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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 82 章 ...

  •   只能怪我活得太久,影视小说看得太多,以至于差点拿着狗血言情剧本往迪奥身上套。
      说起来怪好笑的,我居然想过他是不是欲擒故纵,玩那套“我就是故意和别人在一起,刺激你,报复你,逼得你先服软。”
      对不起,我道歉,是我把文学作品代入了生活。
      当天下午,迪奥就提着换洗的衣物,头也不回的上了别的女人的马车。
      第二天被那位伯爵夫人亲手送了回来,回来后没和我多言,很自觉的处理起事务,也和我一起整理这次失踪案儿童的名单,和往常一般无二。
      我以为这就结束了。
      结果第三天,伯爵夫人又派人来接。
      第四天回。
      第五天……
      嗯,第五天干脆直接不回。
      今天是第七天,迪奥依然没回,要不是他绝大部分东西还在,我都快以为他是不是已经换主了。
      “……”
      大家都是成年人和成年鬼,这其中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这……这七天就搞定了?小白脸转正了?
      不能怪我多想,女方的目的很明显,男方……男方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孤男寡女的。
      不行,别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区区一个迪奥就想让我分神,说出去都丢鬼的脸。
      还是尽快把女王给的案子办了吧。
      最近几天一直在考虑迪奥的事情,案子进度缓慢。主要还是习惯迪奥在旁边帮忙处理了,入奢容易,从简难,我已经好久没有事事都亲力亲为了。
      虽然浪费了很多时间,好歹在这七天把这失踪的59位男童的资料都整理完了。其中有户籍的47名,乞丐之类无户籍的儿童12名。
      一个很庞大的数字。
      据调查,失踪男童年龄大致在十到十五岁。
      这个数字很微妙,仿佛是刚发育或是快要发育的年龄。
      在这将破半百的儿童中,有一个人值得注意。
      我看着简化的档案首页。
      布朗尼·阿布尔
      十三岁

      相机和照片在这个年代还是奢侈品,所以很多儿童报案登记时也只能用口述的形式登记一下大概样貌,连黑白照也不算多,就收集到的也就十多份。唯独这位阿布尔是彩照,还是原家庭的妹妹给的。
      欧洲人金发很多,但不是谁的金发都漂亮不掺杂质,至少我见过的就迪奥一人,这位也一样。
      我盯着这张照片许久。
      照片上的小男孩模样姣好,穿着不符合自己气质的道具服,照相地点不难看出是在照相馆。能在照相馆拍照,大多都是小资以上的人家才愿意花这个钱去拍有纪念意义的彩照。
      至于这位阿布尔,我去过他家,是伦敦郊区的一户贫民人家,一家六口,以雇佣农为生,父亲替地主耕种,母亲顾家顺便做一些手织品,有两位哥哥,一位哥哥在伦敦务工,另一位哥哥娶了父亲好友的女儿自成一家,还有一个十岁的妹妹,兜售母亲做的小玩意。
      怎么说都是勉强糊口的人家,可偏偏能去照相馆拍照。既然能拍照,却不拍全家福反而是奢侈的个人照。
      怎么想怎么不正常。

      继续来说这张照片。
      阿布尔长得不错,看样子应该和乔纳森一样,长着一张爱笑的面孔,可这张照片,他只有恐惧和不安,虽然可以理解为是对黑洞洞还会闪出巨大强光的照相机有恐惧心理,可既然选择拍照,对照相机多少会有心理准备。也就是说第一次照相不安的情绪可能会有,至于恐惧……这就有点意思。
      最重要的是,阿布尔的视线不在给他拍照的照相机上,而是照相机旁的什么东西?亦或是什么人?
      这一点很容易忽视,但是拍过照片的人细看都能发现违和感,阿布尔的视线略偏,不似躲避相机,倒是恐惧地盯着某处。
      所以他究竟是看见了什么才会觉得恐惧?

      我本想着再去这户人家一趟,这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就算不是关键信息也一定会有帮助。
      但一想到这户人家的嘴脸,我有些吃不准。
      我前前后后去了三趟,第一趟他们表示自己家没有失踪人。
      第二趟我拿出了相关调查案件和信息,并且带上协助警方调差的相关证明文件,他们才承认自己的小儿子不见了,但当我继续询问情况的时候,他们却支支吾吾不愿说出详情,而当时他们的小女儿珍妮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大声制止,开始骂她不中用、好吃懒做,还催她去帮忙做家务,这一次调查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他们‘请’我离开的时候,我看出了那位名叫珍妮的小姑娘有话对我说。为了不引起怀疑,我故意没去理会小姑娘的眼神。如果这时候我当着那户人家面表现得我想问珍妮话,估计他们就会提防珍妮的行踪,不给我接近她的机会。
      于是第二次我默不作声地离开。

