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淡然》宇远

14、破灭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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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幸福在你刚刚得到的时候，却又突然离你而去。这种痛也许比你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幸福更痛吧。
　　
　　
　　
　　
　　“今天要开车？”我边锁门边问。
　　
　　“对啊，车需要保养一下了，要不很容易出事的。”
　　
　　“那你还开啊？”听嘉洵这么说，我不由有些担心。
　　
　　“没事的，一次而已。而且下班的时候我会把车送去检查一下的，放心吧！”他轻拍我的肩膀，让我安心。
　　
　　“可是...”望着外边有些灰蒙蒙的天，我的心里总有疙瘩。
　　
　　“好了，要我送你不？”他看着我。
　　
　　"不了，一点都不顺路，你快上班吧，差不多到点了。”我推着他下楼。
　　
　　“行，都听你的！我下班来接你。”他扬起一个干净的笑。
　　
　　“嗯！”被他的笑容感染，我也不禁抿嘴而笑。
　　
　　突然“啾”的一声
　　
　　“啊，你偷亲我！”我捂着脸嚷到。
　　
　　“谁叫你笑得一脸单纯、可爱，我就忍不住啦！”他无辜地说，还眨眨他水水的眼睛。
　　
　　“你...”我知道我的脸肯定一片绯红，因为脸好烫！
　　
　　“呵呵~红得跟个苹果似的。“他又掐掐我的脸。
　　
　　看他又把嘴唇凑过来，我赶紧拿手一挡。
　　
　　“STOP！！”我制止。
　　
　　“怎么了？”没亲到，嘉洵一脸无奈。
　　
　　“上班！”我装作严肃。
　　
　　“呃...”他露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眼睛亮亮的，好惹人啊。
　　
　　“快点啦！”我不理他，向楼下冲去。
　　
　　“好了，呵呵，不闹你了，可欣，一路小心啊，下班等我接你。”他朝车库走去，还向我挥挥手。
　　
　　“好！”我目送他走入车库，然后向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像今早这样的事，在最近是时常发生了。
　　
　　和嘉洵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起色后，我们才真正了解彼此。其实，嘉洵也是个调皮的大男孩，只是平时掩盖在他安静的面目之下，我无法发觉。
　　
　　在慢慢看清他的心的时候，也知道他更多的内在。
　　
　　他是单纯的、干净的，也是温柔的、细腻的，而且还有点调皮！他像有着红彤彤眼睛的白色兔子，干净温顺，却也有着活泼的细胞。
　　
　　看着他，就想拥抱。
　　
　　抱着他，闭上眼，细细嗅着他身上纯净的气息，我觉得幸福其实很简单。
　　
　　亲亲他的柔软的唇，是我的坏习惯，谁叫每次他的表情都让我好有欺负他的感觉。
　　
　　晚上，我们会靠在一起看电视，聊聊今天在公司的事。
　　
　　累了，我会靠着他的肩膀小睡，有他的陪伴，我总会特别安心。
　　
　　他有时，会突然从我身后抱住我，告诉我今天他想吃什么菜。虽然，通常这样我会敲他的头，但是他仍是傻笑满脸。
　　
　　有时，他会看着我出神，久久不动，那样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是他的唯一。
　　
　　他会在我做完饭后，亲亲我的手，还说：这样你的手也许就不会这么快老啊！我想笑他傻，但是每在那个时候我除了感动就是心动。
　　
　　偷亲，是他最近的坏习惯，不过，让我觉得他还是好可爱。
　　
　　
　　
　　深呼吸一下，我觉得身体好象干干净净的。
　　
　　也许，幸福，我已经得到了吧！现在的生活依然很平淡，但是却也好甜蜜，真的好窝心。
　　
　　满足，是唯一的感觉了！
　　
　　
　　
　　公司
　　
　　
　　
　　“嘿，可欣，怎么一脸高兴？”原梨跑过来问我。
　　
　　“有爱情的滋润吗？嘿嘿”她一脸狡猾。
　　
　　“笨，人家名花有主了！那是肯定的啦。”家浩损道。
　　
　　“对、对，哪像我啊，没人要的小野花。”原梨自我嘲笑。
　　
　　“你们不要一早就在斗嘴了，原梨你哪是没人要的小野花啊，你根本是万人迷嘛。”我边收拾桌面边说。
　　
　　“她？万人迷？国际玩笑！”家浩翻个白眼。
