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你》山容

9、第 9 章

　　愉快的元旦假期过后，就是令人紧张的期末时间。
　　林丛随手划拉着公交车车窗上的雾气，说：“又快要期末考试了。”
　　祁良摘下耳机，暂停了手机里的英语听力，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说快要考试了。”
　　祁良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嗯。还有两周时间吧。”
　　“我以为学霸的脑子就很厉害，随便复习一下就可以考个好成绩。”林丛看了一眼手机里的英语听力，笑着调侃。
　　“没有学霸，只是多下了几分功夫。”祁良低着眉眼，神色淡然。
　　“好吧，努力学习。”
　　“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好。你到站了，快下车吧，拜拜。”林丛挥了挥手，让祁良赶紧下车，不要错过了时间。
　　祁良迈着大步从公交车上下去，站在路旁，也挥了挥手。公交车启动离开，看不见林丛的身影了。
　　祁良心满意足的背着书包往家走，这几天他似乎在体验一种新的生活方式，这种体验有些神奇，让他有些离不开林丛。想到这儿，祁良惊讶了一下。
　　离不开……嗯，真的离不开。
　　两周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期末考试在广大学生的“期盼”中，来到了。
　　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教室中结伴出来。
　　“我天，这次的英语听力有些变态啊……”
　　“就是就是，老师从哪找的题，语速快的我都听不清。”
　　“我猜她倍速了，间隔的五秒，我数了一下，根本没有五秒。”
　　“还有这种操作？老师也太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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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丛拎着书包从考场出来，大家几乎都聚在一起讨论着英语的期末考试题。林丛想了想，听力确实有些难，但是他基本上都努力地听清了两个人在说什么，应该还可以吧……
　　这两周林丛都跟着祁良在公交车上听英语听力，也许有点作用？
　　林丛往校园外面走，祁良已经在公交站台等着他了。
　　见到祁良的第一句话：“你觉得英语试题怎么样？”
　　祁良似乎是认真思考了一番，停了几秒，“还可以吧。”
　　林丛有些无语，学霸就是不能体会一般人的悲伤。林丛幽怨受伤的说了一句：“好吧，我又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祁良莞尔。
　　林丛想了想，“考完试你有什么安排吗？”
　　祁良点了点头，“有。”
　　昨天父母回到家就告诉他，让他一领到成绩单就回老家。爷爷喜欢他，他应该多回去陪陪老人。
　　林丛点点头，没有多说。
　　考试前陈斌约他考完试一起出去玩，他答应了。然后就想问问祁良有没有什么安排，看了祁良已经有了安排，他就没有再问。
　　两人上了公交车，没有多说。
　　祁良下车时，听到林丛说：“两天后见。”
　　“好。”祁良应了一声，下了公交。
　　两天后，取成绩单的日子。
　　林丛从学习委员那儿拿了自己的成绩单，又听着赵老师絮絮叨叨的叮嘱：“大家寒假时间千万不能松懈，你们要知道弯道超车，寒假，是你们学习的好时间……”
　　林丛没有多少心思，他想去楼下看成绩总榜。刚才来学校的时候还没有贴上去，这会儿应该已经贴好了。
　　“大家在认真学习的期间，也可以适度的休息一下。最后，祝大家放假快乐！”赵老师总算结束了她的长篇大论。
　　听到“放假快乐”的时候，班级里的同学忍不住欢呼了起来，这是真真切切的放假了，他们可以疯狂的玩闹了，就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冲上了天空。
　　赵老师看着同学们脸上毫不掩饰的兴奋感，也舒展了她一直蹙着的眉头，笑了一下。
　　“好了，同学们，你们放假了！”
　　蠢蠢欲动的同学们早已收拾好了书包，只等着一声令下就冲出教室。听到老师的话，胆大的同学已经赶在老师前一步冲出了教室。
　　林丛拿起自己的书包，下了楼。
　　楼下的公告栏里已经贴上了成绩单，祁良的名字依然在第一个。
　　“我天，还是第一啊。让我摸一下这个金光闪闪的名字，沾一下学霸的气息吧！”一个男生站在公告栏前，伸手在祁良的名字上划了两下。
　　林丛觉得有些好笑，扬了扬嘴角，又往后找自己的名字。和上次的成绩差不多，英语看起来能好些，但是数学成绩却有点惨，排名往前了几名，但是也和没变差不了多少。
　　林丛心里暗暗叹气：唉，差距永远是差距。
　　祁良拍了拍站在公告栏前发呆的林丛，“走吧。”
　　“哦，好。”
　　“放假了。”祁良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并没有因为放假而高兴。
