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意外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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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之后，四人便早早休息了。丑时刚过，凌霄叫醒了林清，四人换上了夜行衣。
四人轻功前往，凌霄背着不会武功的林清，步伐并未减慢。
到了县衙附近，凌霄带着林清隐藏在附近的小巷中，让林落和小丁先潜入进去探路。只一盏茶功夫，二人便回来了，他们已经分头把县衙整个转了一遍，找到了停尸房的位置。
边境小城的县衙基本没什么布防，夜里只有两队轮班巡逻，而且一队只有三个人，所以四人没费什么功夫就来到了停尸房。
小小的停尸房竟然有七八具尸体，看旁边写的死亡时间，都在最近这半个月。
他们找到了翩然客栈门口的那具尸体，检查之后发现，这人全身除了眉心一把飞刀，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迹象。
小丁仔细地检查眉心的伤口，“少爷，这飞刀真是又准又狠，扔飞刀的人武功肯定不一般。”
“凌霄，你过来看。”林清捏着那人的手腕仔细看着，其他三人闻声也围了过来。
“凌霄，你看这里。”林清指着那人手腕内侧的一个红色纹身。
“这是，莲花？”光线不好，凌霄费力辨认着，“难道他是赤莲教的人？”
林清点点头，“据传赤莲教与北夷暗中勾结，我一直以为他们早已全部被抓捕归案，看起来他们现在在边境还是有所动作的。”
“去看看其他尸体。”说着林清便站起了身。
“啊？！”林清还没惊呼出声便被凌霄捂住嘴两个转身躲到了门后。
“有人来了。”凌霄覆在他耳边轻声道。小丁和林落也一闪身躲了起来。
三个衙役提着灯笼走了进来，屋子里一下就亮了起来。
一个人环视了一周说道，“奇怪，我刚刚明明听见里面有动静。”
另一个声音明显有些害怕，“就算有动静我们也不能大半夜地进来啊，万一诈尸了怎么办。”
“诈什么尸，”第三个声音传来，“这些人在放进来之前早就死的透透的了，有动静的话，要么就是听错了，要么就是有猫狗溜进来了。”
他忽然转身，对那个害怕的人做了个鬼脸，拉长了声音“有~鬼~啊~”
那人果然没让他失望，“啊————”地叫了出来，转身就要往门外跑，又被拉住。
“提着你的灯笼站门口等着我们。”那人也没再吓他，把他拉到门口，“我们俩进去看看，你别乱跑。”说罢便和另一个人走进了停尸房。
被留在门口的那个人紧紧地靠在了门上，这样让他觉得最起码背后是安全的。
然而凌霄和林清正藏在这扇门的背后。
凌霄抱的太紧了，让林清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推了推凌霄，让他松开点，凌霄向门的另一边偏了偏头，意思是空间有限，门外有人。
那人跟他们只隔着一扇门板，所以他们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凌霄用覆在林清背后的手轻轻捏了捏他，让他耐心点。
两人离的太近了，如果他们直接面对面站着，林清的额头就得贴着凌霄的鼻尖，林清不想跟他直接触碰，只好偏过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样，凌霄每次呼吸，林清都能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耳朵，不一会，林清整只耳朵都红红的了。
过了一会林清实在忍不了了，狠狠地掐了一下凌霄的腰，凌霄虽然吃痛，但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把他搂得更紧了些，顺便又捏了捏他。
尽管林清非常想换个地方躲着，但另外两个人正在屋子里各自查看着，他们根本没有机会离开门后。
凌霄和林清的想法截然相反，最开始他还在为夜探遇阻有些焦急，但现在他发自心底地感谢这三个衙役。
他上一次抱着林清，是在牢里林清重伤濒死的时候，当时他的心中只有绝望，但现在林清正好好地站在他面前，怀中的温暖如此真实，让他觉得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凌霄轻轻拍了拍林清，安抚他的同时，再次确认怀中的人的确是真实的。
静止站立的状态让他不由自主地走神，凌霄脑中快速闪过他们两人小时候的事情，他们关于北夷的争吵，他做的很多伤害林清的事，最后想到了他们在牢里的时候，林清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凌霄，我有句话一直想告诉你。”林清当时的表情还历历在目，他说，“我喜欢你。”
凌霄突然觉得心中一紧，偏头便亲了一下林清的额头，轻声道，“我也喜欢你，我永远都喜欢你。”
林清惊愕地睁大眼睛看着他，弄不清他这是突然唱哪一出。
