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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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夜晚还有很久，为了查明这个多人命案，我在泰晤士河道两边荡了很久，不过没什么头绪。
按照死亡名单上的人，我去了住址较近的几家看了看，调查进展很受阻碍。
死亡家属仪态万千，有的看到我这个可疑人物直接闭门谢客，有的死者老婆主动或被动改嫁，有的一闻就哭，有的一听就怒，只有一位一个还算平静的家属告诉我她所了解的事情。
据说她丈夫生前是个干体力活的，但好赌，欠了债，就去地下格斗场打比赛，一开始有输有赢，但就在在死前前几天，突然连赢了好几天赚了不少钱，然后突然死了。
这是一条很有用的消息，这个消息说明，这次的死亡事件肯定离不开地下格斗场。
但又会是什么原因呢……让一个原本有输有赢的人突然能连胜，而连胜之后又突然死亡。
仇杀？
不可能都是仇杀吧。
我谢过这位提供有效信息的女人，并给了她一些钱作为消息报酬，她也没太拒绝。
走之前我回头看了眼那个女人，死了男人成为寡妇似乎并没有压垮她。
看到她带着慈祥的笑往屋里走，坐到桌子旁，轻轻抚摸正在织衣服的女儿的头。
或许死了一个好赌成瘾的丈夫也不是什么坏事。
晚上，我换上便装，带上面纱再次回到那个集疯狂、罪恶于一身的地方。
这种地方不管来了几遍，这里的人不管怎么看，都挺叫人不适的。
这次身边没有随从，穿得也是平民的衣服，自然也不会有招待来引路，我随便找了一个距离看台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
“各位赌徒们！上一场的比赛精彩吗！”
“精彩！！”
“那么就满足了吗！过瘾吗？！”
“不过瘾！！”
嘈杂的人群和那个自带大喇叭的主持人之间的互动可真的吵。主持人还是上次见到的那个主持人，但看上去更加游刃有余了？
“既然还不过瘾，我们马上就进入下一场比赛！各位赌徒们！让我们欢呼下一场勇士们！”
“吼！！！”
一声哨子声伴随着掌声响起，入中央舞台的门被拉开，走上两个人。
“首先有请代号为‘黑熊’的勇士入场！大家看到了，黑熊，人名其名，是一位非常强壮的勇士。而他的对手，则是名为这个叫‘银蛇’的小伙子。这位小勇士看上去很弱小，似乎是一场能预料结局的比赛。”主持人激情介绍对擂双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可是！这位小勇士就真的没有赢的机会吗！让我们拭目以待！各位赌徒们！开始下注吧！！”
回应主持人的依然是那些疯狂的赌徒。
难道现在真的流行虐杀式的比赛吗？
还有，这才过了多久，参赛选手都不是用号码来代替了，这是全面升级2.0版本？
那个叫黑熊的男人看身高一米□□的样子，应该也是个干体力活出生的，半。裸的上半身能看到发达的腱子肉。
再看那个叫银蛇的小伙子，不高，差不多到黑熊的胸。年龄估摸着也就十五六岁，都还没迪奥十五六岁时强壮呢。硬要给这么一个弱小的家伙安上一个‘人不可貌相’的设定太勉强了，除非他是‘鬼’，或者说其他能打的物种，反正不可能是人，就算是区中国学过以柔克刚的太极，能打过比自己强这么多的人真的不科学。
可是……
为什么押注给黑熊和银蛇的赌票接近五五开？
一定是发生了一件我不了解的事情。
“好的，您压黑熊赢对吧，压多少？好。”
“先生，您压谁赢？”
应该是收赌票的工作人员，但这声音听上去怎么这么熟悉……
我收回停留在台上的目光朝声源望去，直接对上那个准备朝我走来的‘工作人员’的眼睛。
“……”
“……”
“夫人？”
还是对方先开的口。
没错，是迪奥。
该死！如果有命中注定的缘分，为什么不给我来一个绝世大帅哥，而是这个一肚子坏水乳臭未干的小混蛋。
我丝毫不怀疑迪奥可以一眼认出我，虽然我穿着便衣，脸上带着面纱，但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带着面纱。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问出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他没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说：“那夫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夫人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照顾那对贵族父子吗？”
我刚好挑了一个人不多的地方坐着，其他人又都是狂赌徒，注意力全在舞台上，明没有人在意我们。
听他这么直白反讽的话，不禁挑眉：“几个月不见，倒是坦诚了不少？（终于不装纯情小白兔了是吧）”
“人都是要成长的。（我摊牌了我不装了）”他微笑着。
“看来你对我意见很大？”
“怎么会，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上我迪奥有敬佩的人，一定是您，夫人。毕竟您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看样子还真有点真心的意味在里面，说完还垂头以表恭敬。
我决定不再理他，我接下来的事情和他并没有关系。
然而他看不懂我的态度，还继续搭话，“夫人是来赌赛的吗？”
我没回答。
“我听说乔斯达先生好像意外身亡了？”
这句话突然像个炸弹把我内心平静的湖炸了底朝天。
“你哪来的消息？”
别说生气了，我连杀气都有了。自从决定要把杀人干坏事当坏人的进修课之后，我不介意拿迪奥第一个开刀。
可是我不敢赌，我怕蝴蝶效应，乔治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到现在我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迪奥作为乔纳森的宿敌，我怕这只蝴蝶的翅膀会更大。
但迪奥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这个年纪和身世就有人脉了那真的过于恐怖。
