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朴老大的神秘媳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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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
“田柾国。不要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往我盘子里夹菜。”
白叶七无奈地看着对面和自己说着话，手里偷偷夹菜的小孩。
“你把肉都夹给我你吃什么？”
田柾国老实巴交的看着白叶七：“姐姐我不喜欢吃肉。”
胡说八道。“张嘴。”
田柾国抿了抿嘴，转了转眼睛：“姐姐。”
白叶七：“张嘴，小国听话。”
田柾国：“啊——”
我见他张嘴，迅速使出了自己平时用筷子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盘子里的肉都塞到他嘴里。
田柾国：“唔。”
白叶七一手抓住他的下巴，一手塞完，然后托住他的下巴。“嚼，吞下去再说话。”
我见小孩老实的嚼着，欣慰地点了点头，也夹起盘子里的菜吃。
田柾国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开口：“姐姐都给我了，姐姐吃什么。”
白叶七：“我减肥。”
田柾国瘪瘪嘴：“什么嘛，姐姐明明就不胖。”
我抬头看了看食堂里逐渐多起来的藏蓝色校服，和越来越少的灰色校服：“快吃吧，过会你们就要打午休铃了吧？晚上回家再慢慢说。”
田柾国眨了眨圆圆的眼睛：“好的姐姐。”
白叶七伸手揉了揉弟弟柔顺的头发：“乖。”
午休
早上白叶七把高一的教材都复习了一遍，换回去以后又借了高二的教材。
到教室以后，发现仍然没有人，连朴智旻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夏日的阳光热烈又刺眼，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晒得桌椅地板都变成金黄色。午休时间整个学校都安静地只能听见树上蝉鸣的声音。白叶七坐在最后一排虽然晒不到太阳，但也有些朦朦胧胧的微醺。
突然一句“嗤”横穿教室，穿过夏日的骄阳传到白叶七的耳里。
白叶七抬起头，就看到斜靠在教室门口，那个如骄阳般炙热又赤诚的少年。
少年走向女孩，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一眼就让人看透的脸上带着怀疑的表情。
“又在学习？”看了眼我摞在桌角的教材，更加怀疑，“还看高二的书。能看懂吗？”
白叶七抬头看向站在桌子前的少年，“你猜我能看懂吗？”
朴智旻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我猜？我还用猜吗？十九班的能看懂还没上的课？高一的都看不懂。”
瞥了眼我打开的书，嫌弃地说道：“你还在看英语！”
我噎了一下，cos、sin，是英语吗……
白叶七：“朴老大，你怎么不让我换个位置坐了。”
这下换朴智旻被噎了，“你！你，你换个位子坐！不许坐这。”
我索性放下笔，撑着下巴看向被阳光铺满的少年：“是不能坐这里呢，还是不能坐在你的旁边？”
朴智旻视线移到白叶七脸上：这么想和我坐在一起吗？
移开视线霸道地说：“都不许。”
“那我们商量一下，开学考试如果我考到年级前二十，你就让我坐在这怎么样？”
朴智旻：“前二十？”那不是不可能的事吗？
想着又愣了一下，摇摇头，自己怎么下意识地有些担心她考不到前二十。
考不到最好！他才不想和她做同桌呢。不想！
白叶七见他摇头，也觉得有些少了：“那前十吧。”本来还想着小国说年级前二十会有奖学金，所以才保险说的二十。前十应该也没问题……
朴智旻瞪眼：那不更不可能了？
哼。“随便你。”
我见他妥协，得寸进尺：“那我就先坐在这里了？教室里就我们两个人，坐在一起还有个伴可以说说话。怎么样。”
朴智旻走到座位上，趴下前撂下一句话：“随你。我睡觉了，不许吵我。”
白叶七：“好的，朴老大。”
此时高二十九班班级群
李温（早上先进门的那个男生）：“老大，老大！去星扬吗？”
白亚成（后进门的那个）：“星扬走起！！！”
朴智旻一只胳膊趴着，另一只手迅速地打着字：“不去！大白天去什么网吧。”
李温：？？？？朴言否？
白亚成：？？？？？老大被盗号了？
李温：“去网吧和白天黑夜有什么关系？”
安向阳：“什么情况老大？我们昨天和东城高打架不是赢了吗？心情不好？”
李温正看着屏幕准备打字，突然想起什么：“我去！老大你是不是背着我们谈恋爱了？”
丁正宇：“什么？！我靠，我来迟了。什么情况？老大一个暑假不是都和我们在一起吗？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李温：“就今天早上，我跟白亚成进教室的时候，我看到老大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旁边的女生还说什么疼不疼的。”
