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小勃朗特小姐》岳九思

45、风暴眼

　　神父之死的文章没法上报，不过小镇虽说地广人稀，然而居民们会聚集的地方无非那么几个，先前的教堂成了人人唾弃的肮脏之地，现在真挚的教众们多聚集在从约克到兰开斯特县必经之路的一座破败教堂中祷告。不过，先前神父的真面目败露已经让这些人受了不少刺激了，凡妮莎也不好意思只割他们的韭菜。
　　剩下的就是酒馆了。
　　酒馆热闹得厉害，也向来是风言风语的摇篮。凡妮莎买通了门童，神父的故事在酒馆传来传去，不到一周，就已经衍生出无数个稀奇的版本。其中又捕风捉影地说到了工厂主。如果说，小镇居民对神父的心情复杂至极，那么他们对工厂主可谓是一致痛恨。别管真假了--不，怎么会需要捏造假话？工厂主的罪行罄竹难书。兰开斯特哪个下层人没吃过他给的苦头？
　　他鞭打动作慢的工人，随心情斥责让他看不顺眼的工人，时不时拿着那可怖的鞭子在工厂里巡视，每每瞥到漂亮的女工便色眯眯摸她几把，更有甚者——“这个畜生他还拿工资来威胁我的女儿！”
　　某天，在酒馆醉醺醺的醉汉嚷嚷道。
　　紧接着，一声声控诉在酒馆响起。
　　“他活生生把我十三岁高烧着上工的儿子打死了。”
　　“他强占了我的妻子！孩子也没了。”
　　这样的告诉一传十，十传百，工厂主的名声算是臭了。不过高高在上的工厂主这时候正带着美人在伦敦游玩，怎么顾得上这回事？狄更斯跟着福尔摩斯，带着笔，一一记录下这些民众的哭诉。这是女王在恩准他的请求后给予他的使命，也是狄更斯生来作为作家的选择。
　　人总得干点什么儿。
　　于此同时，狄更斯将凡妮莎此前寄给他的那篇《棉布娃娃》寄给了大不列颠出版社，加急刊版。《棉布娃娃》一经问世，便饱受英伦三岛热议。这本来就是时下英王室和内阁极其想要肃清的部分--至少神父的参与是的。
　　很快，这小说就被上流社会传至女王白金汉宫中。据小道消息，女王看完后还拿手绢拭了拭眼角的泪，她本来就是个心怀悲悯的女人，在自己的国度内，有她的同胞被奸人利用碍眼的神权肆意伤害，如何能忍？女王大怒，而首相也不得不顾忌她的面子和国民舆论，尽管他极力将过错只推到神父身上，而试图千方百计为工厂主寻求脱身之法。
　　然而，在面对英女王怒目直视的冷静质问，“你是神父的首相？商人的首相？亦或者是我大英的首相？”
　　首相不得不放弃工厂主这个在他眼里宛如肥羊的新阶级。爱尔兰的饥荒如此致命，倘若不能筹钱拨款，局势难免动荡不安。首相本想狠狠敲诈一笔，以赎罪券的名义，让工厂主花钱消灾，为国奉献。可惜.....
　　文坛,首相，英女王的关注让《棉布娃娃》嚎头更上一层楼。无数人对作品慕名而来，又顺腾摸瓜找出作者的相关作品，凡妮莎小赚一笔。
　　狄更斯和福尔摩斯本以为凡妮莎会用来购置私物，亦或者是补贴家用--明眼人都看出来她家经济窘迫。
　　没想到凡妮莎却紧紧捏着票根，“这是芬妮的血汗钱。她本该能赚的，我帮她一个子儿一个子儿从别人那里讨回来。”
　　“这钱得用在最需要它的芬妮们身上。”
　　凡妮莎转身拿着钱去了药铺。福尔摩斯抽着烟斗，狄更斯哑然失笑。
　　“那我们就去看看。不过一个药铺而已。”
　　“但有这份心意是好的。”
　　两个当世有名的男人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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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想到就是他们口中的“区区药铺”会成为照亮维多利亚时代医学界的一束光。
　　草药铺的问题相当严重。卖不良反应不明的药材都可以说是其中最不值一提的了。放血疗法倘若不是遇到肺炎，肝肾损伤之类的病，偶尔放血大概也没什么问题？最为要紧的其实是医疗卫生条件。放血疗法完全可以想办法换成献血活动，前提是能够保证献血工具的干净，不然还没治疗，也没储备血库，人先感染病毒了怎么办？
　　凡妮莎照着这思路，先确保消毒液和消毒工具的单次使用和后续医疗垃圾物的处理...当然，这不重要，她得首先让人们建立起“病毒和细菌是通过血液、□□传播”的这一概念。至于草药...凡妮莎决定采用中药的技术和思想。中医或许不会救活人，但大抵也治不死任何非绝症患者。什么？你说手术？无菌操作室和血库储备都做不到，还敢上手术？
　　凡妮莎不贪心。小小推进一步就好了
　　饶是如此，这也不是个简单活。改变一个人的想法或许都要花费一辈子，何况是植根无数人思想深处的“医学常识”呢？
　　更糟的是，一个女人，在这个年代是没有办法去正儿八经的大学念书的。起码要到七八十年代，才有可能等到第一位女学生的录取。不过，这对凡妮莎来说太远了。她所能依靠的只有笔。
　　很幸运地是，她有这样的才能，文字赋予她名气，而她凭借着名气无数次地影响着文学家，医学界以及生物学家的思想。其实，仅凭文字记载的一鳞半爪很难得知和量化她的寥寥数行文字究竟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后人仅能得知：无一例外，这些大名鼎鼎的天才们纷纷毫不吝啬地给出凡妮莎至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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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代。
　　两名中国游客穿过熙熙攘攘的读者，走出不列颠相当有名的一座书店。贴着漂亮贴纸的玻璃门在他们身后越来越远，连带得，棕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外国人又比手又划脚的身影也被落在身后。
　　只能听到他操着一口相当蹩脚的汉语，慌里慌张解释道：“真的太对不起查到这个事。你们说得是对的。勃朗特夫人的确是用了些..中，中国的东西。”
　　.....
　　穿过广场，走入另一处场所。有女导游听起来就幻视她眉飞色舞的声音。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勃朗特夫人可是那个时代公认的全才。文学，医学，生物，人体工程学...目前在我们面前的正是她昔日在伦敦的故居，和大名鼎鼎的贝克街221B仅有五十米距离噢。”
　　“我们都知道她的光辉岁月...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她这一段往事。据说勃朗特夫人当时受邀前来伦敦，外面的人没一个知道勃朗特先生竟是个小姐，不少人对她好奇至极，就连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和后来被被招安受雇于政府的莫里亚蒂都忍不住探索。大家知道这两位当年干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