“或许您不知道……不，应该说您不屑于关注我的事情。我曾得到过乔斯达先生一段时间的帮助，在他旗下的一个工厂里打杂，但没过多久就传来老板的噩耗，那个工厂也没能幸存。唔……或许，您可以把这个当做我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他虽然一直保持瞧着还算得体的微笑，实际上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我当然知道这小子在幸灾乐祸啥，不就是以为我费尽心思得到的、顺便还把他威胁了一顿之后一直紧抓的东西突然没了嘛。
啊呸！
小兔崽子。
“你倒挺能混的。”
“当然，都是为了能养活自己。”
……
“那么！比赛开始！”
主持人的大嗓门打断了我们之间微妙的气氛，台下的观众歇斯底里的呐喊，台上的人也开始激烈的搏斗。
果然不出意料，代号为银蛇的那小子几乎没招架之力被单方面殴打。
“啧。”喜欢看同类厮杀永远都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好了，夫人，我应该回去工作了。”迪奥说道。
“对了。”在他打算离开之际，他转过身来，“夫人，既然来了，那么也赌一把怎么样？”
我真拿鼻子出气：“呵，你管这种比赛叫赌？难道不是单方面殴打？”
迪奥顺着我的手指方向看向台中央，此时银蛇依然被黑熊单方面压制。
而迪奥也就在这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夫人，我可不那么觉得认为，如果夫人想赌，我建议夫人压银蛇赢。”
嘿，我还不依了。
理智告诉我迪奥应该说的没错，那个叫银蛇的人很可能会赢，以某种异于常人的方式。但……
我就是看不惯这小兔崽子的嘴脸。
我掏出入场前工作人员会给每个观众发的赌票，在上面勾选了黑熊，然后把票拍在迪奥伸过来的手里。
“我赌黑熊赢。”
迪奥没说什么，拿着我的票快速跑向票箱。这个竞技场的赌票也有规则，其中之一就是开局五分钟后赌票未进票箱算作废票。
现在已经开局大概三分钟了。
不愧是迪奥，这都能心不慌地站在这里膈应我。
抛开这段小插曲。
我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比赛上。
怎么说呢，我的眼光不错，银蛇的确被黑熊一直压制。但诡异的是，每次银蛇都在大家以为输了、站不起来了的时候又爬了起来继续打，仿佛经历用不完似的，夸张的说，对方砸下来的拳头在他身上就跟没事人一样。
反观黑熊，从一开始的从容到大喘气，甚至被银蛇反打的机会增加，身上开始挂彩。当然，还是银蛇身上的伤多一些。
太奇怪了，不，应该是太诡异了。
……
这场比赛一共持续了半个小时，是以黑熊倒地为终。
人潮依旧喧闹，然而我的注意力一直在那个银蛇身上。
他的动作也很诡异。打赢之后，站在那里，动作有一瞬间不协调。
我起身往前走了几格，想凑近点看看，可惜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我只得回到原位。
下一场比赛随之而来，然而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看了。
“夫人，是银蛇赢了。”不同转头我都知道是谁。
一路收着票据的迪奥再一次来到我面前。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比如银蛇为什么会赢。”
“抱歉夫人，我并不清楚这个。”
稍加思索，我从怀里取出一英镑递到迪奥面前。
“现在呢？”
在我作出这个行为之后，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但等我再看的时候，已经是一副微笑的样子了。
或许是灯光太暗，我看错了眼，我想。
他结果英镑，并排坐到我身边：“我说不知道是真的，我的确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赢。”
台上，那个主持人依然在激情的介绍下一场出场的选手。
他把玩着手上的那枚英镑，英镑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能闪烁光芒。“就是从某天开始，突然有了。”
“什么？”
“我说的是哪些看着很瘦弱，却意外能赢得比赛的人。”
听到这里，我眉头一皱。
果然如此，不是偶然的事件。
“不过并不是说每个人都可以，有时候还是打不过强壮的人，他们之间的胜率大概是6:4，带有不确定性的比例。除了这些，还出了一个排名榜，类似胜场的排名榜。”
“这个不是之前就有了吗？”
“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
“对，区别之前，这个排名榜是周制，大概一周就会换一次。”
“为什么？”
“因为上了排名榜的人，特别是前三，会突然不见。”
“什么，突然不见？”
“对，就是突然消失，反正变动挺大的。至于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谁赢得可能性更高一些。”
迪奥的话让我意识到这次事件的复杂性，几乎没有头绪。唯一能确定的只有泰晤士河的命案和这个地方绝对有关系。
“你是工作人员？”
“怎么？”
“可不可以帮我调查一下这个格斗场的内部信息，为什么瘦弱的人能打，为什么排行榜上的人员会消失。”
“噗嗤——我为什么要帮你。”他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准备去交工作任务。
“你也知道，我那个能依靠的丈夫死了，现在我找了一份新工作，和调查这件事情有关。如果你愿意帮忙，我不介意事后平分奖励。”
虽然我一个人也能完成人物与，但不是工作人员太不方面，影响速度，更何况我也有别的事情要调查，如果能有一个帮得上忙得人，能提高效率，然后就能早点回家。
听完我的话，迪奥转过来看了我好久，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直让我被迫对视，在我非常不自在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一言为定，记得你说过的话，夫人。”
说完，他一头转进了人群里。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