心站到乱臣贼子那方,整个人就会被史书全盘否定,搞不好还要遗臭万年。
      李想既然知道安禄山之乱最后会平定,义父是乱臣,他肯定不敢再盲目跟从。
      眼前的局势,只有早早划清界线才好。他只是义父暗中布置的一条线。那么他只须静待八年之后,等知道他底细的这些人都死光了,他的身份就能洗白,并且有足够的财富东山再起。
      于是顺理成章地,李想的内心己经反了安禄山。
      “你还没听明白吗?到时候知道这批宝藏的,都是我们的人,宝藏也任由我们支配,现在所失去的古玩字画,商铺豪宅,到时候再买回来了就是了。”
      子熹想了想,觉得这事,好像他真的没得选择。
      “这个计划,必须尽快,因为办完了事,我必须回一趟长安,要将战火之中的小桃红给救出来。”
      就这样,子熹入了伙。
      李想认真地对他说:“王大宝,你与郝小妹夫夫俩,应该是值得信赖的人,我与你谋事,也是很放心的,但你身边的其他人,都是自己人吗?他们值得信任吗?”
      子熹想了想,点头道:“喈喈从小就跟着郝小妹,肯定是自己人,至于小白和尨奴,他们虽然是后来的,但李哥不要把他们当外人,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难道是鬼?”
      “唉,跟李哥说不清楚,其实也不是说不清楚,就算说清楚了,李哥也不会相信,我之所以让喈喈,小白和尨奴跟在身边做随从,是因为他们武艺高强,能在危机时刻保护我,还有一点,他们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么东西?”
      “是妖。”
      李想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子熹。
      子熹摆摆手道:“我就知道,李哥肯定不信,不如到了清江县的时候,寻了无人之处,我让他们三个变成妖怪的样子,让李哥瞧瞧他们的真身。”
      李想翻了个白眼,真不想说话了。
      一行人星夜兼程,赶路一天一夜,终于到了清江县。
      县长出来迎接,又是半天功夫,才将公务办完,子熹立即解散了脚夫,史家新任掌门也不必再做随从了,带着他的三位师兄离开,毕竟他们还要去杀恶龙争当武林盟主。
      安抚史一行人,只剩下王子熹和郝小妹,李想和喈喈,小白和尨奴六个人。
      子熹将人全部关到房间里秘谈。
      “喈喈,小白和尨奴,现在李哥不是外人,你们变出原形吧!”
      喈喈,小白和尨奴三人都傻了:“……”
      子熹道:“我已经将你们都是妖的身份,告诉李哥了,李哥却不相信,现在你们变身给李哥瞧瞧,在天上飞两圈,李哥才会相信。”
      喈喈已经回过神:“大宝姑爷在说什么胡话,下官听不懂。”
      “哎,你怎么听不懂呢?你不是雀妖吗?你带着鸟在天上飞,小白是狐狸妖,带着尨奴这只狗妖在天上追你,我都看见了,你还带着雀鸟在皇上面前飞,李哥也看见的,只是你变身的这个过程,李哥没看见而已,你现在就变一次,让李哥瞧瞧。”
      喈喈将脑袋一偏,硬着颈子道:“下官听不懂。”
      “小白和尨奴,你们变一次,喈喈不听我的话就算了,我知道你们听我的话,你们变吧,现在就变。”
      小白冷汗都下来了,祸事真是愈闯愈大好吗?他哪里敢变?他怕老大死了之后元神归位,到时候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尨奴颤抖道:“大宝姑爷莫要为难小的了,小的修为不易,不能在人前面变化真身。”
      小白也跟着道:“是啊,小的修行清苦,最忌讳在人前施法术和现真身,也从不敢骗人钱财,小人们所有的吃穿用渡,全是凭自己本事赚来的钱,还请大宝姑爷明查。”
      “我让你们变真身,是为了让李想相信你们不是人,你们是妖,如果我们遇到危险,你们会救我们的对吧!?”
      小白摇头道:“不行,如果你们遇到危险,那是你们的命术,除非我们自己闯祸留下的麻烦,我们才会去善后。除此之外,你们如果命中注定有劫难,那必须你们自己去受,我们帮了,会遭到反蚀。”
      无论子熹怎么说,他们三人都拒绝现场变身。
      李想看了半天,觉得王大宝肯定被这三人糊弄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糊弄的,总之就是王大宝上当受骗了,他的内心一但认定了这个事实,就很难再改变。
      于是李想道:“好啦,好啦,这事也是无关紧要的,不变身就算了,你们都回长安吧,我和王大宝要留下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小白赶紧问:“是让小的们回长安吗?”
      子熹点点头道:“是啊,如果遇到危险你们都不出手保护我们,那留你们下来有何用?既然你们都没用了,还留你们干嘛,你们现在就起程回长安,我和讨厌留下来,李哥还有点事要办,我要和李哥一起去。”
      这话一出,众人都反对。
      小白不想回长安,他就想待在老大身边,就急道:“大宝姑爷,我们很忠心的,虽然我们不能出手相助,但我们的见识远胜于你们,请不要赶我们走,因为我们可以替你们出主意啊。”
      子熹不说话,扭头看着李想,一切等李想决定。
      李想无所谓的样子道:“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见识远胜于我们,那你们就留下吧,遇到什么危险,你们就冲前面,做开路先峰。”
      就是留他们三个做炮灰的,要死就让他们三个先死。
      当然好啦,在小白看来,反正他们三个也不会死,有什么危险就先上,只要不破坏修行就好。
      于是李想开始宣布:“咱们此行的目地,安抚史只是其中一项工作,另一项重要的任务,是要找到恶龙的老巢。”
      小白:“要去杀恶龙吗?”
      子熹道:“不是去杀恶龙,只是找到恶龙的老巢,我们猜测,恶龙的老巢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我们不杀恶龙,自有武功高强的江湖开武林人士去杀,我们只需要霸占老巢里的全部财宝就可以了。”
      小白心想: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竟然是为了金银财宝,老大,你的志向真是远大啊。
      ……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只图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种惆怅、可压断世人肩膀、可保父母晚年安康、可护稚子入学堂、可使爱人长驻身旁;这碎银几两,能看清人心的险恶和善良……
      现当下,不正是如此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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