然而隔着门板的那人已经突然喊着“有鬼啊——”跑了出去。
虽然凌霄亲吻和说话的声音都很低，但还是弄出了些动静，终于是绷断了那个怕鬼的人的最后一根弦，把他吓跑了。
那两个人闻声也朝门口走来，其中一个人叹息道，“唉，他怎么这么胆小啊，我不就是不小心踢到床腿了吗，看把他吓的。”
“算了算了，”另一个人说道，“他从小就怕鬼，带他到这来实在是勉强他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也出去吧。”
说着这两个人也关上门出去了，没了灯笼，停尸房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从门后出来，林清一下推开了凌霄，凌霄刚才说的那句话，虽然声音很小，但他听得清清楚楚，他觉得心里有火，可又发不出来。
他刚才不想让凌霄抱他那么紧，但他心里其实并不讨厌。凌霄的那句话，像是投在水面的一颗碎石，在他平静的内心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林清觉得心中很暖，但还是觉得不爽，于是一掌拍在凌霄的肩上，把他推到一边，“此地不宜久留，赶紧看看其他的尸体。”
他们很快便检查完了剩下的六具尸体，无一例外地在他们身上发现了红色的莲花纹身。
检查完之后凌霄也没打算在这细说，背起林清便出了门，四人趁黑夜回到了客栈。
四人来到房间，小丁刚一点灯便看到林清两颊泛着淡粉色，便要走进细看，“林公子，你的脸怎……”
“去泡壶茶。”林落挡住他，把茶叶罐塞到他手上。
“噢。”小丁接过罐子去泡茶了。
林清看了凌霄一眼，坐到了桌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脸上的红色也很快褪去了。
小丁泡好茶，四人围坐桌边。
林清先开口，“今天晚上我们在昌县县衙的停尸房一共见到了七具尸体，身上全部都有赤莲教的纹身，而且都是最近半个月死的，你怎么看？”他问凌霄。
“这事很蹊跷，”凌霄答道，“赤莲教在大夏断断续续存在了快两百年了，一直崇尚些妖魔鬼怪的东西，所以大夏对他们的态度历来都是镇压。但那些教众神出鬼没的，风声紧的时候消失，松一些的时候又冒出来了，所以一直也不清楚他们的状况。最近这十几年据说赤莲教勾结北夷，皇上下了圣旨，官府就组织了好几次大的行动，追捕了不少教众。如果我没记错，得当时上朝的时候听到赤莲教已经被彻底铲除了。”
“如果我记得没错，剿灭赤莲教的圣旨是下给严宣的。”林清看向凌霄。
凌霄一拍脑袋，“对，当时在朝上说赤莲教被铲除的就是严宣。”
凌霄心里猛地一惊，上一世陷害自己的就是严宣，是林清亲口说的。
“严宣。”凌霄紧咬牙关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拳头也握得咯咯作响。
“怎么了？”林清担忧地望向他。
凌霄松开了拳头，对，这个时候严宣还没有露出破绽，林清自然是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的。
“没事。”凌霄答道，“我只是在想，赤莲教肯定现在还是存在的，他们在边境活动有什么目的？”
“这就很难说了，”林清答道， “除非我们能抓到一个活口，但估计很难。而且我们本身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凌霄点点头，“那这个就再说吧。还有个疑点，那七个赤莲教的人被什么人杀的？官府不可能，他们都不知道赤莲教还在。那会是什么人呢？”
“你看那把飞刀是在多远的地方扔出来的？”林清问道。
凌霄想了想，“应该不会超过三十米。那天夜里几乎没有月光，就算是我，想在三十米的地方命中一个人的眉心都很困难，比我武功好的人应该不多。”
凌霄不带兵的时候时常会找武林中各个门派的高手切磋，林清对他的实力深信不疑。
“这样的话，杀那个人的凶手一定是在翩然客栈了。”林清做出推测，“在我们屋顶三十米范围内的地方全在翩然客栈里面，所以只能是在客栈里的人杀的了，那么小福子的鞋上沾的血迹倒也合理了，他和黄四娘很有可能是参与了的。”
“我早上看了下客栈的登记册，”林落道，“除了我们四个，这个客栈还有五个客人，我要不要去探听一下他们的虚实？”
“暂时先不用，”林清说道，“赤莲教只是我们的意外发现，我们的首要目的还是安全顺利的潜入北夷，其他的事看情况再说。”
凌霄点点头，“清儿说的没错。”
林清听到“清儿”又想起了刚才的事，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还有一个多时辰天才亮，大家都再休息会吧。”
林落和小丁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凌霄试探地喊了一句，“清儿？”
“我先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意外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