      这家子没什么文化也不怎么聪明,很多事情被套着套着就能出来,他们估计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非常不欢迎我,以至于我第三次去的时候他们装作自己不在家。但我找的人也不是他们,我在周围晃荡了很久才‘假意’离开,为的就是让珍妮有办法找上我。
      然而事实证明还是我想得不够周全。我以为只要我不主动接近那个小姑娘,这家子人就算为了维持生计也会让珍妮出门兜售手工制品,到那时自然有机会接触。
      结果就是珍妮被禁止出门。
      珍妮找上我的时候,我可以看出她是偷跑出来的,并且她的家人已有察觉,我只能匆忙把她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她给我这张彩照,并告诉我她的哥哥,也就是阿布尔并不是失踪的,而是父亲和母亲合计卖掉的,卖了很多钱,多得他们可以两三年不工作,她不必外出卖杂货,所以没机会出门,以至于这次偷跑出来被察觉。
      我还想问些什么,比如是卖给了谁,什么时候的事情。
      珍妮到底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能把消息传给我,想着去依靠一个陌生人帮忙找自己的哥哥已经花了她全部勇气和智慧。
      她告诉我她并不知道是谁,隐约听父母说起过是大户人家,好像是贵族,反正是很有钱很有钱的那种。
      是在今年的初冬卖掉的。
      至于其他她一盖不知。
      我怕她受罚,本想着把照片还给她,趁着她的家人不能笃定她泄露消息前让她回去。
      她拒绝了,她说她不怕受罚,阿布尔哥哥是对她最好的哥哥,她只想让他回家,就算被责罚也没关系。
      她把照片留给了我,希望我能找到她哥哥。我很想告诉她有没有照片并不能左右这场案件,可看她充满期翼的表情,我只得收下,不打破她的幻想。

      ……
      算了,就算再去一次那户人家里应该也得不到更多的消息。基本上能找的线索都已经通过珍妮口述加以核实过。
      这一家六口,最近变动很大,父亲依然在帮地主务农,但母亲却不继续做手工而是带着回家的长子畜起了牛,养牛可不是一笔小开销,照这么看珍妮没有说谎,不出意外他们的确得到了一笔不义之财。
      所以,卖子求荣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这在已知五十九名失踪儿童案里是特例。
      不过既然有这个特例,就不能排除其他几起案子也有主动卖孩子的可能。
      这就产生了新的问题。一般来说,人口贩卖为的是零成本的收益,也不是没有赚差价的做法,类似低价收购儿童,高价卖给买方。但是阿布尔这一家给的金钱数额怎么看也不像是为了赚差价。
      照这么看,不像是人口贩卖组织参与的事。人口贩卖一般都是一个组织。只有成立一个组织才能进行低成本乃至零成本的拐卖活动,将拐卖的人卖到各个地方。
      如果不是人口贩卖组织……难道是个人的私欲?
      这个判断虽说荒谬,但不是行不通,只要他有足够的金钱、地位和人脉,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如果是个人私欲的话……
      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只拐卖男童?拐来的男童又在哪里?
      失踪之所以归为失踪,就是因为没有发现过尸体,现在倒是因为没有尸体而无从下手。
      尸体啊……
      啧,光坐着分析也分析不出什么,还得调查起来,看来是不得不去见见那位死神了。