白亚成：“我去，尺度这么大！我都没看到！就你拦着不让我进去！表情包：（气愤）”
李温：“你有没有点眼力价？那老大谈恋爱我能让你进去坏好事吗？”
丁正宇：“铁树开花了。表情包：撒花撒花～”
安向阳：“瞒得真紧，我就住老大隔壁都不知道这事儿。”
群消息：金硕珍上线。
朴智旻看着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消息，他就因为看到“谈恋爱”三个字，脸红愣了一下，这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在讨论自己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了。
什么鬼！
屏幕不断刷新。
金硕珍刚翻完上面的聊天记录：“呀！朴智旻。你也太不讲意思了，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竟然背着我有媳妇了！而且还不告诉我！我要告诉叔叔阿姨。”
“呀。”朴智旻下意识地说出来。
打字：“不要跟我爸妈说！”
发出去以后才反应过来，这么说不就等于间接承认了？
白叶七听到朴智旻出声，瞄了一眼，看见他一只手在桌下迅速地打着字。
白叶七疑惑地想到：老师又不在，玩手机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玩，还偷偷摸摸的。还是说，现在小孩都是流行趴着玩手机的吗？
不懂。
群聊
朴智旻：“不是，她不是我媳妇！”
金硕珍：“放心吧，她不是你媳妇～不会跟叔叔阿姨说的，你还信不过哥？我就是开个玩笑。”
朴智旻想到：那就好……
不对！重点搞错了。
朴智旻：“真不是我女朋友。”
金硕珍：“表情包：（敷衍点头）嗯嗯嗯，知道了。不是不是。”
朴智旻说几遍，见他们都不信，也不想解释了。
安向阳：“硕珍来星扬吗？”
金硕珍：“来。二十分钟后到。”
金硕珍：“智旻呢？”
李温：“老大刚才说不去。”
金硕珍：“你在哪儿呢？”
朴智旻：“班里。”
金硕珍：“我去！我刚才还有点不信呢，这下完全信了。你这为了恋爱都放弃了游戏。爱情真伟大。”
李温：“表情包：（一脸得意）早就这么说了，你们还不信我。”
白亚成：“老大，你给嫂子带来星扬呗，你俩在网吧谈恋爱不也行？干吗非在教室里谈。”
李温：“你懂什么，这叫情调。”
白亚成：“表情包（摇头）我是不懂，我待在教室里都闷的慌。”
朴智旻也懒得继续解释，索性退出账号，把手机扔到桌肚里，脸朝着墙壁发着呆：为什么不想去网吧？
可能打了一个暑假的游戏打腻了吧。
朴智旻当时下意识地忽略了，这句话说出来不仅班里的那群人不信，连对自己也没有几分说服力。
白叶七见他也没有睡觉，就问了他一句：“朴老大，你知道什么时候开学测验吗？”
朴智旻正发着呆：“不知道，这你问我？”
我也没指望能得到答案，就是做题做得有些无聊找他闲聊。“好，知道了。”
学习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放学了。
白叶七合上书本，把书放进桌肚：明天再还吧。柾国还在等我。
白叶七收拾着书包：“朴老大，我回家啦，明天见。”
朴智旻见女孩走出了教室，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在学校待了一整天。甚至还几乎没有玩手机。
自己不会得了老年痴呆吧？竟然连游戏都不想玩了。
想到这，划开手机，打开群聊。
朴智旻：“你们还在星扬吗？我过去。”
这边金硕珍他们刚结束一局。
安向阳：“当然。”
丁正宇：“来来，这才多久怎么可能就走了。”
李温戳了戳坐在一旁的白亚成：我说的吧。
白亚成白了他一眼：“老大来吧。给你留了机子。”
李温：“老大老大。我们想看嫂子！早上没看清。”
朴智旻：“没有。”
李温：不带就不带。明天去学校看。
田柾国隔着人群看到远处，边走边左右寻找着的女孩，挥着手：“白叶七～叶七！”
初中部因为提前二十分钟放学，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所以很容易找到穿着浅灰色校服的人，田柾国叫我的时候，我也一眼就看到了他：“小国！”
田柾国看向笑着小跑过来的女生：“姐姐慢点跑，别摔着了。”
白叶七跑到他身边：“走吧～回家了～”
田柾国配合着白叶七的步伐，看向她：“姐姐第一天上课感觉怎么样？和同学们相处的来吗？”
白叶七咂了咂嘴：“上课了吗？第一天上课没什么实感呢。说实话，我们班貌似挺奇葩的。你呢？”
田柾国：“我们也没上课，班主任一直在开会，然后领了书。”
白叶七惊讶地看向左侧的弟弟：“今天领书了吗？我们班怎么没领？”
田柾国想了一下：“应该高中部也领书了才对，我们班去领书的时候，我也看到高中部的学生在拿书。”
白叶七：“啊……不知道了，明天去问问朴老大好了。”
走到了学校附近的公交站，我抬头看了一眼电子牌上178路的位置。