　　“嗯，放假了。”林丛不明所以，重复了一下。
　　祁良却没再搭话，一会儿就要回老家了。他想起每年过年的时候，家里的人总是络绎不绝，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笑得虚伪又谄媚。
　　这让他觉得很难受，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而且，放假就好久不能和林丛见面了。
　　两人上了公交车，林丛似乎刚刚反应过来，“放假了就好久不见面了。”
　　“嗯。”
　　“没事没事，寒假过后我们就回再见面啦。”林丛笑了笑。
　　“好。放假后见。”祁良看着林丛的笑容，也笑了一下，这是他和林丛的约定。
　　“嗯嗯，祝你寒假快乐！”
　　“你也一样。”
　　林丛回到家，林母已经做好了饭。
　　“回来了！洗洗手吃饭吧。”林母从厨房出来，对林丛说。
　　“好。”林丛看着桌上的饭菜，有些出神。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林母做的饭了，久得让他记不清楚时间。
　　餐桌上，林母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了林丛的碗里。
　　“我这次待到年后，一直在家陪你。”
　　“好。”林丛应了一声，夹起了林母放到碗里的排骨，安静地吃了。
　　收拾了碗筷，林母从厨房走了出来。林丛正坐在书桌前整理自己的寒假作业。
　　林母站在门口，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妈，怎么了？有什么事？”林丛看到林母站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有点事。”林母走了进来，拉着他的手，坐到了床边。
　　林母又沉默了一小会儿，终于开口：“儿子，昨天你奶奶他们打电话过来，问你过年回去看看吗？”
　　林丛一听，立刻皱起眉头，“不去。”
　　林母的声音有些压抑，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去吗？虽然他走了，但是奶奶还是你的亲奶奶。”
　　“不去，他扔下我们母子两的时候，有顾及到我吗？他一走了之，然后呢？我不想和他们有一点瓜葛，谁都不想！”林丛生气了，声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愤怒。
　　林母安慰的拍拍林丛的手，“好吧，你说不去就不去。没事，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林母说完，出了房门。
　　林丛脱力了一般往后一躺，不会原谅的……永远都不会原谅的……
　　祁良坐在车里，静静地望着窗外。
　　“这次表现得很好，成绩就应该保持这样，你以后是要考B大的。”祁向远坐在旁边，淡淡地说。
　　“嗯，我知道，爸。”祁良乖顺地应了一声。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会让我失望的。这次回去好好陪陪你爷爷，家里这些小辈，你最懂事，你爷爷也最喜欢你。”
　　“嗯，我知道了。”
　　祁良低了头，自己真的很懂事啊……只是有些累了。
　　抬起头看了看旁边坐着的父亲，他还是一样的严厉，永远说着不要让他失望。
　　林丛的假期过得有些无所事事，林母见他待在家里，便拉着他一起去超市购物，两个人一起打扫家里的卫生。
　　林丛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可以和林母多相处一段时间。
　　除夕夜，林母坐了一大桌子的吃的。
　　“妈，你做了这么多。”
　　“今天除夕啊，当然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吃了晚饭，林丛帮忙收拾碗筷。
　　“妈，做了这么多，吃不完浪费了。”
　　“妈妈今天高兴嘛，没事，而且这才不叫浪费呢，这叫年年有余，都余下了。”林母笑了笑。
　　林丛看着母亲的面容，眼角已经爬上了细碎的皱纹。
　　心里一酸，“妈，你以后不要那么辛苦，工作少做一点也挺好的。”
　　“没事，妈妈不辛苦，要努力工作，让你过得更好。”
　　“其实我已经过得很好了。”林丛看着母亲，我只是想要你多陪陪我，不要老丢下我一个人。
　　“好了好了，晚上包饺子。明天再和我回外婆家。”林母收拾好碗筷，拿出准备的饺子馅。
　　“好，我帮你。”
　　“好，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手艺。”林母笑的开心。
　　“妈，我就没什么手艺，你今天多教教我。”听到林母的话，林丛哭笑不得。
　　“这有什么说的，我手艺这么好，你肯定能行，这是遗传的。”林母挑了下眉，一副十分自信的样子。
　　林丛看着母亲开心的样子，真的很高兴，母亲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柔弱的女人了，她变得越来越好了。
　　“嗯，都是你遗传的好。”
　　林丛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