      *

      “哦呀~好久不见呀,赫卡里夫人~”
      我一推开undertake的木门,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抬头便看见穿着灰扑扑袍子的葬仪屋半蹲在一节棺材前,他似乎是刚收拾完一具尸体准备阖上棺材板,举着棺材板的手让松松垮垮的袖子耷拉在手肘上露出一节惨白的皮肤,配上没有血色的脸,感觉随时要躺进棺材里。
      我和葬仪屋最近接触的一次还是去年的某次委托案。
      我可没有忘记他给我的办案生涯带来多少难题,我对他秉着能不见就不见的态度,愣是一年没见。
      这次我也不想废话,直接点名来意。
      “最近几天你可有接触到过年龄大致在十岁至十五岁的男童尸体?”
      他一贯用厚而长的刘海遮住眼睛,我也看不出他的神情,只见他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
      “看来夫人和伯爵又在处理同一个案件呀。”
      我抓住了关键词。
      “伯爵?夏尔他也来过?”
      葬仪屋口中的伯爵除了夏尔也找不出第二个,看来夏尔也为同一件事情而来过。
      “嗯哼,就在夫人来的前几分钟哦。而且想知道的事情,都在这具棺材里面了。”葬仪屋说着拍拍身边的棺材,正好就是他刚刚忙着准备阖上的棺材。
      我上前一步,准备掀棺查看,没等手摸到棺材盖,盖子就被葬仪屋砰地阖上,而他本人直接坐在了棺材板上,双手撑在板子上,微笑看着我。
      “夫人,一年没见就忘了老规矩吗?”
      “……”
      想要从葬仪屋口中得到情报,就必须送上一个能把他逗笑的笑话。
      “我和夏尔是一起的,为的也是同一件案子。夏尔应该送上了一个笑话吧,我就不用……”
      葬仪屋没有开口,就一张带笑的脸一直看着我表演,仿佛在说“继续,还能编点什么”的样子。
      讲笑话真的不是我的强项,说真的,我好像一次都没讲过笑话给葬仪屋听。之前不是跟着夏尔一起就是带着迪奥,反正负责讲笑话的不是我。
      “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听夫人讲过笑话?”
      “……或许,我可以直接去问夏尔。”
      说着我便打算离开,只听葬仪屋继续说道。
      “也许还是夫人您自己直接调查比较快。刚刚伯爵离开的时候神色很糟糕,估计一时半会回答不了您的问题呢。”
      葬仪屋此人行为上是个没有章法,疯批程度显而易见,但还真没骗过人。他既然这么说,估计夏尔真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答案在这口棺材里。
      葬仪屋看着我,等我作出回复。
      “……”
      我讨厌葬仪屋喜欢听笑话这种设定!
      别无他法,我只好清清嗓子,从记忆深处找寻曾经听到过的笑话:“咳咳……有一颗绿豆,从桌子上摔了下来,猜猜它变成了什么?①”
      葬仪屋不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他不说话,我只能自己接话,“变成了红豆,因为它流血了。”
      回应我的是无声的沉默。
      哦,忘了,这是中式笑话。
      “那……换一个,有一个女人抱着小孩在外面晒太阳,有一个路人指着小孩说‘这个小孩真是东西南啊’,说完就走了。女人不理解说给了丈夫听,丈夫听完赶紧让女人带着小孩去洗澡。②”
      “……”
      完了,这个好像是日式笑话。
      所以说为什么会有人没事找笑话听啊。这两个还是我活得这么久记得的为数不多的笑话,完全没派上用场。
      别这样,弄得我都尴尬了。
      让我再想想有没有英式笑话……

      “噗,哈哈哈哈哈……”
      我还在苦恼没有英式笑话库存的时候,葬仪屋突然笑了起来,甚至在我疑惑地抬头看他时笑得更欢,他低头捂着肚子肩膀一颤一颤。
      原来英国人也听得懂日式笑话吗?
      我这样想着,没意识到我直接问出了我的问题。
      葬仪屋没形象地边笑边回答:“噗,并没有……实话说夫人的笑话是我听过最烂的笑话。”
      “那你为什么还……”
      “主要是夫人一本正经地、努力地讲冷笑话……噗,样子真的很好笑。”
      “……”

      很没品。
      我只能说那些因为葬仪屋长得帅就喜欢的人很没品,这家伙性格恶劣透了!

      笑也笑完了,葬仪屋终于起身准备开棺,“尸体年龄大致在十二致十四岁,昨日早晨发现的。”
      整个过程缓慢,葬仪屋先是将棺材盖掀开一角,随后再慢慢推开露出棺材里面的景象。
      “死者样貌完整,无需过多还原容貌,至于具体的情况……还是夫人您自己看吧。”
      葬仪屋话里有话,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按理说,尸体样貌完整能说明至少死前没被暴力打击或是虐杀,死得不会太痛苦。
      ……
      我收回这句话。
      在看清楚棺材内景象之后,脑子里只剩下荒唐二字。
      棺材里的小男孩面容完整,不难确认确实是失踪人口名单上的一员。他赤/裸着身体,大概在被抛尸的时候也是浑身赤/裸,所以从头到脚都冻得青灰,但同时也将多处暗伤显现了出来,比如大腿两侧的掐痕,手腕脚腕上镣铐的磨痕,还有腰部、肩膀、胳膊……多处掐痕,嘴唇以及某□□更是糜烂。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我将尸体翻了个面查看……
      果不其然,是被玩死的。

      我早该想到的,费尽心思拐卖儿童,不是为了低成本收益,肯定是为了变态地享乐。
      这种情况和当年夏尔的遭遇相似。夏尔应该是透过这具尸体知道失踪人口眼下会遭遇的情况,所以离开时才神色难看。
      看来这件事就算我不插手,夏尔也会彻查到底。
      没人能对这种事情释怀。