　　
　　“哼，你不服气就拉倒。”原梨撇了撇嘴。
　　
　　
　　
　　新的一天又在两兄妹的争吵中拉开帷幕。
　　
　　
　　
　　
　　
　　窗外竟下大雨！
　　
　　我站在窗前，看着铺天盖地的雨，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糟了，我没带伞。可欣，你带了没？”原梨边绑头发边说。
　　
　　“我没带，不过我老公等下过来接我。”
　　
　　“幸福诶，看你一副甜蜜蜜的样子，羡慕死我，我也要找个好男人来嫁。”原梨夸张地叫道。
　　
　　“肯定会的啦，你放心，呵呵。”看着原梨，我笑眯眯地说。
　　
　　“你说的啊，要是我嫁不到好老公，我就要你养我啊！”
　　
　　“行～”
　　
　　“真的？”
　　
　　“我一定第一时间就逃跑！”
　　
　　“什么啊...”原梨鼓起腮帮子。
　　
　　“好了，好了，我去下面等他了，拜拜了，明天见。”我拿起包包，跟原梨告别。
　　
　　“byebye！”
　　
　　
　　
　　看着这么大的雨，我真的很担心嘉洵，他的车...应该没问题吧。
　　
　　都等了半小时了，他怎么还不来？也不打我手机，怎么了？
　　
　　越等我的心就越发有点着急。
　　
　　“可欣，你等谁？”
　　
　　我转头，是楚煜。
　　
　　“等我老公。”我底下头，平静地说。
　　
　　“......”
　　
　　沉默
　　
　　“你...爱他吗？”他忽然问道。
　　
　　“...如果不爱，我现在不会在这里。”我静静地说着。
　　
　　“你为何总是如此残忍？为什么？”猛然，他一把拽着我，强迫我直视他。
　　
　　“我没有...”我被吓到了。
　　
　　“没有？你说没有？”他眯起那双美丽的眼睛，透出一股骇人的锐气。
　　
　　“放开，请你尊重我。”我开始有点使不上劲了，他眼神将我灼得无力。
　　
　　“你没有心的吗？你种下的祸根，难道要我自己铲除？”他大声地说。
　　
　　我觉得我的头快炸了，好晕好晕，他何必纠缠？为什么要纠缠？
　　
　　“你到底要怎么样？怎么样！”我有点声嘶力竭。
　　
　　他突然松了手，喃喃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大声对你吼的，只是你的态度让我...”
　　
　　我轻轻地喘了一口气，不料眼泪却簌簌地落下，连自己都措手不及。
　　
　　“别，别啊，你别哭，我不逼你，真的！我只是...只是情不自禁，我想对你好好说的，但是，为什么你的眼神总是那么冷漠？不是冷漠，而是，而是根本里面没有我的存在。”他叹了口气。
　　
　　雨越下越大，铺天盖地的。
　　
　　可楚煜的声音却依然清晰。
　　
　　“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我开口。
　　
　　“不是的，是我，先是对你万般冷淡，还总是出口伤害你，到了最后动心的时候，我就根本无法说服自己来告白。可是，我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心，我还是莽撞撞地跑去对你说，最后，失败。”
　　
　　“那你为什么会对我...动...心？”我有点说不出那两个字。
　　
　　“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么多女人对我暗送秋波、投怀送抱，我却总是留意你。呵呵，为什么呢？”他笑，很是云淡风清。
　　
　　“你知道吗？你不美丽，即使摘了眼镜。”他看着我的眼睛。
　　
　　“我很清楚。”
　　
　　“不过，却很让人舒服。像...风，那种午后的清风，很干净，很温柔。”他说着眼睛轻合，在想象。
　　
　　“在公司，我一有时间我就打量你。”他睁开眼说。
　　
　　“啊？”我不禁瞪大眼睛。
　　
　　“嗯，我经常看见你的原梨还有崔家浩在一起，你们关系很好？”他凝望着我，好温柔。
　　
　　“对啊，我很喜欢和他们一起，没有压力很轻松很自在！”一想起他们我的嘴角不由漫溢着笑。
　　
　　“就是这个笑容...让我...”他忽然捧起我的脸。
　　
　　“你知道吗，你的笑容是最让我迷恋的，你怎么能笑得如此没有心机、如此纯净？为什么你在这个社会这么久还能有这么干净的气质？”他看着我出了神。
　　
　　“我在美国长大，围绕在我身边的一直大部分都是金发蓝眸的女人，她们很热情同时也很大胆，我已经习惯了。在习惯的同时，我也厌恶了，厌恶一切向我套近乎的女人！她们都是有目的的，不是为了人就是钱，我真是麻木着痛恨！”
　　
