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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目的地：善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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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伶，所以，到底是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啊？”
“侸怎么忽地关心起这个了？”
“说是关心倒不至于啦，就是做人时好像常能见到这个问题，有些好奇罢了。况且，我为人时也多是古树秉性，此间万物也算不得真正的人类。也就幻感万物的冥伶你可能了解的多些了。”那时还真是自然啊，就像棵真正的古树一样，单纯又木讷呢，“总觉得，这样的冥伶，只要想的话，大可比任何人类更了解他们本身呢。”不过，也确实是那样啊。
（就能准确辨认自己，不因可感万物而使自己变得模糊这点来看，冥伶比丽丽你强上不少呢。）
“人性本善，人生来便更倾向于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价值观慢慢成形后，会更加努力去坚守。人类之善，常明显的体现在他们对家人和在乎的人的方式上，特别是那句话，‘我都是为你好！’或许听起来蛮固执，不过当有人说那句话时，特别是家人之类，往往，是真心在他们的价值观上为你‘好’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受到伤害呢，往往不是因为所谓恶意，至少不是绝对的恶意。大多时候，不过是因为价值观的差异。因为作为人类，实在是无法做到时刻全面的看待每样事物，所以，即使说那种出于本性的善正是属于人类的极致纯粹的善也没有错。一个人即使在大家眼中十恶不赦，他也其实是在做着他心里认为对的事而已。而且那种‘对’恰恰很大一部分是生存环境和口口声声斥责着他的‘大家’一直以来令他慢慢积累起来的印象呢。一旦一个人的价值观真正成形，特别是某些显得有些极端的价值观，就再难受所谓众流左右了，不过他们确实是在努力做好自己心里的善呢。也有很多以从众为善的，不独特，却安宁。善其实不只有这一个称呼，欢乐是善，付出是善，自私是善，十恶不赦也是善，只要是能令人心生向往的，就可以被那人称做善，即使，在遭受谴责时，他们自己也很难发现。所以，人性本善了。”
“人性本善。”我重复着，却在心里止不住感叹，冥伶，真是温柔又细致啊。
（真的好想他啊。）
“人性本恶，人生来便是懦弱又自私的，在恐惧时，那种自私就更显突兀了。人生来便倾向于保留和占有自己世界内的东西。正应此，即使是最爱的人，也很容易去伤害。即便面对最在乎的人，也很难鼓起勇气为他改变自己原本就固守的价值观。最爱找‘都是为你好。’那样的借口，即使将对方刺得遍体鳞伤，自己也被倒刺弄得疼痛不已，也只是因那种出自本能的惧怕而缩得更紧，而很难鼓起勇气来，承认自己的过错。所以啊，人性，又怎能不恶呢。大多数人都会害怕，因着那份恐惧，他们不惜伤害所有人，包括自己。人性本恶呀。”
“人性，本恶。”冥伶他，能看懂这些真的只是因为，作为尘埃吗？
“人性本善即为人性本恶，善恶之分，终是出于人之局限。其实正如没有绝对的对错，善恶也是不能绝对的。概念感观的独特性，便是人类个体成为个体之意义了。”
“意义？”忽地四目相对，冥伶的眼睛，对啊，那时冥伶的眼里，有不同的颜色的。
“侸要记住，”他那样温和又认真的望着我，就像那时的灵，望着无心的丽丽那般，“万物皆有两面，善恶，无论过分偏向哪一端，都不过是丢掉平衡，将自己置于难循完满的极端。”
“极端？”好漂亮，可那时的我似乎毫无感觉，只是木木的望着呢。
“嗯，世上没有真正的至善，也没有真正的至恶，善恶一旦到了极致处，就成了一样。”真的好温柔，为什么会觉得这是种因完整而展现的温柔呢，“一样的缺失，一样的无能再做一颗完整的心，一样的没有资格得到完整的爱……”是因为他的话？心理暗示吗？
（冥伶，想得到完整的爱吗？
冥伶，想做一颗完整的心吗？缺失吗？
对啊，夜里的威胁、白日的灵，虽看起来有诸多差异，却明明，一样害怕失去，一样拥有某些类似于极端的局限，一样的，对丽丽你小心翼翼呢。
他们有太多相似之处了，不止因为都是丽丽你的心，也不止因为都要忍受注定好的长久分离，还因为，也恰恰是因为，一样的身为缺失呢。
他们是不完整的，也是看似互补的。
或许，丽丽你是想让我明白他们本是一体，缺一不可吗？
可明明，丫儿的你自己能明白不就成了吗？）
……
（喂，无所不知。
那俩货，虽看来那样不同，却明明，是一样的呢。）