      暂且不去想夏尔的事,眼前要紧。
      “是在哪里发现的?发现的人是谁?”
      我伸手边摸尸体边询问。
      摸尸体倒不是说我对尸体有什么研究,我不是入殓师也不是法医,并不能从尸体上得到具体死因,非要扯出个专业,那顶多是肉质鉴定师。
      我摸尸无非是想知道会不会有东西藏在尸体里。
      之前就碰到过一起案子——丢失的皇家珠宝。
      那是一次大型的皇家珠宝失窃案。
      当时调查陷入瓶颈,不是说没有线索,也不是说抓不到犯人。反而是犯人抓到了,丢失的珠宝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是一起团伙作案,年龄平均在三十岁左右的六名盗窃犯聚在一起的一场蓄谋已久的珠宝盗窃。
      这团伙各个嘴巴都很硬,死活套不出藏赃地点。也无法从他们的职业入手,这团伙明面上的职务千奇百怪,有的是公职人员,有的是小贩,更甚者祖辈上有过勋章的落魄贵族。根本没有一个切入点。
      最后还是迪奥不知怎么想的,直接上手撕开其中一人刚缝上没多久的伤疤,从中挖出了珠宝。
      原来珠宝藏赃点是身体里面。
      这团伙每个人身上都有大小不一的伤疤,伤疤里藏着盗窃的部分珠宝。
      这个时代还没有先进的检测机器,没人能想到居然有人往自己□□里藏东西。当然了,那只是一小部分赃品,据当事人说藏在身体里是以备不时之需,并且这样子才能让每个人口风紧,不易被警察套话之类的,反正理由令人唏嘘。
      事情败露后他们只好全盘交代,原来他们的大部分赃款都藏在某处刚下葬的死人身体里。
      主要是事情过于荒唐,所以当时对外声发布的结案申明是说藏在其中一名盗窃者家中。
      但从这之后,每次碰到涉及到案子的尸体,我都会下意识摸摸有没有藏东西。

      我边摸边听葬仪屋回答。
      “尸体是在伦敦郊区发现的。”
      他倚在棺材盖上没个正型,颇为新奇的看着我对尸体上下其手,嗯……癖好真怪。
      “至于发现尸体的人……是我。”
      摸尸的手一顿,我抬头看向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对方那双藏在厚刘海之下的绿眼睛,一望不见底的深意。
      其实我早就怀疑他大概能凭借自己最初的死神身份得知一些死者信息,知道一些人的死亡预定时间及原因。

      死神会出现在临死之人身边,确保该死之人的死亡时间与原因都和死神笔迹中记录一致无二,等到对方按照所记录的那样死去之后,对其灵魂进行回收。
      葬仪屋虽说不再是死神……可我觉得他能知道这么多死者的情报,与死神的能力脱不了干系。
      很多案子他都可以通过死者知道前因后果,只是他不愿说明,乐于看我们一步一步追寻结果,就像是看一场好戏一般。
      我是这么想的。

      但这也只是猜测,葬仪屋从不多言,我也没兴趣问他。
      我低下头继续摸尸体。
      “伦敦郊区?具体是在哪处,发现尸体时,周围有什么特别的吗?”
      “东郊,也就是去你家的那条路。唔……说到特别的东西……那大概是车轮印吧。”
      当我准备继续问些具体情况时,突然在喉咙部分摸到一块硬物。
      一开始我以为是喉结,但仔细摸了摸,确定是一块不属于身体的东西。
      我沉思了一会,转头问葬仪屋。
      “你介意我破坏尸体吗?”
      葬仪屋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夫人是忘了我现在的职业了么?”
      入殓师,专门修复尸体容貌。

      得到肯定的答案,我开始用手剖开喉咙部分。
      希望是有用的东西……

      待我看清从喉咙里挖出来的东西,心里一个咯噔。
      前不久我才刚见到过——格兰蒂斯夫人的蓝宝石戒指。

  • 作者有话要说:  ①中式冷笑话
    ②日式冷笑话。上课的时候我们翻译课老师讲过,挺冷的。就是说‘东西南’没有北,日语中北是きた,而脏是きたない(汚い), ない的意思是没有,也就是说没有北,意思就是说这个小孩真脏。好冷。
    至于尸体的描写,呜呜呜呜,我是大晚上写的,不敢去查资料,我怕,所以是胡编乱造的,看过就算不能深思。至于字数不到六千是因为……关于尸体细节描写删了很多,感觉好多都是敏感词(。)怕就算审核过了也都是一堆口口口,索性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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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留的问题,我以为我藏的深,没想到一下子就被猜出来了,答应双倍,所以这次六千字,本来是七千的,但分章有些奇怪,就砍掉了。因为昨天走亲戚没发,作为补偿下一章或下下章也努力六千,前提是不走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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