　　他深呼吸，松开手继续说：“回到国内，还是有这种情况，我见怪不怪。初见你，你的行为让我以为你也是这样的人，偏偏你又是这般看似无辜的女人，所以更让我讨厌！可是，在工作时，看见你认真的态度，休息时，看见你心无城府地同事们聊天，你笑的时候就是这样，好干净好舒服。我迷惑，你难道不拜金吗？如果，你的本质是污浊，那你的感觉与气质为何却又是干净？可是，你若有若无的注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承认，我当时伤害你都是因为我误会你了，以为你是个披着纯洁外表的拜金女，一旦时间久了，却发现好象又不是那么回事，我很乱，真的乱了，我发现，在观察你的过程，我明白了真相也被你吸引，你的干净能让我忘记很多在商场的烦心，我需要这样的女人。所以，在夏威夷，我是故意在试探你，如果你愿意与我共舞，那么我一定会让你，杜可欣成为，我，楚煜的女人！但是，你却拒绝了，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拒绝，真是讽刺，那个女人偏偏又是让自己动心的人。”
　　
　　楚煜停了停，默默看着外面的雨。
　　
　　心乱了，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什么为外表而接近，都是我自己在乱想，他的讨厌也是误会，为什么会是这样？
　　
　　“直到你生气了，你说你有丈夫了，我简直晴天霹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这实在...太...哈哈...可...笑！”他笑了，眼眶却也红了。
　　
　　“我想放弃，真的！我真的想放弃，可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何来放弃？所以，我的告白是为了放弃而说的，也许也是孤注一掷，你可能对我有情也不一定，但事实是没有的。曾经想过，如果你爱我，那么我打算横刀夺爱，不计任何，不过，都是我的一相情愿，做白日梦！”
　　
　　“呼，都说完了，心头的大石也放下了，很舒服。”楚煜抚着自己的胸口。
　　
　　“咳，说了这么多话，嗓子都干了，呵呵”
　　
　　他的嘴边绽开了笑，有着苦涩有着释然有着不舍，也有着阳光灿烂。
　　
　　我不由也笑了，所有的结是否应该全部解开了？
　　
　　楚煜脸色一转，变得认真而严肃了。
　　
　　“那么最后，让我抱抱你好吗？”说罢，他不等我反应，一把拥我入怀。
　　
　　我想推开他，无力。
　　
　　好在，下大雨了，公司提前下班，人都走了，不怕被看见。并且心中也想就以这个拥抱结束，结束吧。
　　
　　我轻轻回抱他，给他无言的安慰，他更加抱紧我，我知道这是个没有任何邪念的拥抱，它很纯洁！
　　
　　透过他的肩膀，我看着瓢泼的大雨，心中挂念着嘉洵。
　　
　　突然，我看到了雨中停着的一辆车！那...竟然是嘉洵的车！
　　
　　我愣了、木了、空白了。
　　
　　双手无力地垂下了。
　　
　　“怎么了？”楚煜抬头问。
　　
　　我望着那辆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像个木头人。
　　
　　“可欣，可欣，你怎么了？”看我呆若木鸡，楚煜莫名其妙。
　　
　　他顺着我目光的方向，看见停这雨中嘉洵的车。
　　
　　“那是...？”
　　
　　我的泪“刷”的喷涌而出。
　　
　　“嘉洵！”我不顾一切朝那车奔去。泪与雨混在一起，大雨打在身上疼的与心中撕裂的痛让我几乎晕厥。
　　
　　我只想解释！嘉洵，你一定要听我说啊，我和楚煜的关系不是你看到这样的，你一定、一定要让我解释啊！嘉洵！
　　
　　他到底看到了多少，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天啊！为什么，要这样？
　　
　　眼看我就要跑到车旁了，可是，车却突然启动，掉头想离去。
　　
　　可是，车胎却发出刺耳的打滑声，车有点不受控制了！
　　
　　我呆了！
　　
　　车硬着转了弯，只听“砰”！车头朝安全岛狠狠地撞上了！
　　
　　雨水打得我眼睛好痛，我看不着眼前着这一切，我快不能呼吸了，听不见楚煜叫我的声音和打电话求救的声音，我听不
　　
　　见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我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听不见...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