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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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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白天的泰晤士河可以用热闹非凡来形容，那么夜晚的泰晤士河盛况空前。
听乔治的介绍说是是因为有冰雪游园会，冰雪游园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连续开三天，白天是冰雕大赛晚上是全民溜冰。
白天的冰雕活动参加的大多是有地位的人，他们有的会让自己的随从参加雕冰雕大赛，有的会自己亲自上手，总得说平民的参与感比较低。
而晚上的溜冰活动就不一样，只要愿意，谁都可以参加，这也造成了晚上的人比白天更多。
在来到溜冰场之前我还在疑惑为什么大晚上的溜冰，黑灯瞎火的不怕出事故吗，但是到那后我才知道是我多虑了。
撇开沿河两旁的路灯，被圈起来当做溜冰场的泰晤士河上岸，网格之间装了不少临时安装的灯泡，总之把整个场地照得亮堂堂的，说是亮如白昼也不过分。
这个时候电灯早就已经被发明，虽没有达到普及进家家户户的程度，但在英国也算大面积使用，更不用说这里是伦敦——这个世界的中心。
不愧是被称为日不落帝国的大英帝国，就目前的综合国力来看的确甩了不少国家几十年。
不过溜冰场不是我们的起点，乔治建议我们先去下岸的集市逛逛最后再来溜会冰放松一下。
我自然没有意见，牵着乔纳森就往应接不暇的各种铺子走去。
说实话我不是很舒服，因为人太多加之我已经好久没有进食，我每走一步都需要很大的勇气。这就好比饿了好几天，桌子上摆满了美食却不能吃，很痛苦。
“母亲，我想试试这个，似乎很有趣。”
乔纳森指着一家店铺对我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家射击游戏铺子。
这个时候就有这种游戏了吗？
那店的主人瞧见我们在他店门口驻足了一会立马热情的朝我们招招手。
“尊贵的夫人还有这位小少爷，要来一发射击游戏吗？还有奖品拿哦。”
这时候跟上来的乔治就说，“乔乔，若是你想玩便玩吧。”
乔纳森得到大家长的许可后高呼一声便走到射击台前。
店铺老板一瞧生意来了马上喜开颜笑热情的给我们介绍玩法和玩具枪的使用。
“玩一次十发子弹，玩法很简单，对准我身后墙上的气球射击就行。”
这种玩具枪是仿猎户的猎枪射击的。
我掂了掂，感觉比真猎枪轻上许多。不过对乔纳森来说还是有点重。
“然后按最后所得的积分算，一百分可以挑选一等奖里的任何一样礼品，每二十分一个等级，一共有六个等级，最后一个等级是安慰奖。”
我听完忍不住挑眉，这和我未来接触到的射击游戏的规则不太一样啊。
“老板，是一发十分吗？”
老板听完嘿嘿一笑，搓着手和我介绍，“不是的夫人，你看我身后的气球有大有小，打到大的是三分，打到小的是五分，然后打到边缘上小气球才是十分。”
哦豁，这么说要是想要一等奖就只能打边上的小气球还必须百发百中。
黑心商家。
我心里忍不住吐槽。
区别我的反应，乔斯达父子脸上没什么不满，一个迫不及待地想玩一把，一个就笑着站在一旁。
最后的结果就是乔纳森耷拉着脑袋走过来朝我摊开手掌，上面放着一颗糖，“母亲，我太没用了，只有一个安慰奖。”
我：“……”
其实乔纳森第一次玩这种游戏已经不错了，手把控制力不强，好几发子弹都打飘，但就这样十发子也弹中了五发还有一发打中小气球。
乔治安慰他，“没事的乔乔，重在过程。”
我可没乔治那么大度，我看着委屈巴巴的乔纳森，又看到店老板笑眯眯地数着戴伟尔递给他的便士。
“戴伟尔，再给老板加钱。”
我极其不淑女的撸起袖子，数了十发子弹装进玩具枪里，大有一副给自家孩子找场子的架势。
店老板瞟了我一眼，更开心了，他大概觉得我也是去送钱的，很热情的给我换了一面新气球墙，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呵，愚蠢的人类，你要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
