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小天狼星]无限遐想》黑沙子

2、圆月夜（2）

　　玛蒂和莉莉花了半个小时躲在医疗翼的门外，等庞弗雷夫人处理好他们的伤口，又等邓布利多从里面出来。
　　不过玛蒂严重怀疑邓布利多其实知道她们躲在那里，她发誓，自己看见了校长走出大门还回头冲她们做了一个单边眨眼。不过，事后她们也曾复盘当天情况，莉莉却坚持她没有看到。
　　当然没看到，她当时全副身心都放在医疗翼里的三个男孩身上了，呃，或者两个，好吧，或者一个。
　　总之，玛蒂再一次由衷佩服邓布利多的大智慧，真不愧是霍格沃兹最伟大的校长。

　　不过，关于邓布利多究竟有没有发现她们的疑惑，很快就被玛蒂抛在脑后。
　　她被那三个男生的争吵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可以通过他们三个人的床位布置看出来，庞弗雷夫人已经在竭力阻止他们相互交流——斯内普被安排在入门第一排最左，而詹姆和小天狼星在左边最靠里的位置，完全呈现对角线的形态，而且每张床位还拉了帘子遮挡。
　　不过没有什么能阻止幼稚男孩们的嘴炮，那三个男孩压低着声音（应该是怕吵醒庞弗雷夫人），仍然坚持互骂。
　　老三样，入学四年也见证他们吵了四年的玛蒂几乎能背出每个人的下一句台词。
　　“丑陋肮脏的杀人犯！”这是斯内普的指控。
　　“你难道没有照过镜子吗？丑陋肮脏这个形容词只能用于你自己身上。”这是詹姆的回击。
　　“谁能有比你们两个人更为邪恶的内心，骄傲自大、膨胀自满，你们两个真是令人作呕。”
　　“听着鼻涕虫，如果你能认真洗洗澡，可能会稍微纯洁一些，但也洗不干净你黑色的心脏。”这是小天狼星。
　　不得不说，斯内普在人数上处于下风，若是打车轮战，那一定赢不了这两个人。毕竟，庞弗雷夫人可能希望他们能直接入睡，并没有给他们提供水源。
　　但他气势上不愿意认输，声音已经有些嘶哑：“喔，听听，多么理直气壮，希望明天在面对你朋友的时候，你也有这样的底气。哈，朋友，相互信任的朋友。”
　　斯内普这句话一出，整个医疗翼都陷入了几秒的寂静。
　　詹姆第一个出声：“鼻涕虫，你……”
　　“波特！”莉莉出声呵制住了他。
　　斯内普直接做了一个仰卧起坐，直挺挺地就坐起来，低呼：“莉莉，你怎么来了？”
　　詹姆应该是从床上跳下来了，玛蒂听见“咚——”的一声响，她都为詹姆感觉疼痛。而紧接着，他两三下就绕过帘子蹦了出来，月光下消瘦的脸庞洋溢着惊喜的微笑，显得有些傻乎乎的：“莉莉？”
　　“请叫我伊万斯。”
　　詹姆的神色有点落寞：“伊万斯……哦，巴赫？你也在？”
　　真是谢谢你波特，还能看见我，让我知道了自己确实不是透明人。玛蒂还是礼貌的回应：“是的，我陪莉莉来看看你们情况怎么样。”
　　这次连小天狼星也起来了，他扶着詹姆的肩膀，从帘子后面出现。他看上去比刚才好多了，没有胸口的那团鲜血，就是神色恹恹的，应该心情不佳。
　　而斯内普却略微局促：“莉莉，是……”
　　“我听玛蒂说了，我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莉莉却没走近他，“你没事就好，但也别再做这种蠢事了。”她说完就略过斯内普的床位，径直往里去了。
　　玛蒂看见了斯内普的闪过了一瞬受伤的表情，但很快消失，他重新恢复了阴森凶恶，还瞪了玛蒂一眼。
　　玛蒂无声地哼了一下，翻了个白眼，两三步跟上莉莉。她是瞎了眼睛才会觉得刚才的斯内普有些许可怜。
　　而詹姆却为莉莉的靠近显著高兴了起来，他满脸通红两眼放光，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去了。
　　玛蒂以梅林发誓，她看见了莉莉的耳朵，十分不明显地，逐渐地，慢慢变红。若不是她在莉莉身后，又离得如此近，一定发现不了。
　　她发自内心地为这一幕感到开心。
　　格兰芬多三年级的文森特·吉尔伯特在今年偷偷开了一个赌盘，赌詹姆能否在毕业前追到莉莉。玛蒂当时毫不犹疑第一批下手，押了十个金加隆，放在了“能”上面。听说，连掠夺者的其他两位，小天狼星和彼得都押的“不能”。
　　不过，抛开十个金加隆来看，这幅画面也让人觉得美好。
　　哦，玛蒂看见画面里的詹姆在踹小天狼星。她立刻非常识时务地停下脚步，离他们只有两个床位的地方，转过了身。
　　斯内普正惆怅地看向这个方向，发现玛蒂以后，像刚才一样变脸如同翻书，瞪了她一眼，重新躺回床上了。
　　玛蒂宁心静气，竖着耳朵想要听后面的动静。
　　“伊万斯知道你在八卦她吗？”
　　玛蒂被吓了一跳，原来小天狼星被詹姆赶到这里来了，他就坐在旁边空床上。
　　玛蒂也坐过去，为了不打扰后面的两位少男少女，离他比较近：“小声点。我有分寸，莉莉当然不介意，不然她也不会带我来了。”
　　小天狼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还挺骄傲。”
　　“朋友这么信任我，我当然骄傲了。”
　　没想到这句话不小心戳中了对方，小天狼星的表情瞬间变臭，完美符合霍格沃兹冷面校草的人物形象。
　　玛蒂倒吸一口冷气，以前真没看出来高大帅气的校草拥有如此脆弱敏感的内心。她想起来刚刚也是斯内普提到朋友，他们几个人气氛都不对劲。她观察着小天狼星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歉：“对不起。”
　　小天狼星反而笑了：“你觉得你做错什么了就对不起？”
　　看起来也不是很生气的样子，玛蒂放松了心情：“不知道，但是总归是让你不高兴了。看在我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你接受吧，然后告诉我哪里做错了，我以后一定注意。感受到我的诚恳了吗？”
　　“感受到你的油嘴滑舌了。”
　　“喂，你这样形容女孩很不礼貌。”
　　“我还没原谅你呢，你这是求人原谅的态度？”他单边挑眉，深灰色的眼睛看她，英俊的面庞好像在发光。如果不是张嘴吐出了这么恶劣的话，玛蒂觉得自己一定会在这一刻沦陷，跟着大部分霍格沃兹的女同学一起。
　　“好吧，你说我要如何求得你原谅。”
　　“你知道我们今晚的秘密，”小天狼星洋洋得意了起来，“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
　　“这不公平，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我完全是做了一个晚上的工具人。玛蒂愤愤不平。
　　“注意态度，巴赫。”
　　“行，”玛蒂咬牙答应下来，“你说，你想知道我什么秘密。”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就想知道，那瓶吐真剂怎么来的？”
　　“吐真剂？哦，吐真剂，哈哈哈，”玛蒂想起来去年发生的事，她笑得不行，还必须压低声音，“我给他喂的是胡话饮料，谁知道还没发挥作用的时候，那个蠢货就完全问什么答什么了。哈哈哈哈哈——”
　　小天狼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很快觉得这个乌龙真是有够可笑的，他也跟着笑了起来：“谁知道他自己也宣称被灌了吐真剂呢？”
　　“不过是给自己的懦弱找了个借口罢了。”玛蒂耸肩，像是回想起来那个人的一张蠢脸，还厌恶皱起了眉头。
　　“你整人还真有一套。”小天狼星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哪里，”玛蒂谦虚道，“没有你和波特厉害。”