哦~发现了呢。
（哦~
哦个屁！
你丫儿的是不是非逼我承认自己就是丽丽了！）
呵呵，发现了呢。
(丫儿的，太TM骚气了。）
谁让万物那般无趣，我倒是认了，唯有逗弄自己好玩儿些。
相比于我，你已经这般幸运了，偶尔发发善心，权当给我添点儿乐子，也不亏嘛。
（老娘若真可怜你自是该算作老娘的恩情。
可你丫儿的这样拿老娘当猴耍，老娘也该默默照做吗？）
哦，老娘呢？
这就忘了，你是如何待李豆的？
呵呵，我就是你们啊，一物降一物，老娘啊~只有她自己降得住咯。
（呵，还真是，“事不关己”啊。
我真是不想鸟她了，一堆破事儿，非得拉上我。
喂，认真点儿好吧，快点完事儿了，我很想冥伶的，超级想的喂。）
他的样子，你都看到了吧？
（嗯。
这突然太过认真，倒显得有些突兀。）
都是我虐的。
（啊？
什么鬼啊？）
虽没了心，不再是所谓全知全能，却并未“改”掉本该属于全知全能之我的任何“坏毛病”。
心理洁癖，极度任性……
而原本作为我心的灵，虽与我“分离”却仍受影响。
不止因为作为我心，还是因为，他爱着我，爱着那个向来满身“坏毛病”的我。
灵成为灵后，几近强迫式的排斥着他的“黑暗面”。
这份几近强迫的小心翼翼，促使着那起初看似无甚影响却从未停止的分裂。
灵爱我，而爱，不止有温暖甜蜜，还有占有和欲念。
爱长存，则欲不息。
面对那个洁癖任性，又蠢得一塌糊涂的我，灵好像也别无他法了。
与我靠近，欲念更甚，再应着那漫长岁月的积累，傻子也看得出，会成就“此消彼长”之局势。
后来，“威胁”已然能“独自”出现，不再受灵左右。
于是我一直以来心理洁癖所积累的弊端也就此显现，如爆发般，不受我掌控。
对啊，或许真是那样吧，毕竟，有所缺失，即使灵刻意掩盖，也终会到掩不住的时候。
到，那时，也就只能我来了。
（你来，你来干啥？）
当然是，动动我那可掌时空万物的“金手指”，让你们这群无心又自大的蠢货明白明白咯。
好吧，其实真的，于至高处也是有弊端的，我需要你们，需要你们以不同的眼光见到一切，需要你们与我一同摆平一切。
正如你需要李豆那般，世间生灵，不论蝼蚁神明，都是需要彼此需要的。
你们于我而言过于脆弱，因我存在，也因我背负太多。
我终归是不完美的，心理洁癖并未使我趋于完美，却使无心时的我糟了难。
我，知晓得太多了，也掌控得太多了，虽不会累，终是该停下来休息休息了。
（喂，全知全能，别蔫啊！
再如何，你因为你的存在而成为你啊。）
这话，于我无用，对啊，因我的存在而成为他们自己的东西太多，这于我而言，从没有这句话本身所体现的那种价值。
你现在不能明白。
我于你而言还太高，高过万物天性或所谓自然法则。
我只是我，却还未真正成为我。
蠢货，自己慢慢儿看吧。
接下来的，都交给你了。
记住，你即是我。
你得要，慢慢赋予自己意义。
大道，无边……
（喂，你……
可恶！）
消失了呢，老东西都爱玩儿消失的吗？
就只剩“我”了呢。
那威胁还真是可怜兮兮，不过谁让他没事抽风当反派。
我真是丽丽吗？
谁说你丫儿的全知全能老娘就得都听你的啊？
不过，以现在这搞不懂的状态的话，好像不完成任务还真回不去……
好吧，慢慢来吧，既来之则安之嘛，我们植物什么的最有耐性了。
反派，反派，反派……
欸，这儿有几个画风不大对的啊，咦，都做到这地步了吗？
也是绝了。
嘿嘿，好玩儿。
话说，我的任务是什么来着？
全知全能刚才好像刻意提到过那俩货，对了，还有善恶。
丫儿的，开始说什么至善至恶本为一体，结果自己有心理洁癖还把灵给搞分裂了。
果然是不作不死，原来全知全能也是个没事儿干的。
哦，对了，这意思好像是要我乖乖接受了丽丽的身份，然后以此来行事。
之后还得想办法让那俩货明白他们本为一体，成就她完整的灵对吗？
自己搞成那样还非逼我来给她擦屁股……
也对，我不那样安慰她吗？
我像也是因她的存在而成为如今的我了。
可让那俩货冰释前嫌融为一体的理由哪儿是那么好寻的啊！
等等……
先找找共同点。
他俩都是丽丽的心，因丽丽而生。
都稀罕丽丽得很，多数时候护得跟个宝似的。
然后呢，各方面看似不同，实则互补。
都爱作死……
可丽丽分散时空，可看作，有很多个。
那他们……
不对，虽看来关系匪然，实则早已不能算作丽丽的心。
自与丽丽分离起，灵就只是灵而已。
“自然之灵”？
他们好像不似无心之丽丽般无法掌控时空，出现在那所谓时空乱流中的他们就是那拥有完整记忆的独一无二的他们。
或者说，作为丽丽的心，他们是掌控时空的关键，并拥有可在时空中自由“穿行”的能力。
独一无二呢，真是个深情得完全不像丽丽的设定。
罢了，就这一知半解状态，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慢慢来吧。
也只能这样了。
别说还真像一报还一报，现在的我被牵着鼻子走的样子，该像极了那时的凡人李豆吧。
路且长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