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是你光大人！
在我人生数百年里枪支弹药接触的可不少，其实是很早之前被子弹打到过虽然愈合了但真的痛得要命，俗话说得好，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东西总要多了解了解。
别看我这么咸鱼，当初还是玩过一些枪的。
但结果……
“给，夫人，这是您的四等奖。”
店老板笑嘻嘻地递给我一副一看就很劣质的棉手套。
我：“……”
我走过去极其不好意思的对乔纳森说：“乔乔，你……你看，不是你没用……是我们太没用了。”说道最后，声音都干巴巴的。
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太丢人了！
于是本来需要安慰的乔纳森反过来安慰我，“没事的，母亲，你很厉害了，刚刚我有注意到你是想打边上的小气球，但那些气球太不好打了所以您才空了很多枪。不过就这样也打到了五个小气球，您真的很厉害。”
听乔纳森吹得我鼻子都快翘起来。
“嘛……嘛，没有啦。”
乔治看着我们的互动笑了笑走过来，在我和乔纳森的惊讶下他挑选了一只玩具枪，同样取了十发子弹装进子弹袋里，手法很是娴熟。
“戴伟尔，麻烦再给店主一局游戏的钱吧。”
“乔……乔斯达先生？”
我怎么也想不到乔治会亲自下场玩这种游戏。
他轻轻一笑，凑过来压低声音，在店家听不到的情况下悄悄对我们说。
“在自家孩子被坑了的时候，大家长总应该站出来找回场子吧。”
！！！
淦！
谁再说乔治是个没脑子的烂好人我和谁急！
看来乔治早就知道这个黑心商家的游戏机制过于黑心只是没说而已。
还有……乔治是什么绝世好男人！！
瞧瞧这高情商，瞧瞧这对自家人维护的态度，瞧瞧着标准高雅的握枪姿势和百发百中的命中率……
百发百中？
“先，先生，恭喜您获得一等奖，这里的东西随便您挑。”
等我回过神来，乔治已经放下手中的玩具枪。那位店老板一开始的喜色也逐渐消失，但也不能说什么，在乔治面前一副悉听尊便的姿态。
“好了，孩子们，你们可以挑选一样你们喜欢的奖品。”
乔治转头对我们说，似乎看到我的脸上写满震惊，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刚刚撩上去的衣袖，解释道，“爵士的头衔可不是这么容易得的，别看我现在这样，当初也是枪支不离手的。”
“但总归好久没用了生疏了不少，这一次全中还是运气好。没在孩子们面前丢人已经是上帝保佑了。”
乔治很谦虚。
“不不不，乔斯达先生，您已经很厉害了。”
厉害到再一次刷新我的认知。
“那么，你们挑吧。”
我和乔纳森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读到了谦让的意味。
“母亲，您挑吧。”
“不，乔乔，还是你挑吧。”
“不，作为绅士，理应谦让女士，还是母亲挑吧。”
“不不不，就算是绅士，乔乔，你还是一个孩子，小孩子有优先权。”
然后乔纳森很正经的对我说：“不了，母亲，这是父亲得来的奖励，所以还是您选吧，我想父亲他也不希望我沦落到和女士抢玩具的地步，还有……我可以自己赢！未来我一定会亲手赢一个奖品送给您，就像父亲那样！”
我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我看了眼乔治发现乔治对乔纳森的态度很满意并且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被两位好男人宠起来了。
淦！我何德何能。
“那我就不客气了。”太推脱就说不过去了，我不好意思的佯咳一声然后去挑选奖品。在店老板肉疼的表情下选了一个乔纳森差不多高的大熊娃娃。
离开射击店铺后我们又去了很多家店，其中有一家是乔治名下的铺子——茶铺，就是卖各种茶叶的。
乔治经营了多少产业我不太清楚，但茶是其中一种，这次开在这里的茶铺因为都是年初前卖不掉的茶叶或是品相不怎么样的茶叶，所以价格也格外低比较适合一般人家。上次乔治让艾蒙出门去办的也是这件事情。