　　“玛蒂？你们在聊什么？”莉莉那边已经结束了。
　　小天狼星抢在她前面回答：“秘密。”
　　莉莉为他们两个人所表现出的熟络感觉有些奇怪，但她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没有精力再去关注和思考。她只是告诉小天狼星：“布莱克，我希望你明天能和莱姆斯好好谈一谈。”
　　小天狼星再一次，露出了刚才那副臭气熏天的脸：“谢谢关系，伊万斯，我会的。”
　　哦，这些男孩是不是都去中国学习了那个叫川剧的戏曲？玛蒂疑惑，另外，这又关卢平什么事呢？今天卢平都没出现呢。但她非常体贴地没有把自己满腹疑惑表现出来，像是知道什么一样，跟着莉莉一起老神在在地点头。
　　“玛蒂，我们走吧，你今天需要休息。”
　　玛蒂回头向他们挥手：“再见，布莱克、波特，你们好好养伤。”她走过去，拉起莉莉的手，一起离开，假装没有感受到一前一后两个男生望向她嫉妒的目光。

　　刚刚走出医疗翼，玛蒂就开始打量莉莉美丽精致的侧脸。
　　对方停下脚步，偏头问她：“怎么了？”
　　她真诚又专注地看着她，握起她的双手：“你真漂亮莉莉，无论是外貌还是心灵。”
　　莉莉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随即也对她展开赞美：“玛蒂，你才是，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玛蒂摇头，“我只是一介俗人，屈服于肤浅的欲望。”她最开始只因为外表就拜倒在了莉莉的石榴裙下，越接触才发现这个女孩美丽的不止是外貌而已。
　　“你明明是最耀眼的太阳。”莉莉摸摸她的头发，拉着她继续往休息室塔楼走。

