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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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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日后。
盛阳城，天子脚下。商铺林立，楼宇鳞次栉比。
宝盖华顶的马车辘辘行驶过青石板的街道，年轻貌美的小姐捏着帕子步履优雅地走进了首饰铺子，一群垂髫童子拿着木制的宝剑追逐打闹。吆喝声喧闹声从未有一刻停歇，可真是繁华热闹到极致的地界。
王一博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模样十分兴奋，对肖战道：“肖战，盛阳好热闹。”
“好啦，”肖战失笑，“先找地方落脚把行李放一放，得了空我陪你在盛阳城好好逛一逛。现在跟着我去找客栈吧。”
“好。”王一博点头应道。
肖战在前面走，王一博在后头跟，走了不几步，一个小童捏着木蜻蜓跑着从王一博身边蹭过，王一博被迫侧身顿了顿脚，再抬眸时，离肖战就有好几步远了。
王一博皱了皱鼻子。
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揪住肖战的衣角。
肖战讶然回首。
王一博倒理直气壮：“跟着你呢。”
你是小孩子吗，还揪人衣角。
肖战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任他揪着，继续往前走。
俊美书生背着书箱走在前，如画的小公子揪着他的衣角跟在后，画面唯美和谐，一度引得路人捂嘴偷笑。
到了一家客栈，肖战去向掌柜的要房间。
掌柜的却告知：“这位公子，小店已经客满了。”
肖战闻言蹙了蹙眉。
“看公子的装束，想必也是进京赶考的士子，如今正值春闱，五湖四海的才子都汇集京都，京里的客栈酒楼大都客满了，公子还是另觅他处的好。”掌柜的劝道。
“小生知道了，”肖战颔首作揖，“多谢告知。”
“不谢不谢，举手之劳。”
终归还是不死心，肖战出了那家客栈，又寻了几家客栈问，结果毫无例外，均是客满。
肖战看了一眼乖乖跟在自己身后的王一博，叹了口气，转身朝胡同巷子里的民居走去。
走到一个乌漆木门前，肖战抬手叩了叩门。
“谁啊？”不多时，门内响起了中年男人的声音，接着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门咯吱一声被从里拉开，一个穿着布衣，样貌粗犷的中年男人显露了身形，他一见是两个陌生面孔，便拧了拧眉：“你们是？”
肖战认认真真作了揖，解释道：“这位大哥，小生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这位是舍弟。一路劳顿，好不容易来了盛阳城，辗转几家客栈，却均已客满，实在无法了，故来叨扰贵院，不知能否在这里借住半个月。当然，我们会付房费。”
布衣男人想了想，问：“你们付多少钱？”
肖战回忆了一下一路走来各地客栈的价格，而这儿又是天子脚下，地皮值钱，总是要涨一番的。
他犹豫了一下，道：“一日三钱。”
布衣男人扫量了他们一番，仿佛在估量着什么，然后道：“你们先等片刻，我回去与拙荆商议一下。”
肖战拱手：“恭候。”
布衣男人转身回了院子里，房门虚掩着，并未关上。
肖战立在原地，想着若此人要加钱他该如何还价。
并非是他小人之心，而是这种欺外地人人生地不熟，又急着寻落脚地，而故意抬高价钱的事例并不少见。在与王一博相伴而行之前，他就遭遇过一回。
这种事无可解，遇上了也只能吃闷亏。
正思忖间，衣角一沉，肖战偏头，是王一博在扯他的衣服，不由一笑，温声道：“怎么了？”
王一博轻轻开口，语气极认真：“我不是你弟弟。”
肖战微怔，旋即笑着解释道：“这只是个说辞，把关系说得亲密些。好防止他人过多的窥探。”
想了想，又道：“若你不愿意，我会同旁人解释的。”
“不是的，你可以用这个说辞。但是，”王一博说，“但是你不可以真的把我当你弟弟。”
肖战不太懂，但还是应了：“好。”
不一会儿，房门拉大，布衣男人站在门边，神情微微缓和，道：“拙荆同意了，你们可以借住。”
肖战拱手：“多谢。”
布衣男人让开身子，让他们进去。
肖战王一博一前一后走进了门。
“我们宅院小，只有一间空房，你们既然是兄弟，住到一起应当无妨吧。”布衣男人一边领着他们往里走一边道。
肖战偏头看了王一博一眼，见他无异议，便笑道：“自然无妨。”
“呀，竟是两个这么俊俏的小书生！”
正走着，檐下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肖战循声望去。
屋檐下有一个女人坐着，模样秀丽，手里拿着一团布，还有针和线，应当是在绣花。
肖战觉得这应当就是布衣男人的妻子了，颔首招呼道：“夫人。”
“怪有礼貌的，长得也好，”那女人笑了两声，“不过我小门小户的，可担不起这句夫人。所以呢，小书生再嘴甜，房费还是一日三钱，一分不减。”
肖战并没有这个意思，听了这话，只能无奈一笑。
“拙荆性子就是如此，并无恶意，请不要介怀。”布衣男人解释道。
“并无介怀。”肖战摆手道。
方才他还恶意揣测过人家会加价，现下惭愧的该是他才是。
布衣男人领他们到了空房，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肖战和王一博慢慢将行李收拾妥帖。
方收拾好，那男人便来叫人，说晚饭做好了，请他们去吃。
晚饭不丰盛，味道却不错。吃过晚饭，肖战帮忙收拾了一下碗筷，就回了房间。
王一博在房间等他，见到回来，便道：“咱们去盛阳城逛一逛，你说过的。”
果然是小孩子，精力就是旺盛。
肖战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公子，你好歹让我歇一歇。”
王一博安静下来，问：“肖战很累吗？”
肖战并不否认：“嗯。”
王一博想了想，道：“那明日再逛盛阳城吧。”
“明日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