田柾国装作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朴……老大？”
白叶七点头：“嗯。是我的同桌。”
田柾国：“男生吗？”
白叶七：“对。”
田柾国：“好看吗？”
我愣了一下，“嗯……怎么说呢，长相的话每个人审美不一样的吧。”
“那是姐姐喜欢的长相吗？”
我想了想朴智旻的样子，联想到那只小三花，笑了笑：“挺可爱的，我还挺喜欢的。”
田柾国拇指捏了捏食指的第二个指节：“是吗。姐姐喜欢可爱的吗？”
白叶七正想着那只小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撸到小三花，下意识回答道：“啊，对。”
看到电子显示屏上滚动过去的：还有0站到达，我转身看向马路的尽头，拍了拍弟弟：“小国，车来了。你卡拿出来了吗？”
田柾国拿出口袋里的公交卡，“嗯。在这。”
没想到只有十分钟的车程，还赶上了大雨。
刚上车时的蒙蒙细雨就在几分钟内变成了豆大的雨点，啪啪地砸在过路的行人身上，加快着人们的脚步。
“借过，借过一下，谢谢。”白叶七拉着弟弟的手，从公车头挤向车尾。
我回头看向田柾国的时候，看到他傻傻地盯着我拉着他的手，笑道“准备好了吗，一下车我们就要往家冲了。”
田柾国沉默着紧了紧两人交握的双手。
随着公交到站停稳，从打开的车门下来的少年少女，背着书包踩着沥青路向家跑去。不去管天上淋下的雨，也不管脚下溅起的水花，就这么向前跑着，仿佛这样就能到达时间的尽头。在那一段从公交车站到家里的距离，白叶七拉着少年的手，想着如果时间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好像从来没有在下雨天这么心情舒畅过，肆意奔跑过。
叶七以前的下雨天都是怎么过的呢？
站在走廊里静静地看着来接孩子的家长们，虽然知道不会等来属于自己的那把伞，但是总是等到最后，然后再重新得到最初就知道的结果——自己的确不会等到属于自己的那把伞。
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希望，最后也不再等待，而是直接冲进雨里。既然等不到，那索性就不要等了吧。
等不到的不是吗？为什么非要坚持到最后呢？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不是吗，这种简单的道理，似乎女孩在很小的年纪就懂了。于是别人会看到叶七每天书包里都会装着一把伞。于是她开始讨厌下雨，哪怕很小的雨也撑着伞，不想要沾到一滴雨水。开始把被淋湿当作一件厌恶的事。
像要告诉自己什么一样——你看，即使没有人为我撑伞，我也不会淋湿，我不需要别人给我撑伞呢～
真的吗？
真的不需要吗？
或许叶七自己没有发现，但总在书包里放上一把伞的自己，怎么会书包里少了那把伞呢？是因为叶七变成了白叶七，所以就忘记了以前的习惯吗？
还是说……因为心里知道会有人等着自己，所以哪怕没有伞，也有人等自己回家，所以哪怕被淋湿也不怕了呢？
仍然没有别人递来的伞。但比伞更重要的是，有了等自己一起回家的人。
连叶七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她也在默默被改变。
田柾国打开门后，迅速地一脚蹬开鞋子，跑进浴室拿了一条毛巾又跑回玄关。
用毛巾擦着白叶七的头发：“姐姐，快进去洗个澡吧，别受凉了。”毛巾盖住了女孩的上半张脸，只露出女孩扬起的嘴角。
田柾国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姐姐是笨蛋吧……淋成落汤鸡了还在笑。”
我抓住他擦着我头发的手腕，拿过他手上的毛巾，也帮他擦着头发：“我在笑吗？”
田柾国微微低头，方便她给自己擦头发：“嗯。在笑。”虽然田柾国比白叶七小两岁，但个子却比她高一些。
白叶七也感觉到了自己不同寻常的愉悦：“可能是因为和小国在一起淋雨也很开心吧～”
略抬眼就对上女孩经过雨水洗刷后，那双带着笑意的亮得不可思议的双眼。
眼睛里流转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色。
这时正好一滴雨水顺着白叶七的额头，经过鼻梁从小巧的鼻尖落下，滴落在她水润的唇瓣上，再顺着下巴流向颈间。田柾国感觉到自己的喉结也顺着雨水的滚落而滑动了一下。
白叶七把给他俩浸湿的差不多的毛巾拿在手里“小国，你先去洗吧。你年纪小一点，别受凉感冒了。”
田柾国视线又重新回到她的脸上，皱了皱眉：“姐姐才是不要受凉吧，你的眼睛也还没好透。还有姐姐，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
在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我也算是了解了田柾国有时犟到不行的性子。“知道啦，田柾国大人～我这就去洗，我快点洗好就出来换你洗。”
田柾国小声嘀咕：“什么嘛……”这种语气根本就是还在把自己当成小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朴老大的神秘媳妇