　　第二天的玛蒂果然是昏昏沉沉的状态。
　　在早餐时间，她明明吃着自己头天晚上挂念了很久的圆形面包，但两次都差点睡着。
　　两次被凯尔西掐醒。
　　“梅林啊，你昨晚上几点钟回来的？我等你到凌晨一点你还没回宿舍。”凯尔西递给她一杯冰橙汁。
　　玛蒂一口灌下去大半杯，清醒了不少：“不知道，大概三四点吧。我还去洗了一个澡，出了汗身上黏黏糊糊的。”
　　“你干什么去了？你出发前还说这个作业小菜一碟，分分钟搞定呢。”
　　玛蒂又灌了一口，用杯子遮住心虚的表情，故意含糊不清地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嘛，我大意了。”
　　凯尔西显然略有怀疑，漂亮的蓝眼睛盯着她不停打量。但她们的对话被刚刚赶到，坐在她们对面的路易莎打断，这个姑娘可是有名的百事通——
　　“听说了吗？昨晚上出事啦！”
　　玛蒂心虚地再灌了一口橙汁。
　　“出什么事了？”凯尔西问。
　　“今天一早有人发现斯莱特林的斯内普和我们学院的三个掠夺者住进了医疗翼。”
　　“三个？”玛蒂不解。
　　“对，三个，布莱克、波特还有卢平。”
　　“玛蒂，”凯尔西发觉她的反应不太对劲，“你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玛蒂回答得飞快，她很心虚，尤其是在好友的怀疑之下。所以她再次喝了一口橙汁，来掩饰自己的表情。
　　“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八卦是人类天性，包括巫师们，她们宿舍另一个姑娘，达茜·桑代克，她连自己男朋友都不管了，兴冲冲地跑过来追问。隔了几个位置，她的男朋友非常孤单郁闷地享受一个人的早餐。
　　最后一个女孩，印度裔的姑娘芭迪·吉姆也凑过来了：“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但礼堂前方老师桌上的邓布利多打断了姑娘们的谈话，事实上，打断了所有人的谈话。
　　他敲了敲玻璃杯，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我很遗憾地向大家宣布，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非常严重的违反校规的事情。由于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先生故意违反校规伤害他人，我将分别扣除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150分。”
　　礼堂里蔓延开来一阵惊呼，这可真是突破记录的分数，更别说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这样夸张的扣分。
　　“安静——”洪亮的声音穿透整个礼堂，所有学生重新闭上了嘴巴。
　　邓布利多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另外，为了表扬詹姆·波特先生和玛蒂·巴赫小姐（由于其他三人不在，所有人的目光现在都转移到了玛蒂身上）的善良勇敢积极主动地保护同学的行为，格兰芬多加100。再次提醒大家在校期间，不要违反校规，认真学习，安全健康地享受校园生活。好了，现在大家可以继续享用早餐了。”
　　“呃……”玛蒂放下橙汁，如临大敌地看着舍友们。梅林啊，邓布利多不是说好了保密吗？
　　凯尔西：“我们可以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解释。”
　　达茜：“对，一分钟。”
　　路易莎：“你逃不了的。”
　　最温柔的芭迪也没放过她：“小玛蒂，你说吧。”
　　不过很多人都在关注她们这里，玛蒂甚至看到对面一个赫奇帕奇把腰往他们这里扭了快180度，只为了将耳朵伸到更远。更别说从不掩饰好奇心的格兰芬多了，每个人都瞪着大眼睛看着她。
　　“这是一个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故事，”玛蒂亲眼看见所有人瞬间变成一副“哦，她在撒谎”的表情，“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碰见了他们，帮了一把。出于同学情谊。”
　　“哦，出于同学情谊。”路易莎帮所有人开口了，每个人都和她表情如出一辙。
　　除了莉莉——天神下凡般的莉莉穿过人群，护住她：“别来烦玛蒂，都散了散了。”作为五年级的级长，格兰芬多的院花，她的话在大家心中还是挺有分量，大部分人都不在关注玛蒂了。其他人也是偷偷看她。
　　莉莉冲她点了点头，和朋友们离开了礼堂。
　　凯尔西看着她们的眼神交流，酸溜溜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这么熟了。”
　　玛蒂搂住她：“噢，亲爱的别这样，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谁也撼动不了。”
　　紧接着，她压低声音，但没有太低，故意想让旁边的人都听到，但表现出来她只是在和旁边室友们说话：“不过，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说，我答应了他们，你知道，得罪掠夺者的下场。”
　　得益于波特和布莱克他们掠夺者小团体在学校里不能再低的口碑，似乎大部分人都信服于这个理由了。玛蒂观察到，身边的所有人，除了她的密友凯尔西，都带着一种探听到了秘密并且果然如此的满意笑容收回了对她的注意。
　　这很好，这场风波大部分还是刮回了那三个男生身上。
　　玛蒂放松地呼出一口气。没有什么是玛蒂·巴赫解决不了的危机。她自信地灌下最后一口橙汁，拉上满面愁容的凯尔西离开现场。
　　随后，霍格沃兹开始流传一条说法，连渣男杀手巴赫对上掠夺者也甘拜下风，足以想见他们四个人的惊天破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