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态度转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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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不再理会坐在一边的凌霄，慢条斯理地喝着粥。
凌霄坐在一旁看着林清，林清自小学文，书生气息很浓，言谈举止风度翩翩，与自小学武的他大大咧咧的性格完全不同，林清的气质没有丝毫的攻击性，让人觉得在他身边很舒服。
凌霄一边看一边想，林清这样的人，自己为什么之前总是看不惯他，总是觉得他是表面斯文内心阴暗、跟自己过不去。
就是因为他一直带着对林清的偏见，二人才从未有过交心的机会，直到最后他才发现，原来林清才是那唯一个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人。
“凌将军看完了吗？”
凌霄虽然一直盯着林清，但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注意林清什么时候把粥喝完了，正在看着他。
凌霄被林清突然的一句话吓了一跳，他回过神来，“那个，那个，看完了。不是，你吃好了？要不要再吃一点？”
林清无奈地摇摇头，“凌将军，我吃好了，病再养几天也就会好了，这几天有劳将军照顾了，还请将军回去吧。”
“清儿，不，林清，你别一口一个将军好不好，这事真的是我你不对，我再给你道一次歉。”
“我不会追究这件事的，”林清道，“但凌将军还是请回吧。”
“你现在真的已经没感觉不舒服了吗？再让我给你探探脉吧。”
“不用了，林落会照顾我的。凌将军……”
眼见林清又要下逐客令，凌霄连忙起身，“好好好，我这就回去了，你好好养病，最近多休息，不要太劳累，朝中的事先放一放，北夷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你不用总惦记着。还有……”
“凌将军……”林清忍不住又想打断他。
“好好，最后一句。”凌霄从身上拿出一个玉扣，“这是我一直带着的那个护身符，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你把它带在身上吧，以后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行，放这吧。”
凌霄放下玉扣之后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凌霄走后，林清问林落，“林落，你有没有觉得凌霄跟以前不太一样？我现在觉得我好像在做梦一样。”
林落也有些纳闷，“我也觉得凌将军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他以前说话都是和公子呛着说的，今天好像一直在顺着公子说话？”
“难道他是因为给我下了药愧疚？”
“看起来不太像，我听说那天凌将军是一下了朝就快马加鞭赶过来的。我觉得凌将军可能是从什么地方了解到了公子的一番苦心，不再认为公子是跟他过不去了。”
林清拿起了桌上的玉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带在身上，放进了床边的抽屉里。
凌霄第二天下朝之后又到御史府来了，但林清早已吩咐过不见凌将军。所以凌霄被拦在了府门之外。
门房苦口婆心地劝凌霄离开，可凌霄颇有些见不到林清就不会走的架势。半个时辰之后，门房和府门的护卫实在没法，只得去禀报林清。
凌霄见状只觉得见林清有戏，他觉得林清知道他在门口待了半个时辰只为见他一面一定会放他进去的。
但过了没一会，门房和林落一起回来了。
林落向凌霄行了个礼，说道，“凌将军还是请回吧，我们公子说他现在不想见你。”
凌霄叹了口气，这下彻底没希望了，门房还用林清乏了不见客来搪塞他，林落已经把话说死了。
看着林落的万年冰山脸，凌霄不觉得有商量的可能，便悻悻地走了。
“凌霄走了？”林落回来之后，林清问道。
林落点点头，“走了，公子为什么不想见凌将军？”
“我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他，与其纠结矛盾还不如不见。”
进不了御史府，凌霄于是每天派人向御史府送东西，林清倒也没拒绝，照单全收，凌霄也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林清一连半个月没有去上朝，原本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放心这么长时间不去的，但他听说朝中再说到北夷的时候，凌霄决口不再提要带兵出征的事，于是便放下心来，安心在府中养病了。
半个月后，林清基本恢复了，便去了早朝。
见林清终于又回到朝中，庆安帝的高兴几乎写在了脸上。朝中每次议及北夷的时候众大臣都避重就轻，没有明确态度，林清回来了，终于又可以把北夷的事再议一议了。
庆安帝忧心忡忡道，“林清，这次北夷派的使者团，态度明显没有以前恭敬，而且岁贡比往年少了近一半，但你主张现在不采取任何措施，这不会让北夷认为我夏国软弱可欺吗？”
林清上前，“皇上，我们至今还不清楚北夷的态度为什么在一年之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所以不能贸然采取措施，只有对症下药才有用。”
庆安帝知道林清说的在理，但这不仅仅是大夏和北夷之间的事，“北夷交纳多少岁贡，其他小国应该都已经知道了，而且根据北夷使者团这次态度，北夷很有可能对其他国家直接表示对我大夏的不恭，如果不给北夷一些教训，我大夏的颜面何存？”
林清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皇上，北夷使者团既然敢抱这种态度入京，背后一定是有势力支持的，臣有个大胆的猜测，说不定北夷本就是想和大夏开战，使者团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大夏，让我们先出兵，这样就是大夏破坏和平在先，北夷不论采取什么行动都合情合理了。”
见庆安帝没有接话，林清接着说道，“即便北夷和其他国家说了什么，但大夏的国力强盛，其他国家仍会有所忌惮，所以他们最可能采取的是观望态度。暂时不采取措施，大夏颜面的确可能有损，但和出兵征战比起来，代价还是小得多。”
林清说完之后，几乎所有大臣，连同庆安帝，都看向了凌霄。
按以往的惯例，此时凌霄应该非常激动地驳斥林清的说法。北夷和大夏的历史积怨已久，凌霄的态度向来都是要求带兵出战，直接剿灭北夷。
然而今天，凌霄就像完全没听到林清说什么一样，也仿佛没有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微微低头看向地面，没有丝毫打算说话的意思。
没听到反驳的声音，连林清都感到有些意外，他抬头看庆安帝，发现庆安帝在看凌霄，他便也转过头去看凌霄。
凌霄抬头对上林清的目光，无辜地冲他眨了眨眼，林清皱了皱眉头，心想凌霄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凌霄上前道，“皇上，臣赞成林大人的说法，我们现在不清楚北夷态度转变的原因，确实不宜贸然采取行动，臣之前提出的带兵出战，在现在的情况来看的确是下策。”
凌霄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在场所有人都很惊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凌霄和林清的家族都在大夏世代为官，根系渊源颇深，外人根本无法了解他们两家之间的关系，只知道两个人都是位高权重，不能轻易得罪。这也是为什么当他们俩对北夷的态度完全相反的时候，朝中提及北夷的时候其他大臣不敢轻易发表意见的原因。
凌霄看向林清，“林大人，你对解决当前的问题有什么想法吗？”
林清同样弄不清凌霄到底想做什么，但凌霄不再坚持出征还是让他送了一口气。他转回头说道，“皇上，眼见为实，臣请命去北夷实地探听一番，查清楚北夷现在的实力状况。”
庆安帝道，“也好，我原本就想要派人去北夷打探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你去我就放心了，你打算带多少人过去。”
“人多容易引起怀疑，臣打算只带贴身护卫林落随行。”
“北夷路途遥远，朕还是再派几个人护送你吧。”
凌霄躬身道，“皇上，臣愿与林大人一起去北夷，将来大夏和北夷可能难免一战，臣想去实地了解一下北夷的军事实力。另外，臣也可以保证林大人的安全。”
“也好，那这次探听就交给你们两个人吧，带多少人去你们自己安排。”
林清和凌霄同时回答，“臣遵旨。”
三天后，一个四人小队就出发了。
林清提出要隐藏身份低调一些，于是林清、凌霄带着林落和凌丁，四个人，四匹马，一辆马车，就离开了京城。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态度转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