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归处》风岁杯酒浓

30、眉眼温柔

　　李澈从曾扶山回到李家，迟迟不见李舒，用传音符也联络不上，他联系了玄天大陆上的其它家主，从他们口中得知李舒被妖族的闫晓抓走了。
　　李澈听闻时询问李家众人为何不告诉他李舒被抓之事，李家众人碍于李澈的此时的怒气，只好如实回答缘由。
　　“是君越不让你们说的，君越人呢？他去无欲天了。”
　　“是。”李家有人答道，而后又问李澈：“家主，你是准备要去无欲天？”
　　如今泗旭沦为两族的战场，千家虽有千明劫把守，但万林与泗旭相隔有较远的距离，南宁宗与洛华宗更是相隔甚远。
　　濮南毗邻泗旭，妖族想要继续占领玄天大陆，只有拿下李家，但李家因为李澈，他们迟迟攻不下濮南。
　　“他们抓走李舒而不是杀了李舒，就是想要我去无欲天，就算杀不了我，把我调离濮南，那么妖族与人族对战的胜率大些。”李澈说道：“可我依然要去。”
　　李澈说道，当初江溪竹把李舒交给他，希望他能好好地照顾李舒：“李舒还在薛格手中，我要去无欲天。”
　　“君越呢？”李澈问李家众人。
　　“去无欲天了。”
　　“他一个人去的？”
　　“是。”
　　“怎么没人和我说。”李澈见他们支支吾吾半天了也没回答，便不由得说道：“他不让你们说的。”
　　“是，他说无欲天是妖族的领地，没有人族支援，家主你一个人去很容易遇到危险。”
　　李澈听完后怒极反笑：“你们倒是听他的话。”
　　再说了，支援？他困难的时候有多人曾支援过他呢？他若等待支援，李家早就消失在玄天大陆上了。
　　“濮南交给你们了，若是妖族强攻，联系吴意，他应该会来帮忙，我去无欲天一趟。”
　　李舒被抓走前心里暗道一声不好，遇到大批妖族是他没想到的，与妖族正在厮杀中便被闫晓带走也是他没想到的，他刚被闫晓顺手抓走他身边的人想救他，但他们都不是闫晓的对手，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舒被闫晓带走，不过好在闫晓并未对他们下死手，只是带走了一人，只是不知道那场战况如何了？
　　李舒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闫晓并未对他怎么样，只是封住了他的修为，法器传音符之类的依旧在他的空间法器里，只是没有修为的他也用不了这些。
　　李舒打量着这间房间，感叹一声挺好的，就是，出不去。
　　“你醒了。”说话的是金识桦，他之前一直在房间外面，他进来不过是想看看李舒醒了没，看见李舒醒来，就随口一问。
　　“你……居然在无欲天。”李舒听到那声音，心里一激灵，心想不会是金识桦吧，等人走到他面前时他才敢确认真的是金识桦。
　　虽然他与金识桦交集不多，但金家家主这个身份也足够让李舒警惕，更何况金家是被李家灭门，金家灭门后金识桦不知所踪，所以李舒其实一直在想金识桦在哪吒他也一直在想金家灭门金识桦是不是想报复李家。
　　“是啊，你们没想到吧。”金识桦说，只是语气难以掩饰的惆怅。
　　李舒心想“你们”是指李家吗？他又为何来到无欲天？这里好是好，但他出不去，金识桦是否能出去？而且现在的金识桦和他记忆中的金识桦感觉不一样，莫名的虚弱，不过他的诸多疑虑藏在心里，他问了金识桦不一定回答他，回答他了也没有，因为他现在，出不去。
　　恍惚间李舒看见金识桦手腕上闪现的族纹，在身上镌刻族纹相当于灵魂契约，绝对的遵从，很少有人把族纹镌刻在身上，李舒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叔叔李澈，但金识桦身上的族纹似乎和他了解的不一样。
　　族纹可以用秘法镌刻，也可以用秘法消去，不存在刚才那种情况，李舒在脑中搜索原因，却看见金识桦像是思索着什么对他说：“你想离开吗？”
　　“你能离开？”
　　“嗯。”
　　“你要放我离开？”李舒心存疑虑，金识桦能离开为何不离开，是因为泗旭不复存在了吗？而且他也想不到金识桦放他离开的理由。
　　“是，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他知道什么原因了，族纹之所以会闪现，是说明他在违抗最初的意愿，因为用秘法镌刻族纹是有代价的，没人知道代价是什么，代价因意愿而定，也有因人而异，这才是没多人把族纹镌刻在身上的原因。
　　族纹的镌刻是强制性的。
　　“是要我救你出去吗？”李舒猜测地说道。
　　“不是，留在着是我自愿的。”金识桦说这话时语气复杂。
　　无欲天通道入口虽有妖族镇守，但对李澈来说进入无欲天并无难事，难就难在他不知道李舒在哪？而他能否把李舒平安地带出来，还有君越，他不知道现在是否该联系君越，联系后说些什么？
　　李澈有些踌躇。
　　李澈还在踌躇中，君越却早已经从李家那边得到李澈来无欲天的消息了，于是李澈刚来到无欲天不久就遇到君越。
　　“走吧，我大概猜到李舒被带到那里，我们去救李舒。”
　　李澈还在踌躇中，听君越的话，似乎也没打算让他回去，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回去呢？”
　　君越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会听我的吗？”
　　“救走李舒后就回去？”李澈答非所问。
　　“薛格和闫晓都在夜初辰居所，之前你遇到那两名无欲海的强者也在那里，所以我估计李舒也在那里。”君越说。
　　“哦。”
　　“不用担心，李舒会没事的。”君越安慰李澈，他知道李澈现在担心李舒。
　　“我知道。”李舒的生死，他知道现在他无能为力，但依旧会忍不住担心。
　　良久后李澈喊道：“君越。”
　　“嗯。”
　　“你以后，不要在骗我了好吗？”李澈轻声说，他知道他现在外人看来一定很软弱，只是他累了，想休息。
　　君越停下，看着李澈，因为常年执掌李家，因为他所经历的事，李澈几乎很少有放松时刻，就算是平常，眉眼多少染些阴郁狠厉。
　　君越轻轻抚摸着李澈眉间，那里此刻什么都没有，没有镌刻的族纹，也没有难以猜测的喜怒无常，君越笑着回答：“好。”
　　李澈听闻，眉眼难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