关于家产问题我没询问过乔治，毕竟突然问起总感觉是在觊觎乔家的家产，所以在茶铺转了转就很快出店寻找下一个好玩的地方。
因为是圣诞节，乔治大手一挥让蒂亚他们自己去玩，最后在约定的时间溜冰场集合就行。于是蒂亚和戴伟尔很快就跑没影了，只留下管家艾蒙。
艾蒙表示自己年事已高没有玩的兴致不如跟着我们一起，乔治自然没有拒绝。
于是我们一行四人沿着两旁的铺子逛下去，路过一家面具店铺我心思一动，买了四个面具给我们四人都带上。
乔治和艾蒙没说什么很配合直接戴上，倒是乔纳森满脸疑惑问我，“母亲，为什么要戴面具？”
我总不能和他说以防在路上不小心碰到迪奥然后被看去样子吧。
于是我说：
“乔乔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特别是等会的溜冰，或许可以当做是一场假面舞会？”
我边说边给他带面具。
他对我的话信以为真，
“或许的确会很有趣！”
……
艾蒙有怀表，一路上我间隔性问时间，等最后到达溜冰场时刚好九点。距离我和迪奥碰面还有一个小时。
我看着已经穿戴好溜冰鞋和防护器具的乔纳森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我可能会面临两个情况，一个是十点不到乔纳森就累了然后我们一行人就此回家，这个时候我可以借口要买点东西折回去和迪奥见面，乔治或许会放心不下我叫蒂亚陪我，就蒂亚一个人的话我可以在短时间内甩开，毕竟只是做一笔交易根本不需要多少时间。
另一种可能就是十点一到我们依然还在溜冰场，这个时候人多眼杂我可以稍微花点时间混出去，反正和迪奥约定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上个岸走几步就到了。
不管是哪个，似乎问题都不大。
这么一想我轻松不少。
已经滑向远方的乔纳森转身朝我挥手，我加快了我手上穿戴的动作。
但只能说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溜冰场上不乏一对一对的小情侣，也有和我们一样带着面具身穿华服的人，但无论是谁都带着微笑，不少有活力的大男孩高呼着在人群中快速穿梭，留下一片欢声笑语。
乔纳森拉着我到处转，被周围的欢乐气氛感染到的我渐渐放松下来和乔纳森在溜冰场上胡闹了一会。
乔纳森精力比我旺盛，在我示意需要休息的时候他松开了我的手自己一个人滑，但始终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看着他快乐的样子，我内心也柔软了不少。
就算我和乔斯达父子的相遇只有短短不到半个月，但怎么说呢，的确给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我不知道蛋糕是什么味道，但听别人的描述，那是一种很甜很美味的存在，与乔斯达父子的相遇，就好比是吃了一块蛋糕一样，很甜。
或许是这两父子本身很‘甜’吧，不然怎么会对才认识没多久的我这么好呢？
在人群里转了一个圈之后乔纳森将面具往上抬拉到头顶，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朝我招招手，我也回以笑意，举起手朝他挥了挥。
笃然间，在乔纳森的身后，人群的另一头，围栏之外的黑暗里，一张苍白的脸突然撞进我的眼底里，那人阴鸷冷冷地注视着我们这个方向不知道看了过久。
我的笑容在这一个瞬间僵硬在脸上，连带着手也定格在空中。
那个人看到我注意到他之后像是从未露出之前那般冰冷的眼神，朝我扬起一个看起来很甜的笑容，和刚刚乔纳森对我笑地一般无二，但我却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他从怀里取出两个瓶子在空中晃了两下，无声地张了张嘴。
他在叫我：
“madam。”
作者有话要说： 光：你在那看了多久？
迪奥（笑）：从你们踏上泰晤士河的那一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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